中-国经过30多年的改革开放,基础设施已经相当发达,许多方面可以和西方媲美。但还缺乏文明和秩序,以及--式的自律。
执法的警察
在东京,我看到骑自行车巡逻的警察,在红灯前规规矩矩地停下来,那里的汽车也都让行人先行这是文明社会不成文的规矩。在北京,警察却可以开着警车,公然在天安门旁边国家大剧院的人行道上与观众争路。面对挤上来的警车,人们纷纷侧身列队为其留出开过去的空间。我尽管很气愤,但也只能乖乖地让警察大人先行通过。
--人讲规矩还闹出过笑话:有一次在京都,被追急了的小偷跑进附近一所民宅,三个警察追到屋门口,为了严守规矩,脱下鞋后才进屋,结果耽误了时间,让小偷跑掉了。中-国人会觉得这事过于荒唐,然而在--人看来,却是值得的。即便押送要犯,执法车队经过高速公路收费站时,开道的摩托车、警车、囚车也会在收费站口缓缓停下,依次办理交费手续。
抽烟的乘客
有一位常坐出租车的--人,烟瘾很大,为了使车里没有太大的烟味,他常常让车停下来,下车抽完烟再走。但毕竟停车不方便,于是这位--人在得到司机允许的情况下,开始在行车途中抽烟,但却用自带的烟灰缸,下车以后带走。
去东京时,走在大街上,我对这个看上去比北京的建筑落后很多却干净很多的城市感慨不已。东京干净,一方面是因为东京属海洋性气候,空气湿润,灰尘比较少,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人注意环境保护。尽管--烟民不少,但在街边抽烟的人,都会自备一个小小的便携式烟灰缸,用完后合上再装进衣袋里。
路上的行者
--人认为遵守规定是天经地义的事,久而久之就习惯成自然了。我在--时看过一个报道:在去东京机场的公路上,进城方向堵得一塌糊涂,而出城方向却很畅通,路中间并没有隔离带,想超过别人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但--的驾车者就是那么耐心地排着长队,不会去借道超车。
我路过东京时住在市中心的赤坂一带,那里的街道十分狭窄,根本比不上北京,有的只能容下一辆车通过,所以有许多单行线,坡度还很大,上上下下,却没有像北京那样堵车,车速还挺快。这是因为--人行车规矩,该加速时加速,应慢行时慢行,更不会乱停车堵塞要道。
有一个笑话生动地说明了中日驾车者的区别:在一个有100个车位的停车场中,如果美--国人停车只能停80辆,因为他们的车太大;--人却能停110辆,因为他们会利用空间;换了中-国人只能停两辆:一个堵在进口,一个堵在出口!
在法国时,我只凭远远一望,就能判断出那些正在过马路的旅行者是哪国人。同样是亚洲人,如果被导游领着过马路,像羊羔般一个挨一个整齐走的肯定是--人,而东一个西一个散兵游勇似的,不用说就知道是中-国人。再作一个非常简单的测试在一个设有交通信号灯的路口,即使当时一辆车都没有,也会耐心地等待绿灯亮起才通过的,就是--人。
自律的妇孺
比起我们,--有自制力更强的儿童和更遵守社会公德的母亲。
--人从小锻炼孩子的意志,培养他们吃苦耐劳的精神。那里的小孩放弃优越的条件在艰苦的生活环境中也能生存。参加夏令营的--儿童都自己背着大背包,自己处理自己的问题。大人觉得他们辛苦,想帮他们拿背包的话,还会遭到拒绝,因为那是懦弱的表现。比起那些要父母陪读、娇生惯养的中-国孩子来说,他们的生存能力自然要强很多。
对儿童在公共道德方面的培养,--人也走在前面。--连垃圾处理厂都被用来作环保教育,本来凌乱脏臭的地方变成了科技馆,所有处理垃圾的环节都进行了透明化的密封,外围又建起了一个系统的科普观摩走廊,这样不仅美观清洁,而且各种关于环保的科普动漫琳琅满目,很受儿童和家长的欢迎。
这种针对儿童心理进行的研究和设计,可以让孩子亲身体验垃圾处理的流程,使其产生浓厚的兴趣。孩子们不仅自己学会处理垃圾,还会督促父母做好垃圾分类。
那些身为母亲的--妇女也在自发起表率作用。她们从超市买走用白色塑料饭盒装着的食品,使用完毕会把这饭盒交回超市,并且洗得相当干净,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她们说这样做是为了给孩子们留下漂亮、干净的自然环境,既然做不了大事,就从这样的小事做起。
--人不像北京人一样对一些宏观的、政治性的问题有那么大的兴趣,不会无论谁都想做大事,干一番事业。他们平时想的和说的大多是:怎样做菜最好吃,怎样洗衣最节水,怎样用车最省钱,怎样干活最有效。毛主席在称赞雷锋时说过,一个人做一件好事不难,难的是每天都在做好事。就环保和公德上讲,--妇女真是每天都在做好事。
敬业的男人
上世纪90年代末的台湾大地震,我的一个台湾朋友当时正在台中酒店,在大楼摇晃之后和其他客人一起跑下了楼。因为是在夜里,住店的客人们仓惶出逃,急不择衣,穿什么的都有:美--国人有的只穿短裤就跑出来了,还有的赤身裸体,倒是记得用酒店的大毛巾围住下身,如同刚从浴室里出来。镇定下来后,我这个朋友环顾四周,发现各国人中,唯独--人穿戴得最为整齐,让她印象很深。毕竟,那是在性命攸关的时刻。
我听后颇有同感。我在纽约工作时碰上了911事件,当时两架飞机分别撞击了世贸大厦一号楼和二号楼,两次撞击间隔不到40分钟,其间逃得最快的是美--国人。
当我本人在两次撞击之间还在二号楼上犹豫是否下楼时,远在十几公里外的洛克菲勒中心的美--国人早跑到地面上了。他们远离事发现场,只是远远看到我所在的楼上冒出了滚滚浓烟,就放弃工作逃之夭夭了。我所在楼上的一些--经理让雇员们逃生后,自己却镇定地整理文件善后,结果在大楼倒塌时丧失了生命。
当然,假如他们知道大楼会倒塌的话,谁也不会如此去显示自己的英雄主义和献身精神,我只是想说这些--人的敬业精神值得钦佩。
在战后快速发展的几十年后,--经济陷入了长期衰退和低迷。现在许多中-国学者都在计算我们何时能够超越--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我想这个日子应该不会太远,因为--在停滞而我们在快速增长,理论上可能只需一两年的时间。但是,要养成--人那样对社会和环境的公德心则需要我们一代代人的努力,因为我们的差距实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