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1月27日,母亲在美--国亚柏尔大学医院生下了我。本来,母亲王隽英当时只是陪父亲丁观海到美--国进行学术访问,没想到我提早来到人间。根据美--国法律的规定,凡是在美--国国土上出生的婴儿,不论他父母的种族、国籍,都能自动取得美--国国籍,所以我也不例外。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母亲当时刚获得儿童心理学硕士学位,父亲是研究土木工程的,他们都有着良好的家庭教育基础。父亲的家族在山东日照市涛雒镇,是远近闻名的书香世家,我的祖父肄业于上海复旦大学,母亲则是那个时代极为少见的女知识分子。母亲与父亲青梅竹马,两人都在美--国密歇根大学读研究生,可谓志同道合、比翼齐飞。
生下我两个月后,父母就带着我回到中-国,他们希望用自己的所学为祖国效力。没想到,七七事变爆发,他们就带着我开始了颠沛流离的逃难生活。从青岛到南京,又到安徽芜湖,再到上海、武汉,最后到达重庆,父亲联系到重庆大学的工作,母亲也受聘于西南教育学院,全家终于安顿下来。
在迁徙与不安中,我长到了7岁,进入重庆的一所小学就读。由于当时战火弥漫,我的学习受到了很大的影响。第一天上学,空袭的警报就响了,当天的学习就这样流产了。后来的学习也时断时续,一个月上不了几天课。父母决定让我待在家里,他们自己来教我。白天,父母在大学里教书,就让我在家复习功课、做作业;晚上回家后,他们检查我的作业,然后教我新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