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1943年初秋,北平。
阴霾笼罩着北平城,街上行人寥寥,许多店铺的门半敞着,看不到顾客进出。鬼剪王的店铺,也冷清异常。
此时,鬼剪王正靠着竹椅闭目养神,似乎已陷入深思,手中端着茶壶,一直忘了放下。
猛然间,鬼剪王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忽地睁开眼睛,一不留神,茶壶从他手中溜出,哐当一声脆响,顿时摔成了碎片。
老伴慌忙从里屋跑出,问道:怎么了,老头子?
鬼剪王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没事,没事,你去忙吧,我来收拾。
你这是怎么了?这几天不是摔这,就是碰那,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老伴唠叨着走进里屋去了。
鬼剪王在吗?鬼剪王还在愣神,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站到了他的身后。来人将黑色礼帽压得低低的,几乎把墨镜遮挡起来,黑色风衣的领子高高竖起,遮挡着半张脸。
鬼剪王在不在?黑衣人又问了一句,声音阴沉。
鬼剪王回过神来,说道:我就是,你找我有事?
你给我做个剪纸。黑衣人说道,语气坚决。
你剪什么?鬼剪王有种不祥的预感,也只得领着黑衣人走进剪纸工作室。
黑衣人从手提包里拿出两样东西:一张画像,一张白纸一样的东西。鬼剪王一看便知道,那不是白纸,比白纸要厚实,也不是绸缎,比绸缎更加白皙柔软,上边还有一个红点,就像是一颗红痣。
你要我做什么?鬼剪王看着这块白色的东西,突然觉得心口发出阵阵疼痛。
照着这张画像,用这块材料做一个人形剪纸,要用上你的鬼剪神功,还有烧烫、染色等绝技。黑衣人说话的语气很生硬,似乎对剪纸很熟悉。
鬼剪王看了看画像,上面的人穿着一身和服,是一个日*-本女人,梳着锥形发髻,一张鹅蛋脸,清秀的面庞上一双丹凤眼,右边嘴角有一个醒目的红痣。
鬼剪王明白了,那块材料上的红点和女子嘴角上的红痣几乎丝毫不差。他没再多说什么,开始按部就班地工作,折叠,剪裁,烧烫,染色
太阳快要落山时,一件完美的剪纸作品完成了。黑衣人看着面前的杰作,惊呆了。的确,它太美了,太绝了,就像一个睡美人躺在桌子上。黑衣人轻轻地将剪纸收起来。
鬼剪王擦着脸上的冷汗,问道:我能知道这是什么材料吗?
人皮。黑衣人淡淡地说。
什么?人皮!鬼剪王猛地站了起来,心口一阵绞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接着又跌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问,哪、哪来的?
你没有必要知道。说完,黑衣人拔出手枪,对准鬼剪王开了两枪。接着,里屋也响起了沉闷的枪声。
等街坊邻居赶到时,鬼剪王和他的老伴已躺在血泊中。不久后,警探赶到,街坊邻居跟着警探再次进入鬼剪王店铺。意外的是,院子里只剩下鬼剪王老伴的尸体,鬼剪王的尸体不见了。
警探钟意探问了好久,都没找到有力的线索,只在鬼剪王的工作室里,找到一把带血的剪刀和一枚子弹壳。
一、日战犯莫名惨死
1945年,已离开北平近两年的钟意再次回到北平。日*-本人投降了,可北平仍一片萧条。
钟意以中统局调查员的身份来到北平,专为调查日*-本战犯永野敏夫被sha一案。但在他心中,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那就是借机调查那折磨他两年的鬼剪王一家被害案。
钟意在中统局北平站负责人凌志龙的引领下,来到战犯管理所。这里关押着在侵华战争中犯下滔天罪行的日*-本战犯。
在没公开审判之前,战犯是需要重点保护的,但没想到意外发生了。战犯管理所上报说,日*-本甲级战犯永野敏夫两天前被人sha死。
管理所所长名叫姚雪鹤。钟意和凌志龙的突然到来,令他有些神色慌张。永野敏夫被sha,他难辞其咎。
两道铁门把13号囚室封得密不透风,铁门打开后,一股轻微的尸臭飘来。钟意一皱眉头,通过臭味他可以断定,人死已不止两天。
死者上身赤裸,面颊灰暗扭曲,双眼瞪得大大的,显然在死亡前处于极度惊恐状态。
钟意的目光扫过尸体赤裸的后背时,心里猛然咯噔一下死者被活生生地割去了一块皮肤!尸体后背上几近正方形的皮肤没有了,露出淌着脓水的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