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像的睡前小故事5篇
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5篇关于肖像的故事,供各位参考,希望您能喜欢。肖像的睡前小故事(1):
流泪的肖像画
画师初出道时,一文不名。整天画呀,画呀,画得成堆的宣纸在墙角发霉。
日子便过得很艰难。
妻子对他说:何不去市中心办个画展?
画师的心动了动。
画师一无所有,却欣慰有一位美丽贤惠的妻子。
画师说:一个无名的画师,办画展会成功吗?
妻子说:没试试怎么会知道呢?
两天后,妻子让画师画了一幅她的肖像。妻子说,不要画眼睛。
画师不解其意。没眼睛的肖像画算什么呢?
画展在妻子的帮助下布置妥当了。那幅身高体胖跟妻子一模一样的肖像画就放置在展览厅的一角。参展这天,来了很多很多人,画师还在狐疑,没有眼睛的肖像画会不会令所有的来宾笑掉大牙呢?
寻找妻子,妻子却已不见。
画展办得并不是很成功。其实那无非一幅幅平庸之作,缺少灵气。但来宾们还是在大厅一角那幅少妇肖像画前驻足了。 []
好!禁不住传过一阵阵喝彩声。
一幅没眼睛的画有啥好呀?看来这帮家伙不懂艺术!画师忿忿不平地想,无精打采地挤上前去。
画师不禁呆了呆。
这哪里是一幅没有眼睛的肖像画呀?整个画面线条优美、色彩逼真,特别是那一双清澈、明亮、凝重、隽永的水汪汪的眼睛,简直就跟真人一样,飞来的神笔!
画展成功了,画师获得了极大的荣誉。只是暗暗揣摩没眼睛的肖像画咋会有了任何绝妙丹青高手也画不出的那种眼睛呢?
但画师已没闲心去细究这些细枝末节了。有好多画坛盛会等候他去参加哩。
一年后,画师已成了画家。成了画家的画师拿出了一纸离婚协议书。
妻子握笔的手很平静。 []
妻子说:从搞画展的那一天起,我便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临。
两人分居了,约好一月后上法庭。
没想到画师初生牛犊,大肆诽谤一位画坛泰斗而陷入一场危机。画坛各种谣言一齐向他泼来:心胸狭窄、眼光势利、目中无人更让人气愤的竟有人说,什么画家呀,三流画师都不如哩!
画师的画开始无人问津。
画师重陷窘困之中,日日烦闷,开始与烈酒为伴。
有一天,妻子来了。
妻子平静地说:有什么呢?大不了重新来过。
妻子又说:再去参加一个画展。还是画我的肖像,依然不要画眼睛。
画展这天,因了画师的名声,参观者寥寥无几。但是这一天,却给寥寥无几的参观者留下震撼人心的印象。
他们驻足在肖像画前,如痴如狂。那是一幅美艳绝伦的少妇画像,少妇的面容美丽、善良,挂一丝淡淡的忧伤突然间,那清澈明丽的眼睛里竟有一滴滴泪珠滴落,一滴滴,一滴滴,顺画布缓缓流淌
看哪,画中人流泪了!所有参观者无不震撼。
所有参观者都离去了,画师仍呆站着。空荡荡的展览厅仅剩下他一人。忽地,他冲上前去,掀开了画布。
画布后,呆站着妻子。
肖像的睡前小故事(2):
肖像权
铁路边上有个小山村叫冷水屯,屯里有个放羊的老头,姓杨。这辈子最让杨老头欣慰的事情是,他靠放羊,愣是供出两个大学生来。儿子二根已经毕业,在镇司法所上班,女儿小芳去年也考上了大学,学的绘画专业。
话说这天下午,杨老头正在山上放羊,邻居老黑心急火燎跑来找他,让他马上回去,家里来客人了!杨老头听了一愣,太阳眼瞅着就要下山,是谁会这时候到他家来走亲戚? 回到家,一个戴着眼镜,白白净净的年轻人迎了上来。杨老头打量着年轻人,疑惑地问道:你是谁? 我叫吴鹏飞,广西南宁人,想找一下她一番自我介绍后,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照片里是个山崖,上面坐着个长发女孩,聚精会神地画着画。身后群山似铁,西沉的夕阳给她披上了层灿烂的碎金,那女孩,就是杨老头的女儿小芳。 杨老头告诉吴鹏飞自己是小芳的爹,问他找小芳有什么事情。吴鹏飞的回答大出杨老头的意料,他说也不认识小芳,找她就是想谢谢她。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吴鹏飞是个摄影爱好者,五一期间他有事出差,旅途中寂寞,他便端着照相机,在火车靠窗的座位上,寻找好风景。当他发现坐在山崖上画画的小芳,感到这是个绝佳的镜头,就拍下那张照片。后来,有个摄影大赛,他把这张照片寄去参赛,没想到竟然一举夺得了金奖,还得了一万元的奖金。 说着,吴鹏飞掏出一叠钞票递给杨老头:要不是您女儿给了我灵感,我也不会得奖。既然她不在家,我把感谢金给您也是一样。这是2000块钱,您点点 杨老头笑了。乡下人帮了人,流汗出力也是不收酬劳的呢,更何况小芳啥也不做,只是无意让人家照了个像?于是伸手一挡,推辞说:照片是你拍的,得奖也就是你的事,咱们咋能要啥感谢金?钱你就拿回去了。 吴鹏飞坚持要给,杨老头死活不收,推来阻去中,杨老头甚至生起了气,无奈,吴鹏飞只能把钱收了起来。 天慢慢就黑了,吴鹏飞也走不了,于是就在杨老头家留宿了一晚。第二天天亮后,吴鹏飞同杨老头告辞一声,急匆匆走了。杨老头赶羊进山,中午回来吃过饭,收拾吴鹏飞住过的房间,竟然意外地在被窝里发现一沓钞票,一数,共是2000块钱。杨老头呆住了,昨天自己拒收了吴鹏飞的感谢金,今天他居然给我偷偷埋被窝里了? 他忙攥起钱,往几公里外的火车站追去。吴鹏飞告诉过杨老头,他是凭着记忆在江永小站下了车,然后沿着铁路线寻找,认出照片里的那个山崖后,再下到村子里,拿着照片一路走一路问才找上门的,杨老头要追上去,把钱还给他。 山路弯弯,甚是崎岖难行,杨老头跑了约摸一公里远的路,就已经累得直不起了腰。正扶着一棵老松树喘气的空儿,前面一辆摩托车突突地驶了过来,正是儿子二根。杨老头忙招手让二根停下车,让他载自己去火车站。 二根问他这么火急火燎的赶去火车站干什么,杨老头喘着气告诉二根事情的原委,二根看了看表,说:到南宁去的火车两个多钟头前就开出了,你还怎么追? 杨老头急得直跺脚:可是他给了我2000块钱呀,我怎么能够拿他的钱? 二根哈哈一笑,说:怎么不能拿?爹我告诉你,法律规定我们每个人都享有肖像权,这个吴鹏飞拍了小芳的照片,得了奖金,属于使用她的肖像获得收益,就应该付给小芳报酬,这钱你拿得理直气壮! 什么?给人家拍了照片还能拿报酬?杨老头吃惊地看着二根。二根拍着胸膛说:我pian*你干啥?难道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我懂法律哩,信我的,绝对没错。他要是不给,你还可以到法庭上告他,追讨报酬,现在他送上来了,你领下就算了。 听二根这样一说,杨老头的心总算踏实了许多。再一想反正吴鹏飞是追不上了,去火车站也没用,于是把钱往怀里一揣,上了二根的车,让他把自己送回了家。 两个月后,小芳放暑假了,回到镇上,二根用摩托车把她送回家。一进门,小芳从包里掏出厚厚一叠钞票递给杨老头,红艳艳的都是百元大钞。杨老头呆住了,小芳一个学生,还念着书哩,她哪来的这么多钱? 小芳笑着说:爹,您就一百个放心吧,这钱来得干干净净,是我自己挣的。原来五一放假的时候,小芳回家写生,那天黄昏她坐在山崖上画火车,看到一列火车呼啸而过,车窗前一个年轻男子,正端着照相机努力寻找风景,一时之间灵感喷发,创作了这么一幅反映旅途寂寞的画作。返校后,她把这幅画送去参加画展,没想到获了奖,最后还让一个企业家以两万块钱的价格买了去,这钱,就是她卖画得来的。 说到这里,小芳拿出一件临摹的画作,打开给杨老头看。这就是小芳获奖的作品,只见画上暮色苍茫,一列火车正呼啸而来,一个车窗前,站着个戴着眼镜,端着照相机拍照的男子,而这男子的五官眉目,依稀就是吴鹏飞!杨老头不由得大叫了起来:他就是给我2000块钱的人! 二根呆住了,这世间还有这么巧的事情?那天小芳坐在山崖上朝下看,把吴鹏飞画进画里,吴鹏飞成了她的风景,吴鹏飞站在火车里朝上看,把小芳拍进相机里,又让小芳成了他的风景? 杨老头从小芳手里接过钱,抽出一把数了数,往怀里一揣,抬腿往外就走,小芳忙问道:爹,您去哪? 杨老头头也不抬:到南宁去,找你画中的人,还他的肖像费!他拍了你,得了一万块钱,找上门来,给你留下了2000块钱,可是你画了他,却得了两万块呀,这钱我们怎么还能拿? 二根追了上去,说:爹,小芳这个画跟他的那个摄影不一样,并没有构成使用肖像。从法律上说,要构成使用肖像,那么这个人必须在整个图像中占据主体地位,可是在小芳的画里,占整个图像主体地位的是火车,他只是画中很小的一个陪衬体。再说画里的这个人小芳已经经过艺术加工,跟他只是神似 杨老头猛地停下了脚步,看着二根,说:依你说的,我们没有构成使用肖像,就没有必要付给他报酬了? 对。 杨老头扭头望向小芳,一字一句说:可是小芳画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他的肖像呀!要不是因为小芳心里有着他的模样,她怎么会画出这么好的画,还拿了奖? 小芳点了点头。杨老头抬头一声叹息:这就对了。别人看得出看不出我不管,我只知道,良心在,吴鹏飞的肖像权就在呀说完话,杨老头大踏步走出家门。肖像的睡前小故事(3):
糟糕的肖像画
雄狮想让猴子小*姐为自己画一幅肖像画,他以非常温和的语气开口了
糟糕的肖像画
肖像的睡前小故事(4):
肖像权
铁路边上有个小山村叫冷水屯,屯里有个放羊的老头,姓杨。这辈子最让杨老头欣慰的事情是,他靠放羊,愣是供出两个大学生来。儿子二根已经毕业,在镇司法所上班,女儿小芳去年也考上了大学,学的绘画专业。
话说这天下午,杨老头正在山上放羊,邻居老黑心急火燎跑来找他,让他马上回去,家里来客人了!杨老头听了一愣,太阳眼瞅着就要下山,是谁会这时候到他家来走亲戚?
回到家,一个戴着眼镜,白白净净的年轻人迎了上来。杨老头打量着年轻人,疑惑地问道:你是谁?
我叫吴鹏飞,广西南宁人,想找一下她一番自我介绍后,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照片里是个山崖,上面坐着个长发女孩,聚精会神地画着画。身后群山似铁,西沉的夕阳给她披上了层灿烂的碎金,那女孩,就是杨老头的女儿小芳。
杨老头告诉吴鹏飞自己是小芳的爹,问他找小芳有什么事情。吴鹏飞的回答大出杨老头的意料,他说也不认识小芳,找她就是想谢谢她。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吴鹏飞是个摄影爱好者,五一期间他有事出差,旅途中寂寞,他便端着照相机,在火车靠窗的座位上,寻找好风景。当他发现坐在山崖上画画的小芳,感到这是个绝佳的镜头,就拍下那张照片。后来,有个摄影大赛,他把这张照片寄去参赛,没想到竟然一举夺得了金奖,还得了一万元的奖金。
说着,吴鹏飞掏出一叠钞票递给杨老头:要不是您女儿给了我灵感,我也不会得奖。既然她不在家,我把感谢金给您也是一样。这是2000块钱,您点点
杨老头笑了。乡下人帮了人,流汗出力也是不收酬劳的呢,更何况小芳啥也不做,只是无意让人家照了个像?于是伸手一挡,推辞说:照片是你拍的,得奖也就是你的事,咱们咋能要啥感谢金?钱你就拿回去了。
吴鹏飞坚持要给,杨老头死活不收,推来阻去中,杨老头甚至生起了气,无奈,吴鹏飞只能把钱收了起来。
天慢慢就黑了,吴鹏飞也走不了,于是就在杨老头家留宿了一晚。第二天天亮后,吴鹏飞同杨老头告辞一声,急匆匆走了。杨老头赶羊进山,中午回来吃过饭,收拾吴鹏飞住过的房间,竟然意外地在被窝里发现一沓钞票,一数,共是2000块钱。杨老头呆住了,昨天自己拒收了吴鹏飞的感谢金,今天他居然给我偷偷埋被窝里了?
他忙攥起钱,往几公里外的火车站追去。吴鹏飞告诉过杨老头,他是凭着记忆在江永小站下了车,然后沿着铁路线寻找,认出照片里的那个山崖后,再下到村子里,拿着照片一路走一路问才找上门的,杨老头要追上去,把钱还给他。
山路弯弯,甚是崎岖难行,杨老头跑了约摸一公里远的路,就已经累得直不起了腰。正扶着一棵老松树喘气的空儿,前面一辆摩托车突突地驶了过来,正是儿子二根。杨老头忙招手让二根停下车,让他载自己去火车站。
二根问他这么火急火燎的赶去火车站干什么,杨老头喘着气告诉二根事情的原委,二根看了看表,说:到南宁去的火车两个多钟头前就开出了,你还怎么追?
杨老头急得直跺脚:可是他给了我2000块钱呀,我怎么能够拿他的钱?
二根哈哈一笑,说:怎么不能拿?爹我告诉你,法律规定我们每个人都享有肖像权,这个吴鹏飞拍了小芳的照片,得了奖金,属于使用她的肖像获得收益,就应该付给小芳报酬,这钱你拿得理直气壮!
什么?给人家拍了照片还能拿报酬?杨老头吃惊地看着二根。二根拍着胸膛说:我pian*你干啥?难道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我懂法律哩,信我的,绝对没错。他要是不给,你还可以到法庭上告他,追讨报酬,现在他送上来了,你领下就算了。
听二根这样一说,杨老头的心总算踏实了许多。再一想反正吴鹏飞是追不上了,去火车站也没用,于是把钱往怀里一揣,上了二根的车,让他把自己送回了家。
两个月后,小芳放暑假了,回到镇上,二根用摩托车把她送回家。一进门,小芳从包里掏出厚厚一叠钞票递给杨老头,红艳艳的都是百元大钞。杨老头呆住了,小芳一个学生,还念着书哩,她哪来的这么多钱?
小芳笑着说:爹,您就一百个放心吧,这钱来得干干净净,是我自己挣的。原来五一放假的时候,小芳回家写生,那天黄昏她坐在山崖上画火车,看到一列火车呼啸而过,车窗前一个年轻男子,正端着照相机努力寻找风景,一时之间灵感喷发,创作了这么一幅反映旅途寂寞的画作。返校后,她把这幅画送去参加画展,没想到获了奖,最后还让一个企业家以两万块钱的价格买了去,这钱,就是她卖画得来的。
说到这里,小芳拿出一件临摹的画作,打开给杨老头看。这就是小芳获奖的作品,只见画上暮色苍茫,一列火车正呼啸而来,一个车窗前,站着个戴着眼镜,端着照相机拍照的男子,而这男子的五官眉目,依稀就是吴鹏飞!杨老头不由得大叫了起来:他就是给我2000块钱的人!
二根呆住了,这世间还有这么巧的事情?那天小芳坐在山崖上朝下看,把吴鹏飞画进画里,吴鹏飞成了她的风景,吴鹏飞站在火车里朝上看,把小芳拍进相机里,又让小芳成了他的风景?
杨老头从小芳手里接过钱,抽出一把数了数,往怀里一揣,抬腿往外就走,小芳忙问道:爹,您去哪?
杨老头头也不抬:到南宁去,找你画中的人,还他的肖像费!他拍了你,得了一万块钱,找上门来,给你留下了2000块钱,可是你画了他,却得了两万块呀,这钱我们怎么还能拿?
二根追了上去,说:爹,小芳这个画跟他的那个摄影不一样,并没有构成使用肖像。从法律上说,要构成使用肖像,那么这个人必须在整个图像中占据主体地位,可是在小芳的画里,占整个图像主体地位的是火车,他只是画中很小的一个陪衬体。再说画里的这个人小芳已经经过艺术加工,跟他只是神似
杨老头猛地停下了脚步,看着二根,说:依你说的,我们没有构成使用肖像,就没有必要付给他报酬了?
对。
杨老头扭头望向小芳,一字一句说:可是小芳画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他的肖像呀!要不是因为小芳心里有着他的模样,她怎么会画出这么好的画,还拿了奖?
小芳点了点头。杨老头抬头一声叹息:这就对了。别人看得出看不出我不管,我只知道,良心在,吴鹏飞的肖像权就在呀说完话,杨老头大踏步走出家门。
肖像的睡前小故事(5):
夺命肖像
左通是下午来到这个城市的。他给住在这个城市的朋友少强打了电话,少强听说他在这里,立刻飞车前来,将他请到一家酒店。老友重逢,左通喝了不少酒。饭后少强说,本市的江边夜景别有情趣,不如带他去逛逛。
两人随即出发前往江边。正是黄昏时分,太阳在西边的云层里摇摇欲坠,努力释放出惨淡的血色光芒,但夜色侵袭,它马上就会黯然退出了。岸边游人渐渐稀少,每个人都拖着长长的影子,就像一个个无主的游魂。
江水很浑,现在已经很难找到清澈的水流了。左通转了一圈,觉得无聊,刚想叫少强一起离开,忽然,他的目光被一个画师吸引了。
那个画师四五十岁的样子,腰身有些佝偻,坐在矮椅上,对着面前的画板飞快地摆动铅笔。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左通不觉看呆了。好半天,他将目光转向画师对面的女孩儿,长发披肩,昏暗的光线下也可看清她美丽的容颜。左通走到画师身后,画已接近完成,雪白的纸上,那女孩巧笑嫣然,活灵活现。不想在这种地方,竟然有如此出色的江湖画师。
画师再勾勒最后一笔,将画像交给女孩儿,女孩子付了二十元钱,拿着画像走了。画师慢慢收拾他的东西,看来准备离开了。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人大喊:“少强——”
少强应了一声,回头对左通说,他遇到一个朋友,正好给左通引见一下。左通却心里一动,推托说:“不用不用,你去跟他聊一会儿吧,这师傅画得太好了,我正好趁这机会画一张留念。”
于是少强迎向他的朋友,左通坐到画师对面,说麻烦画师再辛苦一下。本以为生意上门,画师当然求之不得,没想到画师冷淡地说:“对不起,我要收摊了,要画明天请早点来。”
左通愣了一下,伸手掏出一张百元钞票,不屑地说:“我付一百,可以吗?”
黯淡的光线里,左通看到画师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脸上的皱纹蓦地舒展。画师也不说话,重新将收起的椅子打开,拿出一张白纸夹在画板上,扫一眼左通,铅笔毫不犹豫地落了下去。
左通不看画师,远处的沙滩上正有一些孩子在放风筝,离得远了,听不见孩子们的欢笑声。他们跑来跑去的画面就像一场无声电影,而天上蜿蜒爬行的风筝,却像一个个暗夜里出动的彩衣幽灵……明天晚上,应该拉着午夜蓝花来这里,她一定会喜欢放风筝吧?
午夜蓝花是他的网友,妖娆而美丽,两人在网上疯狂地相恋了两个月。左通不远千里来见她,午夜蓝花却回他一条短信,说明天才有时间,所以左通才找少强喝酒消磨时间。
左通慢慢收回目光,画师疾笔如飞,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左通忍不住嘴角撇出一丝冷笑,本来画师要回家了,可为了区区一百块钱,他就不得不为自己服务,这个世界,总有人甘心对金钱俯首称臣。他转头去看几米外的少强,少强正和朋友挥手告别,然后转身走来,奇怪的是,他的眼光只在自己身上略作停留,就失望地转了过去。
左通不由得奇怪:这小子怎么了?
少强原地转了个圈,四处打量,好像在寻找什么。忽然,他拔腿向来路大步走去,冲着一个慢慢行走的人大喊:“左通。”
这时,夜色已经笼罩下来,几步开外,已经看不清人脸。少强喊的那个人穿着与左通一样的白色裤子,看来他把那人当成自己了。可是不对啊,刚才少强明明看到了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就坐在这儿?
左通忍不住想笑。真没想到,少强竟是个如此糊涂的人,那就让他再糊涂一会儿吧。他问画师:“还要多久能画完?”
“一分钟。”画师头也不抬地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帮你写到上面。”
左通随口答道:“左通。左右的左,通道的通。”
他看着远处的少强赶上了那个穿白裤子的人,说了几句话,那人继续走远,而少强还在东张西望。他拨通少强的手机:“哥们儿,你在找我?”
少强大喊:“你跑哪去了?怎么我跟朋友说完话,就不见你了?”
左通叹了口气,怜悯地说:“你眼睛花了吧?我还在画像,你还看了我好几眼,竟然没认出我来?你不会是喝多了吧?”
“别开玩笑了。”少强不耐烦地说,“我才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快告诉我你在哪里。”
左通突然想戏弄他:“我已经回到宾馆了,你来找我?”
少强埋怨了几句,匆匆走了。左通哈哈大笑起来,想着这小子到了宾馆找不到自己的样子,不好笑才怪。正笑着,他听到画师低沉的声音:“先生,画像画完了,您看看怎么样?”
左通还在笑着,接过画像,笑声却嘎然而止。他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画像,然后一字一句地问:“你画的是我?”
画师漠然地看看他,肯定地点点头。
左通愤怒地指着自己的脸:“你疯了吧?你敢说你画的是我?”
画师也不生气,一伸手从地上的包里拿出一面镜子,递给左通,左通一把打掉镜子:“你他妈的跟我搞鬼?你想让我看什么?这张画像哪有一点像我的地方……”
他大声咆哮着,画师却已经捡起镜子,送到他眼前。左通突然呆住了。他看到镜子里一张愤怒的脸,一点点变成惊愕、惶恐,而这正是从他心里反应到脸上的表情,可是天知道,那不是他的脸,那是一张陌生的脸!
将晚风寒,一阵风恰巧吹过,左通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可是额头上一滴滴细密汗珠却渗了出来。他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那本应是他的脸,可如今却可怕如鬼。画师慢慢地拿过镜子,说:“先生,你该付钱了。”
画师的声音里突然多了一些神秘,或者说是……诡异。左通恐惧地望向画师,在画师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些他无法明白的东西。左通惨叫一声,将画像往外一甩,撒腿就跑。
可他的腿已经软了,他不断地跌倒,又不断地爬起来,当他连滚带爬地钻进他的车里时,他只想尽快逃离这个阴气森森的地方。他踩下油门,车子风驰电掣地开了出去。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画师为什么画了一张与他完全不同的脸?镜子里面他的相貌为何会变成了与画中一样?左通真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下午那几杯可恶的酒造成的幻觉。一想到这点,左通猛地一脚踩下刹车,只听得一阵刺耳的轮胎和地面的摩擦声,他的奔驰停了下来,而他后面的一辆车,险些撞到他的车尾。司机伸出头来愤怒地骂着什么,可左通充耳不闻,他没时间理会这些,他手忙脚乱地打开车里的灯,然后把眼睛凑到观察镜上,他要再看一下,确定自己还是那张英俊的脸,确定刚才的一切只是可怕的幻觉……可他失望了,镜子里依然是那张该死的、陌生的、恐怖的脸。
左通简直要崩溃了。他狂叫一声,从工具箱里取出一把扳手,疯狂地把那面镜子砸个粉碎,就在这时,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停在一旁,两个交警跳下来,上前敲敲车窗:“先生,有人举报你严重超速,并且……”
左通呆呆地看着交警,突然大吼一声猛踩油门,车子像一只豹子一样蹿了出去。奔驰车穿行在无边的夜色里,要不是对面的车灯时而闪过,他真以为自己是在地狱里穿行。左通不知道自己开得有多快,他够幸运,他没有撞到车,只是在一个弯角处,他的车子撞上了路障,然后翻转过来,又甩了出去,与此同时,车里的气囊弹在他的身上,可他脸上却传来剧烈的疼痛——碎裂的玻璃打在他的脸上。完了,这张脸毁了。可晕过去的那一瞬间,左通心里掠过一丝快意:妈的,正好换回自己原来的样子。
梦里场景交替,有鲜血也有魔鬼,有阴谋与卑鄙,还有他心爱的午夜蓝花……只是看不到天使美好的影子。也不知过了多久,左通终于醒过来,脸上传来隐隐的痛。他慢慢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他是来这里见他的网上情人——午夜蓝花的,他跟少强去了江边,一个画师画了一张奇怪的画,而他的样子竟然莫名其妙地改变了……
“先生,你醒过来了?”一个护士惊喜地说,“你昏迷了好多天啊,一直在喊,说让我们恢复你原来的样子……你的脸都毁了,幸好我们这里有最好的整形医生,现在你已经比以前更帅了。”
比以前更帅了?那……应该是什么样子?左通打了激灵,突然跳起来,疯狂地跑出去。在医生办公室里的镜子里,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不是他的,是那个画师画出来的脸!他狠狠地一拳砸在镜子上,镜子哗啦一声碎掉,他的手被划破,鲜血涌了出来。他绝望地蹲下去,哭着大喊:“为什么你们要帮我换成这张脸?这不是我的脸,你们有什么权利这样做?”
一个医生奇怪地说:“先生,你的车子着了火,幸好你被两个交警救出来,你不知道你的脸伤得多么可怕。我们在你身上找到一张签着你名字的画像,而且那两个交警说,那就是你原来的样子,所以我们按着画像的样子帮你整容,为什么你还说这不是你的脸?”
“可是,画像里的人并不是我!”左通疯狂地大吼,心里却蓦地掠过一丝寒意。他记得很清楚,他逃离画师的时候,已经把那张画像扔了出去,为什么画像又跑到他的身上?他的冷汗又冒了出来:“手机,我的手机呢?”
“你的手机在车里,早已经烧毁了。”
左通用医院的电话,拨通了午夜蓝花的手机。一听到他的声音,午夜蓝花不高兴地说:“你到哪里去了?这么多天打你手机也打不通?”
“我……我身上发生了最奇怪的事,我现在××医院里,你快来啊。”左通勉强抑制着恐惧说。
半个小时后,一个妖娆的女人冲进医院,左通一眼认出,这就是他的午夜蓝花。他张开双臂迎上去,午夜蓝花的脸突然失去血色,瞪大惊骇的眼睛,仿佛遇到可怕的厉鬼。她呆了片刻后语无伦次地叫道:“别来找我……请你饶了我……我只是想要我的幸福……你这个死鬼——”她蓦地爆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然后,捂着胸口软软地倒了下去。
就算自己的脸很陌生,午夜蓝花也不应该吓成这样啊?难道她认识自己现在这张脸?左通呆住了。医生们急忙冲上来,一番抢救后,他们遗憾地告诉左通,午夜蓝花死了,是被吓死的。
左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被吓死?他呆呆地望着地上镜子的碎片,无数个碎片里无数的那张脸上,竟然现出无数个得意而嘲讽的笑。
左通哆嗦了一下,脑子里好像划过一道电光。他突然想起了一张照片,那是午夜蓝花在视频中给他看的:午夜蓝花被一个男人搂着,她说,男人叫张德海,是她的丈夫。
现在他想起来了,他被换了的这张脸,就是那个张德海的脸!天啊……左通想起他对午夜蓝花说过的话:“我要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他不离婚,你就sha了他……”
就在这时,一个挤上来的围观者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指着左通大喊:“张德海,你不是死了吗?妈呀,见鬼了……”
左通恶狠狠地扑上去,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我死了?我什么时候死的?”
那人哆哆嗦嗦地回答:“九月……九月三日,第三天我还参加了你的葬礼呢……”
九月三日?三天后是九月六日,就在那一天,他赶到这个城市,午夜蓝花发给他一条短信,说在忙他们的幸福大事,让他晚上十点之后联系她……她在忙她谋害了的丈夫的葬礼……而她的丈夫,却通过那个神秘的画师,将复仇的脸换到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