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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故事

血溅黑风洞

2024-10-28 07:33:03

因祸得福
  
  田家寨的田成和同村的马贵合伙买了一辆大东,田成出七万,马贵出三万,所获利润也按三七分。按昨晚商量好的,今天早上六点他们一块到四川的巴中去拉柑桔,可马贵他老婆刘玉英昨夜突然病了,马贵便来告诉田成让他一个人出车,并许诺这次赚的钱全归他田成。田成一听这趟运费全归自己,心里当然高兴,便点头同意了。
  田成今年三十不到,为了赚钱,他跑过买卖,到南方打过工,可几年过去了,虽然是力气出了不少,可总也挣不了几个钱来,到现在一家人仍然挤在三间破平房里,日子过得总是撑不着也饿不死,眼见着村里不少人靠跑运输发了财,也就萌发了买辆汽车的念头。可是,要买车就得有钱,于是就找到了马贵,两个人合伙买了这辆大东
  从田家寨到四川巴中有五百多公里,田成合计着,跑这一趟最少也能赚一千多块,心里也就乐滋滋的。汽车驶出村口便是国道,刚擦便到了四川境内。谁知车子一过通江老天变了脸,随着阵阵雷声,很快下起了滂沱大雨,而此时车子正好行驶在曲曲弯弯的盘山道上。瓢泼似的雨幕使田成不敢有半点疏忽。当车子行驶到一处丁字路口时,他透过雨幕突然看到前面路边有个人在向他招手停车,于是他一踏刹车停在了那人跟前。
  这个拦车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浑身透湿,头上披着件上衣遮雨,怀里还抱着一只大提包包,看样子他实在是被雨水浇得受不住了,见汽车停下便急忙爬了上去。田成见此人淋成这样,也没有注意他的面孔,稍稍欠了欠身子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的座位上,本打算敲他几十块的坐车钱,然而,却没想到那人上车后惊叫了起来:田成?怎么会是你啊?
  田成乍听有点耳熟,飞快把目光投向了此人,也惊奇起来:啊呀?范刚,是你?这么巧,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这范刚是几年前田成在南方打工时结识的一个酒肉朋友,田成只知道他是四川人,具体住哪城哪县也不清楚。他也是个开车的司机,两个人只厮混了两个多月,这范刚就不知又去捣腾别的什么买卖去了,一晃已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一阵寒暄之后,田成便开玩笑地指着放在身边的那只大提包问道:范老兄,你在捣腾什么大买卖,一定是发了大财吧,这里边装的莫不是钞票?
  那范刚忙笑道:我还能捣腾什么大买卖呀,还不是穷捣腾,这包里也尽是一些不值钱的破垃圾,哪比得上田老弟开着这辆崭新的大汽车威风啊。
  其实,田成也只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又听得范刚对他的羡慕,心里当然得意,只是微微一笑,便边挂档起步边问范刚道:范老兄这是往哪里去啊,怎么会在这里拦车?
  范刚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向田成要了一支香烟点上,然后才叹道:唉,别提了,我是搭一辆过路货车回家的,谁知那货车却在这里改了道,也就把我丢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又下起了雨,要不是遇到田老弟,说不定会把我淋死的啊,田老弟,你这是要到哪去啊?
  巴中。田成两眼直盯前方,随口答道。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是到巴中去的,正好是同路,这么巧啊。范刚高兴地直喊。而早就两手发胀的田成听范刚也是同路时,便让他替自己开上一程,这范刚也不推辞,两个人便换了座位,汽车又轰然启动了。
  雨越下越大了,整个山野都浸泡在雨水之中,刹那间,横溢的山洪夹杂着泥浆石块咆哮着向山下倾泻。田成再三提醒范刚千万小心,谁知没走多远,随着一声轰隆巨响,在距汽车前方十多米处,半壁山坡突然滑塌了下来,路被阻断了!
  怎么办?田成脸色煞白地望着范刚。
  没事,这儿道我熟,咱们可以绕道嘛。范刚说着把车向后倒了几十米,一打方向便拐上了一条小道。这条小道虽说不算太窄,却很泥泞,且路面还凹凸不平,汽车在剧烈地颠簸像个醉汉晃荡不稳,不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好在范刚道熟,走了十多公里倒也无事。当汽车刚刚拐过一座小山头时,一道很长的土块横在了面前,田成喊了声停车!,就把目光投向范刚:上得去吗?
  范刚探出头来看了看,不以为然地点点头。
  还是小心点为好,要不,再找别的道吧?田成总有点底气不足,在他心里,宁可走十里远,也不抢一里险,这毕竟是跟马贵合伙买的车,万一出事可就没法交待。
  这条土坡足有四十多米长,不但路面泥泞,而且还是个急转弯,弯道下就是悬崖断壁。范刚把档位挂到了二档,刚开始还没什么,很快就到了半坡,可走着走着速度就渐渐慢了下来,最终是踏步不前了,尽管范刚已经把油门踩到了底,后边排气筒直冒烟,而车轮子却是带着泥浆呼呼空转
  打方向,向左打方向!尽管田成也是急得直冒冷汗,但他还很冷静,他之所以要范刚向左打方向,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使汽车横在半坡不至于向下滑去。然而,此时的范刚早已是手忙脚乱,甚至都弄不清哪里是左哪里是右,竟然将方向盘猛然向右一打。殊不知,这土坡是一边高一边低,高低之差足有将近一米,而且右边就是四五丈深的悬崖,范刚这一打方向盘,本来还是停步不前的汽车就突然向前一窜,顺着低势就滑了下去
  刹车!刹车!踩刹车啊!田成嘶声喊叫着
  然而,已成泥浆的路面上只留着两道光滑的胎痕,哪能刹住快速下滑的汽车,而且是越滑越快,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汽车便坠入了四五丈深的山崖
  雨停,风住,天大亮了,此时已是第二天的早晨。
  几缕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田成的脸上,他蠕动了几下,又慢慢睁开了眼睛。他觉得浑身都在疼痛,特别是他的左腿更是疼痛难忍,原来大腿肚上被挂破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再看坐在驾驶座上的范刚,只见他浑身是血,四目暴睁,已经变了形的方向盘死死挤着他的-部,一摸鼻孔,早已没了气息,身体也僵硬发凉了。
  范刚死了,汽车也成了一堆废铁。田成首先想到赶快报警,可自己又没手机,只好去翻范刚的口袋,可翻遍他全身的口袋,里边除了几张纸币和他的身份证外也没有手机,于是便把目光投向了仍放在驾驶室里的那只兰色大提包。然而当田成费力地打开那提包时,却惊讶地发现竟是满满一袋子崭新的百元大钞,田成大概数了数,竟然有一百五十万。
  田成的两只眼顿时发直了,他的脑壳子飞速膨胀起来:这也许是老天爷的安排,鬼使神差让范刚上了我的车,又让他死于这次车祸,看来我田成要发大财了。田成望着那满满一袋崭新的钞票,他的心也飞出了这雾蒙蒙的荒山野岭,飞向了那梦寐以求的灯红酒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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