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10月初,中-国工农红军第六军团作为长征先遣队进入贵州的石阡境内,受到g*-党湘、桂、黔军的重重包围。10月16日(农历九月初九重阳),红六军团第十八师第五十二团为掩护军团主力转移,主动暴露自己,把敌人引向困牛山。由于敌众我寡,弹尽无援,被逼绝境,为不当俘虏,百余红军战士飞身跳下70多米高的山崖虎井沟,绝大多数壮烈牺牲。
困牛山,实为困牛山,因形如一头疲倦而困卧之牛得名。其东南有十二里山梁,西北有老君山,西南有谭家湾大山,北面是万丈深渊的黑滩河。困牛山山脊平缓,蜿蜓10余里。红五十二团为掩护军团主力,在南撤道路被切断之后,就主动登上十二里山梁,以吸引龙塘方向的敌军,再向西直奔川岩坝。与驻敌交火后,再走困牛山山梁,主动暴露自己,吸引敌人。
此时,五十二团800多人已严重减员,余下的绝大多数战士又因进食桐油食品,拉肚子十分严重。该地属敌军占领区,百姓也不敢做饭给红军吃,多数战士泻、饿、困交加,-拿不动,路走不动。由于严格的群众纪律,就是看见地里的红苕、萝卜,红军战士也不敢拔。不少红军是边走边拉,一路臭气熏天。尽管这样,红军对敌军和民团的重重包围也毫不畏惧,团结战斗,边打边退,牢牢拖住敌人。
16日这天是重阳节,早上有毛毛雨,中午放晴,有点晃晃太阳。红军队伍越战越勇,红军在十二里山梁,硬是同敌人打了近10个小时,单在鼎罐堡就打了近2个小时。到下午三四点钟,红军来到困牛山的尾部高处大坪,团长田海清牺牲,全团战士放声痛哭。敌人听到哭声,知道红军指挥员阵亡,于是督着民团和裹胁当地群众数百人向红军压过来。红军原先由下往上退,现在是由上往下退,仅有的地势之利荡然无存。听见身后哗哗的水声,红军知道背后就是河流或者悬崖。在一里多路的战线上,正山梁的百多位红军看到压下来的人群,既有穿制服的g*-党正规军,也有未穿军装的民团,还有被敌人裹胁的赤手空拳的百姓,他们为难了,那有限的子弹射向了穿制服者,那是一响一个,而更多的没有穿制服的人又步步逼近
既不想当俘虏,又不想伤百姓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跳,接着就是砸扔-枝的声音,又是一个接一个的跳的声音更感人的是,在这70多米高的悬崖边还有许多杂树草丛,不跃起来往外跳是下不了崖的,于是许多战士是向上向外而跳难怪知情老人都回忆说红军是飞下崖的!百余红军战士就这样消失在哗哗的流水之间了
百余红军飞崖,这何等的悲壮,何等的惨烈啊!
敌人见那么多红军飞崖,他们也惊呆了,退缩了,以后也没有人敢下沟搜SHA飞崖的人,当天就撤回了川岩坝。
战斗在左边的200多名红军战士凭借着草丛和土坎的掩护,在龙云师长的带领下顺着营盘脑的小路下到沟底,再爬上对面的蒙人弯,翻老君山撤出了战斗。
肯定当时是有红军战士未牺牲的。当地百姓回忆说,一场(5天)后还听见有人呻吟,一个月了,还看见红军的尸体挂在树桩上。当然也有未掉下去被树桠挂住得救的。团司号员陈世荣就是其中之一,第二天他才从刺丛中爬出来,得到当地百姓救助而生存下来。上世纪七十年代农业学大寨,他还去将他的军号找回来吹奏,作为生产大队修水库上工的信号。
龙云师长突围出去,也未赶上军团主力,在一次战斗中受伤被俘,后来被g*-党军SHA害于长沙。
困牛山战斗,红五十二团以多数牺牲的代价,拖住了敌人,为军团主力的转移赢得了时间。特别是百余红军,宁死不做俘虏,宁死不误伤百姓,最后砸坏--,集体飞身跳下70多米高的山崖,壮烈牺牲,留下红军史上举世无双、惊天动地的英雄壮举!
(二)
百余红军在石阡县的困牛山集体飞身跳崖的英雄壮举,在当时的两军电报中都有反映,g*-党军的战报中则说有千余人被打散、跳河。解放后,许多红军将领都有回忆,早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出版的《红六军团战史》《红六军团征战记》《黔山红遍》《红军在黔东》以及《黔东革命根据地》等书中都有记载,解放军也曾三次派人到石阡县进行寻访。可由于种种原因,红军飞身跳崖这个地点未被找到,百余红军几十年孤魂野鬼,难以安息。
到了2002年,石阡县党史办的杨又铸主任,凭着对党史事业的忠诚,对革命烈士的敬仰,在县里领导的支持下,爬山涉水,深入石阡县境和思南县部分乡镇红军走过的地方,一口气走访了三四十名散失红军及八九十岁的知情老人,搜集到不少十分珍贵的第一手资料。在得到省、地党史部门的重视与支持,得到肖克将军和张〇秀、李真等将军及其后人的支持,终于在2009年9月,才在困牛山为百余跳崖红军修起了独具特色的纪念碑。
为了增加现场感,我和地区党史办原主任柳文荣,由杨又铸主任带路,于10月28日(重阳后的第三天)驱车去到困牛山。纪念碑的主体工程已经完工。凝视困牛山红军壮举纪念碑,每一个字都饱含肖克老对烈士的深深悼念!拜读张〇秀、李真、陶汉章、江文、颜吉连等将军那包含深情的题词,我是感慨万千,止不住泪涌眼帘。
在停车坪旁边,还有一座乱石垒就的坟头,虽然略显孤单,但又是那样高大、那样雄壮。村里的干部说,那就是红军坟,是当地百姓搜捡到红军的遗骨掩埋垒起来的。起初,有人到虎井沟里去燃纸祭拜,有的在崖下焚香化纸,后来就在此坟前祭扫。坟头上有一枝独立而高傲的红籽树,绯红的果实像红军的战旗,在微风中招展,在绿野中特立
曾经有人在虎井沟里,也想找到一点红军的遗物,哪怕一段遗骨结果,我的收获是浑身的大汗、衣服被荆棘扯出的线头和摔倒沟水中的湿漉时针很快指向了下午1时。面对和当年差不多的晃晃太阳,我们决定,在午饭前先向还未揭幕的纪念碑献上第一个花圈。当我们扶着花圈,迈着沉重的步伐在那60多级台阶上一步一步攀登时,奇迹出现了:步步台阶都发出了空旷的回音。旁边同志惊呼:是哪样?是哪样?我没有回答,没有停步,而是目视着前方矗立的纪念碑,心中祈祷:
烈士们啊,你们等了整整75年!
你们那些突围出去的战友也找你们75年!
以后,将不断有人来报告新中-国的捷报!
你们的英雄事迹将代代相传!
你们敢于牺牲的精神将代代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