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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故事

【推荐】用奇案的小故事50篇

2024-10-28 07:33:03

【推荐】用奇案的小故事50篇

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50篇关于奇案故事,供各位参考,希望您能喜欢。

【推荐】用奇案的小故事(1):

菠萝蜜奇案

清代嘉庆年间,南国龙脊村发生了一宗案件,案件虽不大,但因其怪异、棘手,曾轰动一时。

龙脊村有个梁四,和冯五是邻居。梁四家院内有一株菠萝蜜,眼下正是挂果时节,树上挂吊着十来个菠萝蜜果,个个有小桶般大。梁四爱那树上巨果,一天要看数次。一天早上起来,梁四看树上果实少了一个,怀疑是冯五偷的,却苦于抓不到证据,只好把“怀疑”憋在心里。

丢果的第二天,冯五七岁的小孩到梁四家邀梁四的小孩玩耍。不经意中,梁四闻到冯五的小孩嘴上带有菠萝蜜果的异香,不由得更为起疑。他问冯五的小孩:“你有菠萝蜜果吃?”小孩说有。梁四问:“是亲戚给的?”小孩答是他爸摘的。梁四问:“哪里摘的?”小孩似有所警觉,结结巴巴地说:“……床底下。”

梁四心里冷笑:床底下能摘到菠萝蜜?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菠萝蜜分明是树上摘的,是从我家院中的树上摘下的!梁四想起今年的菠萝蜜,他未舍得舔半颗果包,倒让冯五这贼子抢先尝了“头水”,禁不住气往上冲,一把抓住冯五小孩的一边胳膊,就往冯五家里拖———他想去跟冯五理论理论。

冯五正好在家,见了面,梁四一串连珠炮,把冯五臭骂了一顿。他骂冯五是“黑心贼”,喝令他将偷吃的菠萝蜜“吐出来”!冯五似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等到弄清梁四骂他偷了菠萝蜜,立即一口咬定菠萝蜜不是偷梁四树上的,是从自家床底下摘的。梁四哪会相信他的话,骂冯五“做贼的嘴硬”,要冯五加倍赔偿他菠萝蜜果!二人越吵越凶,最后一个攥拳,一个抓起院中的一截木柴,眼看就要打起来。

恰巧这一天,当地知县打轿巡察民情,来到龙脊村。早有村中管事的向知县禀报了梁四和冯五争吵之事,知县命人将梁四和冯五带过来。

梁四和冯五被衙役带到知县跟前,知县问清缘由,也不相信冯五所说,便对冯五说:“床底下哪有菠萝蜜果可摘,你连谎话也不会编,可见偷摘梁四树上之果是实。快从实招来!”冯五大喊冤枉,说:“大人若不相信我的话,可到我家看看,如果不实,再治我的罪也不迟。”

一句话提醒了知县,他心想,观冯五声色,似乎事有跷蹊,我是该前去看看,也好叫冯五心服。

知县带着衙役先到梁四的院中。只见这院落不大,一排正房,前为空院,院前面不砌院墙,直接连着冯五的正房,院门开在侧面。在冯五的房后、梁家的院中长有一株菠萝蜜,验看树上,在不高处的粗枝上确有一小截新摘余下的果蒂。知县看着果蒂,微微点了点头。

知县等人随冯五走进他家庭院,只见其房坐向,院落大小跟梁家相差无几,只是院中不见有菠萝蜜树。冯五请知县进入他的卧房,弯腰指向床底下,说:“大人,请看……”

知县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低头仔细看过去,当即心中暗暗称奇。原来床底下为泥地,有一条菠萝蜜树的老根自后墙下钻进来,弯弓般露出地面再钻入土,那露出地面的根上长有一小节果蒂,末端是切割余下的新痕。冯五说:“春天,这树根上先开出黄花,后结出巨果;本来那巨果还可留些日子,可我怕老鼠偷挖吃了,前天我把它切了下来。”知县为防作伪,命一衙役钻进床底细看。衙役钻进床底验看后出来说,那果蒂确是长在根上的,不是人为弄假。

冯五请知县看树根上摘下的菠萝蜜果。此果放在堂屋内方桌上,只余下切开后的半边果,大小接近猪槽,足有二十多斤。知县连说:“怪怪怪,树根上能结出此等巨果,简直是公鸡下蛋、石头开花了!”

知县审菠萝蜜案的事,早惊动了龙脊村,不少村民涌来看热闹。其中有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听了知县的话后说,菠萝蜜树的根上结果的怪事,世上偶有,他小时就曾遇见过一次,结在离树头一丈开外的露根上,路人经过都忍不住要看看稀奇。

梁四也看了冯五床底下露根上的果蒂,面露讶色。知县对他说:“既然冯五家里的菠萝蜜果不是从你树上摘的,你就别再疑人偷斧了。”梁四说:“可是,我那树上的菠萝蜜,是谁偷的呢?”这时那位年过古稀的老人犹犹豫豫地插话说:“此事你怎么不问问你家的孩子呢?”老人昨天曾见梁四的小孩拿着一颗菠萝蜜果包,一边吃一边在村巷上嬉跑,因此说出此话。知县听出老人话中有话,当即吩咐传讯梁四的小孩。梁四的孩子被带来了,这是个男孩,像冯五的孩子一样不过六七岁。这小孩有几个同龄好伙伴,因嘴馋他家树上的菠萝蜜,整天缠着他摘一个大家一起分享。他经不住纠缠,前天晚上与几位小伙伴瞒着其父切下了树上一个菠萝蜜。小孩想不到此事竟闹出这样大的风波,为破此案连知县大人也给引来了,因此见了知县早就心慌,知县略为讯问,小孩便结结巴巴地说出了摘果的全部经过。知县听后捋着短须哈哈大笑说:“谜底既已水落石出,一个菠萝蜜果也值不了多少钱,梁四就别再纠缠此事了!”

谁知梁四却不肯罢休,说:“事情并未了结,树上所丢菠萝蜜果虽不是冯五所为,但床底下的菠萝蜜也是我家的,冯五不告知我一声,反偷吃其果,也得加倍赔我。”未容知县作出反应,一旁的冯五早已耐不住,反驳说:“菠萝蜜果既结在我家里,当然就属我所有;我取用自家东西竟被梁四诬为‘偷’,日后我的颜面将往哪搁?所以恳请知县大人为小民作主,还我清白,罚梁四赔我颜面损失。”知县说:“你二人俱说菠萝蜜果属你们所有,请说说理由。”梁四说:“菠萝蜜树长在我家地界之内,树属我家,其果也当属我家所有。”冯五说:“人源于祖,水出其源,树则以根为基。我家房后的菠萝蜜不知谁所栽,其干虽在梁家,可树根却扎在我家地界之内,所以不但床底下的菠萝蜜果应归我有,就是整棵树我也该有份。”知县听二人所言,似乎都有些道理,一时倒作难起来。他问随来衙役此案该如何定夺?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作声。知县又问围观村民,此树此果该归谁所有?村民们看看梁四,又看看冯五,不好启口。

知县心里也大费踌躇。按说树属梁四所有,所结之果也该归于梁四;可冯五所言也不差,果结其床下,他取用自己家中东西,难道要他赔给梁四?知县思来想去,觉得实在不好定夺。见日影已斜,知县对梁四和冯五说:“一个菠萝蜜归属虽不是什么大事,可审理不能失之偏颇。现在你俩既各执其词,互不相让,容我再次查察,三日后再作定论吧!”

知县回返府衙,翻遍刑律宗卷,却找不到审理床底下菠萝蜜果的依据和先例。知县冥思苦想中忽灵机一动:“我何不如此如此……”

三日后,知县升堂传讯梁四和冯五。二人到了公堂上,知县叫衙役捧出一个小盒,盒中放着若干纸阄。知县说:“菠萝蜜归谁所有既不好定夺,就你俩拈阄来定吧。这小盒中的纸阄有两个,一个写着‘有’字,另一个写着‘无’字,抓中‘有’字者,菠萝蜜归其所有。”梁四不赞同这做法,嘟嘟囔囔,欲发异议。知县说:“你若不愿意,要么弃权,要么我把树充公,日后就可省去你梁冯两家的纠纷了。”梁四见说,只好不作声。

于是梁四和冯五依知县所言,各在小盒中拈了阄。打开卷着的阄纸,奇怪,二人所拈的阄上都写着“有”字!原来知县事先暗示衙役在纸阄中做了手脚,小盒中之阄全为“有”字,没有“无”字阄。

拈阄既毕,知县一拍惊堂木说:“堂下听判:你二人既各拈中‘有’字阄,这是老天垂顾,要你二人分享菠萝蜜树;日后此菠萝蜜的干、枝、叶归梁四所有,其干、枝上所结之果归于梁四;冯五床底下及其地界内之树根归冯五所有,根上所结异果也归冯五,梁四不得争占,更不能由此诬人‘偷果’。二人若有不服,梁四可砍掉树干,让冯五家中树根枯烂;冯五也可挖掉家中树根,让其树枝枯萎。你二人服判否?”

冯五即表心服。梁四似有不甘,但拈阄已不敢作声,现在只好作罢。

知县判决菠萝蜜案的消息传回龙脊村,不少村民说知县此判对梁冯两家俱给台阶下,实在是没法定夺中的好法子,妙妙妙,此判实在太妙了!


推荐】用奇案的小故事(2):

湘南奇案

  清朝光绪年间,湘南未阳县有户顾姓人家,世代经营布匹生意,家境殷实。这户人家有一个儿子,名叫顾弃疾,人称顾郎。顾郎性格豪爽,喜好交友,其中有两个玩得最好的朋友叫欧阳麒、步青云。三人经常在一起喝酒逗乐。

  21岁那年,顾郎要结婚了,新娘是四十里外关家村的关腊梅。欧阳麒和步青云相约当晚去闹洞房。这天晚上,来顾家闹洞房的客人很多,欧阳麒和步青云偷偷地躲藏在新房上面的阁楼里,准备听房。夜深了,闹洞房的人相继离去。最后房里只剩下了一对新人。然而新郎顾弃疾和新娘关腊梅并没有马上上床休息,而是坐在桌旁喝茶聊天。直到过了三更,阁楼上的欧阳麒和步青云再也等不下去了。步青云对欧阳麒说:算了,回去吧!今晚也听不到啥了。

  欧阳麒想了想,说:好吧!不过不能便宜了这小子。

  说着,他从衣袋里掏出一把短刀,从楼板缝中扔了下去,说:他俩看到这把刀,不知会吓成什么样。

  最后,俩人窃笑着从阁楼上下来,回家去了。

  第二天上午,两人再次相约来到顾家,只见新娘关腊梅正端坐在新房里,却不见新郎顾弃疾。步青云随口问:新郎官呢?

  关腊梅说:他出门买东西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欧阳麒就在房里四处寻找昨晚自己丢下的那把短刀,步青云挤眉弄眼地问关腊梅道:昨晚可好?没见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关腊梅迟疑了一下,从衣袖里拿出一把短刀,说:昨晚也不知是谁,居然把这把小刀从阁楼上丢了下来,想吓死我们呀!

  欧阳麒一见关腊梅手中正是自己的小刀,忙走过来,笑着说:怎么?就这把小刀把你俩吓着了?

  关腊梅说:这是谁的刀呀?

  欧阳麒接过刀,说:是我的,是我昨晚从阁楼上丢下来的。

  关腊梅又把刀拿过去,问:果真是你的?

  步青云在旁边说:当然是他的。昨晚我们俩人藏在阁楼上想听房,哪想你俩左也不睡,右也不睡,欧阳麒只好从上面丢下这把刀,吓吓你俩

  这时,关腊梅猛地变了脸色,站起身,一把抓住欧阳麒,嚎啕大哭道:sha死我的新郎官的就是你了

  欧阳麒和步青云不由目瞪口呆,不知她在说什么。顾家人听到哭声赶紧走了进来。关腊梅向众人哭诉道:昨天晚上,我和新郎正在桌旁喝茶,忽然有人从上面扔下这把短刀,不偏不倚正好扎在他的右太阳穴上,当时便倒在地上,人事不省。我吓坏了,抱起新郎一看,已经死了。我一时慌了神,有心大哭一场,忽然想到如果哭声传出去,家人必然闻声赶来,家人一来,这事就会泄露。闹洞房的人那么多,谁是凶手?所以我就把新郎官的尸体藏在床底下,擦净了地上的血迹。今天早晨谎称新郎官出门,看看到底谁来要刀

  说着,关腊梅从床底下拖出新郎官的尸体来,果然人已死去多时。

  欧阳麒和步青云万万没想到昨晚闹洞房会闹出人命来,登时呆傻了。顾家父母一见儿子惨死,痛不欲生,捆了欧阳麒和步青云就送到了县衙。

  耒阳县令见此事证据确凿,又有欧阳麒和步青云的供词,未再深究。人虽是误sha,还是把欧阳麒判刑入狱,步青云则杖打20棍放了。欧阳麒家人虽觉此事蹊跷,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有心为儿子申冤又不知从何做起,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欧阳麒被收了监。

  再说顾家,万万没想到儿子大婚之日即是死亡之日,因此更加伤心欲绝。埋葬顾郎之后,关腊梅每天幽居房中,吃素念经,除了偶尔回趟娘家,哪也不去。顾家人见媳妇刚进家门就守寡,便对她格外怜爱。

  三个月后,忽然有个仆人带着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来到顾家,声称这个男子是顾家的儿子顾弃疾。顾家人大吃一惊,顾父说:我儿子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那男子一见顾父,当即跪到跟前恸哭道:爹,我真的是你的儿子顾郎呀!我活了,我借尸还魂了。

  顾家人更加惊诧,因为从长相上看,那男子根本就不是顾弃疾。这时与男子同来的仆人说:他是我家公子,前些日子患急症去世了,谁知下葬那天忽然苏醒了。家里人看他醒来,都很高兴,但他看了看四处却说这不是他的家。家人以为他在说胡话。结果他说他是耒阳顾家的儿子,叫顾弃疾,刚结婚就死了。家人怀疑他是再生人,所以要我带来验证一下。

  顾父半信半疑,问他几件自己家里的事,男子回答得清清楚楚,又叫过顾家人,让他一一辨认,居然丝毫不差。

  顾母一见儿子借尸还魂了,上前抱着儿子就大哭起来。

  那男子哭了一会儿问:我新婚妻子呢?

  顾母说:在家中。

  说着,引着男子去见关腊梅。一见关腊梅,顾母就指着那男子说:这是我儿子,你丈夫顾郎呀!

  关腊梅大吃一惊,顾母就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关腊梅听后断然说:这不行,我丈夫早就死了,怎么能把不认识的男人认作我丈夫呢?

  顾母说:他肯定是我儿子,如果是外人,怎么知道我家琐碎的事情,又怎么能把那么多家人认出来?

  关腊梅还是不肯相认,摇摇头说:即使是真有这样的事,我也只能认他的灵魂,而不能认他这个人。

  顾母爱子心切,强迫关腊梅把这个男子认作自己的丈夫。

  如果非要让我相认,就让他说出结婚那天晚上我和丈夫说过的悄悄话,也好做一个证明。

  男子不待顾母发问,就主动一五一十把结婚那晚两人说过的话讲了一遍。关腊梅听完,立刻大哭道:你真是顾郎呀!

  说者,两人抱头痛哭。

  至此这个男子就成了顾家儿子顾郎。这件事在湘南一带传为奇谈。  正巧,当时的侍郎彭雪琴巡视两湖两广来到耒阳,听到了这件奇闻,不由哈哈大笑。他是个非常理智的人,不信迷信,认为借尸还魂根本就是pian*局。他调来欧阳麒误sha顾弃疾一案的案卷,细细研读了一个通宵,认为此案破绽百出,大有可疑。第二天,他悄悄派人访查了这个男子的旧家。不过两天就查明,此男子家居在四十里外的关家村,名叫关锋。

  彭雪琴心中有了数,便派人把该男子请到府衙,设宴款待。席间,彭雪琴对那男子说:你是再生人,是湘南的祥瑞,今天特意宴请你。我一定向皇上报举你出外做官。

  那男子听了受宠若惊,连连干杯,不觉喝得酩酊大醉。彭雪琴在他醉眼蒙眬之时,突然问道:关锋,你家在何方,父亲叫什么?

  男子含糊不清地答道:我家在关、关家村,老父叫关富贵

  彭雪琴一拍桌子,几个捕役立刻把男子捆了起来,投进了大狱。

  当天夜里,彭雪琴又派人抓来了关腊梅。彭雪琴问:关腊梅,你和关锋到底是什么关系?

  关腊梅一听关锋二字,知道事情已经败露,无奈地招供道:小女子和关锋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只因家贫才嫁给了顾弃

  疾。结婚当日,顾弃疾不幸死亡,小女子就和关锋设下了这个借尸还魂之计,二人从此可以做长久夫妻,万万没想到被大人一眼看穿,求大人恕罪。

  彭雪琴沉吟道:如此说来,顾弃疾应该是被你害死的,快快讲出真相吧!

  关腊梅一听大惊,趴在地上连连磕头,抽泣道:小女子虽然品行不端,但也绝不敢做害人性命之事。那晚小女子和顾郎在房里喝茶聊天,突听到外面有响动。顾郎开门出去,就听他说:咦,怎么是你,在干什么?小女子以为他看到了熟人。霎时,便听到他闷哼一声倒地的声音。小女子赶紧出门一看,发现一个人用刀刺倒了顾郎,跑了。小女子吓得不轻,依稀认出那人是关锋,以为是关锋怀恨顾郎夺了他的心上人,故来报复,因此不敢声张。回到房里正六神无主时,猛看到地上有一把小刀,知道是闹洞房的人故意留下的,心里便有了主意。出门把顾郎的尸体拖进房藏到床底下,第二天便把sha害顾郎的人嫁祸于小刀的主人。小女子本以为是为关锋栽赃,哪想回家一问,那晚关锋根本就没来过。小女子这才知道那晚看错了人

  彭雪琴细细体味了一番,问道:你既说那晚错把者当作了关锋,那人肯定有与关锋相似之处。到底是何处相似?

  关腊梅思考着说:个头和背影。小女子一看那逃奔的背影就错以为是关锋了。

  彭雪琴点点头,问:你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关腊梅说小女子若有半句谎言,情愿sha头顶罪。求大人明察。  彭雪琴一挥手,关腊梅便被押进了女牢,等候处置。

  第二天上午,彭雪琴又提审关锋,关锋所招和关腊梅大致一样,没什么差别,彭雪琴心里有数了。押下关锋后,他唤过两个精干的捕役,让他们立马查清顾弃疾结婚那日都是些什么人在闹洞房,其中特别注意和关锋身材相似之人。这件事并不难查,两人到顾家一问就清楚了。因关锋人年青长得精瘦,在那晚闹洞房的人里只有三人相符。

  当这三人带到彭雪琴面前时,彭雪琴盯着三人看了良久,只看得三人脊背发凉。最后,彭雪琴拿出一支毛笔,让三人轮流在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三人写完后,彭雪琴指着其中一人厉声说:步青云,真正sha死顾弃疾的是你

  步青云一听,脸霎时白了,跪下连连磕头说:大人冤枉呀!小人和顾弃疾是最好的朋友,平日无怨无仇,怎么会sha死他呢?

  彭雪琴说:很简单,正因为是朋友,所以顾弃疾那晚见到你就问了句咦,怎么是你,你在干什么?紧接着你就趁顾弃疾完全没有防备,一刀刺中了他的右太阳穴。

  步青云大声辩解道:大人,你这是毫无根据的推论呀!

  彭雪琴冷笑数声,说:你们写字的时候,我已经看清了,你是个左撇子。右手拿刀行刺的人只能刺中对面人的左太阳穴,只有左手才能刺中对面人的右太阳穴。而顾弃疾是右太阳穴受刺,他们两人都是用右手,你说不是你会是谁?再不招,大刑侍候

  步青云扑通一声,晕死过去。

  后经审讯,sha死顾弃疾的果真就是步青云。原来那天晚上他和欧阳麒从阁楼上下来之后,发现顾家丫环巧儿居住的偏房的门没有关上,平时早就对巧儿美色垂涎已久的步青云就起了歹心。与欧阳麒分手后他又悄悄返回顾家,正准备摸到偏房时,不小心踢翻了一个放在窗下的钵盂,发出的响声使还没有睡觉的顾弃疾出来查看。他一眼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步青云,顺口问道:咦,怎么是你,在干什么?步青云以为顾弃痰发现了自己的企图一时慌了神,疾步向前掏出防身用的短刀,一刀刺进了他的右太阳穴。顾弃疾闷哼一声,当即倒地身亡。步青云正要弯腰察看,没想到新娘关腊梅又走出门来,吓得他赶紧一溜烟跑了,关腊梅只看到了一个背影。第二天,他约上欧阳麒来到顾家打探消息,没想到欧阳麒会被新娘当作了替死鬼。他悄悄松了口气,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万没想到会被来此地巡查的侍郎彭雪琴慧眼查明。

  此案审结后,耒阳县令被革职查办;欧阳麒被释放回家;步青云被判斩立决;关腊梅在狱中自缢而死,不再追究责任:关锋图谋他人产业,因是关腊梅唆使,从轻判处三年监禁。

  至此,这件轰动湘南的奇案终于真相大白。


推荐】用奇案的故事(3):

“青幛幔”奇案

  1。官绅对立,新郎夜惊魂
  范家大院儿里里外外张灯结彩,热闹异常。一场奢华的婚宴正到酣处。厅堂内外推杯换盏猜拳行令的喧闹,声达城里关外。
  刚从江苏娄县知县调任上海的刘郇膏素喜清静,本耐不得这份喧嚣。无奈两度入赘范家的前任上海县令江雨亭不但是他的至交同年,且同为河南太康老乡。不到场应付一番,实在说不过去。更何况上海范家虽非望族,却富甲一方。到场贺喜的宾客不是地方士绅,便是洋商买办。要想在上海滩推行清丈之法,抑制他们与洋人勾结日益贪婪的土地兼并,日后免不了要同他们直面交锋。于是只好耐着性子列席贵宾,与暗怀鬼胎的商贾买办们虚与委蛇。
  刘郇膏见江雨亭虽面带嘻笑,顾盼之际的恍惚却还是难掩心底失落,不禁暗道造化无常。在众多同年之中,江雨亭向有美进士之誉。咸丰初年便以清贫之身放任上海县,并入赘当地豪富之家,曾把多少白衣寒士慕煞!如今仅因与列强周旋无方,土地流转失控而遭朝廷罢斥,真是可叹可惜!也难怪他在大喜之日面带惆怅。
  其时,上海滩租界林立,地价飞涨。一些商贾买办乃至道观庙宇纷纷与洋人勾结,大量囤积荒滩土地,清政府治下的上海土地流转严重失控。新任上海县令刘郇膏为遏制洋人买办们的气焰,强行清丈法丈量土地重核地税,自然就与境内所有商贾买办们利益冲突。一时朝野之间沸沸扬扬,都在传说江海通津,东南都会的大上海,来了个不分皂白的蛮横酷吏。
  刘郇膏本欲借江雨亭的婚宴与商贾买办们沟通一番,让他们体谅朝廷难处,缓和一下彼此矛盾。可没想到这班商贾买办不但不买账,隐隐还有借机结为同盟,与清丈法对抗到底之势,半点也不给他这个父母官面子。刘郇膏暗暗愠怒,却碍于至交好友喜庆场面不得发作。
  眼见刘郇膏与商贾买办们渐渐话不投机,江雨亭连忙过来打圆场儿劝慰:春风化雨,贵在缓细。年兄要大展身手来日方长,又何必行霹雳手段急在一时?接着又压低声音对刘郇膏近乎耳语:年兄来上海也有些时日了,应该知道上海滩这帮商贾买办多挟洋自重。稍有不慎,便会打虎不成伤及自身。似我等白衣出身吏,何必不知深浅去自寻不爽,安安稳稳坐个百里王侯,不是挺好吗?
  刘郇膏没想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同年美进士如今竟消沉如此,再也按捺不住心底不快,起身反驳江雨亭:如今列强欺我,洪杨乱我,小刀会刘丽川又近在腋下,为官者岂能缓不济急和风细雨,但求安稳而自保?接着又冷冷讥讽江雨亭道:若贫苦百姓人人都能如年弟一般,入赘上海滩大户之家坐拥艳福,刘某又何必费心竭力担个酷吏名声?说罢不顾江雨亭羞愧满面商贾买办们目瞪口呆,转身扬长而去!一场汇集上海滩上流社会的盛大宴会,便这样不欢而散。
  事情既然已经这样,索性彻底抛开温文尔雅,摆出酷吏本相与商贾买办们来个针锋相对!回到县衙,怒气未消的刘郇膏连夜召集县衙胥吏布置,准备第二天便开始在上海辖境一体行清丈法。到时候所有地主必须在名下荒滩土地之上树署名木牌,等待官府丈量并登记造册。不肯署名或拒绝清丈之地,全部罚没入官!
  不料尚未布置停当,便有巡街捕快来报,说道范家新郎官儿江雨亭因在婚宴上被县令大人当众抢白,羞愧之下入洞房之后突然得了失心疯,现在正衣衫不整在城内大街上一路狂奔,口中不住狂呼慢清丈慢清丈。江雨亭的岳父范斌及上海所有商贾买办也因之而起群怒,正奔走串联,要连夜去巡抚衙门告刘郇膏威逼士绅,乱行苛政
  2。皮里阳秋,江雨亭心灰意冷
  士绅商贾们的虚张声势刘郇膏并不担心,倒是对江雨亭不由暗生愧疚。不管怎么说今天是人家的小登科喜日,搅了人家的婚宴实在是有些蛮横。
  于是刘郇膏只好撇开公务,急派差役去把江雨亭接来县衙,向这个至交同年赔罪解释:上海滩列强环视,再不行清丈法,且不说寸土寸金之地渐被洋人侵占,刘丽川登高一呼,恐怕马上就是一场天大民变!年弟久居东南与洋人相处,这个道理怎会不明白,怎么还要愚兄慢些清丈呢?
  刘郇膏粗通岐黄,亲自为江雨亭扎了几针,并服侍他饮下一碗安神汤,两眼发直口中一直不住喃喃的江雨亭这才平静下来。见刘郇膏长兄一般服侍自己,并不住道歉赔罪自责脾性暴桀,江雨亭反而感到不好意思了,慌忙坐起来羞愧地说:小弟与年兄相交多年,岂不知年兄之秉性为人?弟虽驽钝,也深知当下朝廷之急。实际上对年兄推行的清丈法,小弟心里也是百倍赞成的小弟来上海之初眼见洋人疯狂从商贾买办们手中购买土地,也曾向巡抚衙门请命重新丈量土地荒滩重核地税。不料一时失察一步走错,从此便处处受制,甚至连一件像样的政务也办不成了
  原来江雨亭劝刘郇膏慢行清丈是饱含私谊,怕刘郇膏如他一样仕途挫折功败垂成。刘郇膏不禁大为感动。江雨亭接着说:年兄看今天宴会之上那些个商贾买办口口声声称我们为父母官,实际上他们不但不把我等贫寒出身的七品县令放在眼里,还勾结洋人处心积虑挖设陷阱,企图把持政局架空朝廷命官!当年小弟入赘范家为婿,本想在上海当地寻个依靠与他们抗衡周旋,却万没想到不但落入了我岳父范斌的圈套,也正中商贾买办们的下怀!我那岳父范斌表面上招我入赘是舍不得亲生女儿离家,实际上只是为了把我控制在他的眼皮底下,然后狐假虎威拓展他们范家的家业!到后来甚至对我颐指气使,当我如他们家的仆从一般!而上海的商贾买办们表面上接纳了我,实际上心底对我更加鄙视。于是小弟只得浑浑噩噩,难得糊涂。渐渐成了他们联合绑架的朝廷人质!
  刘郇膏万没想到曾被人视为得意的江雨亭官儿做得如此窝囊,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怪不得明明赞成自己的清丈法,失心疯之下还下意识呼喊什么慢清丈,想来这两年没少受了上司与商贾买办以及洋人的夹板气。于是便笑道:老弟既然真心赞成我的清丈法,索性就协助我完成辖境之内的土地清丈,出出你的胸中恶气如何?
  江雨亭听了却头摇如拨浪鼓般坚决拒绝:不不不!小弟再也不想和这帮jian商买办们打交道了。好在我二度娶了范家女子,我那岳父范斌因我被朝廷罢官没了县令招牌,已准许我携妻回归太康故里。上海这个地方虽说十倍富裕于我们太康老家,我却是一天也不想呆了。
  刘郇膏刚要开口劝慰江雨亭的消沉落寞,突然桌案上灯花儿一爆,一阵忽如其来的风吹开窗户,拂起床边的幛幔盖到江雨亭俊秀的脸庞。江雨亭顿时脸色大变,双目眼珠儿突出如见索命厉鬼一般,双手双脚抖做一团。失心疯又发作了
  3。范府闲话,范晓娣爱夫情深
  据说江雨亭的前妻范晓娴便是一个美貌女子,而江雨亭的新妇范晓娣容貌则较令姊尤胜。第二天亲送江雨亭回范家大院儿范晓娣出来相见,向来方正的刘郇膏也不禁暗叹,有潘安宋玉之貌的美进士江雨亭,果然生就的艳福!
  因为昨天的冲突,范斌故意称病不出来与刘郇膏见面,刘郇膏也不以为意。反正清丈法的告示已经贴出,到时候看你家屯上万亩荒滩土地的范大地主见不见我!而江雨亭因为昨夜两度发病一宿未眠,回到家很快沉沉睡去。刘郇膏便坐下来,细细询问范晓娣昨日自己离去之后,江雨亭为何精神突然失常。常言道疯病心迷。若不是受了强烈刺激,一个成年男子突然得失心疯,几无可能。
  范晓娣感激刘郇膏亲自照顾了新婚夫婿一夜,自是有问必答:太爷与我家夫君同乡同年好友,想必不会笑话于我前些日听说城隍庙布施的幛幔能够遂人心愿,极是灵验,奴家就悄悄也去求了一条挂在床头,只求与姊夫永结同心恩爱白头,再不生情变。没想到这害人的幛幔不但不灵验,还把江郎害成这样说罢转身从内室取出一条五尺多长薄如轻纱的青色幛幔,展示给刘郇膏看。 共3页: 上一页123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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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石奇案

  明朝万历年间,位于山东省西南的寿张县县令冯文龙,为官清明,办案如神,素有小狄公之称。
  这天早上,冯文龙刚刚起床,正在县衙内厅和家人回味昨日的中秋晚宴,心想这刚刚来寿张到任后的第一个中秋节过得多少有点遗憾,只怪昨夜阴天,没能观赏到一年之中最美的月色。正沉思之时,捕头孟飞快步跑来向冯县令报告:冯大人,河西村崔耀祖崔举人的堂弟来报案说其嫂嫂昨日晚上失踪,人已不知去向。
  冯文龙心中一震,昨日乃中秋佳节,本是家人团聚、共享天伦之乐的日子,夫人却不知去向,的确不合常理,不禁眉头微微一皱:其堂弟现在何处?
  孟捕头答道:方才我已经打发他折回了河西村,如此小事,无非县衙出几个人帮他们找找罢了。
  冯文龙轻轻摇了摇头,站起身说:一个良家妇女,半夜出逃,必有原由,等等,孟捕头,你再叫两个捕快,我们一起到河西村崔举人家看看去。
  孟飞得令,转身安排调人。
  已经是深秋时节,冯文龙和孟飞等一行四人走在通往河西村的路上,只觉潮气浓重,凉意袭人。冯文龙抬头看了看天空中层云聚凝,叹气说道:如此天气,看来秋雨将至,据我所知,这里秋雨一旦下起来那可连绵数十日,所以应及时做好防汛啊!孟飞等人听后,心中暗暗敬佩冯大人体察入微,时时心系民生疾苦。
  河西村位于黄河之滨,离县衙本又不远,冯文龙一行四人只用了一炷香的工夫便到了崔举人的家里。一进崔家大门,崔举人扑面相迎:贱妇失踪,如此小事,竟劳大人亲自登门过问,小人实感不安!
  冯文龙淡淡一笑:崔老弟客气了,本官素知崔举人满腹经纶,今日特来拜访。不过,既然家人报案,我顺便过问一下,请问夫人何时失踪的?
  崔举人想都不想,脱口回答:昨夜我夫人喝了点酒,故浓睡到三更时分,由于内急醒来如厕,却不见夫人影踪,院门内锁却紧紧锁住,安然无恙,实在令人蹊跷!
  冯文龙略一沉思,捋了捋胡须,问道:果然奇怪,你夫人难道没有钥匙不成?
  崔举人答道:大人有所不知,院门钥匙一直都是由我保管,昨日喝完酒后,我锁好院门,把钥匙放在裤袋之中便径自睡去,我昨日和衣而卧,贱内出走之时恐惊醒于我,没有走大门,我猜测她可能是翻墙而出,可我仔细查看四处院墙,并无翻墙痕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晃了晃。
  冯文龙哦了一声,问道:既然如此,你与夫人是否有过嘴角之争?难不成她回了娘家?
  崔举人摇了摇头:天还未亮之时,小人已派家中男丁悉数寻找夫人,皆无任何消息,我也一早去夫人娘家寻找,其家人说夫人并未归家。
  冯文龙听后不语,独自围着偌大的院墙踱起步来。当他行至崔举人院中东墙处,看到墙下一棵葡萄树长得好不繁茂,枝叶已经把一大片围墙给遮住了。突然,冯文龙俯身捡起葡萄架下几片新鲜叶子,略一深思,马上用手把东墙上葡萄藤的枝蔓轻轻一拂,只见泥墙上有着几个脚印,显然有人登爬过。
  崔举人这时小声低语:没想到贱内竟然在此隐蔽处攀爬越墙而出!
  崔举人,昨夜可曾听到有人跳墙之声?你东邻之处所居何人?冯文龙问道。
  崔举人答道:小人邻居乃一中年男子,独身一人,唤作彭二,靠卖熟食为生。
  冯文龙听后,微微点头,突然又发现葡萄藤上一支丝线,心中已经明白一二,于是抬头转身走至院中,正欲向冯文龙问话,却只听得脚下铛啷一声,原来把一个洗衣盆给踩翻了,顿时湿了冯文龙一脚。冯文龙低头看了看脚下的一摊水,深感晦气。
  大人,此实属贱内之错。此为我的衣衫,昨日贱内放于院中,已浸泡一夜,正待今日为我盥洗。冯举人赶紧解释。
  冯文龙看了看地上的一滩水,一摆手:不妨事,不妨事。
  回到屋中,冯文龙悠然地看了看满屋墙上挂着的书画,问道:大考即至,崔举人可有意北上求取功名啊?
  崔举人点了点头:不瞒大人,小人近来终日在家攻读诗书,只求金榜题名,报答朝廷。
  冯文龙突然起身,满意地拍了拍崔举人的肩膀,回头对孟飞吩咐道:领人速到隔墙彭二家中,看其墙内是否有脚印攀登痕迹。
  孟捕头得令速去。冯文龙转而看着满眼疲惫的崔举人,小心地问道:请恕本官冒昧直问,夫人是否为恪守妇道之人?
  大人如何有此一问?崔举人一惊。
  据本官刚才所见可推知,夫人应和你的邻居彭二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冯文龙双眼紧盯着崔举人朗声说道。
  崔举人低下头来,若有所思,随后叹了口气:唉,大人不提则罢,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但出此大事,小人也只有据实以告。此实属家门不幸,小人也偶有耳闻贱内和彭二有染,只是不曾亲见。
  冯文龙安慰崔举人道:崔举人不必伤心,尊夫人失踪之事,立见分晓!
  正说话间,孟捕头已回,对冯文龙回话道:大人果然料事如神,彭二家里墙上隐隐有几个脚印,其家里空无一人!
  冯文龙拉着崔举人的手说道:此事已明了,彭二和崔夫人现恐怕已经私逃。说完又对其中一个捕快大声喊道:速带人去追!
  崔举人此时气愤难平,大声骂道:jian夫*yin*妇,竟趁我醉酒酣睡之时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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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墓三尸奇案

清嘉庆十三年的夏末秋初,临河县境内刮了一场有史以来罕见的大风,庄稼尚未成熟便倒伏,年成歉收已成定局。知县何承宗带领随从衙役每天起早贪黑到乡下察看灾情,抚慰灾民。

这天,何知县与众衙役正在路上走着,突然从路旁的小树林中蹿出一条大黄狗,大黄狗在何知县的马前屈着四腿像下跪似的汪汪叫个不停。衙役们上前把大黄狗赶跑,但那条狗没走出多远又跑了回来,又在何知县的马前汪汪狂叫。何知县感到很奇怪,便跳下马来,对那黄狗说:你若通人性,有何冤情就给本县带路前去察看话音未落,那黄狗便起来直向路边的小树林跑去。何知县与众衙役跟随黄狗来到小树林中。这里原来是一片墓地,其中有一座新坟,坟头上插着被风扯断的半截白幡,坟前还残留着纸钱燃烧的痕迹,看样子坟墓埋葬不久。黄狗走到那座新坟前,伸出两只前爪狠狠地扒挠坟土,一边挠一边汪汪地乱叫。何知县命衙役到村中去将地保和死者家属一起带到墓地来。

地保和死者家属被带到墓地,死者家属名叫朱兴,这座新坟埋的是他老娘。何知县问朱兴说:你老娘多大年纪?何时亡故?所患何病?朱兴回答说他老娘今年七十三岁,患噎食症而死,下葬未满七日。何知县看看朱兴的脸色,便厉声道:有人举报你娘死得不明不白,本县要扒开坟墓开棺验尸!

听知县说要扒坟验尸,朱兴立刻就慌了神儿,连连叩头说:大老爷,我娘的尸骨刚刚下葬尚不到一七,扒坟开棺就要坏了坟茔的风水,我娘的阴魂也不能安生啊

何知县见朱兴如此慌张,便大声呵斥道:分明是你这忤逆之子害死老娘害怕验尸,本县一定要开棺检验!若是验出你娘确系被害而死,你可就罪责难逃了!若是冤屈了你,本县愿赔白银一百两,重新装殓你的老娘

坟扒开后,起出棺椁打开棺盖,将尸体抬了出来,何知县亲自对尸体进行了仔细检验。可是,老人的尸体各部位并无一丝伤痕,口目和皮肤亦无中du症状。何知县这下可为难了,正自恼丧,抬头一看,那只黄狗正在墓穴中一边用鼻子嗅一边用两只前爪在墓穴中乱挠。于是,何知县就对衙役们说:在墓穴里再向下挖掘!听了知县的命令,衙役们又在墓穴中深挖,刚刚挖下二尺多深竟挖出一具年轻的女尸!何知县手指朱兴大怒道:这是谁家女子被你sha害,快快从实招来!

朱兴一见那女尸一下子傻了眼,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大老爷,小人冤枉啊从我老娘生病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小人作为儿子一时也不曾离开,一要陪乡邻和亲友吊祭,二要操办母亲后事,这女尸怎么被埋在我娘的墓穴下面,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何知县想了想,又对朱兴说:这墓穴是你们自家人所挖还是请人帮工?朱兴回答:本地乡俗,谁家死了人,不能由本族人挖墓穴,必须请外姓人帮工来挖,给我娘挖墓穴的是本村的刘二狗和王大柱何知县点点头。他命地保带领衙役马上传刘二狗和王大柱,同时,又命乡丁沿附近村庄晓谕,有走失少妇的人家前来朱家坟地认尸。

刘二狗和王大柱被带到墓地后,瞧见地上那少妇的尸体和守在尸体旁边的那只黄狗,当时就吓得瘫倒在地!不待何知县审问便供出了实情。

那天刘二狗和王大柱为朱兴的老娘挖墓穴,一个多时辰墓穴就挖完了,两个人就坐在地上休息,突然看见离坟地不远的路上走过来一个年轻的小媳妇,身后还跟着一只大黄狗。刘二狗和王大柱两个人都是光棍汉,他俩见小媳妇生得十分俊俏,便起了*yin*心。大黄狗见主人被劫住,扑过去一边狂叫一边咬刘二狗和王大柱的腿。两个小伙子抡起镐头把黄狗赶跑了,然后就在坟地小树林中把小媳妇给侮辱了。小媳妇被蹂躏后又是哭叫又是大骂,说等回家后一定去官府告状!刘二狗和王大柱听小媳妇说要告他们的状,心里就害怕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两个人就把小媳妇活活给掐死,然后将墓穴深挖了两三尺,悄悄地把小媳妇的尸体埋在了下面

这时候,几个来认尸的人也赶到,小媳妇的公婆也来了,两位老人一看死者果然是自己的儿媳妇,抱住儿媳妇的尸体号啕痛哭起来。原来这小媳妇是七八里外的黄土岭村人,名叫刘玉兰。有一天,玉兰娘家捎信来,让她回娘家看看。当时正赶上她丈夫和老公公都外出不在家,婆婆就包了点儿饺子装进篮子里打发儿媳妇上路了。小媳妇玉兰平时很喜欢家里那只大黄狗,每天都是她精心喂食,玉兰要回娘家,大黄狗就跟在后面跑了来。玉兰心想,一个人走路有大黄狗做伴也好,跟着就跟着吧。半路上玉兰被刘二狗和王大柱害死埋在墓穴下层,刘二狗和王大柱以为做得万无一失,没承想那只通灵性的大黄狗为主人告了状!

案情大白,何知县带领衙役押着凶犯刘二狗和王大柱回县衙。临行时,对坟主朱兴安慰一番,何知县又按照自己的诺言当场补偿朱兴一百两银子,让朱兴重新装殓老娘。朱兴觉得老娘下葬的墓穴发生了一桩凶sha案实在不吉利,便重新给老娘选了墓穴,又有知县赔偿的一百两银子,朱兴就决定好好重新发送老娘,他又买来一口新棺材,给老娘重新换了寿衣。已经装殓过老娘的棺材本是凶物,留着也没用,就决定就地焚烧。几个看热闹的年轻人用镐头帮助朱兴劈棺材,准备生火。谁想,那棺材底是两层的,里面竟藏着一具男尸!

地保急忙禀报刚刚走出坟地的何知县,说棺材里又发现了死尸,何知县只好又返回墓地。小媳妇一案刚刚审理清楚,却又凭空出现一具男尸!一个墓穴竟埋了三具尸体,真是闻所未闻,看来肯定又是一桩凶sha案!

何知县又亲自对这具尸体进行了检验:死者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头部有钝器击伤的痕迹。何知县想,既然朱兴要当场劈棺焚烧,说明他并不知道这棺材二层底内藏有死尸,朱兴害命的嫌疑完全可以排除。何知县反复琢磨许久,突然眼睛一亮,随即问朱兴道:这口棺材是请工匠打造的还是买来的现成棺材?朱兴回答说是从城里一家木匠铺买的。何知县当即命衙役速速到城里把木匠铺的掌柜传来,就在坟地现场审问!木匠铺掌柜被带到现场后,一见那二层底的棺材和那小伙子的尸体,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扑通跪倒在何知县面前,如实交代了sha害小伙子的犯罪事实。原来那小伙子是这木匠铺掌柜兼掌作师傅的学徒,因为一件小事师徒俩吵起嘴来。小伙子不服气,跟师父顶得很硬。师父身为掌柜面子上过不去,一气之下抄起一根木棒就朝小伙子打来。他原想教训教训这个犟徒弟,为自己争回点面子,没承想这一棒下去竟要了小伙子的命!掌柜一见出了人命当时就吓坏了,为了灭迹,就打了一口二层底的棺材,把小伙子的尸体装了进去。刚收拾妥当,朱兴就来买棺材,掌柜的就顺手把这口棺材卖给了朱兴

一条命案又牵扯出另一条命案,两桩命案全部审理清楚,何知县将案卷整理上报,不久批文下来:sha害小媳妇的两名罪犯刘二狗和王大柱处斩,秋后行刑。木匠铺掌柜打死学徒又隐匿尸体,罪责重大,但属失手伤命,并非故意,处以杖责百棍发配边关服劳役,没收其全部家产抚恤死者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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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奇案

明朝洪武年间,在京城候缺的进士詹延霆接到圣旨,补缺滁州府来安县县令。上任途经曹州府,詹延霆遇到被革职解京问罪的前任来安县令周文德。因两人既是同乡又是同年进士,詹延霆给了押解差役一些好处,这才得以在驿站与周文德同桌共饮,以叙旧谊。觥筹交错之间,周文德道出了自己被革职问罪的来龙去脉。

有天早晨,安知县县令周文德突然接到报案,说姚正川患暴疾而亡。

说起这姚正川可不是一般人物。当年,明太祖朱元璋起兵反元,滁州来安县富户姚正川拿出大半家产资助他起事。朱元璋一统天下当了皇帝后,曾多次派人请姚正川进京为官。但姚正川不贪功名,只求清闲自在,不愿进京。他经常在当地做一些放赈济贫、积德行善的事情,也算是一位有名的开明绅士。在来安县,姚家不是官宦胜似官宦,全县的官民都敬他三分。

周文德因钦慕姚正川的为人,自从到来安上任以来,经常亲登姚府请安问好。几天前他到姚府去时,姚正川还没有患病的任何征兆,突然得到噩耗,他自然十分吃惊,连忙前往姚府悼祭。

进了姚府,周文德坐下后问姚正川的独子姚定潮:本县前天到府上拜访,令尊身体尚且安康,想不到今日却已作古,不知老大人身患何疾?

姚定潮哭丧着脸说:那天与大人叙话时,家父还无异样,不料到了晚上却突感不适,头昏发热,学生吩咐管家请来医师诊治,竟不知是何病症。没料到才两天就说着抬起袖子揩起泪来。

又问了几句,姚定潮却支支吾吾,不作正面回答。

周文德心生狐疑,欲再询问,终因前去悼祭的人多,只好安慰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回到衙内,他暗自思忖:那姚定潮平日里欺田霸产强抢民女、包揽讼事屈死人命,屡次犯案,作恶多端,民众间颇有微词。三天前到姚府,姚正川气色很不好,好像是同谁怄了气,他要本官秉公办案,对其子依法惩处。适才去姚府吊唁,姚定潮面色红润,满嘴酒气,神色慌张,虽面似悲痛,却不见落泪。问及请的哪家名医,却又避而不答,亦不知其父身患何疾,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肯定是姚定潮得知其父决心将他交官府治罪,便怀恨在心,因而下du手将其父谋害致死无疑!想不到姚正川一生乐善好施,却被不肖逆子害死。

周文德拿定主意,即使丢了前程,也要为姚正川鸣冤伸屈。

转天,周文德带着三班衙役和几名精明干练的刑房仵作来到姚府,他要当堂开棺验尸。姚定潮见来者不善,脸上变色道:大人如此何意?姚大人死因不明,姚公子心里自然明白,何必要本县道破!周文德盯着姚定潮道。姚定潮见势不妙,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说:县台大人以为学生谋害家父,定要开棺验尸,学生不敢阻拦。若验出弊端,学生当然领罪,毫无怨言;若无弊端,家父与当今皇上的关系你也知晓,恐怕你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担当不起吧!

若无弊端,本县认罪伏法!双方只怕口说无凭,又命人拿出笔墨纸砚,各自具结画押后开棺验尸。

刑房仵作将棺盖撬开,脱下死者寿衣,开始验尸。先查死者七心,后查五官,再验五寸,均查验回报无伤无du。周文德忙令细验,仵作又细查周身骨节、穴位,回报还是周身无伤无du。

见验完无弊,姚定潮一纸诉状告到按察司衙门,另一张状纸派人送到京城,告周文德身为父母官,竟无端血口喷人,辱其亡父。朱元璋闻知大怒,下旨将周文德革职解京问罪,詹延霆才得以补缺。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詹延霆到任后便去拜望姚定潮,只是客气一番,并不谈公事,更是绝口不提姚府之事。平时茶余饭后,轻车简从,布衣便帽,只带着书童詹强,专逛茶馆酒楼,名为品茗听戏,实为明察暗访。

一天,詹延霆像平时一样,带着詹强到一处酒楼喝酒。茶馆酒楼宾客如云,三教九流,或是高谈阔论,或是喁喁私语。有的对前任知县十分惋惜,有的咒骂姚定潮刁狡阴du,偶尔还谈到什么姨夫人。詹延霆侧耳细听,只听见邻桌上有人在谈论姚府之事,虽然声音极低,却也能隐约听见什么姚公子和姨夫人之间如何如何。在狎笑私语间,就听一阵楼梯响动,上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破衣烂衫,躬腰往楼梯柱子上一靠,两眼直愣愣盯着客人手中的酒杯直吞涎水,一看就知道是个酒鬼。

店小二赶紧过去招呼。老头问道:小二哥,今天记个账怎样?你放心,等我有了钱还你。店小二直摇头:赵四皮,前几次我赊酒给你喝,主人都扣了我的月钱呢!这次绝对不能再赊了。

赵四皮正欲再纠缠店小二时,就听有人说:赵四皮,你过来。詹延霆一看,正是刚才谈论姚府之事的邻桌客人。赵四皮应了一声,走过去,那人压低嗓门道:你要是把那天晚上在姚府看到的那个调调儿讲出来我们听听,不光今天请你喝酒,以前欠的酒钱我也替你付了。干不干啊?赵四皮听那人这么说,顿时脸色大变,道:我可没去过姚府,以前是逗大家开心,我瞎说的,瞎说的转身匆匆下楼去了。

詹延霆见赵四皮神色慌张,料定其中必有隐情,便在詹强耳边嘀咕了几句,詹强起身下楼。詹延霆也结完酒菜钱,下楼回衙去了。

回到县衙,詹强已率衙役将赵四皮带到内衙等候多时。詹延霆落座之后,问道:赵四皮,可知本县找你何事?那赵四皮原本靠小偷小摸维生,被衙役带到县衙,已是噤若寒蝉,被詹延霆一问,更是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老爷,小人

本县初来此地,有话问你,只要如实讲来,便可既往不咎,若不然

赵四皮连忙扑通一声跪下,道:多谢大人开恩,只要小人知道的,一定如实禀告。

詹延霆挥手令众人退下,道:那好,把你前几天到姚府的所见所闻从实道来,如有半点隐瞒,就别怪本县对你不客气了。

小人的确去过姚府。小人无依无靠,又逢天气渐冷,为了不致冻饿而死,那天半夜摸进姚府,想偷个一样半件的换些银子花用。刚摸进一间房内,却听见有人来,小人刚钻到床下躲好,就进来一男一女

原来,那对男女是姚家公子姚定潮和姚正川的姨夫人李云娘,两人背着姚老爷勾搭成jian已有些时日。这天,两人进房正欲寻欢,门外有人来喊,说老爷请公子去有事。姚定潮很扫兴,从床上爬起来,说声我给老东西送点药去,马上就回来,便将桌上一把酒壶往怀里一揣,出门走了。

过了一会儿,姚定潮从外面回来了,说:明天以后,老东西再也不会叫我了!把酒壶往桌上一放,就上床和李云娘做起好事来。

才半晌工夫,就听外边有人叫喊:公子爷,老爷不行了!接着就听见姚府上下一片哭声,姚老爷已经一命归天了。等两人穿好衣服出房走后,赵四皮才敢从床下爬出来,他见放在桌上的酒壶是银的能值些钱,便顺手揣进怀里,趁乱溜出了姚府。

第二天,詹延霆带着三班衙役和几名精明干练的刑房仵作直奔姚府。

姚定潮正在与李云娘调笑,得到禀报,迎到厅堂,问道:县台大人劳师动众,不知有何公务?

詹延霆笑道:说来惭愧,本县到任已有余,时至今日才查明姚老大人是含冤屈死。这回前来,是请公子同往验尸取证,缉拿真凶,以慰令尊大人九泉之灵!

听说新任县太爷又要开棺验尸,消息传出,来安县全城轰动,百姓一齐涌向姚府祖坟地围观。

詹延霆一挥手,道:开棺!众衙役立即上前将坟墓挖开,撬开棺盖。因天气寒冷,尸体并未腐烂,两名刑房仵作上前,扒下寿衣,先验七心,后查五官,又验五寸,再细查骨节穴位,回报周身无du无伤。

姚定潮见状,面露冷笑,众衙役和围观的百姓则都为新上任的县太爷担心叹息,詹延霆却端坐不动,吩咐再查。一名仵作单腿屈膝半蹲,左手将尸体双脚高高抬起,右手托住尸体肾囊,将尸身正对着阳光边照边看。尸身上隐约现出珠粒状发亮的东西,用手指一捏立即散开,手指一松又汇合成珠。仵作上前回报:禀大人!经查验,死者临终前饮用过水银,系du发身亡!

不等詹延霆问话,刚才还冷笑阵阵的姚定潮突然哭叫起来:爹呀!你老人家有什么事想不通,非要服水银自尽啊!詹延霆冷冷一笑,道:带证人!赵四皮被带上来,当着众人的面,将那晚所遇之事讲了一遍。姚定潮连呼冤枉,说自己是遭人陷害。

詹延霆见他拒不认罪,又喝道:带同犯!很快,刑房师爷将李云娘带到。原来,在离开姚府时,詹延霆已嘱人将她看管候审了。

李云娘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衙役们一喝堂威,她就将自己如何与姚定潮勾搭,以及姚定潮如何趁老爷偶感风寒,用银酒壶装水银注入汤药喂其喝下,致使姚正川一命呜呼的事一五一十讲了出来。刑房师爷将那下du的证物银酒壶呈上,从里面倒出几滴水银来,姚定潮顿时瘫倒在地上。

半个月后,吏部、刑部同时下来文书,周文德官复原职,詹延霆升为滁州知府,而姚定潮鸩父*yin*母,则被凌迟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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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烛奇案

  宋高宗时候,jian相秦桧得宠,权倾朝野。各级官员都极力讨好秦桧,特别是一些州县官员,都想通过巴结秦太师而加官进爵。

  话说这年夏天,雅州(今四川雅安)知府得知秦桧生日将近,就挖空心思,准备了一份奇特的寿礼,装成六担,派十二个兵卒轮番挑着,由一个差官押送,前往京城临安(今杭州),去给秦桧拜寿。

  那年巴蜀大旱,川江水枯,水路险情太多,他们安排由陆路出川,走过三峡,再乘船顺江而下。

  那差官领着一行兵卒,挑着寿礼,走了十几天,方才出川入鄂。这天下午,来到了鄂州地面,前面一片山岭,甚是险峻。兵卒们已辛苦多日,早已疲惫不堪,加上道路艰险,天气闷热,大家叫苦连天。差官看这荒山野岭,人烟稀少,怕遭不测,就催促兵卒们快快赶路。突然刮起一阵阵狂风,兵卒们只说老天有眼,赏点凉风,却不料一会儿乌云四合,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十几个人都淋成了落汤鸡,眼见前面路边有座草屋,大家忙跑进去躲避风雨。

  草屋的主人是个穷书生,父母早亡,独自一人守着二亩薄田,耕读过活。看看屋内摆设,就知道他确实很穷。过了一个多时辰,天快黑了,那书生愁眉苦脸道:哎呀,雨还这么大。眼见天色已晚,我有心招待各位,却家贫如洗,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来,实在惭愧。我这草屋四处漏雨,又恐怕淋湿你们的货物。由此往前半里,有一人家,房舍整洁宽敞,诸位官差何不去那里歇息?差官正发愁,一听这话,正合心意,马上请书生领他们冒雨前去。

  一会儿就到了。只见山湾里一座院落,瓦屋四五间,甚是清静。书生高呼:鱼二哥,有客人到了!闻声从屋里出来一个黑大汉,差官上前道:我们是雅州府派去临安的官差,途中遇雨,想麻烦在贵府借住一宿,不知可好?那黑大汉忙说:好说好说,快请进屋!把众人让进厅堂,又吩咐妻子烧水做饭。书生自告辞回家。

  这黑大汉姓鱼,排行老二,人称鱼二,家有田地数亩,自己耕种,空闲时打猎捕兽;妻子黄氏出身破落人户,不仅能干,有心计,还识得几个字,因家道中落,才嫁给了家境不错的鱼二。两口子日子过得还算殷实,只是苦于成家十年来,至今无一儿半女。

  鱼二安顿好众人在厅堂歇息,就走进厨房,帮妻子做饭。黄氏小声道:发财的机会来了,这伙人那些担子,定是值钱东西,我们何不想个办法夺了过来?鱼二道:如何夺?他们人多,难道我们敌得过他们十几个?黄氏道:谁要你去硬拼?这事只可智取。黄氏叫鱼二找出打猎时麻翻野兽的麻药,放进一坛酒里。二人合计,只要把这伙人麻翻,就好办了。

  吃饭时,那些人早已又饥又渴,鱼二夫妇不断添菜劝酒,大家吃得痛快,把一坛酒喝了个精光,还吃了许多饭菜。酒足饭饱之后,就在地上铺了席子,一个个横七竖八地躺下,昏然睡去,随即不省人事。

  等了半个时辰,鱼二提把斧头,悄悄摸进众人房间。他先对差官下手,用斧背对着差官的脑袋只一击,差官就去见了阎王。接着,他又一斧一个,把那十二个兵卒全部sha死。

  这时雨已停了,月黑风高。夫妻二人忙在屋侧菜地里挖了个大坑,将十三具尸体拖来埋了,又移了些菜来栽在上面。将的一切痕迹都消除了,天也快亮了。

  二人这才来打开那些担子,看有什么好东西。结果除了几件做工考究的金银首饰和一些蜀绣外,就是一些大红蜡烛,数数不多不少整整一百支。根根蜡烛有小碗口粗细,上面铸着大大的寿字和精美的花纹。

  夫妻俩有些失望,原想发一笔大财,结果只有那几件首饰还值点钱,其他就算不得什么了。他们又很奇怪:看来这是送往京城给哪位高官的寿礼,可为什么要送些并不值钱的蜡烛呢?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敢马上把那些首饰和蜡烛拿去变卖,就只好暂时藏在家中。

  半月后,穷书生在亲友资助下凑了一点钱,要娶老婆。鱼二作为邻居,当然该祝贺。黄氏道:那些大蜡烛放在那里也没什么用,不如拿两支送他。他们就除了正送的贺礼外,又加上两支大蜡烛,拿去送给书生。

  书生亲友不多,这里又是穷乡僻壤,所以一切仪式从简。新娘迎到草屋,众人主持草草行过大礼,就坐下吃饭。饭后,众人尽皆散去。

  天黑了,书生想起鱼二送的蜡烛,拿来点上。红烛高烧,新婚夫妻进入简陋的洞房。谁知一会儿两根蜡烛却同时灭了,书生又拿火去点,点了几次都没点着。书生奇怪了,点上平时的桐油灯,把蜡烛拿在手里仔细察看。他这才注意到,这蜡烛比一般蜡烛重得多。再看烛芯,已没有了,刚才点着的地方成了一个凹窝。他用指甲往里挖,挖了几下,没看见烛芯,却现出金黄的颜色。他拿来小刀,顺着刮下去,结果现出一根金灿灿沉甸甸的烛芯,少说也有二两重。把另一支蜡烛的蜡刮掉,也得到一根相同的金烛芯。

  小俩口又惊又喜,书生更是动起了脑筋:这蜡烛上的寿字,说明这是贺寿用的。这么大的蜡烛,定是官宦或大户人家之物,不说这荒山野岭没有,就是附近的集镇也买不到。更奇怪的是大蜡烛内藏金条,何人费这工夫要干什么呢?鱼二又是从哪里弄来的呢?哦,那天挑着东西的那些官差在他家借宿,后来听他说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了,可谁也没看见,莫不是想到这里,书生心里难以平静,人说新婚之夜,良宵苦短,可他却盼望快快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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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奇案

  狼窝
  叶小芹是个清秀漂亮的山里姑娘,在城里一家工厂打工。五月上旬工厂扩建放假,小芹回了一趟老家,今天坐大巴返厂。车子进城到站时已是凌晨一点多了,这里离她居住的宿舍还有好几里路。因为夜深了,一辆载客的车子都没有,小芹只好一个人硬着头皮往回走。
  回到住处,要经过一段老城拆迁区,这里到处是断墙破壁,瓦砾成堆。特别是扒掉了门窗的房子,夜里望去,黑洞洞、阴森森的,令人头皮发麻。这里上个月就发生过一起绑架案和一起**案。小芹今晚要经过这里,人还未到心早就提起来了。
  怕鬼偏有鬼。就在小芹经过一栋扒掉了屋顶的房子门前时,突然,黑暗中闪出一个人来,她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一把冷飕飕的匕首就抵在了她的脖子上。跟着是一声低喝:老实点,陪老子到小巷里玩玩!说话时喷出的烟味和酒气,令小芹后背一阵阵发凉。
  不好,遇上歹徒了!怎么办?小芹紧张地思考着应对的办法,她提醒自己:要冷静,不能慌。在这孤独无援的深夜,只能使软功想巧招。她强装温柔地说:大哥,你把颈上的刀移开点吧,要是割破了颈子,想玩也玩不了。这一说,抵在脖上的刀果然松开了一点。就在这时,后面突然射来一束光柱,一辆电动车疾驰了过来。
  歹徒一回头,小芹乘机猛地挣脱了歹徒的控制,边喊救命,边朝电动车跑了过去。骑车人停稳了车,把奔过来的小芹让到了身后,纵身蹦到了歹徒面前,嗖地就是一拳,将持刀人擂了个蛤蟆晒肚子。不料对方一个鲤鱼打挺又站了起来。就在他欲作反扑时,骑车人又先他一步飞起了一脚,将歹徒踢出了老远。这下歹徒知道自己不是对方对手,爬起来拍拍屁股走了,但才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恶狠狠地说道:你小子别得意,等着瞧!说完,才悻悻地离开了。
  骑车人叫阮亮,是一位体校教师,在城里一家职大任教。到任不久学校还没安排房子,临时租住在前头小巷内一间民房里。今晚参加校友聚会回来路过这里,正好遇上了此事。
  两人边走边谈来到了阮亮的住处。这是一间低矮陈旧的老房,阮亮对小芹说:这就是我租的房子,你是不是就在这里休息,等天亮后再走。要是再往前走,怕歹徒团伙赶来报复。小芹觉得阮亮说的有道理,就点了点头。
  阮亮掏出钥匙开了门,这是一间不大的小屋,里面放着一张床,一张桌子,左边墙角放着碗柜和煤气灶。右边墙角放上刚推进来的那辆电动车,小屋几乎就塞满了。小芹答应在这里过夜,但又心事重重:一个女孩跟一个陌生男子住在一起,也实在有点不妥,可要是不住下来吧,外面黑古隆冬的,她也没有勇气再往前走了。阮亮知道她有顾虑,就说:今晚你放心在这里住下,我马上走,等会我把门锁上,保证没人来打扰你。小芹一听这话,又不好意思了:你走?这么晚了,你往哪里走?阮亮说:我去冯二虎那里住上一晚。二虎是阮亮的老乡,在东头街口百货店打工,百货店又是阮亮房东开的。
  小芹为阮亮给自己让房感动不已:阮老师,你真是一个好人,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阮亮说:感谢什么呀,出门在外谁能保证不会遇到什么困难,互相帮帮忙是应该的。阮亮出门时又说,天亮后他来开门。接着就传来了咔嚓一声上锁的声音。
  虎口
  这晚冯二虎睡得正香时,阮亮敲响了店铺大门。二虎一见是阮亮,惊问道:阮亮哥,你咋来了?阮亮说:屋里来了个女孩,我没地方睡,只好来跟你挤一挤了。二虎一脸的疑惑:是你女朋友来了吧?别瞎说,我哪有女朋友,是夜里路上碰到的一个陌生姑娘。我怕她一个人夜里走路出事,就把她留在我屋里了。
  二虎做了个鬼脸,问道:那姑娘漂亮不漂亮?阮亮笑着说:当然漂亮,你想不想现在去看看?二虎知道阮亮在挖苦他,就说:我才不想去看呢,我是说那姑娘既然漂亮,自己又愿意留下,那不正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好机会,你阮老师干吗还要往外跑?要是我,赶我走我也不干。别瞎说,睡觉,睡觉。
  阮亮正打算休息,二虎手机响了,是房东女老板打来的。女老板问他:他儿子熊金可在店里,二虎说:熊金晚饭后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女老板在电话里骂骂咧咧的,说是前天一个晚上,儿子就输掉了家里一万多块。想要二虎帮她去把熊金找回来,但又担心店里没人。二虎告诉她,阮老师在店里。女老板听说阮老师在那里,就叫二虎赶快去找找。二虎二话没说,转身就走了。
  再说留在出租屋里的小芹,心终于放下来了。她在想:今晚要不是遇上了好人,真不知道是怎样的后果。心里一轻松就感觉特别累,衣也懒得脱就钻进了被窝。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被一阵响动惊醒了。仔细一听:不好,有人开锁!透过门缝看见有个黑影站在门边,她吓得一骨碌坐了起来。这半夜三更的谁在开锁?她立即意识到:肯定是阮亮回来了,这个阮亮怎么是个伪君子?今晚真是才逃出了狼窝,又落入了虎口。怎么办?她真想大声喊救命,可又一想:不行!这深更半夜,就是喊破了嗓子,又有谁来救你呢?她觉得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找个地方躲一躲,让对方以为她逃走了。可屋子太小,哪有藏身之处,情急之中,她就一头钻进了床底下,趴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开锁人进屋后,马上又将门掩上。接着来到床头小皮箱边,打开箱子,哧呼哧呼在摸着什么。小芹一惊:这人不是阮亮呀,看他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可能是个小偷!她本能地想阻止小偷作案,但一想到自己身无缚鸡之力,怎斗得过野蛮的贼子?就只好屏住呼吸,静观事态发展。
  令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窃贼进门后,外边又来了个人。这人用棍子拨开了虚掩的门,轻手轻脚走了进来。那小偷一见来了人,一下慌了神。一急之下就爬上了床,钻进了被窝,将被子裹住全身,一动也不动。
  后来进门的那个人,见屋里漆黑一片,就揿亮了手机,对着床上照了起来。虽然光亮不强,但还是看见了被窝里睡着个人。那人便一边脱衣一边不顾一切地猛扑了上去。黑暗中,小芹听到床上传来一阵粗重的喘息声和一个女人的挣扎声。啊!先进来的那人竟是个女的!不一会声音就小了下来,小芹好像感觉到那个女人被人扼住了喉咙,已经昏了过去。挣扎的声音没有了,但床板还在动,还传来了男人放荡的*yin*笑声。
  小芹直吓得魂飞魄散,她再也呆不住了,轻轻爬出床底,摸出大门,拼命向外冲去!
  快报案!她提醒自己。来到一个公共电话亭,拨通了110,很快一辆巡逻警车开了过来。警察跳下车就问她:报警电话是不是她打的,有什么情况?小芹语无伦次地说出了今晚的奇遇,警察立即让她带路来到了出租屋。
  奇案
  警察进屋拉亮电灯一看,顿时惊呆了:床上躺着个已经昏过去的女子。女子下身赤条条,床单上还有精液和血迹,**犯早已溜走了。警察见受害人已奄奄一息,来不及叫救护车,于是把人送去医院后,才又带着小芹回到了出租屋。警察在查看现场时,发现床头有一件褂子,口袋里搜出了一张身份证,拿出来一看是冯二虎的。警察问小芹:认不认得冯二虎?小芹说:听房主阮亮说过,冯二虎是他的老乡,在房东开的百货店打工。警察认为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现在必须马上找到冯二虎!
  于是警车又开到了百货店。当听到阮亮说,冯二虎晚上一点多出去的,现在还没回来,这更加深了警察的怀疑。阮亮看到警察手里捏着二虎的身份证,吓得眼睛都瞪大了,心里喃喃在说:这糊涂事难道是二虎干的?
  正在这时,二虎正好从外面回来了。警察一眼就认出了他:小伙子,你回来得正好,现在跟我们走一趟!说着,不由分说地将他拉上警车带走了。
  警车走了之后,阮亮还呆呆地站在那儿。他后悔昨晚不该对二虎说了出租屋里来了个漂亮女孩,要不,就不会发生这事。小芹劝他:这种好色的人不值得同情,抓进去了活该!
  两人说了一阵话,天就亮了。阮亮正打算带小芹去吃点早点,不料手机响了,派出所叫他马上去一趟,两人便匆匆分手了。
  这天晚上,阮亮把小芹约到一家小茶馆,说这案子有个新情况要告诉她。小芹问:**犯不是抓到了吗,阮亮说:抓错人了,你没有想到吧,那是一起古往今来、闻所未闻的奇案!
  奇案?小芹一头的雾水。
  原来**犯并不是冯二虎,而是女老板的儿子熊金!熊金是个富二代,吃喝嫖du*样样都干。昨晚打麻将回来,正好在窗外听到阮亮说,他屋里住了个漂亮姑娘,*yin*心顿起,转身就去了小屋。
  发生**案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回被他jian污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亲妹妹!
  熊金的妹妹怎么到出租屋里来了呢?这事又要怪他没安好心的老娘,出租房子时,悄悄留了一把钥匙。妹妹晚上听说阮老师不在屋里,知道阮老师这几天领了工资,就pian*娘说出去找哥哥,悄悄拿了钥匙去了出租屋,想在阮亮箱子里偷点钱回来上网玩游戏
  小芹又问:既然二虎没去出租屋,他身份证怎么又丢那儿了?阮亮说:二虎和熊金有件颜色和大小都差不多的褂子,熊金晚上仓促出门穿错了衣,把二虎褂子丢在出租屋里了。
  真相大白后,熊金因**了自己的妹妹,引起了社会强烈的谴责,人们纷纷要求要严惩这个乱伦的流氓。熊金的妹妹虽然是受害者,但因入室做贼,也受到了拘留的处罚,这些事让女老板全家丢尽了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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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火奇案

唐太宗年间,有一回,洛阳城搞了一次庙会。那一天,街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中午时分,突然不远处人声喧哗,还传来一阵阵呼救声,据说是几间铺子着火了。官府的人很快赶来,抓了六个纵火的。

被抓的六人中,一个是屠户,一个庄稼人,一个书生,一个小货郎,一个江湖郎中,还有个茶商。六人被关到牢房里,都害怕不已,只有那书生一脸正气,虽然文质彬彬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惧意。

当天晚上,一个长得凶巴巴的官差来到监房前,把六份饭递到里面。饭菜非常丰盛,有鱼有肉,还有酒呢,这倒是奇怪了,牢房里哪有吃得这么好的?牢房的日子这么好过,大家都来吃官司了!

那个茶商见过世面,他一瞅,眉头拧成疙瘩,问官差:“官爷,不对啊,给我们的饭食怎么这般丰盛?”

外面的官差一撇嘴,鼻子里“哼”了一声:“为什么饭菜这么丰盛?因为这是断头酒,你们马上要被处斩了!”

这话一说,众人全都吓坏了,腿发软,眼发晕,还有人尿了裤子,可死到临头,还有啥法子?等官差走了,众人想到要死也不当饿死鬼,只得含着泪,把饭菜扒拉到碗里,一边哭,一边吃。

过了一会儿,那个官差又来了,表情很是怪异。他走到监房前,说:“一二三四五六,你们一共六人,京兆府大人说,‘六’这个数太顺,你们结成伴到阎王那里可能会闹事,思来想去,大人说要sha五个,留一个。”

六人听了,面面相觑,留一个?真的会有一个幸运的人活下来?这念头一起,几个人立刻拥到那官差面前,争相求起情来,每人说了一大堆自己应该活下来的理由,只有那书生面色坦然,什么都没说,没半点怯色。

官差听了,没理他们,一摆手,两个狱卒抬来一张小桌子,上面放了一叠一尺见方的白纸,一把毛笔,还有研好的墨水。

几个人正面面相觑,官差干咳了两声,说:“你们六人,把你们中间最应该死的人写在纸上,字写大一点儿,一张纸写一个。每轮中谁的名字出现最多,就sha谁,六人里面sha掉五人,剩下的就是那个命最硬的人——他可以不死。”

官差说着,又按照牢房里的规矩,分别给六人起了一个“阎王勾魂名”:屠户叫钱盛,庄稼人叫赵观,货郎叫陈下秋,书生叫盖挺华,郎中叫孙世和,茶商叫周贞天。

名字取好,官差让大伙儿想想,酝酿酝酿,该写谁就写谁。这一下监房里可炸了锅,每人都游说其他人别写自己的名字,茶商说如果他最后幸存,他家里有的是钱,一定善待其他五家的家眷;屠户说,他如果活下来,就可以天天给其他五家供送猪肉、羊肉……众人又是乞求,又是谩骂,人之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全都写在脸上、出在口上。

书生起先不愿写,说这是不仁不义。官差冷笑着说,你要是不写,无法把那个可以免死的人确定下来,那六个人就得全死。书生想了想,只得也写。于是,六个人拿了纸笔,各自躲着,远离别人,纷纷动笔。

第一轮,六人各交了一个名字上去,交完后,除了书生,个个面如土色,浑身颤抖不停,不知灾祸降到谁的头上。

官差把六张白纸一一看了,每看一张就瞅瞅六人,目光如利剑,落在谁的身上,谁就心惊肉跳。看完后,他一拍桌子,喝道:“结果出来了,名字最多的是——钱盛!”

“钱盛”,就是那个屠户,屠户虽然吓得面色煞白,但他毕竟平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胆子自然比别人大些,他顿时大骂起来:“凭啥选我?我做屠户这些年,老人买肉半价,残疾人买肉不要钱,我是个好人,你们好坏不分、良莠不辨,我到阎王那里等着,你们过来我就一刀捅死你们!”

屠户嘴里嚷嚷着,可衙役人多,七手八脚就把屠户押了出去,紧接着,隔壁监房里传来“咔嚓”一声响,那分明就是刀子砍在肉身上的声音,以后就没了动静,看样子自然是身首异处,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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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方奇案

  这天上午,刑警队刘队长正在办公室里研究案子,突然有个女人来报案说,她儿子何小聪失踪了。
  据何妈妈说,因学校离家很近,何小聪每天放学后都自己回家,谁知昨天下午,放学都一个多小时了,何小聪也没到家。
  心急如焚的何妈妈忙联系亲友们帮她找儿子,然而直到今天早上,何小聪却依旧下落不明。
  刘队长觉得何小聪这个名字很耳熟,他回忆了片刻,突然想起几天前看过的一个节目。几天前,当地电视台播放了一场魔方比赛,在几十个选手中,有两位选手很引人注目:一个是年仅10岁的何小聪;另一个是50开外、魔方玩了40多年的某局局长陈大海。按理说冠军非陈局长莫属,谁知最后何小聪竟轻轻松松地赢了比赛。
  刘队长清楚地记得,比赛结果公布的那一刻,何小聪兴奋得手舞足蹈,陈局长却尴尬得红了脸。
  刘队长好奇地问何妈妈:您儿子是不是那个魔方小天才?见何妈妈点点头,刘队长就让一个民警马上去联系各路媒体登寻人启事,然后他就跟着何妈妈到何小聪失踪的那条路上去寻找线索。
  两人来到那条路上后,刘队长一边观察路两边的情况,一边向何妈妈了解孩子近期的情况。
  让人意外的是,两人边走边聊,眼看就要走到何家门口时,何妈妈却突然接到丈夫的电话,说何小聪已经回家了。
  刘队长忙跟着何妈妈来到何家。两人刚一进门,何小聪就哇的一声哭着扑进了何妈妈怀里。何妈妈一边陪儿子落泪,一边问何小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何小聪号啕大哭了半天,才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据何小聪说,昨天下午放学后,他背着书包走到半路时,突然手痒痒了,就从书包里取出魔方,蹲在一棵大树下玩了起来。
  他正玩得高兴,突然身后伸来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抱进了一辆轿车里。上车后,那人用胶带纸粘住了他的嘴,捆了他的双手,把他装进了一只麻袋里。
  那人发动汽车行驶了很长时间才突然停了车,然后把何小聪抱下车又走了一段路,才把他带到了一间除了一个大铁柜外别无他物的地下室里。就在何小聪被吓得不知所措时,蒙着面的那人突然取出一张打印纸展开后举到何小聪眼前,上面写着:只要你能在20秒内把我手中的三阶魔方六面都还原,我就放了你。如果你同意,就点点头。
  见何小聪点点头,蒙面人就给何小聪松了绑,然后把一个打乱了的魔方递到他手中。
  为了活命,何小聪接过魔方就拧了起来,他刚拧了一下,魔方就开始说话了:20,19。何小聪愣了一下才明白,那个魔方竟会自动读秒。他也顾不得多想就运指如飞地拧起了魔方,当魔方读秒读到3时,他就把魔方复原了。
  后来,蒙面人把何小聪堵住嘴,捆住手脚塞进口袋后,又把他带到了城外一片茂密的小树林里。
  当蒙面人离开后,因天还未亮,何小聪也不敢乱动,只好站在原地盼天亮。盼了好半天,天才渐渐地亮了,他这才大着胆子出了树林。他又走了好半天,才来到一条公路上。他向一个过往行人问了一下路,然后就按照路人的指点朝家的方向走去。因身无分文,他走走停停,一连走了好几个钟头才到家。
  听罢何小聪的哭诉,愤怒至极的何妈妈哭喊着,要求刘队长一定要把蒙面人绳之以法。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队长就查起了此案,然而连查了几天,竟连一点线索也没查到。刘队长认为,任何罪犯作案都应有作案动机,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他突然想到电视上陈局长那张因丢了面子而扭曲变形的脸。他暗想,难道绑架何小聪的人是陈局长?
  经过一番思索,刘队长认为以陈局长的社会地位和年龄敢于抛头露面参加魔方比赛,说明他对比赛结果非常自信。但当陈局长输了比赛后,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承认他连一个小毛孩儿都不如的,甚至他还可能认为何小聪是靠作弊才赢得比赛的。如果陈局长真的这么认为,他绑何小聪的目的有可能是想验证一下何小聪到底有没有作弊。
  虽然刘队长也觉得他的推理有些牵强,但为了查明真相,他还是查起了陈局长。刘队长一查才知,参加完魔方比赛后,陈局长就因公出差至今未归。陈局长的嫌疑虽被排除了,但刘队长认为陈局长是幕后指使人的嫌疑却还不能排除。
  又经过一番走访调查,刘队长发觉陈局长的儿子陈学而十分可疑。据一些群众反应,何小聪被绑架的前几天,陈学而的行为十分反常,有人看到他不止一次地像个贼在踩点一样,出现在何小聪从家到学校的那条路上。
  刘队长又到当地交警部门调取了何小聪被绑架那天下午,那条路上的监控录像。通过监控录像,刘队长发现,陈学而开着车一路向西,最后来到了城西一大片还未被开发的棚户区。刘队长到棚户区一查,有几个老人就指着三间无人居住的平房告诉刘队长,房子是陈局长家的老宅。有个中年男人还告诉刘队长,就在何小聪被人绑架的那天晚上,有个出去买烟的男人路过陈家老宅,正巧看到陈学而下车后双手抱着个麻袋进了老宅。
  据熟悉陈学而的人讲,陈学而初中毕业后没考上高中就直接进入了社会。没有了学校的束缚,陈学而整天与一帮小混混儿混在一起,很快就成了一个吃喝嫖du*无所不为的无赖。就在前一段日子,陈学而还因参与du*博被罚了款。
  综合所掌握的情况,刘队长认为陈学而的作案可能性很大,他就带人对陈学而展开了抓捕行动。
  当陈学而被抓获后,开始时他坚决不承认何小聪是被他绑架的。直到刘队长从他身上搜到那张被揉得皱皱巴巴的打印纸后,他才不得不低头认罪。
  据陈学而交代,自从陈局长输了那场比赛,回家后心情就一直低落。为了安慰陈局长,陈学而就劝陈局长说,以何小聪的年龄,除了作弊外是不可能赢得比赛的。虽然陈局长觉得陈学而分析得有一定道理,但他也只能摇摇头自认倒霉。但陈学而却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他就实施了对何小聪的绑架行动。
  因陈学而认罪态度很好,加上他又没对何小聪造成很严重的伤害,刘队长就批评教育了他一番,又带着他到何家道了歉,然后把他放了。
  转眼几天过去,这天夜里,突然有辆轿车驶到陈家老宅门前后就突然停下了。车门打开,陈局长和陈学而看看四周无人后,才一人手提着一个大箱子进了屋。
  爷俩儿进到屋中,下到地下室里后,陈局长突然从裤兜里取出一个魔方。只见陈局长飞速地拧了一会儿魔方后,地下室里那个大铁柜子的门就缓慢地自动开了。
  就在陈家爷俩儿把柜子里的一捆捆百元大钞正起劲地往箱子里装时,突然有几个人破门而入,速度奇快地下到地下室里。
  刘队长指着一个人,对目瞪口呆的陈局长说:这是市检察院的马检查官。马检察官出示证件后对陈局长说:有群众举报你**受贿,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陈局长被带到检察院后,因铁证如山,很快就交代了所有问题。
  自从刘队长协助检察院破了陈局长贪腐一案后,他就成了当地的名人,很快就有一个记者慕名而来采访刘队长。刘队长推辞不过,就把真相说了出来。据刘队长说,他最初确实认为陈学而绑架何小聪的目的,是想检验一下何小聪到底有没有真本事。但就在陈学而被释放的第二天,刘队长突然接到群众举报有一伙du*徒在du*博。
  刘队长把几个du*徒抓来一审,有个du*徒说漏了嘴,就把前段日子他参与的另一场du*博也交代了。
  据那个du*徒说,在那场du*博中陈学而欠了他10万元du*债。du*徒连催了陈学而几天,陈学而都说他手里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du*徒急了就威胁陈学而说,要是他再不还钱就砍掉他的一只手。陈学而被吓坏了,就央求du*徒给他3天时间,他一定还清du*债。du*徒等了3天,陈学而果然把du*债还上了。
  让刘队长意外的是,du*徒供述陈学而还债的日子竟然恰是何小聪被绑架的第二天。刘队长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再加上地下室里那个奇特的大铁柜子,刘队长就认为陈学而绑架何小聪的真正目的,很可能是为了从大铁柜子里取钱。按这条思路推理下去,刘队长就推测出那个魔方可能是一个特殊的保险箱遥控器。遥控器的使用方法应是只有在20秒内把打乱的魔方复原,保险柜的门才会自动打开。
  当刘队长想到这里后,他就忙把自己的发现上报到了检察院。让他想不到的是,检察院正好接到了群众举报陈局长的信。
  负责办案的马检察官当即决定与刘队长合作,共同侦破此案。两人经过讨论一致认为,陈学而绑架何小聪帮他打开保险柜的事很可能是背着陈局长做的。但后来刘队长破案后,陈学而再想瞒住陈局长是绝不可能的。如果陈局长回家后知道了此事,他一定害怕刘队长猜到魔方的真正用途后,会到他家去搜查,假如保险柜里还有大量赃款,他一定会把钱转移到其他地方。
  两人商量好后,刘队长就派人秘密地蹲守在陈家老宅附近,专等陈局长外出归来自投罗网,果然将他逮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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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宝盆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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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年轻人搀扶着一个病歪歪的老人,还扛着行李,吃力地走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此时已近黄昏,前方出现一家客栈,年轻人兴奋地指给老人:师父快看,是客栈!看来今晚咱们不用再露宿街头了!
  老人咳嗽两声,生气地说:小武,这一路之上数落你多少次了,我们要以父子相称。
  爹爹教训得是,孩儿记下了。那个叫小武的年轻人嬉皮笑脸地答道。
  走进客栈大堂,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迎了出来,吃惊地看着他们,起身说道:请问两位客官是要住店?
  废话,来你这里当然是住店喽。小武答道。一转眼,看见门口蹲着一只看门狗,吐着舌头,眼巴巴地望着他们。小武顿生怜爱之意,从身上掏出一把大枣,丢给了小狗:让你也尝尝俺们山东的大枣。
  大掌柜将两位客人安排到二楼的天字一号房间。店小二热情地打着招呼,伸手就要帮小武提行李。小武没提防,行李箱子一下就被拉开,只见一个精美的青花瓷盆滚落下来。幸亏店小二眼明手快,及时接住了瓷盆。
  这个盆很眼熟呀,好像是店小二惊讶地看着大掌柜,示意他快来瞧瞧。小武见势不妙,赶紧将花盆夺了过来:看什么看,难道你这里是黑店,想抢劫不成?
  误会,误会。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里来的黑店?大掌柜赔着笑,亲自送这一老一少进了客房。店小二早已将房间打扫干净,扶老人上床休息。经过一番交谈,得知这两人是山东人,此行是为了游览云南的名山大川而来,没想到道路崎岖,走错了方向,误入这荒山野岭之中。
  在交谈中,大掌柜的眼睛一直朝装有花盆的行李箱瞟来瞟去,看似无意,实则有心地问道:请问二位,不知这花盆是从何处得来的?
  是我从附近乡邻手中购得,看样子有些年头,于是就买下了。老人气喘吁吁地说道,说完又猛咳嗽了几声。
  小武问附近有没有大夫,大掌柜说道:这位小哥实在好笑,这方圆百里荒无人烟,只有我这一处小店,哪里有什么大夫?好在家父生前倒是通些医术,我随家父也多少学了些皮毛,如不嫌弃,我愿意给老人家把一把脉。
  那就多谢大掌柜了。老人伸出手臂,大掌柜的三个手指准确地搭在脉搏上,询问道:请问,老人家的病症是不是已有三四天之久?起先只是畏寒怕冷,四肢无力,从前天开始加重,又有咳血、打摆子等症状?
  对,大掌柜说得一点没错。
  大掌柜安慰了老人两句,安顿他躺下休息,然后把小武叫出门外,忧心忡忡地说道:老人家的病症来势汹汹,已经拖延不得。为今之计只有连夜到百十里外的莲花镇取药,方可救老人家一命。我写下药方,你速速准备一下,即刻启程。
  小武听后一愣:我初来乍到,根本不识路啊!
  我要随时观察老人家的病情,不能离开;店小二倒是认识路,可惜他有夜盲症,一到晚上就如瞎子一般,所以只有小哥去一趟了。大掌柜匆匆写好药方,交给小武。然后牵来一匹白马,说:此马往来客栈与莲花镇之间多次,所谓老马识途,它自会认路。到了镇上只要打听荣发药铺,无人不知。请快快上路,老人家的病已经耽搁不得。
  小武骑着快马,一路奔驰而去。大掌柜与店小二望着远去的一骑飞尘,相视一笑,手拿绳索,慢慢朝楼上走去
  2。离奇失踪
  且说白马飞奔了三四个时辰,终于在一处人烟繁华之地停下了脚步。小武想,这大概就是大掌柜所说的莲花镇了。此时已近深夜,小武好不容易打听到荣发药铺,可人家早就关门了。
  小武只能躺在药铺的房檐下等天亮,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天亮后抓好了药,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客栈。
  小武回到客栈,径直走进大堂。此时大掌柜正在算账。一见到小武,大掌柜客气地说:这位小哥,你是来住店还是打尖?小武有些发愣:大掌柜,你不认得我了?昨天你打发我去莲花镇买药,只过了一夜,难道你就忘了?
  大掌柜摸摸自己的山羊胡,将小武上下打量一番,说道:莲花镇我倒是经常去,可我并没有见过你这位小哥。小二,你过来一下。
  店小二闻声而来,大掌柜问道:你见过这位小哥吗?
  看着面生,应该没见过。店小二回答。
  我们昨天才来住店,怎么会没见过?小武把昨天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大掌柜越听越糊涂:这位小哥,你莫非是在说笑?我这小店地处偏僻,已经一两个月无人光顾了。客官莫非是受了惊吓,还是囊中羞涩,想讹几个馒头饱腹?
  大掌柜的冷嘲热讽让小武义愤填膺。他忽然想起什么,快步跑上二楼客房,推开天字一号房门。只见里面空空如也,老人和行李都不见了。小武质问随后赶来的大掌柜和店小二:人呢?这屋里的病人呢?你们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大掌柜和店小二面面相觑:这个房间已经空了很久,什么病人?我们连见都没见过!
  没想到还真是一家黑店,你们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小武撂下一句狠话,跑出门外,消失在崇山峻岭之中。
  3。知府断案
  半日后,一顶官轿和一队衙役出现在客栈门外,知府大人从轿里下来。
  大掌柜将知府大人迎进大堂。知府说明来意:近日*-本官体察下情,巡视各方。走到前方不远处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拦路喊冤,说你们这家客栈是家黑店,本官特来查看。知府大人说完,叫衙役将喊冤的年轻人带上前来,果然是小武。
  当着知府大人的面,小武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甚至连给狗吃枣的细节也没有落下。
  知府大人问大掌柜有何话说。面对知府的质问,大掌柜倒也不卑不亢:小人从未见过这位客官和他所说的老人。请大人明察。
  那我问你,别家的客栈都开在繁华似锦、人流密集之地,你的客栈为何却开在这崇山峻岭、荒无人烟之地?
  小人也想将客栈开在繁华之所,可惜银两有限,撑不起那么大的门面,只有在这偏僻之地惨淡经营。此地虽说人烟罕至,门前这条小路却是连接滇、川、藏之间贸易,乃赫赫有名的茶马古道。每年春秋两季,往来的商队络绎不绝。此时正值夏季,没有客人也属正常。
  大掌柜的回答滴水不漏,知府大人知道问不出什么结果,干脆下令搜查整个客栈。大掌柜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任由衙役们翻箱倒柜。 共2页: 上一页12下一页


【推荐】用奇案的小故事(12):

名捕奇案惊动京城

  明朝成化年间,京城有一名捕,姓罗名起。此人不但武艺高强,智勇双全,而且为人疾恶如仇,刚直不阿。自入宫门十余载来,破了不少大案要案,后被朝廷封为京城第一名捕。

  罗起有一好友,名叫邰彦山,及安徽阜阳知府,两人交往多年,情同手足。有一年元宵佳节,恰逢罗起老母七十寿辰,邰彦山于是备下厚礼,进京来为罗母祝寿。罗起母亲见郎彦山知书达理,气度不凡,一时高兴道:你与罗起年岁相当,又交情甚好,不如两人结拜兄弟,我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儿子?罗起是个孝子,一听母亲开口,加之自己也早有此意,忙一口答应。邰彦山也欣然应充。于是两人当即以血酒为誓:上有天地,下有七十老母,我罗起、邰彦山愿结拜为兄弟,邰彦山年长一岁为兄,罗起为弟,两人不能同生,但愿共死,如有违誓言,当天诛地灭然后两人又拜过罗母。从此结成了兄弟。

  罗起有一子,名叫罗映,自幼随父习武,功夫了得。罗映到了15岁那年,罗起修书一封交给罗映道:你明日就带此信到安徽阜阳府去找你邰伯伯,他是三名进士出身,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你上他家住上三年,学些文理知识回来,也好报效国家,有所作为。罗映听从父命,第二天便收拾好行李,带着书信投靠邰彦山去了。

  罗映去了安徽的第二年,河南河北两省突遇百年罕见的旱灾,两地草木不生,田地颗粒无收,数百万灾民呼天喊地,悲鸿遍野。朝廷忙下令各地紧急筹集钱粮运往灾区。邰彦山接到上锋命令,不敢怠慢,也急忙在自己辖处内筹集到千两黄金运往河南河北赈灾。

  可是,千两黄金的赈灾款刚一运出阜阳境内,便遇上了一个蒙面劫匪。那蒙面劫匪功夫十分了得,只嗖嗖几剑便将押送赈灾款的几个公差送上了西天,然后提走了赈灾款,去向不明。

  消息传到京城,朝廷震惊,当即派罗起负责调查此案,并限期三个月一定破案。案情如火,刻不容缓,当天下午,罗起便带着十几个精干捕快连夜快马加鞭赶往安徽。

  邰彦山和罗映早就在客厅里等他,俩人心事重重的样子,一见罗起下马进来,罗映立即上前一跪在地:孩儿见过爹。罗起扶起儿子,只见两年不见,罗映英姿飒爽,举止文雅大方,早已非昔日那个无知少年了。深感心慰,便谢邰彦山道:映儿多亏大哥教治有方,才有今日之气候。邰彦山面有悔色道:兄弟这话就见外了,难道你罗起的儿子不就是我邰彦山的儿子一样么?因有重任在身,所以俩人寒喧了几句便将话题转入到案情上面。

  罗起道:大哥。不知上次劫案中可有幸存的公差?邰彦山愁眉不展,半晌道:劫匪功夫了得,所有公差无一幸免于难。罗起思忖良久,突然道:劫匪中想必有公差认识之人,否则他求的只是钱财,为什么要灭口呢!邰彦山闻言不语。

  转眼间便过了二个月,期间,罗起带着罗映四处走访调查案情,但若干没有丝毫线索,所以两个月过去了,案情依然扑朔迷离,一无所获。眼看限期将至,罗起忧心仲仲,心急如焚。

  一日,途经一小镇,天色已晚,罗起等人索性找到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入夜,众人都睡着了,而罗起却因案子未破牵肠挂肚难以入眠。于是,推开房门,一个人在院子里散起步来。

  外面凉风习习,明月当空,本是约三朋两友于枝前月下对奕饮酒或吟诗作对的好景致,可是罗起却丝毫没有那份闲心。在院中转了一圈,罗起见儿子罗映的房中也亮着灯,于是信步走了过去,推门而入。房中一片狼藉,内有一桌,桌上有残酒剩菜,罗映已爬在桌上睡着了。看来,他亦是为案子之事烦忧而喝醉了酒。罗起陡然一阵感动,他将儿子扶上床,帮他脱了鞋子,盖好被子,苦笑一声正要转身离去。就在这时,他听到罗映在睡梦中喃喃自言道:其实其实我也不想去做劫匪都都是邰伯伯让我做的,我也并不是想sha你们的,谁谁让你们认出了我?我我不sha你们行吗?爹爹我对不起你

  一听此言,罗起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天啊!自己敬重的兄长和疼爱的儿子莫非是这次劫案的凶手?这是真的么?想到此,罗起不禁怒火攻心,哇地一声吐出口血来,罗映一惊,立即醒了过来,史见父亲正怒目而视在瞪着自己,知道可能是自己酒后失言,被父亲听到了,心里一虚,忙跪在地上,将事情原原本本都讲了出来:

  原来,邰彦山见任期将满,自己却依然是两袖清风,想到离任后,凭那一点朝廷奉禄实在难以过上富足生活。于是一时见财起意,嗦使艺高胆大的罗映将那千两赈灾黄金劫了

  罗起闻言,良久沉默不言,然后,他叫来手下捕快。将罗映绑了连夜押往阜阳府。

  邰彦山见此情景,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当即羞愧难当,泪水纵横道:贤弟啊!都怪大哥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害了自己不说。还毁了你和映儿一生清名及前程,我现在是悔之晚矣。此事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怪不得映儿,希望你别怪映儿,就将我一人押解进京交差只是我死后,家中妻小就全仗贤弟照料了

  罗起转过脸去,一行清泪潸然而落,然后他挥挥手,令手下人将邰彦山的五品官帽摘掉,上了枷锁,和罗映一起装进了囚车押往北京。 事情传开,天下皆惊。

  秋后,朝廷以监守自盗及罪判处邰彦山刀斧之刑。签于被劫财物已追回,加之罗映乃年少初犯,故朝廷对他法外施恩,从轻发落,将他杖刑一百,发配到新疆充军十年。

  邰彦山出斩那天,围观者人山人海。罗起安置好家中老母和邰彦山家小,带着两壶好酒来刑场。罗起含泪递给邰彦山一壶酒,道:大哥,你怪小弟么?邰彦山亦含泪苦笑道:怎能怪你呢?要怪也只能怪大哥自己,贤弟你今日能来为我送行。我已知足了,来,咱们喝酒。顷刻,两人壶中酒尽,罗起苦笑道:大哥,你可曾记得当日咱兄弟结拜时誓言么?记得邰彦山悲戚道:不过大哥只是比你先行正义和一步而已,你不必当真。罗起凄然道:大哥,你一个人在黄泉路上岂不寂寞,小弟愿陪你一起同行。说罢,他突然拔出腰间宝刀,在脖子上一抹,自刎了。邰彦山一把扶住罗起疯了一般仰天凄笑道:哈哈哈老天真是待我邰某不薄,让我生平有此一友!贤弟慢行一步,大哥陪你来也!说完也咬舌自尽了

  此后,京城连降三天暴雨,有人说,这是上天在为一段奇情落泪呢!亦有人说,是老天爷为一代名捕惋惜本文摘自儿童资讯站(new.060s.**)


【推荐】用奇案的小故事(13):

空棺奇案

  乾隆年间,冀州城春来茶館里有个说书的沈先生。说起沈先生,那可是当地妇孺皆知的人物。他是个举人,用一口地道的冀州方言,说三国水浒,谈市井百态,人送雅号沈铁嘴。这冀州城里,无论官宦商贾还是贩夫走卒,很多都是他的书迷,而他说的书也总是冀州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冀州知府诸子杰也是沈先生的书迷。这天,诸子杰早早换上便装,和陈师爷一起去了春来茶館。街头巷尾早就传遍一个消息:沈先生要说新书《空棺记》,但诸子杰怎么也没想到,《空棺记》开讲的第二天,城里果真出现了一具空棺!
  来报案的是一个樵夫。他在西山打柴途中,发现路旁有座新坟被人挖了。棺材被抬到路旁,棺盖也被掀开,里面除了一块条石,空无一物。
  得知案情后,诸子杰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清楚地记得昨晚《空棺记》第一回里说过相同的事情。说有一个贾员外,夫人早亡,膝下一女也早已出嫁,家中除一个小妾和一个侄子外,只剩管家。贾员外身体本来非常硬朗,一日却忽然暴病身亡。奇怪的是,贾员外下葬数日后,一个盗墓贼挖开他的墓穴,却发现棺材里除了一块条石外空无一物。书说到这儿,沈铁嘴突然醒木一拍,喝道:欲知贾员外是生是死?且听下回分解!
  而眼前这具空棺,据前去查看的衙役回来说,因为是座新坟,尚未立碑,加上附近并无人家,也没人见过这坟墓是何人所埋,因此无法查出墓主。诸子杰和陈师爷一琢磨,觉得这事情太过蹊跷。难道这案子真的和沈铁嘴的《空棺记》有关吗?诸子杰决定继续听书,看能否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这晚,春来茶館里依然非常热闹。诸子杰和陈师爷找了一处靠前的位置坐下,叫了两杯茶,等着沈铁嘴出场。茶客刚一坐满,沈铁嘴便和往日一样,身着青布长衫,摇一把题着谈古论今的折扇走上台来。只见他双手抱拳,朝台下微微一揖,接着便醒木一拍,朗声说起了《空棺记》第二回。
  沈铁嘴讲道,其实贾员外并非暴病而死,而是被人所害。有人图谋他的家产,收买了一个更夫,叫他将贾员外sha死在收账的路上。贾员外出去三天后还没回来,那人料想更夫已经得手,便谎称贾员外暴病而亡,赶在贾员外的女儿回家奔丧之前,将一块条石放在棺材中掩人耳目,匆忙埋葬了。只可惜,那人机关算尽,却只找到了十几两碎银子。原来,贾员外一向谨慎,稍有一些银两便换成银票,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家中只留一点儿零用的碎银。更让他没有料到的是,贾员外其实没死,原来那更夫临下手之前,忽然良心发现,不忍心下手,将事情告诉了贾员外。贾员外怕回去后性命不保,决定暂时藏身于更夫家里,为了感谢更夫救命之恩,还许诺回去后重金酬谢。沈铁嘴说到这儿,又是醒木一拍,道:欲知贾员外是否报官,且听下回分解。
  听了这一晚的书后,诸子杰更加找不到头绪了,倒是陈师爷一句话点醒了他:古有拦轿鸣冤的,我看这沈铁嘴是在说书鸣冤。诸子杰心想,如果真是这样,这故事中的贾员外到底是谁呢?他为何不直接到衙门报官呢?
  此后一整天,冀州城里的百姓都在议论沈铁嘴《空棺记》的情节将如何发展。有的说今晚一定是贾员外报官,那谋财害命之人被捉住sha了头;有的却说,哪有那么简单,如此精彩的好书,哪有只讲三天的道理?
  街头巷尾议论得沸沸扬扬,晚上的春来茶館里更是座无虚席。书还没有开讲,下面的茶客已经为谁是sha害贾员外的凶手争得面红耳赤。有人说凶手是他的侄子,过继来的怎么都还是隔一层;有的说凶手是管家,始终是个外人嘛;还有的说凶手一定是小妾,她那么年轻,怎甘心跟个老头儿一辈子
  诸子杰正仔细听着众人的议论,一个衙役匆匆跑进茶館来,向他悄声禀告:大人,不好了!东城一个叫张三的更夫被人sha了!诸子杰一听,惊得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来。正在这时,沈铁嘴已走到台上,眼看就要开始说书了。诸子杰只得要陈师爷留下,叮嘱他记住沈铁嘴讲的内容,自己则立刻和衙役赶往东城。
  更夫张三是被人sha死在自己屋里的。据邻居说,这张三孤身一人,很少与人来往,也没听说有什么仇家。唯一可疑的是,平常手头拮据的他不知为什么忽然大方起来。诸子杰将屋内外细细查看了一遍,除了从屋内被撞翻的桌椅可以推断出张三临死前曾和人搏斗过外,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这时,听完书的陈师爷也赶了过来。诸子杰赶紧问他沈铁嘴今天都讲了些什么。陈师爷说,那《空棺记》第三回说的是:凶手听说贾员外没死,而是被更夫藏了起来,便来找更夫,要他交出贾员外和银票。更夫矢口否认自己藏了贾员外,那人一怒之下便将更夫sha了。听到这里,诸子杰指指地上的尸体,对陈师爷说:看看,这就是那被sha的更夫。陈师爷沉吟道:大人认为这两案真的和沈铁嘴的《空棺记》有关?有无关系,这事都不得往外宣扬,以免引起百姓恐慌。至于沈铁嘴,马上叫人把春来茶館给我看起来,我倒要看看他这张铁嘴里讲的到底是哪部书!
  刚刚安排下去,诸子杰又想到了什么,问陈师爷:今天的书里有没有说到贾员外?说了,原来要害贾员外的其实并非一人,而是合谋。但其中一人在得知贾员外并没有死后,事前偷偷赶到更夫家,假装报信,套出了银票的下落,然后将贾员外藏了起来。一听这话,诸子杰的脸色越发阴沉了:这沈铁嘴可真是神铁嘴啊,他说死人就要死人。师爷,看来还有大事要发生啊!
  这天晚上,知府衙门的十多个衙役藏在春来茶館四周,一夜没合眼,将整个茶館看了个严严实实。到了天亮,不但没发现沈铁嘴出过茶館,连一个伙计也没出来过。而陈师爷则按照诸子杰的安排,第二天一早,装成一个算命先生,走街串巷暗访去了。
  这一整天,都没有命案报到知府衙门,诸子杰略微松了一口气。但黄昏时分,陈师爷却带回了惊人的消息在城东有家恒祥米店老板许士箴的小妾苗氏昨晚突然死了,说是得了什么病
  不等陈师爷说完,诸子杰眼睛一亮:真有这事?
  陈师爷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还有一事。大人,你猜怎么着?这许老板日前暴病而亡,据周围邻居说,似乎就葬在西山。更巧的是,这恒祥米店现在也只剩下许士箴的小妾苗氏、在许家帮工的侄子许槐和管家李大三个人。听到这儿,诸子杰已经有了主意,他对陈师爷一挥手:走,师爷,去春来茶館,看来沈铁嘴的《空棺记》快要讲完了。
  春来茶館里依旧座无虚席,沈铁嘴在台上说道:这贾员外吉人自有天相,每次总能逢凶化吉。这回,要害他的人又没找到他,原来贾员外已连夜躲到了一个老友的茶館里,只等天明便到衙门去报官。说到这儿,台下一人开玩笑道:躲到春来茶館了吧!话音刚落,便引来哄堂大笑。沈铁嘴道:虽说书中之事不可当真,但也是从街头巷尾中来的。欲知后事,还是明天请早点来吧!说完退下台去。
  待小二将茶厅打扫干净后,春来茶館又恢复了寂静。半夜,一个人影从角落里钻了出来,摸到沈铁嘴的房门口,拿出一把刀悄悄将门撬开,摸到床前,举刀对准熟睡之人,刚要劈下去,突然他觉得手腕一麻,刀掉在了地上。床上的人翻身而起,一把擒住了他的双手,喝道:许槐,你好大胆子!原来持刀行凶之人正是恒祥米店许士箴的侄子许槐。他一听这喊声,吓得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抬头望去,床上之人哪是沈铁嘴,而是知府衙门的大捕头!
  这时,屋内的蜡烛已被点亮,许多衙役提着灯笼,拥了进来。后面跟着四个人,竟然是诸知府、陈师爷、沈铁嘴和许士箴!
  事到如今,无须逼供,许槐就将事情真相全招了。原来,苗氏和许槐早有jian情,正如《空棺记》里所讲的,两人为得到许士箴所有家产,便收买更夫张三去sha许士箴。哪知张三慌张,并未将许士箴sha死,被碰巧路过的沈铁嘴相救,并将他带回茶館医治。三日后,许士箴苏醒过来,听说家里人称自己暴病而亡并匆忙发丧的消息。许士箴和沈铁嘴一合计,料定一定是家中有人指使张三来sha他,要不然为何要谎称病故,并匆匆发丧?但谁是幕后主使呢?似乎苗氏、许槐和管家都有嫌疑,而且有可能是其中两人甚至三人合谋。为了引出幕后主使和搜集证据,许士箴便和沈铁嘴定下计策,用说书的办法,引幕后主使一步步现出原形。
  再说那个空棺,其实是许士箴自己掘开的,为的是引起元凶和官府的注意。而说贾员外曾藏身更夫家及其中一人知道银票下落,不过是为了让他们互相猜疑,只要他们一沉不住气,就会慢慢露出真面目。许槐果然中计,去找更夫张三和苗氏要人和银票。那两人哪里知道银票在什么地方,争执之下相继被许槐sha死。许槐直到听沈铁嘴说贾员外藏在茶館里时,才意识到他才是真正藏起许士箴之人,所以急于灭口并得到银票。可他不知道,在这晚的书开讲前,沈铁嘴已经将一切全告诉了诸子杰,诸子杰见苗氏已死,意识到元凶已沉不住气,因此要沈铁嘴故意把话说明,引他上钩。这许槐利欲熏心,果然自投罗网。
  第二天晚上,沈铁嘴还没开讲最后一回,整个冀州城都知道《空棺记》的结尾了。但是,春来茶館里,却比往日更加热闹,茶館门口还贴上了一副诸子杰书写的对联:两片铁嘴谈今论古,一身侠骨扶正惩邪。


【推荐】用奇案的小故事(14):

尸变奇案

  1。少妇变老头
  清朝道光年间,在济南府一个小县城里,有个车夫姓崔,成天迷迷糊糊的,所以人们给他取了个诨名叫崔迷糊。崔迷糊以驾车为生,他驾车的技术极好,坐在里面胜过坐轿。
  这天,他在集市候了半天也没个主顾,便打起瞌睡来,正迷迷糊糊间,来了位身着重孝的小媳妇。她走到马车边问:师傅,到十六里河去吗?
  这一喊,崔迷糊醒了。他抬脸看了看天色,已过半晌午了,到十六里河还有很大一截路,去吧,赶回来非到夜里不可;不去吧,呆了大半天也没个主顾,好不容易守到一个,又怎舍得轻易推掉?于是带着几分无奈说道:好吧,请上车吧。
  他的马车去十六里河,可谓驾轻就熟,不用他驾驭,马也会自个儿跑去。往日,走在这长长的驿道上,崔迷糊总爱和车里的乘客天南海北地唠着,所以一路倒也并不寂寞。而今,车内坐的是一位年轻少妇,又是身着重孝的,她既不开口,崔迷糊当然也就不便搭讪,一路无话,这路就显得更长了,崔迷糊坐在驾驶台上,抱着马鞭子便又迷糊起来。
  十六里河算不上大镇,马车快到镇时天色已擦黑,集市早散了,但路两边的酒店还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进了十六里河,马车自动停下,崔迷糊也从迷糊中醒来。他坐在驾驶台上等乘客下来,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那个妇人下来。崔迷糊心道这个小娘们莫不是睡着了,便边开车门边叫道:小娘子,该下车了。
  拉开车门,他便啊的一声惊叫,倒退了三步,半天回不过神来!周边的人听得尖叫,不由得都围了过来,推搡着崔迷糊问怎么回事。
  崔迷糊惊恐地说:怪事!怪事!上车的明明是个身穿孝服的年轻女子,怎的这时却变成了穿邋遢灰袍的老头子?!
  大家听说有这等怪事,好事的小伙子们便挤到车上去看个究竟。谁知不看还好,这一看更是齐声惊叫:呀!你拉的怎么是个死人!
  死人?崔迷糊这下更迷糊了。他还不信,亲自上车去看,果然,叫叫不应,推推不动。于是众人七手八脚地把那小老头抬了下来,让他横卧在路边上,一摸鼻息,没有出气,可不是死了咋的?
  大家见出了人命案,这还了得?便喊来当地里正报案。
  2。老头变壮男
  赵知县听说本县出了人命案,连夜升堂,等他听了申诉后,便觉此案十分蹊跷,看来必须亲自去现场勘察才行,但这时正是黑夜去了也看不清,便叫道:来呀!
  衙役一声吼:有!
  赵知县说:将被告崔老大押入监牢。谁是当地的里正?
  里正出来跪下说:小的在。
  赵知县说:你火速回去,好生看守尸体,马车作为罪证,暂时原地封存,不许任何人走近,以免破坏现场,待本县明日亲自审视。
  里正赶回出事现场,叫来衙役杨小倌,两人用一张芦席将尸体盖了,只等赵知县明日前来检验。
  第二天一大清早,赵知县带着衙役仵作,押着崔老大来到了现场,里正早在这里为赵知县设立了临时公案。
  仵作奉命检查尸体,等揭开芦席一看,却是一个青年的尸体横在那里。跪在一旁的崔迷糊见此,立刻就喊开冤了,他大声喊道:大人,这个死尸不是小人昨天拉来的。小人昨天拉来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头发胡子都花白了。这人体格魁梧,又年纪轻轻,他的死可与小人无关!
  知县听崔迷糊这么一喊,心想:有这等怪事,少妇变老头,老头变壮男?转眼间,同桩案子就变了三变,这叫我怎么审?于是转脸问里正:里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里正叩头说:启禀大老爷,这尸体确是崔迷糊昨日用马车拉来的。小的等一直守在这里,怎么说不是的呢?想是被告有意抵赖,请大人明察。
  赵知县说:既然尸体不错,仵作,与本县验了报来!
  仵作检验后报告说:启禀老爷:死者年约二十八岁,身体健康,无啥疾病,通身也无其它伤痕,惟有头颅内有大量淤血,颅骨破碎,显系脑后遭钝器一击毙命。
  崔迷糊听仵作这样报告,更加喊冤不止。
  赵知县将公案一拍,大怒道:大胆刁民,分明是你图财害命,将你的雇主一击致命!现在罪证确凿,还不从实招来!
  崔迷糊呼天抢地:冤枉呀,小的昨日载的分明是一个年轻少妇,不知怎的变成了一个小老头。这是里正昨日亲手从小人车上抬下的,现在死的这个年轻人,小人连见都没见过,怎么能说是小人sha死的呢?小人若有半句诳言,愿天打雷劈!
  赵知县说:好,别的暂且不说。本县问你:这里的里正和你可有怨?
  崔迷糊只好止住了叫喊,承认说:无怨。
  有仇?赵知县又问。
  也没有仇。
  赵知县一拍桌子道:他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难道他疯了,无事找事?纵然要讹你,一夜之间,又从哪里找来这现成的尸体?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会老实交代的!来呀!先给本县打他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下来,崔迷糊的屁股皮破血溅,疼得他晕了过去。衙役端来冷水将他泼醒。
  赵知县问:你招是不招?
  崔迷糊这时倒不迷糊了。他说:招了是死,不招也是死!反正今天落到你的手上,招不招还不都是一样,听凭大老爷处置就是!
  赵知县见他还蛮硬,冷笑道:看来他仍欠打!
  3。尸体变活人
  衙役们把崔迷糊按趴下,举起板子又要打,忽然一个人从围看的人群中挤了进来,往赵知县桌前一跪说:请大人暂缓用刑,这人确实是冤枉的!
  大胆!赵知县惊堂木一拍,对着跪在桌前的人说,你敢说本县断案不明?看来你也是找打来的!
  这人连连磕了几个头说:请老爷暂息雷霆之怒,小人只请问大人,断的可是马车夫昨日拉来尸体的案子?
  正是。赵知县说。
  这人说:所以小民敢保证这车夫是冤枉的,因为他昨日拉来的正是小民,大人说他拉的是这具年轻人的尸体,这不是冤枉了他吗?
  崔迷糊正待受死,听见有人出头来为他伸冤,便感激地抬起头来看。他一看便叫道:对,老爷,昨天里正从我车上抬下来的就是这个老头!
  旁边围着看热闹的人中,也有昨日就在现场的人,这时也说了:我也奇怪,昨天分明抬下车的是个老的,怎么今天躺在这里的是个年轻的?原来这个老的没有死,那么,这个年轻的又是谁呢?
  赵知县也糊涂了,怒喝道:里正,这是怎么一回事? 共2页: 上一页12下一页


【推荐】用奇案的小故事(15):

撞钟奇案

  一、折了四名官员的怪案
  在大明朝的时候,庐江府发生了一起奇案。案子本来是同庄的庄、钟两家引起的,大家都称之为庄钟案,时间一长,叫白了,就叫成了撞钟奇案。
  撞钟奇案说起来也没啥奇怪的,老庄家家庭条件一般,一个寡妇庄氏领着儿子庄梦过日子,小庄梦也才八岁,平时不招灾不惹祸的。而老钟家则是家财万贯,财大气粗,平时两家没有什么冤仇过节。那天,庄氏突然闯到钟家,非要见钟财主。当时钟财主的小妾正在生产,他正在产房焦急地等待消息,自然不能见她。可庄氏却非要往产房里边闯,那大户人家生孩子可是规矩多着呢,这第一个赶上孩子降生的人那叫踩生,据说这个人的地位品行就决定着孩子的将来,不管怎么说吧,也不能让一个穷寡妇冲进产房给孩子踩生呀。家丁仆人拼死拼活地往外推庄氏,庄氏还真就不知道撞了哪路邪,捡起半块青砖,拼了命就扔了过去。青砖砸断窗棂,径直飞进了产房。正好孩子出生,那一块砖砸得正准,正中产妇稍带刮上了孩子。产妇登时就吓得昏死过去,孩子当晚也夭折在床。钟家岂能善罢甘休,把庄氏好一顿du打,押送庐江府衙报官。本来是很简单的一起案件,可接下来就是怪事连连。先是知府卢大人认定庄氏有罪,把她打入大牢。可没过几天,卢大人竟然说庄氏无罪,放其回家,并要重新查办撞钟一案,还说要开棺验尸。可是没过几天,他又再改说辞,说钟家一向乐善好施,根本就不会凭空冤枉好人,一定是庄氏撒了谎,要把庄氏拿到堂上,重刑审问。可捕快差役到庄家一看,早已是人去屋空。卢大人闻讯也急速赶到庄家,可他一到庄家,发现庄氏已悬梁自尽,小庄梦也不知去向。让人奇怪的是,卢大人失魂落魄地从庄家离开,一言不发回到府衙,摆了摆手便退回后堂,然后再不露面。第二天钟家击鼓喊冤,求卢大人把庄氏缉拿归案,师爷到后堂去请卢大人升堂,这才发现卢大人直挺挺吊在梁上,已死去多时。
  朝廷命官死了,可又查不出什么缘由来,只能认定卢大人自尽身亡。朝廷又派遣京官刘大人到庐江继任,可是刘大人船到半路却遇了大难,船漏江心,连尸首都没找到,就这样成了一个死在赴任途中的望衙官。朝廷又急令庐江附近的湖州府下属一个县的县令曹大人任庐江知府,曹大人到任后就连夜阅撞钟案的卷宗。可天亮后庐江的三教九流头面人物来拜会新知府,却发现府衙空空,曹大人已失踪,就在众人迷惑不解的时候,突然传来嫖客醉死妓院的消息。那个出事儿的妓院就是庐江最大也最有名的妓院万花楼,而那个醉死的嫖客竟然就是刚刚到任一天的庐江新知府曹大人。
  两任知府全死于非命,庐江上下一时间流言四起。朝廷又急忙紧急调派年轻能干的何大人任庐江知府。何大人到了庐江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再审撞钟案,他想以此来稳定民心,平息那些传得神乎其神的谣言。堂审那一天到府衙围观的百姓是里三层外三层,人山人海。何大人突然间口吐鲜血,昏倒在地,堂审也只能被迫中断。可数天后他却怪病连连,不但没有再次升堂审问,反而多次上书朝廷,最后辞官回乡了。
  一起案子,折了四名官员。民间说什么的都有了,而且种种传言和说法也传到了朝廷官员的耳朵里,大家都视庐江为是非之地,谁也不想去那儿送死。因而吏部拟了几次庐江府新任知府的折子都没法儿确定最后人选,庐江就一直由通判暂时代行知府之职,但通判是个聪明人,他以新知府未至为借口,绝不涉足撞钟案,就这样,这起简单的案件就成了震动四野的撞钟奇案。
  撞钟奇案的消息也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他决定以此案为突破口,派得力臣属到庐江专程办案,从而树立和维护大明王朝的威信。他思考半天,命人把丁大人传进宫来,看着他说:有趟苦差事,需要丁爱卿亲自跑一趟,不知爱卿意下如何呀?
  丁大人急忙磕头叩拜:能为圣上分忧,臣万死不辞!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朕打算派你去庐江府,专办撞钟一案,三日后启程。
  丁大人一听到庐江撞钟案几个字,顿时脸色惨白,磕头如捣蒜:万岁,庐江离京城较远,撞钟案又很复杂。臣的老母身染重病,恐朝不保夕,所以臣斗胆恳请圣上另派他人前往庐江!
  皇上一愣,拒绝自己交下去的任务,这在丁大人来说还是第一次。皇上看着他诚惶诚恐的样子,摆摆手说:好,你先下去吧,庐江的事儿,朕再另派他人!
  丁大人千恩万谢,告退出来,等他走出宫门,突然发现同殿称臣的孟大人急匆匆往后宫的方向奔去,他嘴角一阵抽搐,喃喃地说:看来,这撞钟奇案要他去审理了!
  二、装病惹来的横祸
  丁老夫人真的病了吗?没病,她除了眼睛有点儿问题外,活得比谁都健康,而她眼睛上的毛病是从她打小一降生就带来的,根本不影响她烧香拜佛和享受人生。既然老夫人安然无恙,那丁大人为什么冒着欺君的危险撒谎呢?很简单,谁都知道庐江府撞钟案那是一汪深不可测的浑水,还是敬而远之为上。既然跟皇上说了老母身染重病,丁大人干脆装个透彻,他接连七天没有上朝,一心一意在家侍候起了老母。
  这天丁大人像往日一样,吃罢早饭,命下人泡上一壶香茶,坐在书房里捧卷读书。一本书还没看到三页,管家跟头把式上气不接下气地滚了进来:回禀老爷,圣上驾到!
  丁大人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谁?圣上在哪儿呢?
  已经到了府门外了!
  丁大人脑袋嗡的一声皇上是来探看老夫人是真病还是假病来了!他一把拉住管家:赶紧告诉老夫人装病!不能露出一点儿破绽,否则就会祸灭九族!说完,急匆匆向门外奔去。
  丁大人猜得一点儿都不错,皇上突然驾临就是要探看一下丁老夫人到底是真病假病。更要命的是,孟大人还陪在一旁,众人走进丁府,君臣见过礼后,皇上开门见山,提出要看望一下老夫人的病情。丁大人不敢怠慢,提心吊胆在前引路,一行人行至老夫人的内宅。走到老夫人卧房外,只闻得药香扑鼻,众丫环婆子一个个顺眼垂手站立,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丁大人亲自推开房门,皇上迈步进屋,只见屋里药味儿弥漫,幔帐低垂,老夫人僵卧在帐后的榻上,脸色蜡黄,已是一副病入膏肓的状态。丁大人心中暗喜,快步上前,小声儿说道:母亲,万岁驾到!
  接连说了三声,丁老夫人都没有反应。丁大人刚要过去搀扶老太太,皇上低声拦住:看样子老人家病得不轻呀,等朕回宫后派几名御医过府给老人家诊病!
  丁大人跪倒磕头:谢万岁垂爱!臣粉身碎骨也难报圣恩!
  丁爱卿平身吧,你和孟爱卿是朕的左膀右臂,朕的江山倚仗你们呀!
  孟大人一拱手:丁大人,在下早年曾粗学过岐黄之术,如不嫌弃,在下愿给老夫人略观一二。
  还没等丁大人回话,皇上开了口:孟爱卿还谦让什么,治病救人要紧!
  孟大人说了一声谢主隆恩,快步走到丁老夫人的榻前,探出手来,轻轻去给老夫人诊脉。丁大人怕露出马脚,抢步上前,亲手把老母的左手从锦被中捧出:孟大人,有劳了!
  谁知孟大人一愣,不由蹬蹬蹬倒退了好几步,扑通跪倒在地,磕头山响:万岁恕罪,臣有眼无珠,罪该万死!
  丁大人愣了,他不知道孟大人何出此举,可他觉得直到现在全府上下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就大着胆子问道:孟大人何出此言?
  孟大人抖着手指着老夫人伸出的手臂:万岁,臣有眼无珠,未识破他姓丁的满脑反骨,包藏祸心!
  丁大人随着手指的方向一看,一下子瘫在了地上,老母露出来的袖子,竟然是用黄缎子做成。他快步奔过去,咬了咬牙,轻轻掀了掀老母的被子角,天呀,丁老夫人竟然穿着一件黄缎子衣服。他顿时魂飞天外,转身跪倒,磕头如捣蒜:万岁恕罪!老母并非有意
  皇上冷冷一笑:我以为丁爱卿因何不听寡人差遣,原来是想面南背北自坐江山呀!现在朕也知道老人家是因何而病了,是盼坐龙樽急出病来了!孟爱卿,黄色乃御用之色,丁爱卿这该当何罪呀? 共4页: 上一页1234下一页


【推荐】用奇案的小故事(16):

“眼神”奇案

这是一个恐怖而真实的案例,

其间充满荒诞、诡异,

却又不容置疑——

歌剧院里的离奇死亡

2007年3月,为了庆祝建市786周年,俄罗斯下诺夫哥罗德市(曾名高尔基市)商会共同筹资,上演歌剧《浮士德》。

接到演出任务后,歌剧院最终选定资深演唱家安德烈夫扮演主角浮士德。多年的演艺生涯练就了安德烈夫一双传神的眸子,他甚至只用眼神就能表达出喜怒哀乐。

4月23日,安德烈夫参加集**排。在第五幕的宫殿篇,安德烈夫饰演已届高龄的浮士德,此刻的愤怒是全剧的最高潮,在大运河前焦躁不安地与梅菲斯特对白。这是一段充满了压抑、愤怒的台词,安德烈夫到这时宛然变成了浮士德,充满了愤怒的力量。

此时,场下一名场景师在搬运道具,声音偏大了些。安德烈夫不满地瞪向他,希望他能安静下来。场景师接触到了安德烈夫的目光,他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呆立片刻,然后突然倒了下去。他手指奋力指向安德烈夫的头部,一言未发,然后猝然停止了呼吸。

医生在解剖场景师的尸体后,没有找到死亡的原因,只能暂时以猝死作为结论。但歌剧院却立即传出了可怕的诅咒之说,安德烈夫用魔鬼的眼神sha死了场景师。

4 月29日,《浮士德》正式上演。演出进行得很顺利,很快又到了第五幕的宫殿篇,安德烈夫再次因剧情而表现出焦虑的表情。而乐队指挥阿列克谢却分了神,手势顿了一顿:音乐中立刻出现了不和谐的音符。对于凡事都追求精益求精的安德烈夫来说,这是不可原谅的。他恶狠狠地瞪了阿列克谢一眼。

阿列克谢身子猛地一震,在呆立了几秒钟后身子突然向前倒了下去。脸庞痛苦地扭曲着说:“安德烈夫的目光……我的胸口……喘不过气……”说完又昏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从医院里传来噩耗,阿列克谢死了。

科学验证揭开死亡真相

眼神真能吗?这个新闻素材引起了《真理报》的兴趣,他们请来了俄罗斯“脑波信息技术”研究所的所长弗拉德和生物学博士格兰特一起前往下诺夫哥罗德市一探“眼神”事件的真相。

弗拉德和格兰特重现了案发现场,他们将歌剧院清场,将一切状态都恢复到演出时的状况。让安德烈夫的目光对准一只固定在对面的猴子,然后用功能性磁共振成像技术当场记录猴子在接受安德烈夫眼神时的反应。

当安德烈夫又演唱到第五幕时,猴子有些焦灼不安地扭动身体,当安德烈夫再次唱到宫殿篇的“我诅咒这儿……钟声一响,我便勃然大怒”时,猴子尖叫了起来,而且用力摇晃着身体,避开安德烈夫的目光。直到演唱结束,猴子才安静了下来,但仿佛大病一场。

实验证明,当猴子看到带有愤怒表情的目光时,脑内扁桃体(大脑中负责感知潜在威胁、调整情绪和指挥情绪行为的区域)活动强度增加了。在对安德烈夫做过多次实验后,弗拉德认为:用眼睛盯人真的可致人死亡,至少对健康有害。实验证明,人类眼神是强大的生物脉冲发射源,能发出高频生物波,因此能够对别人产生影响。

共同实验者格兰特博士也得出了类似的结论:人类眼神就像奇特的光电系统,既能接收也能发射信号。从眼睛里发出的辐射是短波,像X光或激光一样具有穿透力。这种波可以影响到中枢神经系统,大脑乃至整个身体。

真相终于大白,当安德烈夫非常入戏时,情绪波动过大,所以导致生物脉冲波频率超高,影响了场景师和乐队指挥的心脏,最终导致他们的死亡。


【推荐】用奇案的小故事(17):

纵火奇案

唐太宗年间,有一回,洛阳城搞了一次庙会。那一天,街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中午时分,突然不远处人声喧哗,还传来一阵阵呼救声,据说是几间铺子着火了。官府的人很快赶来,抓了六个纵火的。

  被抓的六人中,一个是屠户,一个庄稼人,一个书生,一个小货郎,一个江湖郎中,还有个茶商。六人被关到牢房里,都害怕不已,只有那书生一脸正气,虽然文质彬彬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惧意。

  当天晚上,一个长得凶巴巴的官差来到监房前,把六份饭递到里面。饭菜非常丰盛,有鱼有肉,还有酒呢,这倒是奇怪了,牢房里哪有吃得这么好的?牢房的日子这么好过,大家都来吃官司了!

  那个茶商见过世面,他一瞅,眉头拧成疙瘩,问官差:官爷,不对啊,给我们的饭食怎么这般丰盛?

  外面的官差一撇嘴,鼻子里哼了一声:为什么饭菜这么丰盛?因为这是断头酒,你们马上要被处斩了!

  这话一说,众人全都吓坏了,腿发软,眼发晕,还有人尿了裤子,可死到临头,还有啥法子?等官差走了,众人想到要死也不当饿死鬼,只得含着泪,把饭菜扒拉到碗里,一边哭,一边吃。

  过了一会儿,那个官差又来了,表情很是怪异。他走到监房前,说:一二三四五六,你们一共六人,京兆府大人说,六这个数太顺,你们结成伴到阎王那里可能会闹事,思来想去,大人说要sha五个,留一个。

  六人听了,面面相觑,留一个?真的会有一个幸运的人活下来?这念头一起,几个人立刻拥到那官差面前,争相求起情来,每人说了一大堆自己应该活下来的理由,只有那书生面色坦然,什么都没说,没半点怯色。

  官差听了,没理他们,一摆手,两个狱卒抬来一张小桌子,上面放了一叠一尺见方的白纸,一把毛笔,还有研好的墨水。

  几个人正面面相觑,官差干咳了两声,说:你们六人,把你们中间最应该死的人写在纸上,字写大一点儿,一张纸写一个。每轮中谁的名字出现最多,就sha谁,六人里面sha掉五人,剩下的就是那个命最硬的人他可以不死。

  官差说着,又按照牢房里的规矩,分别给六人起了一个阎王勾魂名:屠户叫钱盛,庄稼人叫赵观,货郎叫陈下秋,书生叫盖挺华,郎中叫孙世和,茶商叫周贞天。

  名字取好,官差让大伙儿想想,酝酿酝酿,该写谁就写谁。这一下监房里可炸了锅,每人都游说其他人别写自己的名字,茶商说如果他最后幸存,他家里有的是钱,一定善待其他五家的家眷;屠户说,他如果活下来,就可以天天给其他五家供送猪肉、羊肉众人又是乞求,又是谩骂,人之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全都写在脸上、出在口上。

  书生起先不愿写,说这是不仁不义。官差冷笑着说,你要是不写,无法把那个可以免死的人确定下来,那六个人就得全死。书生想了想,只得也写。于是,六个人拿了纸笔,各自躲着,远离别人,纷纷动笔。

  第一轮,六人各交了一个名字上去,交完后,除了书生,个个面如土色,浑身颤抖不停,不知灾祸降到谁的头上。

  官差把六张白纸一一看了,每看一张就瞅瞅六人,目光如利剑,落在谁的身上,谁就心惊肉跳。看完后,他一拍桌子,喝道:结果出来了,名字最多的是钱盛!

  钱盛,就是那个屠户,屠户虽然吓得面色煞白,但他毕竟平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胆子自然比别人大些,他顿时大骂起来:凭啥选我?我做屠户这些年,老人买肉半价,残疾人买肉不要钱,我是个好人,你们好坏不分、良莠不辨,我到阎王那里等着,你们过来我就一刀捅死你们!

  屠户嘴里嚷嚷着,可衙役人多,七手八脚就把屠户押了出去,紧接着,隔壁监房里传来咔嚓一声响,那分明就是刀子砍在肉身上的声音,以后就没了动静,看样子自然是身首异处,一命呜呼了。


【推荐】用奇案的小故事(18):

聚宝盆奇案

荒郊客栈,重病老人神秘失踪;利令智昏,知府断案忠jian难辨。瘟疫突发,死伤无数,起因尽在那桩——

明朝初年,朱元璋建都南京。由于多年战乱,南京城残破不堪。苏州巨富沈万三慷慨解囊,斥巨资修复半座南京城墙,轰动天下。由此也引起朱元璋不满,以“莫须有”之罪名将沈万三发配云南。生性多疑的朱元璋始终不放心,几经考虑还是将沈万三在云南秘密赐死,一家老少全部下狱。

相传,沈万三有一个聚宝盆,无论何物只要放入盆内,都可变成金银。沈万三的巨额财富由此而来……

1。荒郊客栈

云南边陲,茶马古道。

一个年轻人搀扶着一个病歪歪的老人,还扛着行李,吃力地走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此时已近黄昏,前方出现一家客栈,年轻人兴奋地指给老人:“师父快看,是客栈!看来今晚咱们不用再露宿街头了!”

老人咳嗽两声,生气地说:“小武,这一路之上数落你多少次了,我们要以父子相称。”

“爹爹教训得是,孩儿记下了。”那个叫小武的年轻人嬉皮笑脸地答道。

走进客栈大堂,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迎了出来,吃惊地看着他们,起身说道:“请问两位客官是要住店?”

“废话,来你这里当然是住店喽。”小武答道。一转眼,看见门口蹲着一只看门狗,吐着舌头,眼巴巴地望着他们。小武顿生怜爱之意,从身上掏出一把大枣,丢给了小狗:“让你也尝尝俺们山东的大枣。”

大掌柜将两位客人安排到二楼的天字一号房间。店小二热情地打着招呼,伸手就要帮小武提行李。小武没提防,行李箱子一下就被拉开,只见一个精美的青花瓷盆滚落下来。幸亏店小二眼明手快,及时接住了瓷盆。

“这个盆很眼熟呀,好像是……”店小二惊讶地看着大掌柜,示意他快来瞧瞧。小武见势不妙,赶紧将花盆夺了过来:“看什么看,难道你这里是黑店,想抢劫不成?”

“误会,误会。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里来的黑店?”大掌柜赔着笑,亲自送这一老一少进了客房。店小二早已将房间打扫干净,扶老人上床休息。经过一番交谈,得知这两人是山东人,此行是为了游览云南的名山大川而来,没想到道路崎岖,走错了方向,误入这荒山野岭之中。

在交谈中,大掌柜的眼睛一直朝装有花盆的行李箱瞟来瞟去,看似无意,实则有心地问道:“请问二位,不知这花盆是从何处得来的?”

“是我从附近乡邻手中购得,看样子有些年头,于是就买下了。”老人气喘吁吁地说道,说完又猛咳嗽了几声。

小武问附近有没有大夫,大掌柜说道:“这位小哥实在好笑,这方圆百里荒无人烟,只有我这一处小店,哪里有什么大夫?好在家父生前倒是通些医术,我随家父也多少学了些皮毛,如不嫌弃,我愿意给老人家把一把脉。”

“那就多谢大掌柜了。”老人伸出手臂,大掌柜的三个手指准确地搭在脉搏上,询问道:“请问,老人家的病症是不是已有三四天之久?起先只是畏寒怕冷,四肢无力,从前天开始加重,又有咳血、打摆子等症状?”

“对,大掌柜说得一点没错。”

大掌柜安慰了老人两句,安顿他躺下休息,然后把小武叫出门外,忧心忡忡地说道:“老人家的病症来势汹汹,已经拖延不得。为今之计只有连夜到百十里外的莲花镇取药,方可救老人家一命。我写下药方,你速速准备一下,即刻启程。”

小武听后一愣:“我初来乍到,根本不识路啊!”

“我要随时观察老人家的病情,不能离开;店小二倒是认识路,可惜他有夜盲症,一到晚上就如瞎子一般,所以只有小哥去一趟了。”大掌柜匆匆写好药方,交给小武。然后牵来一匹白马,说:“此马往来客栈与莲花镇之间多次,所谓‘老马识途’,它自会认路。到了镇上只要打听‘荣发’药铺,无人不知。请快快上路,老人家的病已经耽搁不得。”

小武骑着快马,一路奔驰而去。大掌柜与店小二望着远去的一骑飞尘,相视一笑,手拿绳索,慢慢朝楼上走去……

2。离奇失踪

且说白马飞奔了三四个时辰,终于在一处人烟繁华之地停下了脚步。小武想,这大概就是大掌柜所说的莲花镇了。此时已近深夜,小武好不容易打听到“荣发”药铺,可人家早就关门了。

小武只能躺在药铺的房檐下等天亮,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天亮后抓好了药,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客栈。

小武回到客栈,径直走进大堂。此时大掌柜正在算账。一见到小武,大掌柜客气地说:“这位小哥,你是来住店还是打尖?”小武有些发愣:“大掌柜,你不认得我了?昨天你打发我去莲花镇买药,只过了一夜,难道你就忘了?”

大掌柜摸摸自己的山羊胡,将小武上下打量一番,说道:“莲花镇我倒是经常去,可我并没有见过你这位小哥。小二,你过来一下。”

店小二闻声而来,大掌柜问道:“你见过这位小哥吗?”

“看着面生,应该没见过。”店小二回答。

“我们昨天才来住店,怎么会没见过?”小武把昨天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大掌柜越听越糊涂:“这位小哥,你莫非是在说笑?我这小店地处偏僻,已经一两个月无人光顾了。客官莫非是受了惊吓,还是囊中羞涩,想讹几个馒头饱腹?”

大掌柜的冷嘲热讽让小武义愤填膺。他忽然想起什么,快步跑上二楼客房,推开天字一号房门。只见里面空空如也,老人和行李都不见了。小武质问随后赶来的大掌柜和店小二:“人呢?这屋里的病人呢?你们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大掌柜和店小二面面相觑:“这个房间已经空了很久,什么病人?我们连见都没见过!”

“没想到还真是一家黑店,你们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小武撂下一句狠话,跑出门外,消失在崇山峻岭之中。

3。知府断案

半日后,一顶官轿和一队衙役出现在客栈门外,知府大人从轿里下来。

大掌柜将知府大人迎进大堂。知府说明来意:“近日*-本官体察下情,巡视各方。走到前方不远处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拦路喊冤,说你们这家客栈是家黑店,本官特来查看。”知府大人说完,叫衙役将喊冤的年轻人带上前来,果然是小武。

当着知府大人的面,小武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甚至连给狗吃枣的细节也没有落下。

知府大人问大掌柜有何话说。面对知府的质问,大掌柜倒也不卑不亢:“小人从未见过这位客官和他所说的老人。请大人明察。”

“那我问你,别家的客栈都开在繁华似锦、人流密集之地,你的客栈为何却开在这崇山峻岭、荒无人烟之地?”

“小人也想将客栈开在繁华之所,可惜银两有限,撑不起那么大的门面,只有在这偏僻之地惨淡经营。此地虽说人烟罕至,门前这条小路却是连接滇、川、藏之间贸易,乃赫赫有名的‘茶马古道’。每年春秋两季,往来的商队络绎不绝。此时正值夏季,没有客人也属正常。”

大掌柜的回答滴水不漏,知府大人知道问不出什么结果,干脆下令搜查整个客栈。大掌柜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任由衙役们翻箱倒柜。

衙役们搜查了一个多时辰,始终没有发现可疑之处。知府还不放心,亲自来到天字一号房间,房里只有几件寻常的家具器皿,实在没有可疑之处。他在房间里看了看,摸了摸,又去别的房间看了看,摸了摸。

从客房回到大堂,知府坐在椅子上沉思不语。正在这时,门外的一阵狗叫引起众人的注意。知府大怒:“本官好清静,最恨查案时有鸡鸣狗叫之声打扰。来人,将这畜生宰了!”

大掌柜看到知府查不出案情却拿畜生撒气,心里暗自好笑:“又是一个有名无实的昏官,看来这次能够安然脱险了。”

没过一会儿,sha狗的衙役回来复命:“禀告大人,在狗的肠胃里发现尚未消化的枣核。”

与此同时,另一个衙役也匆匆回来复命:“禀告大人,小人赶往莲花镇‘荣发’药铺,据看门的老人交代,昨晚的确有一年轻人骑一白马来买药,今天早晨方回。”

知府大人走到大掌柜面前:“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大掌柜脸色一变,这才知道知府大人的厉害。不过他还是死不认账:“这只是机缘巧合,小人不服。”

“那你随本官来,本官让你心服口服。”知府将大掌柜带到天字一号房,用手在桌子上轻轻一抹,手掌上干干净净。又把他领到其他房间,同样地一抹,手掌上却满是灰尘。大掌柜立刻傻了眼!

“大人明察秋毫,小人佩服之至。”大掌柜跪倒在地。

“既然如此,还不快快将所获赃物,以及那位生病的老者交出!”

“这……请大人随我到内室说话,小人有要事禀告。”

“谅你也不敢把本官怎样!”知府犹豫再三,独自一人随大掌柜进了内室。

4。洞内灵位

大掌柜将内室的大门紧锁,然后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搬起两块石板,地板上立刻显现出一个一尺大小的洞口。大掌柜拿出两块湿漉漉且散发着异味的面巾,其中一块递给知府:“请大人捂住口鼻,随我下去,大人一看便知。”

知府跟着大掌柜跳进洞口,里面漆黑一片。大掌柜点燃蜡烛,知府这才注意到,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竟然还供奉着牌位,牌位下用白布蒙着一具尸体。知府仔细辨认牌位上的字迹——“故主沈富之位”。沈富?这个名字好耳熟!

“回大人的话,沈富即是沈万三,昔日的江南首富,不久前被当今皇上秘密处死。大人久居官场,一定有所耳闻吧。”

“本官倒是知道一些内情,不过这与今日的案件有什么关联?如果本官没有猜错的话,这具尸体定是那位生病的老者,这其中的关窍你快快如实招来。”

此时大掌柜已不再有所隐瞒,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原来,大掌柜和店小二都是沈万三身边的亲信。大掌柜还略通医道,常为沈万三瞧病。沈万三被发配云南后又惨遭抄家,幸亏沈万三早有防备,令二人携带“聚宝盆”远走他乡,躲过一劫。沈万三被赐死后,他们二人回来将沈万三的尸首掩埋,并遵照沈万三的遗嘱,将“聚宝盆”陪葬。为报答沈万三的故主之情,二人就在坟墓的不远处开了这家客栈,既可维持生计,又能为沈万三守灵。

昨日,那一老一少来客栈投宿。无意中,两人的行李中露出一个青花瓷盆,正是那埋在沈万三坟墓里的“聚宝盆”。这时大掌柜就已经断定,这二人定是偷坟掘墓的盗贼,不知是从哪里得到风声,将“聚宝盆”盗走了。

“于是你们二人便设下计谋,pian*走小武,加害老人,重新夺取了这‘聚宝盆’?”知府厉声问道。

“大人错怪小人了。小人这么做既是为了取回‘聚宝盆’,更是为了救小武和附近百姓的性命。‘聚宝盆’绝不能重见天日。”

“噢,此话怎讲?”

大掌柜接着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家主人在临死之前,已经感染了瘟疫。这‘聚宝盆’与我家主人一同埋在地下,不仅沾染了瘟疫,更沾染了尸du,而且du性更强。这两个不明就里的盗墓贼将我家主人刨坟掘墓,虽然盗取了‘聚宝盆’,可也深受其害。那个老者就是这样得病而亡的。”

“原来如此!”知府长叹一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叹,可叹!不过本官还是觉着奇怪,为什么只是这老者患病,而年轻人却无恙?”

“依小人推断,他们盗墓时,定是这老者下得墓去,加之年事已高,所以才立刻发病。至于这个小武是否感染了瘟疫,就看他的造化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知府问道。

“为了不引起众乡邻的恐慌,小人建议大人下令封锁消息,先将小武带回县衙隔离观察。如果确认其已经感染且无药可治的话,待其死后马上焚烧,并将骨灰深埋于地下三丈。只有这样才能防止瘟疫扩散。至于那惹事的‘聚宝盆’,事过境迁之后自然是放回原处,陪我家主人于九泉之下。”

“好,本官就按你的意思办。”知府随大掌柜爬出洞口,又转身问道,“那我们刚才与老者的尸体同处一室,难道不会被传染?”

“大人请放心,大人脸上的这块面巾是经过药水浸泡的,可在短时间内保证大人的安全。”

“原来如此,还是你考虑周全,本官多谢了。”

知府和大掌柜又来到大堂之上。当着小武和众衙役的面,知府大吼一声:“来人,将沈万三余孽大掌柜和店小二一并拿下!”

大掌柜惊呼:“大人,你怎么出尔反尔?”

知府冷笑着,一言不发。

5。利令智昏

县衙后院,知府密室。

小武跪在知府面前:“谢大人不追究小人背信弃义之罪,小人感恩戴德,没齿难忘。”

知府说道:“好了好了,你师父为了这件事已经命丧黄泉了,况且‘聚宝盆’我已得手,哪能再怪罪于你。说来你师父也是咎由自取。想当初我费尽心机把你们师徒找来,还告诉你们沈万三的坟茔所在。若按我们当初所计划好的,你们盗出宝贝交与我,我赠送你们千两白银,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可恨你那师父贪财,盗取宝贝后想占为己有,于是你们东躲西藏,迷失了道路。我感觉事情有变,于是借巡查之机在附近寻找你们。好在你还够机敏,师父失踪后尽快找到了我,拿回了宝贝。这千两白银我还是赠送与你,你还是快快回乡吧!”

就这样,知府根本没有将瘟疫的事告诉小武,还放他回乡。其目的就是想让他自生自灭,始终保守秘密。而小武果然如他所愿,走后不久就出现畏寒、咳血等瘟疫症状,还未走到山东老家便不治身亡了。

至于那个神奇的聚宝盆,知府将其在石灰水里足足浸泡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才敢当面试验它的神奇——结果令知府大为恼火,聚宝盆根本没有传说中生金生银的神奇功能。

知府火冒三丈地冲进大牢,质问大掌柜聚宝盆为何失灵了。大掌柜哈哈大笑:“大人,你不会真的以为那‘聚宝盆’可以生金生银吧?”

“怎么,难道传言有假?”知府的脸色变得铁青。

“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聚宝盆’?”大掌柜无限感慨地说道,“其实你手里的这个‘聚宝盆’,只是沈家的一个传家宝而已,据说是宋朝官窑的珍品,所以几代人都很珍惜。我家主人经商有道,每每在这盆子旁边沉思片刻,便会想出无数发财的好主意来,久而久之,我家主人便唤它‘聚宝盆’。至于生金生银的神奇功能,全是无知之人以讹传讹罢了。可笑知府大人能够破解我设下的谜团,却被这无稽之谈所蛊惑,接连害死两条人命,可悲可叹啊……”知府听后跌跌撞撞地走出大牢,身后大掌柜那凄厉的惨笑声却犹如针刺般,扎在他的心头……

大掌柜所料不差,小武死后不久,在他经过的沿途便爆发大规模的瘟疫,死伤无数。朝廷追查下来,得知瘟疫的来源,朱元璋大怒,将知府满门抄斩并株连九族……


【推荐】用奇案的小故事(19):

狐精奇案

青石镇上有家胡记粮油铺,掌柜叫胡德发。他原先只是个小伙计,幸蒙陈老掌柜的女儿垂青,才入赘东家,成了粮油铺的掌柜。胡德发精明能干,深谙为商之道,而胡陈氏勤俭持家,小日子倒也过得红红火火。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胡德发已年近四旬,可胡陈氏一直没有给他生下一男半女。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胡德发就跟胡陈氏商量娶妾的事,胡陈氏倒也贤淑,一口答应下来。于是,胡德发从怡春院买了一个名叫惜玉的姑娘回来做小妾,从此夜夜春宵,倒把胡陈氏冷落一旁。


  过了三个月,惜玉有了身孕。这可把胡德发高兴坏了,对惜玉更是悉心爱护。


  这天,胡德发带着两个伙计去乡下收购粮食,在城门口遇上一个年轻道士向路人化斋,他就取了几文钱施舍给道士。那道士也不道谢,直盯着胡德发的脸看了半天,才说:这位施主,你印堂发黑,形容枯槁,最近可曾遇上了不祥之物?


  胡德发一愣,接着呵呵笑道:道长说笑了。他向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以为这道士不过是想借机讹钱。因为急着赶路,他也不想计较,又取出几文钱给那道士。谁知道士坚辞不受,还把刚才收下的钱一枚枚数出来,还给胡德发。道士说:收取身遭大难之人的钱财,必遭天谴。施主既然不信贫道之言,还请自重。贫道就住在城西城隍庙里,三日之内,你家中若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可以到城隍庙来找我,再迟可就来不及了。


  胡德发虽然觉得这道士颇为奇怪,却也没放在心上。等他办完事情,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胡德发心里牵挂惜玉,就和两个伙计连夜赶着大车回城。途中经过一片荒僻的坟场,胡德发忽然听到几声沉闷的打雷声,不禁有些奇怪。他寻声望去,却见有个手持长剑的黄衣人,正在坟场里来回奔跑。


  借着月光,胡德发认出那人就是白天见过的道士。道士口里大声念念有词,似乎在驱赶着什么,可坟场里却什么也没有。就在胡德发和两个伙计看得毛骨悚然时,那道士渐渐焦躁起来,喝道:疾!举起手中长剑迎风一晃,那长剑顿时通体发出蓝色光芒,他轻轻一挥,竟将一块墓碑削成两截。


  胡德发和两个伙计吓得魂不附体,连忙逃也似的离开坟场。回到家里,胡德发来到惜玉房里,跟她说起这件怪事。没想到惜玉只听了一半,忽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胡德发慌忙叫人去请镇上的名医杜宝斋。不一会儿,杜宝斋匆匆赶来,可查看了半天,却诊断不出是什么病。


  之后的几天,惜玉时而说胸闷,时而说头疼,经常无缘无故晕过去。胡德发接连请了几位郎中前来诊治,可没有一个能对症下药。时间长了,胡德发发现惜玉的病有些蹊跷:只要他一靠近惜玉,惜玉就觉得身体不适;而他一走开,惜玉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奇怪的事情还不止一件。连着几夜,胡陈氏都梦见一只红毛狐狸在她家后院悠闲地散步,怎么赶都赶不走。次日醒来,圈养在后院的鸡鸭就少了几只,而门窗完好,地上则多出一摊新鲜的血迹。


  胡德发这才恐慌起来,想起那个道士的话,就直奔城隍庙。那城隍庙是座废弃已久的破庙,早就无人居住。胡德发急匆匆赶到庙外,却听到里面传出敲钟声、诵经声和一些其他的声音。胡德发呆了呆,推开门一看,庙里只有道士一个人在蒲团上闭目打坐。


  胡德发觉得很奇怪,就问道士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道士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也不回答,只问胡德发为何事而来?胡德发把家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那道士脸色微变,叫胡德发把外衣脱下来。胡德发莫名其妙,依言脱下外衣。只见外衣内侧贴着一张黄色符纸,上面用朱砂写满了奇奇怪怪的弯曲文字。


  道士揭下符纸仔细看了看,放入袖中,解释道:这道驱妖符是我们上次见面时,我偷偷贴在你背上的。但凡妖精闻到这道符纸的气味,就会烦躁不安。看来贫道所料不差,你那小妾惜玉就是狐精所变。胡德发将信将疑,道士又说:胡施主若是不信,今晚就和贫道在后院守候,不出三更,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胡德发回到家里,又是害怕又是疑惑,就把他的好朋友青石镇的捕头孟高请来商量。孟高听了也觉得很奇怪,决定当晚留下来看个究竟。二更时分,那道士果然应约而来,交给他俩一人一张护身符纸,吩咐说无论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都不可做声。


  过了一会儿,只见惜玉蹑手蹑脚来到后院,四处打量了一下,就一头钻进鸡舍,良久才钻出来。躲在暗处的胡德发和孟高清楚地看到,惜玉嘴角带血,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在凄冷的月光映照下,显得极为恐怖。


  惜玉走后,道士脸色凝重地说:这只狐精至少有八百年的道行,只因怀有身孕,才会在夜间出来寻找血食补充元气。以我的功力,能否铲除这只妖狐还未可知。待会儿我进屋捉妖必有一场恶斗,你二人只可远观,千万不要进来,以免误伤。胡德发和孟高早看得心惊胆战,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那道士这才拔出长剑,一脚踹开惜玉房门,大步闯了进去。惜玉房里一片漆黑,胡德发和孟高站在远处根本看不清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先是听见一阵呼呼风声,然后是桌椅翻倒的声音,吆喝声和炮仗声交杂成一片。过了半晌,嘈杂声才渐渐平息,一个女子低声哭泣:道长饶命那道士喝道:你这妖孽,也不知残害了多少条性命才修得人形,今天饶你不得!


【推荐】用奇案的小故事(20):

狐精奇案

青石镇上有家胡记粮油铺,掌柜叫胡德发。他原先只是个小伙计,幸蒙陈老掌柜的女儿垂青,才入赘东家,成了粮油铺的掌柜。胡德发精明能干,深谙为商之道,而胡陈氏勤俭持家,小日子倒也过得红红火火。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胡德发已年近四旬,可胡陈氏一直没有给他生下一男半女。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胡德发就跟胡陈氏商量娶妾的事,胡陈氏倒也贤淑,一口答应下来。于是,胡德发从怡春院买了一个名叫惜玉的姑娘回来做小妾,从此夜夜春宵,倒把胡陈氏冷落一旁。

过了三个月,惜玉有了身孕。这可把胡德发高兴坏了,对惜玉更是悉心爱护。

这天,胡德发带着两个伙计去乡下收购粮食,在城门口遇上一个年轻道士向路人化斋,他就取了几文钱施舍给道士。那道士也不道谢,直盯着胡德发的脸看了半天,才说:“这位施主,你印堂发黑,形容枯槁,最近可曾遇上了不祥之物?”

胡德发一愣,接着呵呵笑道:“道长说笑了。”他向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以为这道士不过是想借机讹钱。因为急着赶路,他也不想计较,又取出几文钱给那道士。谁知道士坚辞不受,还把刚才收下的钱一枚枚数出来,还给胡德发。道士说:“收取身遭大难之人的钱财,必遭天谴。施主既然不信贫道之言,还请自重。贫道就住在城西城隍庙里,三日之内,你家中若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可以到城隍庙来找我,再迟可就来不及了。”

胡德发虽然觉得这道士颇为奇怪,却也没放在心上。等他办完事情,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胡德发心里牵挂惜玉,就和两个伙计连夜赶着大车回城。途中经过一片荒僻的坟场,胡德发忽然听到几声沉闷的打雷声,不禁有些奇怪。他寻声望去,却见有个手持长剑的黄衣人,正在坟场里来回奔跑。

借着月光,胡德发认出那人就是白天见过的道士。道士口里大声念念有词,似乎在驱赶着什么,可坟场里却什么也没有。就在胡德发和两个伙计看得毛骨悚然时,那道士渐渐焦躁起来,喝道:“疾!”举起手中长剑迎风一晃,那长剑顿时通体发出蓝色光芒,他轻轻一挥,竟将一块墓碑削成两截。

胡德发和两个伙计吓得魂不附体,连忙逃也似的离开坟场。回到家里,胡德发来到惜玉房里,跟她说起这件怪事。没想到惜玉只听了一半,忽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胡德发慌忙叫人去请镇上的名医杜宝斋。不一会儿,杜宝斋匆匆赶来,可查看了半天,却诊断不出是什么病。

之后的几天,惜玉时而说胸闷,时而说头疼,经常无缘无故晕过去。胡德发接连请了几位郎中前来诊治,可没有一个能对症下药。时间长了,胡德发发现惜玉的病有些蹊跷:只要他一靠近惜玉,惜玉就觉得身体不适;而他一走开,惜玉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奇怪的事情还不止一件。连着几夜,胡陈氏都梦见一只红毛狐狸在她家后院悠闲地散步,怎么赶都赶不走。次日醒来,圈养在后院的鸡鸭就少了几只,而门窗完好,地上则多出一摊新鲜的血迹。

胡德发这才恐慌起来,想起那个道士的话,就直奔城隍庙。那城隍庙是座废弃已久的破庙,早就无人居住。胡德发急匆匆赶到庙外,却听到里面传出敲钟声、诵经声和一些其他的声音。胡德发呆了呆,推开门一看,庙里只有道士一个人在蒲团上闭目打坐。

胡德发觉得很奇怪,就问道士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道士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也不回答,只问胡德发为何事而来?胡德发把家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那道士脸色微变,叫胡德发把外衣脱下来。胡德发莫名其妙,依言脱下外衣。只见外衣内侧贴着一张黄色符纸,上面用朱砂写满了奇奇怪怪的弯曲文字。

道士揭下符纸仔细看了看,放入袖中,解释道:“这道驱妖符是我们上次见面时,我偷偷贴在你背上的。但凡妖精闻到这道符纸的气味,就会烦躁不安。看来贫道所料不差,你那小妾惜玉就是狐精所变。”胡德发将信将疑,道士又说:“胡施主若是不信,今晚就和贫道在后院守候,不出三更,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胡德发回到家里,又是害怕又是疑惑,就把他的好朋友——青石镇的捕头孟高请来商量。孟高听了也觉得很奇怪,决定当晚留下来看个究竟。二更时分,那道士果然应约而来,交给他俩一人一张护身符纸,吩咐说无论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都不可做声。

过了一会儿,只见惜玉蹑手蹑脚来到后院,四处打量了一下,就一头钻进鸡舍,良久才钻出来。躲在暗处的胡德发和孟高清楚地看到,惜玉嘴角带血,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在凄冷的月光映照下,显得极为恐怖。

惜玉走后,道士脸色凝重地说:“这只狐精至少有八百年的道行,只因怀有身孕,才会在夜间出来寻找血食补充元气。以我的功力,能否铲除这只妖狐还未可知。待会儿我进屋捉妖必有一场恶斗,你二人只可远观,千万不要进来,以免误伤。”胡德发和孟高早看得心惊胆战,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那道士这才拔出长剑,一脚踹开惜玉房门,大步闯了进去。惜玉房里一片漆黑,胡德发和孟高站在远处根本看不清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先是听见一阵呼呼风声,然后是桌椅翻倒的声音,吆喝声和炮仗声交杂成一片。过了半晌,嘈杂声才渐渐平息,一个女子低声哭泣:“道长饶命”那道士喝道:“你这妖孽,也不知残害了多少条性命才修得人形,今天饶你不得!”

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响过,屋里灯光亮起。只见房里桌椅倾倒,惜玉却不见了踪影。那道士左手倒提着一只还在滴血的红毛狐狸,右手举着根蜡烛从屋里走出来,他向胡德发打了个招呼:“狐精已除,贫道这就要回山炼丹了,告辞了。”

胡德发连忙命人取来两封银子相谢,道士推拒不受,哈哈笑道:“斩妖除魔本是我茅山弟子应尽之责,从来不向人收取酬金。”说完飘然而去。

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到了青石镇知县傅守仁的耳朵里,这傅守仁为官清正,很有智谋。他把孟高叫来仔细询问了一遍,沉吟片刻后,穿上便服到外面溜达了一圈,回来后就吩咐孟高到外县跑一趟公差。

过了三天,孟高从外县回来复命。傅守仁见时机成熟,就命人把胡德发夫妇押到公堂,宣布开审惜玉失踪一案。他用力一拍惊堂木,喝道:“胡陈氏,你勾结外来道士装神弄鬼,合谋sha害惜玉一事,本官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你快快给我从实招来!”

胡陈氏一听惜玉已死,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说道:“大人明鉴,惜玉之死跟我半点关系也没有,这些事情都是那个道士唆使我做的”

原来,自从胡德发把惜玉娶进门后,对胡陈氏日渐冷淡。惜玉怀孕之后,他更是一个多月都没有踏进她的房门。胡陈氏又气又妒。那天她在街上遇上个道士,为她算了一卦。道士把她家的底细说得分毫不差,还说不出三年,惜玉就要鸠占鹊巢,把她赶出家门。胡陈氏慌了神,连忙求教解救方法,那年轻道士说只要听从他的安排,就能把惜玉赶出家门

说到这里,胡陈氏连连叩头:“后院的鸡鸭都是我sha的,那天晚上道士在惜玉房里假装作法,是我偷偷在后窗放了把梯子,把她送走的。可那道士的来历我真不知道,他没有收取我的钱财,我以为他是真心帮我,哪想到他会谋害惜玉啊。”

傅守仁捋着胡须,向孟高使了个眼色。孟高下去将一男一女押上堂来,女的正是惜玉,男的却是个面貌清秀的年轻后生。傅守仁一指那后生,问道:“胡陈氏,你可认得此人?”

胡陈氏觉得这后生有些眼熟,仔细看了两眼后,忽然叫了起来:“他就是那个道士,是他唆使我做那些事情,把惜玉pian*走的。”那后生面有惭色,低着头不敢说话。傅守仁又一拍惊堂木,喝道:“你是何人,为何假扮道士拐走惜玉?”

年轻后生这才开口,说出了他的身份。这后生名叫崔岭,是百里之外的清河县人。他跟惜玉是邻居,两人自幼青梅竹马,长大后情投意合。就在两家准备为他俩操办婚事时,清河县遭到百年不遇的大旱,崔岭迫于生计,只得跟着一个马戏班出外逃荒。

这一去就是整整五年。去年崔岭回到故里,却没见到惜玉。原来,两年前惜玉父亲病亡,为了筹措丧葬费用,惜玉自愿卖身,几经辗转被卖到了百里之外的青石镇。崔岭是个多情种子,就赶到青石镇想为惜玉赎身,谁知来迟了一步,惜玉已经被富商胡德发纳为小妾。崔岭伤心欲绝,整天在胡府附近转悠,寻找机会和惜玉见面。当他得知胡陈氏不能生育的事情后,就心生一计。他先叫惜玉假装怀孕,使胡陈氏起了嫉妒之心,然后崔岭扮成算命道士,诱导胡陈氏和他们串通一气,上演了一出捉拿狐狸精的把戏,借机把惜玉带出了胡府。他们准备一块远走高飞,没想到二人刚回到清河县,就被尾随而来的捕头孟高抓了回来

说到这里,崔岭一脸沮丧:“傅大人怎么知道我假冒道士?”傅守仁得意地笑了笑,说出了原因:他素来不信鬼神之说,根本不信世上有什么狐狸精。那天听了孟高的叙述,他觉得疑点颇多,就到惜玉曾经待过的怡春院进行微服私访,得知惜玉是从清河县卖过来的,而孟高说那道士说话也带清河县口音。傅守仁推想他二人可能以前认识,就派孟高火速前往清河县调查,果然把他俩抓个正着。

胡德发这才恍然大悟,但仍有些迷糊:“那晚你在墓地作法,用闪光的剑斩断墓碑又是怎么回事?”崔岭说:“那些不过是障眼的小伎俩,是我在马戏班里学到的。那把剑上我事先涂了些磷,遇风就会燃烧。而我削断的那块墓碑不是真的石碑,是用面粉捏起来的。那晚我事先躲在墓地,等你到来时,故意演这么一出戏,是为了让你相信我的法术。这样你才会来找我替你铲除狐狸精,我才能借此机会把惜玉从你家里带出来。”

胡德发又问:“那么我衣服上那张符纸,还有你在惜玉房间里弄出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崔岭说:“符纸是我叫惜玉趁你睡着时贴在你衣服上的。而在惜玉房里弄出的声响,不过是种口技,都是从我嘴里发出来的。”说着,他鼓起嘴巴,学了鸟叫,又学风声、雷声,果然惟妙惟肖。

这时,傅守仁站起身来,呵呵一笑说:“本案至此真相大白,本官判决如下:崔岭和惜玉串通起来扮鬼一事虽然荒谬,但念在你俩真心相爱,本官不予追究。我准许你二人结为夫妻,但须归还胡德发付给怡春院的赎金。”崔岭和惜玉一听,不禁喜出望外,连忙叩头道谢。

傅守仁又说:“至于胡德发冷落发妻,胡陈氏同他人合谋欺pian*丈夫一事,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本官无法决断,就由你们夫妻自行商量解决吧。”胡德发和胡陈氏对望一眼,都羞愧地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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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帕奇案

  这是耿介来榆中县任县令的第三个除夕夜了。前几天,家中夫人偕同仆从回江苏老家探亲了,要到明年冰雪消融时才回来,留下耿县令茕茕一人自饮自酌,好不冷清。衙役值班房内,炉火熊熊,温暖如春,几个衙役正吆三喝四,围炉斗牌,寂寞的耿县令忍不住想过去凑个热闹。

  外面朔风凛冽,大雪纷飞,耿县令穿好皮袍、戴好皮帽,正要穿过走廊向值班房走去,忽然从大门口走进来一个衣衫单薄的瘦小女孩,边哭边喊着要找娘。耿介上前关切地问:你是谁家的小孩?家住在哪里?快进屋暖和一下,有话慢慢说!说着,上前拉着小女孩冰凉的小手进了屋。冻得面色发青的小女孩一走进暖烘烘的屋里,禁不住连连打了几个寒颤,她怯生生地对耿县令说:您就是衙门里的老爷吧,我叫翠柳,家住孔庙附近离西城门不远的一个小胡同里。我爹爹叫刘福,是个卖馄饨的。耿县令低头问她:你爹爹现在哪里去了?我也不知道。今天爹爹回来凶得很,跟娘大吵大闹,好像是因为娘没有准备好年夜饭,爹爹骂娘,还要动手打娘,让娘到当铺找罗掌柜去。娘哭了,我躲在一边,望着凶巴巴的爹也不敢上前去劝,我想爹是饿疯了吧。我便跑到肉店里,想赊一斤肉,没想到肉店关门了,我便空着手回了家。回家后,我吓呆了,家里满地都是血,爹和娘都不知去向小女孩说着,呜呜大哭起来。耿县令听罢一惊,赶忙说:走,快带我到你家去看看!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自己的皮袍裹在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女孩身上,带了几个捕快匆匆上路了。

  耿县令等人随小女孩行至一处陋巷,小女孩指着一扇虚掩的木门道:老爷,这就是我家。耿县令进得门来,只见室内非常简陋,污黑的墙壁破败不堪,没有炉火,只有一盏昏黄的残烛在屋角的一个小木几上摇曳。可是小屋的楼上却是灯火通明,笑语哗然。耿县令问小女孩:翠柳,这楼上难道不是你家吗?小女孩回答:楼上住着李裁缝,我家只是楼下这间小屋。耿县令低声吩咐衙役道:把小女孩带上楼,让李裁缝下来见我,不要惊动其他宾客。几个衙役领命上楼。耿县令四处打量这间小屋,只见屋子中央放着一张单薄的木桌,桌上只摆着三只粗瓷碗,一个小盆和一把菜刀。刀上涂满殷红的鲜血,桌面上的血正沿着桌腿涔涔地往石板地上流着,让人禁不住毛骨悚然。

  耿县令用手试了试菜刀上的锋刃,发现上面的血迹未干。他又朝西面一个门口走去,由此直通厨房。厨房内冷冷清清,没有一点儿动火的痕迹。耿县令摇摇头,转身走回小屋。忽然,他发现炕角小桌边有一块精致的白色绢帕,上面绣着一株艳红耀目的梅花,旁边还绣了一个漂亮的罗字。一定是那刘福的妻子与罗掌柜有jian情,饥寒交加的刘福回到家后见妻子没有准备年夜饭,又见了这方不明不白的绢帕,一时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一怒之下,抡起菜刀sha了他的妻子。此刻定是去掩埋她的尸身了。耿县令正猜度着,一名衙役已拉着一个瘦小的中年人走下楼来。那中年人已喝得酩酊大醉,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满嘴喷着酒气,朝着耿县令傻笑着。耿县令料想他就是李裁缝,便问:李裁缝,此处发生命案,你可听到什么动静?中年人眯着小眼睛,舌根有些生硬地回答:回老爷话,小人虽与刘福只隔一层楼板,但是今夜家中摆宴,宾客很多,吵吵嚷嚷,加上贱妻手脚不灵活,踩翻一只大木盆,又擦地,又收拾,忙得不可开交,哪里注意到楼下的动静。不过,那刘福的妻子张氏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东游西逛,能有什么好事?那刘福和我一样是个穷小子,女人有几个不嫌贫爱富的?恐怕那张氏早就与那当铺罗掌柜有一手了。下午我还见那罗掌柜来过呢。耿县令皱皱眉又问:酒宴间有谁中途离去?没有人愿意中途退席。王屠夫为我们sha了一头肥猪,大家都等着吃烤肉呢,哪里肯轻易走开。我忙里忙外,偏偏火盆没人照顾又灭了,我不得不重新生火,弄得满屋都是烟,开窗放烟时,看见刘福的老婆奔出门去。耿县令继续问道:你看见那女人朝哪个方向奔去了?小人见她独自朝西门方向奔去。哼,还不是去找那罗掌柜去了。李裁缝冷笑道。耿县令望着地上纵横流淌的血迹,双眉紧蹙,他对李裁缝说:请你嘱众宾客照常吃酒,暂不要离席。李裁缝连连答应着,由一名衙役押送着上楼了。

  耿县令留下一名衙役道:你在此守候,一旦刘福回来,立即捕获。大概是刘福发现妻子张氏与罗掌柜有jian情,一怒之下sha了罗掌柜,才吓跑了张氏。于是,耿县令出了刘家,快马加鞭,一路疾驰,迎着砭人肌骨的寒风,直奔张氏跑的方向而去,他心急如火:sha死一个已经够不幸的了,不能再出第二条人命!

  到了西门,耿县令隐隐看见高高的城楼上站着一个被狂风刮得头发零乱的女子,正打算往下跳。耿县令猜想这必是张氏。他飞速攀上城楼,顾不得男女之别,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抓住那女子的臂膀,大声呼喊:张氏且慢!张氏一惊,清醒了许多,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耿县令,问道:先生如何知晓我的事情,难道你是衙门里的老爷?我丈夫真的把他sha了吗?都怪我啊!那张氏一边说着,一边又呜呜大哭起来。被sha死的是当铺里的罗掌柜吗?耿县令问道。那张氏还未开口,已是泪流满面,她嘤嘤咽咽地说道:是啊,我太蠢了,害死了罗掌柜,其实我与罗掌柜之间无丝毫不轨之举。只因我接了罗掌柜一套绣花绢帕的订货。这些绢帕是他送给妻妾的新年礼物。这事我一直瞒着丈夫,只想等年终结账后拿了工钱给丈夫一个惊喜。今天傍晚,还剩最后一方绢帕未完成。丈夫早归,发现绢帕上绣有罗字,心生疑惑,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戏谑说是送给罗掌柜的。没想到他竟信以为真,二话不说就操起菜刀要sha了我和罗掌柜。我逃了出去,想到西门里姐姐家暂避一时,不料姐姐随姐夫回婆家去了,没办法只得回家向丈夫解释。可是一进门却见血流满地,没有人影,我想一定是罗掌柜来取货时,被我丈夫sha了。一句戏言酿此大祸,该如何收场?我真想一死了之!说着泪如泉涌。

  耿县令安慰了张氏一番,劝她先随自己回家,于是二人一起回到了张氏家中。耿县令命人送张氏上楼在李裁缝家稍坐,自己和两个衙役在楼下静候刘福。不久,门开了,从外面闯进来一个背阔腰圆的壮汉子。耿县令厉声问道:来人可是刘福?那汉子看了看耿县令等人,愣愣地应声说是。于是几个衙役一拥而上,用铁锁套了那汉子,按倒在耿县令面前。一个纸包从汉子怀中掉出来,白面洒了一地。那汉子怒吼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凭什么随便抓人?耿县令也不回答他,见他右手指上有血迹,就问:刘福,你手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刘福看自己的右手,呆愣愣地半晌不说一句话,忽然,他仰起脸焦灼地问:我妻子在哪里?我女儿在哪里?耿县令冷冷地喝道:本官问话,快从实讲来,不要答非所问。刘福望了望地上的一摊血,突然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惊恐,他发疯般地跳起来,号啕呜咽着说:难道她寻了短见?耿县令从刘福的那些表现中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他稳了稳神,和颜悦色地问道:今夜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请你如实细细讲来。刘福痛苦地回答:小人只因一时糊涂,看到家中有方绣有罗字的绢帕,便以为妻子与罗掌柜有私情,心中怒气难消,要sha了二人。妻子见我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仓皇逃走了。我料她也逃不远,就想操刀先去收拾罗掌柜,顺手去拿那方绢帕,也好有个证据。谁想绢帕上一枚针扎进我手指,流了些血。这一针使我猛然记起爱妻平日为富户人家做些针线活计以贴补家用,也许这手帕是她揽的生意。小人怕错怪了妻子,急忙到西门里姐姐家寻找,见门上上了锁,又踅向罗掌柜家去寻个究竟。罗掌柜见了我,笑呵呵地迎上来,说他曾向拙妻订了十方梅花绢帕,今天下午已拿回九方,只剩一方不必着急,还提前支付了工酬给我,旁边几个妻妾还连声赞叹拙妻的绣艺高超。小人接过铜钱,知道错怪了妻子,后悔莫及,万分惭愧,就匆匆到米铺买了白面,回家向妻子认错。还为她买了一枚簪子,表明对她的歉意。小人句句属实,只求老爷告诉小人,我的妻子现在何处?

  衙役们听得一头雾水,正要责骂刘福。耿县令却捋着他长长的须髯,频频点头:刘福,把簪子拿来我看看。刘福连忙从怀里取出一支银制的小簪,虽不是十分华贵,却也玲珑别致。耿县令接过来看了,沉默不语。忽听得楼上众宾客们一阵狂笑,头顶上的天花板被踩得噔噔作响。耿县令下意识地抬头向天花板望去,忽然,他慧黠地笑了。然后他命令把张氏和其女儿翠柳带下楼来。刘福一见妻子和女儿,两眼闪出喜悦的泪花,呆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张氏跪在刘福面前,惭愧地说:都是我不好,我玩笑开得太大,令你信以为真,sha了人。今后我母女何以为生!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耿县令长呼一口气,大声道:都起来吧。去掉刘福枷锁,根本没有什么人命案。不过今夜险些出了大祸。刘福,你有如此贤妻和懂事的女儿,真是一大福气,以后再也不要如此鲁莽轻率。好了,起灶生火,准备包饺子,辞旧迎新吧!耿县令带着两名衙役正要出门,张氏走上前疑惑地问:老爷,那罗掌柜的案子如何处置?耿县令笑道:罗掌柜此时在家中正与妻妾欣赏你绣的梅花帕呢。刘福根本没有sha他。这血是楼上李裁缝的妻子不小心踩翻盛猪血的大盆,从天花板缝里渗下来的,不过是一场虚惊罢了!刘福夫妻抬头看去,果然见污黑破败的天花板上有鲜红的血迹,不禁又惊又喜,长长舒了一口气。一家三口笑吟吟地望着耿县令,眼里充满由衷的感激之情。

  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耿县令哈哈大笑,带着衙役大步流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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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捕奇案动京城

明朝成化年间,京城有一名捕,姓罗名起。此人不但武艺高强,智勇双全,而且为人疾恶如仇,刚直不阿。自入宫门十余载来,破了不少大案要案,后被朝廷封为京城第一名捕。

罗起有一好友,名叫邰彦山,及安徽阜阳知府,两人交往多年,情同手足。有一年元宵佳节,恰逢罗起老母七十寿辰,邰彦山于是备下厚礼,进京来为罗母祝寿。罗起母亲见郎彦山知书达理,气度不凡,一时高兴道:你与罗起年岁相当,又交情甚好,不如两人结拜兄弟,我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儿子?罗起是个孝子,一听母亲开口,加之自己也早有此意,忙一口答应。邰彦山也欣然应充。于是两人当即以血酒为誓:上有天地,下有七十老母,我罗起、邰彦山愿结拜为兄弟,邰彦山年长一岁为兄,罗起为弟,两人不能同生,但愿共死,如有违誓言,当天诛地灭然后两人又拜过罗母。从此结成了兄弟。

罗起有一子,名叫罗映,自幼随父习武,功夫了得。罗映到了15岁那年,罗起修书一封交给罗映道:你明日就带此信到安徽阜阳府去找你邰伯伯,他是三名进士出身,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你上他家住上三年,学些文理知识回来,也好报效国家,有所作为。罗映听从父命,第二天便收拾好行李,带着书信投靠邰彦山去了。

罗映去了安徽的第二年,河南河北两省突遇百年罕见的旱灾,两地草木不生,田地颗粒无收,数百万灾民呼天喊地,悲鸿遍野。朝廷忙下令各地紧急筹集钱粮运往灾区。邰彦山接到上锋命令,不敢怠慢,也急忙在自己辖处内筹集到千两黄金运往河南河北赈灾。

可是,千两黄金的赈灾款刚一运出阜阳境内,便遇上了一个蒙面劫匪。那蒙面劫匪功夫十分了得,只嗖嗖几剑便将押送赈灾款的几个公差送上了西天,然后提走了赈灾款,去向不明。

消息传到京城,朝廷震惊,当即派罗起负责调查此案,并限期三个月一定破案。案情如火,刻不容缓,当天下午,罗起便带着十几个精干捕快连夜快马加鞭赶往安徽。

邰彦山和罗映早就在客厅里等他,俩人心事重重的样子,一见罗起下马进来,罗映立即上前一跪在地:孩儿见过爹。罗起扶起儿子,只见两年不见,罗映英姿飒爽,举止文雅大方,早已非昔日那个无知少年了。深感心慰,便谢邰彦山道:映儿多亏大哥教治有方,才有今日之气候。邰彦山面有悔色道:兄弟这话就见外了,难道你罗起的儿子不就是我邰彦山的儿子一样么?因有重任在身,所以俩人寒喧了几句便将话题转入到案情上面。

罗起道:大哥。不知上次劫案中可有幸存的公差?邰彦山愁眉不展,半晌道:劫匪功夫了得,所有公差无一幸免于难。罗起思忖良久,突然道:劫匪中想必有公差认识之人,否则他求的只是钱财,为什么要灭口呢!邰彦山闻言不语。

转眼间便过了二个月,期间,罗起带着罗映四处走访调查案情,但若干没有丝毫线索,所以两个月过去了,案情依然扑朔迷离,一无所获。眼看限期将至,罗起忧心仲仲,心急如焚。

一日,途经一小镇,天色已晚,罗起等人索性找到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入夜,众人都睡着了,而罗起却因案子未破牵肠挂肚难以入眠。于是,推开房门,一个人在院子里散起步来。

外面凉风习习,明月当空,本是约三朋两友于枝前月下对奕饮酒或吟诗作对的好景致,可是罗起却丝毫没有那份闲心。在院中转了一圈,罗起见儿子罗映的房中也亮着灯,于是信步走了过去,推门而入。房中一片狼藉,内有一桌,桌上有残酒剩菜,罗映已爬在桌上睡着了。看来,他亦是为案子之事烦忧而喝醉了酒。罗起陡然一阵感动,他将儿子扶上床,帮他脱了鞋子,盖好被子,苦笑一声正要转身离去。就在这时,他听到罗映在睡梦中喃喃自言道:其实其实我也不想去做劫匪都都是邰伯伯让我做的,我也并不是想sha你们的,谁谁让你们认出了我?我我不sha你们行吗?爹爹我对不起你

一听此言,罗起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天啊!自己敬重的兄长和疼爱的儿子莫非是这次劫案的凶手?这是真的么?想到此,罗起不禁怒火攻心,哇地一声吐出口血来,罗映一惊,立即醒了过来,史见父亲正怒目而视在瞪着自己,知道可能是自己酒后失言,被父亲听到了,心里一虚,忙跪在地上,将事情原原本本都讲了出来:

原来,邰彦山见任期将满,自己却依然是两袖清风,想到离任后,凭那一点朝廷奉禄实在难以过上富足生活。于是一时见财起意,嗦使艺高胆大的罗映将那千两赈灾黄金劫了
罗起闻言,良久沉默不言,然后,他叫来手下捕快。将罗映绑了连夜押往阜阳府。

邰彦山见此情景,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当即羞愧难当,泪水纵横道:贤弟啊!都怪大哥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害了自己不说。还毁了你和映儿一生清名及前程,我现在是悔之晚矣。此事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怪不得映儿,希望你别怪映儿,就将我一人押解进京交差只是我死后,家中妻小就全仗贤弟照料了

罗起转过脸去,一行清泪潸然而落,然后他挥挥手,令手下人将邰彦山的五品官帽摘掉,上了枷锁,和罗映一起装进了囚车押往北京。 事情传开,天下皆惊。

秋后,朝廷以监守自盗及罪判处邰彦山刀斧之刑。签于被劫财物已追回,加之罗映乃年少初犯,故朝廷对他法外施恩,从轻发落,将他杖刑一百,发配到新疆充军十年。

邰彦山出斩那天,围观者人山人海。罗起安置好家中老母和邰彦山家小,带着两壶好酒来刑场。罗起含泪递给邰彦山一壶酒,道:大哥,你怪小弟么?邰彦山亦含泪苦笑道:怎能怪你呢?要怪也只能怪大哥自己,贤弟你今日能来为我送行。我已知足了,来,咱们喝酒。顷刻,两人壶中酒尽,罗起苦笑道:大哥,你可曾记得当日咱兄弟结拜时誓言么?记得邰彦山悲戚道:不过大哥只是比你先行正义和一步而已,你不必当真。罗起凄然道:大哥,你一个人在黄泉路上岂不寂寞,小弟愿陪你一起同行。说罢,他突然拔出腰间宝刀,在脖子上一抹,自刎了。邰彦山一把扶住罗起疯了一般仰天凄笑道:哈哈哈老天真是待我邰某不薄,让我生平有此一友!贤弟慢行一步,大哥陪你来也!说完也咬舌自尽了

此后,京城连降三天暴雨,有人说,这是上天在为一段奇情落泪呢!亦有人说,是老天爷为一代名捕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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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中奇案

  江中接连发生奇事,溺水死者竟能复生
  1。第一个溺者
  陆凌翔是海军某部水陆两栖部队的一名中级士官。在家探亲期间,他每天清晨6点,都要去城郊的岷江里游泳。市晨泳协会的百来个会员,也会在这个时候下水晨泳。
  允许市民游泳的江段,是由市水务部门指定的。这里江面宽阔,水流平缓,两岸风景优美。对岸的真武山麓上,还有一片高级别墅群。
  晨泳协会的副会长是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梅雅兰。每次下水前和上岸后,她都要对会员进行点名。这天上岸点名时,少了一个叫汤志军的会员。汤志军也是医生,是梅雅兰的同事。
  大家惊慌起来,梅雅兰组织会员们穿上潜水设备,钻入水中展开搜救。陆凌翔跟晨泳协会的人都挺熟,梅雅兰知道他水性了得,给了他一套潜水设备,请他参与救人。
  水务部门接到晨泳协会的求救电话,很快派来了两艘搜救船。
  众人搜寻了几个小时,一艘搜救船终于在江边的一片水草丛中,找到了汤志军的尸体。尸体的腿上、手上和脖子上,均有一些伤痕,不知是被什么咬的。随后,汤志军的尸体被运到了殡仪馆。
  陆凌翔未娶,梅雅兰未嫁,经多次接触,两人已情愫暗生。陆凌翔反正也没什么事,便陪着梅雅兰到了殡仪馆。
  在殡仪馆里,汤志军的妻子抱着尸体,哭得死去活来。汤志军10岁的儿子红着眼睛,在一个成年人的帮助下,点燃了一串鞭炮。按照这儿的风俗,人断气后,要放落气炮,让死者的魂魄在炮声中驾鹤西去。
  待鞭炮响过,陆凌翔轻声对梅雅兰说:我发现汤志军的面容好像比刚捞起来时老了一些,他今年多少岁?
  梅雅兰看了一眼汤志军的尸体,说:他今年38咦,他没这么老啊!
  汤志军的尸体刚被捞起来时,容貌有点像40多岁的样子,而此刻,却变得像个60多岁的老人!
  汤志军的妻子坐在尸体旁正哭着,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汤志军尸体的右手,竟不知不觉地环住了她的腰!
  刹那间,停尸房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老婆汤志军的尸体竟然开口了。
  妈呀!汤志军的妻子惊叫着挣脱,奔逃了出去。
  诈尸了!不知谁喊了一声,顿时,众人一哄而散。
  陆凌翔和梅雅兰没跑,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汤志军的尸体。
  这并不是诈尸,汤志军根本就没死,而且奇迹般地复活了,只是他像是一下老了20多岁!
  2。第二个溺者
  次年,陆凌翔复员了,应聘进入全市数一数二的民营企业长昌实业集团,当上了安全部副部长。长昌实业的董事长程长昌先生,号称全省首善。去年某地区地震,他一下子就捐出五千万。
  同时,陆凌翔加入了晨泳协会,副会长梅雅兰已成了他的女友。汤志军没有完全恢复,看上去一直都是60多岁的样子,且头脑反应迟钝。他是外科医生,其身体状态已不适宜为病人做手术,被内退了。
  这天清晨,陆凌翔和梅雅兰,以及数十名会员,来到岷江边。他们正准备下水,却发现一些城郊的村民正划着木船,在江上打捞尸体。
  陆凌翔打听后得知,两个多小时前,一个夜钓的老人听到江里有人喊救命,他用手电往喊声方向一照,只见离岸不远的水面上,一个人上下浮沉了几下,就不见了。老人急忙冲着江边猛喊几嗓子,发动有船的村民来救人。
  如今两个多小时过去,想必那人早已淹死了。就在众人都不抱希望时,突然有个村民从水里捞出了一具尸体。村民们发现,那尸体看着像是张村长,却比张村长老一些。
  张村长的尸体被捞起来后,平放在船舱里。令人没想到的是,张村长的尸体躺了一会儿,突然撑着船沿坐了起来,并慢吞吞地说:咦,我怎么在船上?你们这是干什么?
  张村长竟然没有死!众人顿时惊呆了,等大家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张村长身上满是不规则的伤口,似乎是被许多凶猛的鱼类咬过。张村长才35岁,此刻看上去却像个老头,而且反应也变迟钝了。
  陆凌翔感到很疑惑,去年的汤志军和今年的张村长,都是落水几个小时后死而复生,而且变得老了很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3。探访溺水者
  转眼到了五一,陆凌翔所在的长昌实业集团组织了一次篮球比赛,董事长程长昌亲自上阵,代表集团公司总部球队参赛。
  陆凌翔看着球场上的程长昌,发现他看上去至少比真实年龄年轻10岁,身手不让年轻人。可是,就在不久前,程长昌看起来比现在要苍老得多,而且精神也远不如现在好。
  比赛的最终结果是,陆凌翔所在的集团公司安全部球队夺得第一,程长昌所在的集团总部球队获第三名。排名前三的队伍,除获得丰厚奖品外,还有被邀请到董事长家里吃饭的殊荣。
  作为实力雄厚的实业家,程长昌并未大量囤积房产,只有一套别墅。这套别墅位于真武山下,岷江之畔,距离陆凌翔他们晨泳的那段江面很近。
  酒桌上,董事长和员工们打成一片,大家尽兴而归。陆凌翔心中感叹,有这样的董事长,长昌实业想不兴旺也难。
  陆凌翔闲时喜欢看报刊杂志。一天晚上,他在《新文摘报》上看到一篇关于驻颜保健的小文章,心里不由一凛,陷入了深思。
  从第二天开始,一连几天,晨泳的时候,陆凌翔都要有意识地往对岸的那片别墅群下面游,时不时地扎着猛子。
  休息日,陆凌翔来到张村长所在的村子走访。这里是市郊,说是村子,其实村里的大部分土地已被多家开发商征用了。陆凌翔所在的长昌实业,也是征地者之一。长昌实业正在这里兴建大型工业园区。
  每户村民都领到一笔不菲的土地征用补偿款。长昌实业的工业园区面向村民提供了不少就业岗位,可有相当部分村民却不想上班。
  村民们大都集中居住在临江的一片拆迁房中,陆凌翔去时,村民们有的在树阴下打麻将,有的在江边钓鱼打瞌睡,有的聚在一起喝茶摆龙门阵,无所事事。
  在一棵老黄桷树下,几个老头正围着一张小竹桌喝茶讲古。陆凌翔凑过去问:各位大叔,请问张村长的家在哪儿?
  一个胖老头说:你找那个sha千刀的张村长有啥事?
  陆凌翔有些好奇地问:看来您对张村长意见挺大?
  胖老头说:他卖我们村土地的时候,不知**了多少,吃了多少回扣!他用这些钱去养小三、du*博。一次他鬼混到下半夜才回家,结果落进河里,被捞起来后就成了傻老头子,真是活该!
  陆凌翔听完,又向其他老人打听到了张村长家的地址,找到了张村长家。张村长早已经不是村长了,看上去有些傻傻的,面容十分苍老。
  陆凌翔试着和张村长聊了几句,却发现根本无法沟通。于是,他走到张村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乘机收集到三根落发。 共2页: 上一页12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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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朝千古罕有的奇案

清朝嘉庆九年,河北邢家村有个男子,名叫邢大,17岁,面容姣好,艳丽非凡,胜过美女。他父母早亡,又不会什么手艺,靠人施舍为生。

  同村有个洪大也是个孤儿,靠祖上遗留下来的很丰厚的家业,过着安逸的生活。此人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惟独有龙阳之癖,极好男色。有一回途遇邢大,一见钟情,回到家中,竟然整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一天上午,洪大又遇着邢大,便蹑脚蹑手悄然尾随其后,来到邢家。邢大见有客来,居然紧张莫名,如同少女初见生人般的羞涩。洪大见他生活的困苦境况,十分慷慨地说:小弟生活实在可怜,令人垂泪,不如跟我回去,给我做个伴,我一定会让你吃穿不愁,幸福如意。邢大见有人雪中送炭,自是感激涕零,于是跟随洪大进了洪家。

  洪大当即为他置衣备食,关怀备至,但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一天,两个人喝酒,你来我往,邢大已经是不胜酒力,东摇西晃,脸色绯红。洪大见状,兴奋异常,即借着酒性,伸开双臂,拥抱求欢。邢大惊诧万分急忙拦阻说:小弟受兄德泽,没齿难忘,可我是个男子呀,怎么能如此报答你呢?洪大认真地说:我只图好色,不分雌雄,你若肯蓄发跟我一起,我可以对天发誓,绝不再娶!邢大经不住他的软磨硬缠,又因其对己有恩,只得听之任之,任其摆布。从此,邢大果然蓄发,还涂脂抹粉,着女服,行女步,与洪大俨然是一对夫妻。

  洪大有个结义兄弟叫刘六,经常来洪家串门。洪大介绍邢大说:这是我妹妹。刘六对邢大颇有好感。三年之后,洪大得了重病,半身不遂,倒卧在床上,整天唉声叹气。这时,对邢大早已生情的刘六提出想以重金聘娶洪大的这个妹妹。

  这一夜,洪大涕泪纵横地对邢大说:我已病入膏肓,再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只是时刻牵挂着你的将来。考虑再三,我看刘公子极喜欢你,不如你顺势嫁给他,一则能为我料理后事,二则你也有个安身之所,两全其美,我也心安了!邢大听罢伤心欲绝,泣不成声道:话虽然有道理,但是他以后发觉真相,我该怎么办呢?洪大道:他如果知道了,你就随机应变,刘公子为人老实,也不至于太糟。事到如今,邢大只好点头应允。

  次日,洪大便将此事告知刘六,刘六欣喜若狂,当下转告父母,择吉日完婚。成婚那天,父母亲戚乡邻见新媳妇温顺柔美,都赞不绝口。夜深客散,刘六步入洞房。纸终究包不住火,美女突变成俊男,刘六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邢大却极尽媚态,柔言蜜语劝道:你千万不要害怕,我早已经想好了出路。我有祖传秘技,能够使仙人附体,治百病有神效,如果我们做这生意,肯定能够赚到很多钱,今后任你娶妻买妾,养儿育女,我绝无怨言,更不阻止。事已至此,刘六只得答应了。

  不久,刘六便告别父母,带着邢大来到附近乡村传播说是仙姑下凡来给百姓治病。结果生意兴隆,人们争相宴请就诊。刘六每日收入颇丰,自是欣喜万分。

  当时,县衙里有一个好色的衙役,听说行医的妇女极其美艳,垂涎三尺,就假装有病叫邢大来诊治。邢大刚一进屋,这个衙役就出其不意把他紧紧抱住。事出突然,邢大掩饰不及,结果被衙役识破真相,将邢大连同刘六一起绑去县衙,邀功请赏。

  嘉庆十二年四月,这一古今所稀的案件被送入刑部,一时朝野震动,舆论哗然。结果,邢大被判左道惑人罪,处斩刑;刘六被刺配黑龙江给索伦达呼尔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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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推磨有关的奇案

你见过推磨吗?过去,富裕人家的磨一般用牲口来推,而穷人家则需要靠人力来推,推磨时间长了,人就会头晕,我国西南地区的人发明了一种木制的“丁”字形工具,叫做磨担钩,借助这种工具,推磨人可以站在原地不动,只需推动磨担钩就可以使石磨动起来,今天讲的故事就和磨担钩有关。

清朝乾隆年间,重庆杨家坪有一个叫杨一德的人,靠开磨房起家,成了当地一个不大不小的财主,人称磨房杨老爷。这杨老爷虽然家道殷实,可惜膝下无子,后继无人。杨老爷原配夫人张氏精明貌美,但肚皮不争气,久久没有动静,于是杨老爷就要纳妾,张氏起初不愿意,但时间一长也只好妥协,但她要求,老爷所纳之妾需由她张氏亲自挑选。

就在张氏答应老爷纳妾的第二天,重庆破天荒地下了一夜的大雪。一大早,杨家仆人起来开门扫雪,发现门口倚靠着一对衣衫褴褛的男女,男的四十多岁,女的二十岁出头,两人已经冻得说不出话来了。张氏平日就积德行善,因此仆人自作主张,把两人扶到客房,灌了几口热汤之后便来禀报张氏。

张氏来到客房,经过打听得知,这是一对父女,父亲叫张老坎,女儿叫张翠花,因家乡遭了难,逃难过来的。张氏见他们父女可怜,便收留了下来,张翠花很快就成了杨老爷的二房太太,而张老坎则到磨房当了账房先生。张翠花和杨老爷圆房后,她的肚子就一天天大了起来,七个月后不知什么原因动了胎气,孩子早产了。这孩子虽是早产,但是由于杨家照顾得好,因此孩子满月抱出来一看,和足月生的小儿没有什么区别。杨老爷为儿子起名杨赛虎,赛虎不到三岁,翠花又生一胎,还是男婴,起名杨赛豹。

杨老爷中年得两子,真是喜上眉梢,他每天看着睡在身边的两个小子,像吃了蜜糖一样。他铆足了劲赚钱,又买了好几十亩良田给两个儿子备着,夜晚搂着这个捡来的小老婆“心肝宝贝”地叫个不停。就在赛虎四岁、赛豹刚学走路时,一场突如奇来的祸事降临到杨家。

这天,杨老爷从外面要账回来,刚到庄口,就见自家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原来,自己的“第二老丈人”张老坎突然暴亡。杨老爷惊惶失措,他急急忙忙赶到老丈人的房间,只见张老坎全身一丝不挂,扭曲着身子倒在地上,口鼻流血,面目狰狞,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常死亡。杨老爷本想隐瞒了事,然而有众多家仆和外人在场,并且人命关天,死的又是自己爱妾的父亲,于是立刻差人报官。

不久,本地的王知县带着仵作及其他一干人,赶到现场仔细勘验,经过仵作验尸后确定张老坎是中剧du“鹤顶红”而死。王知县对杨家上下细细排查,认为张老坎不可能自sha,一定是他sha,王知县还从众人口中得知,张老坎的饮食都是由二奶奶张翠花专门负责,他的房间除了二奶奶进去外,没有外人进去过。张老坎今天上午没有去磨房,仆人进入他的卧室召唤,却发现他已经僵死在地上了。

由此看来,张老坎的死定然和张翠花有莫大的关系,于是王知县下令将张翠花押到县衙。众人见张翠花被押走,都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这张翠花和张老坎乃是父女,就算她再不孝顺,也不至于用鹤顶红将亲老子du死啊!

再说这张翠花在县衙大堂之上战战兢兢,身体颤抖如同筛糠,口中大呼冤枉,在场的人也觉得这王知县确实冤枉了张翠花。

突然,王知县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大胆刁妇,还不从实招来,你口口声声称张老坎是你亲爹,岂有闺女到亲爹房中过夜的道理?”原来在杨家排查的时候,有仆人告知,他们多次在夜里听到亲家老爷房里有二奶奶的声音,而且有时候一大早看到二奶奶从张老坎卧室出来。王知县大声呵斥:“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与那张老坎究竟是何关系,还不从实招来?莫非想受皮肉之苦?”王知县话音刚落,那张翠花早已吓得七魂离窍,急着喊道:“小女子招供..”

其实这张翠花并不是张老坎的女儿,而是张老坎拐来的,张翠花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只知道自己从十四岁起就被张老坎霸占了,只是对外一直都称是父女关系。自从张翠花到杨家做妾之后,她确实想死心塌地地跟着杨老爷,无奈杨老爷不仅年龄大,还老是外出做生意,正值青春韶华之年的张翠花很是寂寞,而张老坎便见缝插针,要挟她,如若不从,便会将这一切公之于众,因此张翠花也就半推半就了。

那天,杨老爷进城打点生意未归,三更时分,张翠花便悄悄溜到张老坎房中,就在两人恣意亲近的时候,张老坎突然七窍流血,从床上翻滚到地下,猛叫一声,便一命归西了,张翠花吓得面无人色,慌慌张张地收拾一下床铺就逃离了现场。

张翠花讲了这些之后,在大堂上磕头不停,口中道:“奴家不守妇道,确实该死,可是大人,奴家真的没有dusha张老坎,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轰,还望青天大老爷明鉴。”

审案到此,王知县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凭借多年的断案经验,张翠花所言应该是真,那么究竟是谁sha了张老坎呢?

这案子过了三日没有丝毫进展,王知县又带人来到杨家,将张老坎的卧房又彻底搜了两遍,还是没有发现丝毫线索,于是又到张翠花的房间去搜,在张翠花的床上,王知县发现了一个三寸长的磨担钩,便禁不住拿在手中,轻轻地在掌中摩挲,突然,他觉得有一点点儿的砂砾掉在掌中,王知县将掌中的砂砾凑到窗前一看,脸色突变,原来,磨担钩的钩嘴部是空心的,砂砾就从里面掉落,这砂砾乃是du药“鹤顶红”!

王知县火速赶回县衙重新审案,他让人将磨担钩拿到张翠花面前,喝道:“张翠花,你可认得这物件?”张翠花看着磨担钩,疑惑地回答:“大人,这磨担钩是我大儿子赛虎玩耍过的,不知此物件与本案何关?”

王知县立即命衙役将赛虎带到大堂之上,张翠花一把搂过赛虎,哭得呼天抢地,泪如雨下。

王知县拿了几块米花糖,塞给神情惊恐的赛虎,然后,拿过磨担钩,笑着对赛虎说:“赛虎,告诉大爷,这个磨担钩是谁给你的啊?”

赛虎捏着米花糖,看看亲娘,又看看王知县和众人,胆怯地说道:“是外公给的。”

王知县又轻轻地追问:“好孩子,告诉大爷,外公给你这个干吗啊?”

赛虎一边比划一边说:“外公拿给我磨面面耍的。 ”

王知县见赛虎不怕了,接着道:“外公要你在哪里磨面面呢?”“外公说,等娘亲睡着了,在娘亲的奶奶上面磨..磨了后,他给我买好吃的。”

王知县叫人送走了孩子,紧接着追问张翠花:“这个孩子不是你和杨老爷的,而是你和张老坎的,对不对?”张翠花愧疚地点了点头。

王知县叫来女仵作,并在她的耳边低语几句。那女仵作在堂上用屏风将张翠花团团围住,用湿毛巾反复擦拭张翠花的乳房,然后将鸡蛋打于湿毛巾上,牵一条黄狗来舔毛巾,眼睛一眨,只见黄狗倒地而亡。

案情终于明白了,原来张翠花“早产”生下的赛虎,并非是杨老爷之子,而是张老坎的种,为了避嫌,故意称足月生下的赛虎为“早产”。张老坎虽然丢了老婆张翠花,但是自从有了儿子赛虎,他似乎看到了人生的希望,因为将来赛虎将要继承杨家的家产,可哪知后来张翠花又生了个赛豹,将来长大就要分走赛虎一半的家产,于是他要想办法害死赛豹,让自己的儿子赛虎独享杨家家产,他想出了一条du计:哄pian*赛虎用磨担钩往张翠花乳房上涂du药,du死正在吃奶的赛豹!

哪知这两天赛豹染病腹泻,郎中吩咐需禁奶三天,换用米面糊糊充饥,而赛虎拿到了张老坎给的磨担钩,睡觉的时候非要在娘亲的奶奶上磨面面,张翠花觉得儿子贪玩,也没有太阻挡。那天正好杨老爷又外出谈生意未归,晚上,张翠花将两个儿子哄着睡了,便跑去偷情,而张老坎因见赛豹未死,误以为赛虎并未往张翠花乳房上涂抹鹤顶红,因此在亲近时误将张翠花乳房上的鹤顶红吃进了嘴里,一命呜呼,命丧黄泉,因此,赛虎实际上才是sha死他假外公、真亲爹张老坎的“凶手”,此案一破,成了当时重庆府的一大奇案。

这真是机关算尽,恶有恶报,张老坎的“聪明”反而自误了性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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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肯色农庄奇案

  惨死浴缸的小女孩
  阿肯色农场在美国俄亥俄州西部,农场主是现年62岁的肯乔迪。自从妻子去世后,他唯一的乐趣就是侍候从祖父手里传下来的这座农场。
  肯乔迪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农场世世代代在他的家族传下去,但是,两个儿子都对农场毫不感兴趣,无一例外地选择了经商。大儿子怀特至今没有结婚,乔迪为了留下怀特帮他打理农场,不惜用农场的地皮出资为他开办了一家小工厂。但是怀特却一心扑在工厂上,从不过问农场的事情,乔迪非常失望。更令他忧心的是二儿子奥雷曼。奥雷曼成家以后一直在纽约工作,不管怎么说就是不同意回来。眼看自己一天天老去,这份祖产是不是要断送在自己手里呢?乔迪简直寝食难安。
  2011年夏天,乔迪接到二儿子奥雷曼的电话,说要带着妻子和刚满9岁的女儿回家探亲。乔迪觉得机会来了,他要趁着全家人都在,好好讨论一下农场的未来。
  几天后,奥雷曼一家三口来到农场。午饭前,乔迪迫不及待地把全家人召集到身边,和他们讨论起农场的问题,
  奥雷曼对父亲的想法感到不可理解。他认为应该找一个合适的买家把农场转让,这样能获得一笔巨款来投资别的项目。而怀特的观点,自然也和弟弟差不多。
  这时,小孙女温莎嬉闹着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捕捉蝴蝶用的网兜。
  爷爷,爷爷,你看我捉到了什么?温莎手里拿着一个小网兜,里面是三只暗红色的飞蛾。乔迪敷衍地看了一眼,此时他已经没有心思陪孙女了。他让温莎出去,然后接着跟儿子叙说保住农场的重要性。
  经过一下午的努力,乔迪也没能说服两个儿子,他心情坏到了极点。晚上,乔迪和两个儿子喝了很多酒,醉倒在客厅沙发上。醒来时他觉得浑身酸痛,想要去洗澡。来到浴室时发现浴缸里的水是满满的,还漂满着一层泡沫,显然是有人用过没有把水放掉。
  乔迪感到一丝不快,伸手便拧开放水阀,要把浴缸里的水放掉。可是他的手刚一伸进水里,表情便立即僵住了浴缸里分明还有个人!当水逐渐减少后,乔迪两眼瞪得大大的,浴缸中的那张脸他太熟悉了,是他最疼爱的小孙女温莎!
  温莎!温莎你怎么了?我的孩子!他一下扑到浴缸上,伸手将温莎抱了出来。此刻温莎的身体没有一丝温度,他不停呼喊着温莎的名字,却没有听到回应,他预感肯定是出大事了。果然,温莎已经没有了呼吸
  听到乔迪的呼喊,全家都跑了过来。奥雷曼和妻子尤琳看到乔迪怀抱着女儿从浴室里冲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快去报警,叫救护车乔迪大叫着。这时,奥雷曼夫妇才看到女儿苍白而没有生机的脸,急忙叫救护车。可是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经过确认温莎已经死亡
  继续的死亡
  奥雷曼和尤琳不能接受几十分钟前还活蹦乱跳的女儿,就这么离他们而去,而且是不明不白地惨死在浴缸里!这简直就是恐怖片里出现的场景,诡异地让人不可理解。温莎为什么会死?这到底是为什么?警方首先询问了最先发现死尸的乔迪。
  我也不知道这个悲剧是怎么发生的,总之我睡醒了之后,想要洗澡,然后就在浴缸里看到了乔迪抱头痛哭,他不想再回忆那可怕的一幕,话没说完就哽咽起来。
  奥雷曼告诉警方,当晚,他和父亲以及哥哥都喝多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温莎有什么异常,家里也没有来过什么人。尤琳也说,温莎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过她,上床睡觉前,她吵着要去洗澡。
  在家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泡澡的,从没有出过事,所以我看她好久都有回来也没有在意,谁知道尤琳哽咽着说。
  法医经过初步检查,没有在温莎身上发现外伤,浴室里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似乎只有溺亡在浴缸里这一种解释。但这种说法又实在令人难以置信,浴缸浅浅的水怎么能溺死人?再说,虽然她不是成年人,可是基本的逃生知识还是知道的,起码应该及时发出叫声才对。但是尤琳当时就在距离浴室仅仅三米的另一个房间里,如果有呼叫肯定听得到。
  根据尤琳和奥雷曼的叙述,温莎自从跟着他们进入农场之后,就没有再离开过。也没有来过什么人,外人作案的可能几乎可以排除。那会不会是自己家里人作案呢?这个可能更低,首先没有动机,都是至亲,谁会和这个小女孩有矛盾到非下手将其sha害不可?再说,当晚家里只有四个人,温莎的父母奥雷曼和尤琳都在房间里睡觉,怀特在自己的工厂里,这点工厂里的监控可以给他作证。乔迪首先发现的尸体,当时又只有他自己独自在客厅,如果说是自己人作案的话,似乎他的嫌疑最大。警方也怀疑过他,但是年已古稀的他为什么要sha自己的孙女?这样做对他没有一点好处。
  一个个可能都被排除了,新的证据也只有等一个星期后,温莎的尸检报告。
  温莎的离奇死亡一案,让乔迪一家人沉浸在巨大的悲痛和惊恐之中。最痛苦的是乔迪,他不仅是伤心,还有内疚。他觉得如果不是自己非要和儿子喝那么多酒,温莎就不会没人看护,也就不会出事了。还有,如果不是自己一再要求儿子回乡探亲,也许也不会出事,总之,他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亲手害了孙女温莎。
  尤琳和奥雷曼沮丧至极,心灰意冷的他们甚至连重要的工作也不顾了。尤琳整天看着温莎的照片发呆,奥雷曼则借酒浇愁,几乎每天都喝得酩酊大醉。
  看到这些,乔迪更加伤心了,每当闭上眼睛眼前都会出现温莎那可爱的面庞。就这样他也开始借酒浇愁,也许只有在喝醉时他才能忘掉一切,得到暂时的解脱。
  2011年6月24日晚上,乔迪独自一人在客厅喝闷酒。深夜时分,正当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有声音。那声音非常古怪,沙沙的,好像是有人在雪地里踩雪,又像是在踩树叶。乔迪以为是风声,也没有在意,可是接着他就听到外面有人在低低地哭泣。他马上警觉起来,细细一听又不像是哭声,好像是呻吟。于是他站起来慢慢走过去,突然听到背后的窗子玻璃上有声音。他转头一看,顿时吓得浑身汗毛直立只见窗子上贴着一张可怕的脸,那张脸左半边是灰白色的,好像树皮一样凹凸!右半边脸和正常人的一样,只有一只眼睛,极度扭曲,嘴巴张张合合,似乎要说什么,但是乔迪只听见了一丝极微弱的呻吟。
  鬼来人哪,有鬼!乔迪用颤抖的声音喊着,紧接着他又看到从那张诡异的脸上突然分离出一个东西。那东西像一张灰色的纸片,飞上半空,飘到了窗外的吊灯旁。乔迪仔细一看,发现是一只大大的灰色飞蛾。而那半边脸也恢复了正常,原来刚刚飞蛾扑在了那张脸上,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效果。这么说,这不是鬼脸了?
  你是人?是谁?乔迪边说边走近窗子,突然他的脸色变得煞白,不顾一切地打开门冲出去。因为他认出了那张脸,没错,这个人就是他的二儿子奥雷曼!
  奥雷曼你怎么了?你醒醒,我的奥雷曼你醒醒来人哪,快来人!他两步冲到窗台前。
  奥雷曼靠在窗台上浑身抽搐,脸色苍白,显然他试图向家人求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发不出足够大的声音,只能低低地呻吟。看到父亲,奥雷曼竟然作不出反应,只是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看着他。乔迪担忧地冲过去抱住他,发现他的身子在剧烈发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听到叫声的尤琳飞快地从屋里跑出来。一个多小时前还好好的丈夫,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这副模样?她惊呆了,好久才在乔迪的叫嚷下哆哆嗦嗦地报了警。可是警车还没有到,奥雷曼忽然一阵剧烈的抽搐,身子蜷缩成一团,挺了挺后就此一动不动
  死亡接力
  当救护车将奥雷曼送到医院时,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命特征,警方的调查也随之开始。和他的女儿温莎一样,奥雷曼身上也没有一点外伤,只是在面部有略微的擦痕。警方也毫无头绪,他们只能一边询问奥雷曼的家人,一边耐心地等待着尸体解剖的结果。
  尤琳告诉警方,出事前一个小时,奥雷曼还好好在房间里劝她,不能老沉溺在丧失女儿的伤痛中。还是应该尽早回纽约,恢复正常生活。然后他说要去找怀特商量回去的事情,可是不久尤琳就听到了乔迪的呼叫声,跑到楼下就看到了奥雷曼可怕的样子。
  从她的这段叙述中警方了解到,奥雷曼大概是11点20分离开房间的,到发现他出事,中间间隔时间最多不会超过20分钟。这20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才是案件的关键。
  怀特说,奥雷曼确实去过他那里,但是很快就离开了,没有什么异常。毫无疑问,奥雷曼就是离开这段时间里出的事。这两起诡异的案件只有这些零星的线索,让警方也迷惑不已。
  一连两位亲人离奇死亡,对乔迪一家的打击是巨大的。尤琳几乎疯了,怀特也不再去打理近在咫尺的工厂,而是时刻不离陪在父亲身边。一连串的打击已经使乔迪整日神色恍惚,怀特怕他再出什么状况。
  告诉我,温莎和奥雷曼为什么会死?是谁害了他们?乔迪反复说着这句话。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没有外人潜入农场作案,自己人又不可能是凶手,那温莎和奥雷曼是怎么死的?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它就这样可怕的发生了!
  2011年6月26日晚上,怀特看着父亲沉沉睡下,才放心地离开了他的房间。从奥雷曼出事后,他每天都睡在乔迪的左右。因为乔迪的精神状况实在是令人堪忧,他总是莫名其妙地尖叫,被噩梦惊醒。
  怀特让尤琳照看着乔迪,有事马上给他打电话,他要到工厂里去看看。怀特刚刚走了不到二十分钟,乔迪就忽然从床上坐起来,嘴里大叫说:我想到了,我想到了然后从床上跳下来,飞快地跑出了房间。尤琳听到叫声后也出了房门,乔迪冲到她面前,一把捉住尤琳的双肩,用力摇晃说:我想到了跟我来尤琳不知道他是神志错乱胡说的,还是果真有什么发现,毕竟奥雷曼出事时她不在现场。她先安慰乔迪坐下,然后拿手机给怀特打电话,可是一直无人接听。尤琳心里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怀特也出事了?乔迪听说怀特去了工厂,立即飞奔而出。尤琳也紧随其后,向怀特的工厂跑去。
  从乔迪的住处到怀特的工厂有将近三百米的距离,乔迪几乎是疯了一般跑过去,刚走到工厂前的厂棚里,他的眼睛就被吊灯下的几只大飞蛾吸引住了。那几只飞蛾围绕着刺眼的吊灯来回飞舞,旁边还有很多只小飞蛾。乔迪的嘴唇开始微微发颤,双手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他指着那几只飞蛾说:奥雷曼临死前我看到过它们他冲进工厂,可是工厂里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怀特的踪迹。这时,尤琳在工厂小门前发现了一部手机,是怀特的。这说明他可能是去了工厂后面的办公区。
  乔迪和尤琳赶紧去那边,走了不到十几米他们就看到了可怕的一幕:一个废弃的景观池里有一只手伸出来,那只手沾满了黑色的液体,五指张开,笔直地指向天空。池里还有隐隐的光亮透出,那是里面的景观灯发出的光亮。乔迪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那只手,突然从池子里飞出了几只灰色的飞蛾。在他们飞起的瞬间,乔迪闻到了一异味,是化学品的味道。
  尤琳瞪大了眼睛向池子里看了看,只见一个人倒在里面,左手伸出来,好像要求助。他正是怀特!尤琳惊恐地叫了两声,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很快,警车便赶到了这里。警察在将怀特抬出景观池时,发现池子里有很多黑灰色的糊状物。在乔迪的提醒下,警察捕捉了几只飞蛾,飞蛾身上也有那种怪味道。虽然怀特被送进了医院进行抢救,但还是没能生还。
  接下来警方在飞蛾身上发现了氰化物。谁都知道这是剧du,沾上一点就能让人死亡,这种剧du通常产生在金矿、电镀厂、化工厂等地方。而乔迪出资为儿子建的工厂,就是为工业成品表面做金属涂层的,也就是电镀。很显然,他是被自己害死了。
  几天后,对温莎和奥雷曼的尸检报告都出来了,他们同样也是被氰化物du死的。那他们为什么会中du呢?警方通过调查发现,是因为工厂违规操作,没有销毁原料桶,导致氰化物等有害物质排入景观池。飞蛾的习性是迎光的,池子的景观灯正好吸引了它们,因此飞蛾沾染了氰化物。而它们的身上有一层油脂性的粉状保护层,刚好起到隔离作用,所以对它们并没有伤害。乔迪回忆,温莎在出事前确实捉过飞蛾,而奥雷曼出事前去过工厂,也可能接触到带du的飞蛾,这一点,乔迪看到临死的他脸上出现的飞蛾可以作证。
  工厂被拆除了,乔迪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为了儿子能继承农场而出资建设的工厂反而害死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孙女。他黯然地把三人都安葬在了农场里,他们将永远守护着家族的产业。
  从此,人们经常看到,暮色苍茫中有一位满脸沧桑疲惫的老人,安静地坐在三座墓碑前,手里捧着一本《圣经》,嘴里喃喃说着什么。他就是肯乔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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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轨奇案

清康熙年间,唐州考生郑泊村参加乡试高中魁首。河南巡抚柳承训是当年的主考官,这天他传令把郑泊村请来抚院,要亲自召见。

没多久,郑泊村即被带到了抚院。柳巡抚仔细打量,见这书生虽然衣着破旧,但眉宇间却透露出勃勃英气。柳巡抚为官多年,阅人无数,认定郑泊村必是一块璞玉。遂看了座,让了茶,攀谈起来。

郑泊村果然是少年英才,满腹锦绣。只是问到家境状况时,他却神色黯然,久久无语。原来,郑家穷困,全靠父亲做些小买卖维持生计。好在兄弟二人争气,早早考中秀才,成了县学的生员。无奈天不作美,父亲在前年突然暴病身亡,全家立刻陷入困境。哥哥郑伯乡只好放弃学业,供弟弟一人读书。此番虽说在乡试中夺魁,但来年是否有钱赴京参加会试,却很难说

柳巡抚说:你不必回唐州了,就住在我这里读书。一切费用不用你与家人挂心,全由老夫一人承担!

郑泊村连连摇手:不可不可!我与大人非亲非故

柳巡抚一摆手,哈哈笑道:明说了吧,我有一女,名叫飞莺,年方十八,待字闺中。今日老夫亲自做媒,选你为婿。如此,我资助你读书上进,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这等好事,郑泊村岂有不应之理?当下跪拜,行了翁婿之礼。柳巡抚就在抚院的一角辟出两间净室,作为郑泊村的书房。

郑泊村有了如此好的条件,读书更加用功。三更灯火五更鸡,发誓明年会试再次夺魁,以报柳大人的知遇之恩。

这一天,郑泊村正在书房苦读,忽然有人造访。开门一看,来人叫费人伦,不仅和自己同村而且同窗,还曾经都是县学的生员。只是这费人伦是个富家子弟,心思并不用在读书上。他把郑泊村请至一家饭店,酒至半酣,才说明来意:听说近日朝廷欲在生员中选拔一批人才,充作县丞一级的官员,可有此事?

郑泊村道:确有此事。老兄可抓住机会,图个进身之阶。

费人伦道:我正为此事求你!听说选拔还要考试文案书状,可我的学业早已荒废,提笔难以成文。因此求你施以援手!

郑泊村一怔:难道要我替你代笔?不成,不成!

费人伦道: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已经打听清楚,你的岳父作为封疆大吏,主持河南的人才选拔。只用他打个招呼,我这县丞就当定了。你们翁婿之间,有什么话不好说?只烦你给通融一下。

郑泊村听了当下摇摇头说:朝廷选才,不容作弊。我不会去说情,就是说了,柳大人也不会答应。老学兄,你就回去老老实实做些准备吧。

费人伦好话说尽,郑泊村却是汤水不进,结果二人闹个不欢而散。后来费人伦参加了选拔考试,自然是考得一塌糊涂。费人伦不怪自己学业荒废,只怨郑泊村不肯帮忙。由怨生恨,就寻思着要给郑泊村找点麻烦。

隔了几天,费人伦又来到省城。这次他没有找郑泊村,而是直接找到了柳巡抚。费人伦怪声怪气地问:柳大人,郑泊村少年得志,作了巡抚的乘龙快婿,叫人好不艳羡。小人只是不解,不知道巡抚的千金进了郑家,是作大还是作小?

柳巡抚一脸愠色:休得胡说!我早已看过郑泊村的履历,不曾婚配,何来大小之说?你若造谣生事,小心你的脑袋!

费人伦嘿嘿一笑:就算他不曾婚配,可他就不会宿花眠柳、招妓嫖娼,暗中找一个红粉知己私定终身?说着,便从书袋里取出一个卷轴,徐徐打开,请大人过目!

柳巡抚只扫了一眼,就赫然色变。原来,那卷轴名为《仲夏读书图》,画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郑泊村,正袒露背膀伏案读书,另一个是名美艳的女子,依在郑泊村的身边,摇扇送风,亲密之状跃然纸上。看那落款,竟是上年的七月。

柳巡抚强忍着怒火:此物从何而来?

费人伦道:去年八月,有一个童子在街头卖画,我也问过他画的来历,他说在郊外拾得。因为事关同窗隐私,我就给买了下来。而今听说郑泊村与府上的千金定了婚,我怕重演陈士美与秦香莲的故事,因此特来献画,给大人提个醒。

柳巡抚收了画,赏了费人伦十两银子,挥手送客。

柳家小*姐柳飞莺本是金枝玉叶,如何肯为他人作小?一时寻死觅活,闹得鸡犬不宁。

柳巡抚好不恼怒,本想给郑泊村定个pian*婚的罪名,按律惩处,又怕闹得沸沸扬扬,于自己脸上无光。略一思索,干脆什么罪名也不定,只命人把他打入死牢。

可怜郑泊村,也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罪,口口声声直喊冤枉。可牢门紧锁,漆黑一团,叫天不应,呼地不灵,只好眼睁睁地等死。

郑泊村犯事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家乡,郑泊村的哥哥郑泊乡急忙打点盘缠,匆匆赶来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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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瞎子智破奇案

清光绪初年,一个秋天的傍晚,北京城郊的一条大道上兴冲冲地走来两个人。这是两个布贩子,一个叫王心魁,一个叫孙宝发,刚从河南贩布归来。这一趟生意颇为顺利,两人大赚了一笔,心情愉快,一路上边走边说笑。路边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地上放着两个大箱子,正坐在扁担上用草帽扇风,远远看见了王心魁和孙宝发,就迎了上去。操着外地口音问:两位大哥,就近可有旅店?王心魁是个爽快人,伸手一指:向前再走一里多路好像就有一家兴来客栈。正好我们也要住店!你不识路就跟我们走吧。大汉赶紧谢了,挑起箱子跟着布贩子向兴来客栈走去。

一路上,三人东拉西扯,互通了姓名。大汉自称刘三,老家在山西一个很偏僻的穷村子里,一直在北京一带跑生意。前天突然接到老家捎来口信,说他老父一病不起,要他赶紧回去。他想老家什么都没有,就准备了两大箱东西,急匆匆往家赶。布贩子少不了又安慰了他几句。

不多久三人到了兴来客栈。固是一路,便被一齐安排在了东厢房住宿。东西放好以后,三人一路辛苦,洗了把脸,早早地就睡下了。

且说在他们隔壁住着两个人,一个是卖砂壶的,另一个是人称京城一卦的算命瞎子,人们只知道他姓陈,都叫他陈一卦。卖砂壶的知道陈一卦的盛名,逮住这个机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瞎子闲扯,要瞎子不收钱给自己卜一卦。这一闹便闹得很晚,卖砂壶的倦意涌上来,头一歪便睡着了。陈一卦灭了灯也准备睡下,可是因为人年纪大了,刚才又被卖砂壶的纠缠了一阵,一时半会儿怎么也睡不着。就在陈一卦迷迷糊糊要进入梦乡的时候,隔壁东厢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古怪的轻微的响动。瞎子听觉极为敏锐,被这声音一刺激,翻身起来,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好像是斧子从空中挥过的风声,接着是人的呻吟声,!接着是一阵奇怪的声响,再听,就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陈一卦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了一会儿,摸到卖砂壶的床前,悄悄推醒他,附在他耳边说:坏了,东厢房出了命案!卖砂壶的先是大惊,继而不信。陈一卦说:我假装把你的砂壶打碎,你和我吵架,声音弄得越大越好,以便观察东厢房几人的动静。说着,他点上灯!操起一把砂壶砸在了地上。卖砂壶的破口大骂,他又回骂着,吵架声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整个旅店里的人都被吵醒了,各房间都亮起了灯。东厢房里的三人先推门进来,询问原委。卖砂壶的说瞎子无故砸我的壶,瞎子说我丢了钱。东厢房里的三人好言劝解,但二人仍然不依不饶。

这时旅店的老板也未了,对卖砂壶的说:既然你没偷瞎子的钱,就把你的东西给他看看吧。卖砂壶的同意了,东厢房里的三人主动帮陈一卦搜了一阵,却毫无所获。陈一卦放声大哭:我是个瞎子,靠给人算卦好不容易积下了几串铜钱。今天半夜丢失,在这里住店的都有嫌疑。和我同屋的没搜到,那就应该从离我这个屋子最近的人开始一个一个搜!搜不到,我就不活了!东厢房里的三人大怒:你这瞎子真没道理,我们二片好意帮你,你不但不领情,还反咬我们一口!

这时候旅客越聚越多,看着陈一卦那副寻死觅活的可怜相,纷纷劝道:就从你们三人搜起,搜不到再把我们挨着个儿搜,让瞎子死了心也好。说着,众人便拥进了东厢房。三人没办法,只好打开包裹等物品,没有。众人要他们把箱子也打开,刘三连忙说:这里面都是我准备回去奔丧的丧葬用品,太不吉利!恐怕冲了大伙的财气。陈一卦嚷嚷着,偏坚持要打开,刘三神色大变,旅客们越发怀疑是他偷了钱,纷纷要求开箱。刘三等人汗如雨下,企图夺路而逃,早被大家拉住。旅店老板亲自打开箱子,里面是几个沾满血污的油纸包,解开一看,竟是两个遭肢解的死人!

原来,刘三挑着的那两个箱子里藏着他的两个同伙,半夜里等两个布贩子睡熟以后,他们从箱子里爬出来,手持利斧将布贩子砍死在梦乡里,然后分置箱中,准备等天未亮时离店。因为住店时是晚上,出店时天未亮,三人相貌无人注意,即使注意了匆忙之中也分不太清。再加上住店是三人,出店也是三人,数相符,不会引起别人怀疑。本以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谁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却败在了一个算命瞎子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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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奇案

01

初冬的一天早上,冉庄的林大婶想去村外花生地里再翻一些拔剩下的花生,巧的是昨天家里的大镐断把了,林大婶就来到邻居齐娟家借镐。太阳都升起老高了,还没见齐娟家的烟囱冒烟。以往这个时候,院子里早就传来了她女儿小花欢快的笑声,可今天不知怎么的,院子里冷冷清清。林大婶想,难道齐娟还没起来?林大婶寻思,是不是齐娟在睡回笼觉?一进院,林大婶就瞅见外屋的窗下有一把镐,她不想惊动齐娟。就蹑手蹑脚来到窗下拿镐。就在她拿镐的一瞬间,透过外屋的玻璃向里边瞥了一眼,突然她惊呼了一声:“了!”刹那间,林大婶的呼喊声惊动了整个小村。

原来,她看见齐娟倒在外屋的过道上,胸口上插着一把尖刀!

接到报警,县公安局刑警队队长冯鸣带着刑警以最快速度赶到了案发现场。他们先驱散了围观村民,然后在现场周围里里外外、房前屋后查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经调查得知,齐娟三十二岁,男人叫陈红河,两年前去了省城打工,刚开始还经常回家,后来听说和一个女的勾搭上了,并提出要和齐娟离婚。齐娟不同意,他也不回家,一年多了,他只往家里寄了几百块钱。昨天晚饭后,林大婶还看见她在院子里喂猪,以后的事情无人知道。昨天夜里,也没有人听到她家有什么动静,村中也没发现有外人来。因为这个地方交通闭塞,一天只通一班公共汽车。

刑警们发现,房子的门窗在里边都闩着。他们找来一把钳子,小心翼翼地卸下门窗的一块玻璃,然后戴着手套从门窗伸进手打开里面的门闩,大家这才得以走进房内。齐娟躺在外屋地上,尽管因为被刀扎死面部表情很痛苦,可冯鸣发现,这是一个长相颇为出众的漂亮女人:白皙的皮肤,长相端庄秀丽,普通的衣衫并没有遮住她窈窕健美的身材。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遭此du手,刑警们非常感叹。

经检查,一把四寸长的尖刀正扎在齐娟的心脏,刀的木把上有齐娟的指纹。除此之外,齐娟衣着整洁,身上再无其他伤痕。据村民们证实,这把尖刀是齐娟家的。六岁的小花脸色铁青,脖子上的勒痕一次形成,缠的布带是西屋炕梢的木柜中的,因为柜子里边还有许多同样的布带。从血液的凝固和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经法医初步鉴定,齐娟母女被害的时间应为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另外,冯鸣还发现,在小花左手的指甲内有一些带血的碎屑,凭经验冯鸣断定,这些不易被人注意的碎屑来自于人体皮肤。很显然,小花在遭du手后挣扎时挠了凶手一把。

冯鸣和刑警们又在室内仔细地检查,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所有的门窗都在里面插着而且都有玻璃,只是靠西边的窗户上侧靠着上窗闩处的玻璃有一条两寸长的细缝,手指头是伸不进去的。再说房子高,窗户也高,一般人站在地上要把手伸进这个缺角处很费力,必须站到窗台上,可窗台很窄,难以站人,窗台上也没有任何痕迹。

冯鸣陷入了沉思。齐娟长得这般漂亮,会不会因情被sha?很快,冯鸣就否定了这个判断。村民们反映,齐娟生活作风正派,没发现和谁有特殊的来往,也没有发现她与谁有什么矛盾。她平时虽然有些忧郁寡欢,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性情开朗,有说有笑的,并没有发现她精神不正常。也有村民怀疑,是不是她丈夫陈红河昨天晚上回来了,因为齐娟不答应离婚便sha了她?从齐娟炕头的一个小本子中,刑警们找到了陈红河以及工地工头的手机号码。经过电话核实,陈红河昨晚七点多钟正在省城的工棚里打牌,没有作案时间。刑警小王提出,现场的门窗在里边插着,室内外又无可疑的痕迹,会不会是自sha?

林大婶看起来和齐娟感情挺好,她说,齐娟怎么可能自sha呢?齐娟个性开朗,是不会做那种傻事的。还说昨天下午她还在地里和齐娟聊天呢,齐娟说等过了年,就把这破房子扒了重盖。这样一个对生活充满希望的人,又怎么会寻死呢?

02

冯鸣又对齐娟家的每个角落仔仔细细重新勘查了一遍,特别是门窗。他领人做了个实验,门窗从里面插上,如果不破坏玻璃的话,从外边是没有办法打开的,而打开的门窗从外边也插不上。冯鸣又到屋子里,对所有门窗的插销又检查了一遍,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一个有玻璃缺角的窗上边的插销上。冯鸣叫过刑警小王,问他这插销上是不是有新鲜的机械性划痕。小王仔细一看,这插销上的确有新鲜的机械性划痕,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冯鸣说:“这说明有人从外边关上窗户,稍一震动,插销就在里边插上了。但是,上边的插销怎么插上的呢?只有用硬铁丝之类的东西从这处玻璃缺角处伸进去,拨动上边的插销,将其推入上边的插销孔。这个人有很高的智商,他站在地上难以够到里边的插销。”冯鸣说到这儿,指了指院子里的一条板凳说:“你们看,他可不可以将院中的那条板凳移到窗前,踩上去实施这种计策呢?”

这时,小王指着炕上的半根锯条说:“冯队,您看,是不是这东西拨的?”冯鸣仔细观察这半根锯条说:“这是一根新折断的锯条。但是,窗外的人不是用这半根锯条,而是用的另一半。过后你们在现场附近找找看,我们先做现场实验。”

在窗外,小王搬过板凳,他们打开西屋的西窗,对齐两扇对开的窗户,稍稍一推,窗户下边的插销在里边竟然真的插上了。小王踩着板凳从那边玻璃缺角处伸进锯条,也真的将窗子里上边的插销插上了。小王恍然大悟说:“这么说,齐娟是他sha?”

有了这个推理,刑警们又在院里院外仔细勘查起来。冯鸣点燃了一支香烟,在外屋仔细查看,这时,厨房东侧案几上的一只香炉吸引了他。他用那半根锯条轻轻拨动香灰,突然,一个挂满香灰的东西被拨拉了出来。这是一个被按碎的烟头!

冯鸣叫过林大婶和几个村民,问齐娟平时吸不吸烟?大伙儿都说齐娟不会吸烟。既然齐娟不吸烟,这只烟头从哪儿来的呢?冯鸣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样一组镜头:昨天晚上有人来到齐娟家里,他叼着香烟,在厨房与齐娟说些什么,无意中,他将吸完的烟头按入香炉,然后持厨房里的尖刀sha了齐娟。冯鸣用镊子夹住这只烟头仔细察看,发现这只烟头是近日按入香炉中的,扔烟头的人很有可能就是sha害齐娟的凶手。冯鸣马上吩咐刑警大李将这只烟头以及齐娟母女的尸体、血样、尖刀以及小花指甲内留下的皮肤组织碎屑送到市法医检验中心检验。

小王说,如果吸烟人是本案的凶手,那从作案人对现场非常熟悉的情况看,这是一个熟悉齐娟的男人。据了解,齐娟平素作风正派,那么这个男人究竟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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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推磨有关的奇案

  你见过推磨吗?

  过去,富裕人家的磨一般用牲口来推,而穷人家则需要靠人力来推,推磨时间长了,人就会头晕,我国西南地区的人发明了一种木制的丁字形工具,叫做磨担钩,借助这种工具,推磨人可以站在原地不动,只需推动磨担钩就可以使石磨动起来,今天讲的故事就和磨担钩有关。

  清朝乾隆年间,重庆杨家坪有一个叫杨一德的人,靠开磨房起家,成了当地一个不大不小的财主,人称磨房杨老爷。

  这杨老爷虽然家道殷实,可惜膝下无子,后继无人。

  杨老爷原配夫人张氏精明貌美,但肚皮不争气,久久没有动静,于是杨老爷就要纳妾,张氏起初不愿意,但时间一长也只好妥协,但她要求,老爷所纳之妾需由她张氏亲自挑选。

  就在张氏答应老爷纳妾的第二天,重庆破天荒地下了一夜的大雪。一大早,杨家仆人起来开门扫雪,发现门口倚靠着一对衣衫褴褛的男女,男的四十多岁,女的二十岁出头,两人已经冻得说不出话来了。张氏平日就积德行善,因此仆人自作主张,把两人扶到客房,灌了几口热汤之后便来禀报张氏。

  张氏来到客房,经过打听得知,这是一对父女,父亲叫张老坎,女儿叫张翠花,因家乡遭了难,逃难过来的。张氏见他们父女可怜,便收留了下来,张翠花很快就成了杨老爷的二房太太,而张老坎则到磨房当了账房先生。张翠花和杨老爷圆房后,她的肚子就一天天大了起来,七个月后不知什么原因动了胎气,孩子早产了。这孩子虽是早产,但是由于杨家照顾得好,因此孩子满月抱出来一看,和足月生的小儿没有什么区别。杨老爷为儿子起名杨赛虎,赛虎不到三岁,翠花又生一胎,还是男婴,起名杨赛豹。www.xiaole8.**

  杨老爷中年得两子,真是喜上眉梢,他每天看着睡在身边的两个小子,像吃了蜜糖一样。他铆足了劲赚钱,又买了好几十亩良田给两个儿子备着,夜晚搂着这个捡来的小老婆心肝宝贝地叫个不停。就在赛虎四岁、赛豹刚学走路时,一场突如奇来的祸事降临到杨家。

  这天,杨老爷从外面要账回来,刚到庄口,就见自家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原来,自己的第二老丈人张老坎突然暴亡。杨老爷惊惶失措,他急急忙忙赶到老丈人的房间,只见张老坎全身一丝不挂,扭曲着身子倒在地上,口鼻流血,面目狰狞,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常死亡。杨老爷本想隐瞒了事,然而有众多家仆和外人在场,并且人命关天,死的又是自己爱妾的父亲,于是立刻差人报官。

  不久,本地的王知县带着仵作及其他一干人,赶到现场仔细勘验,经过仵作验尸后确定张老坎是中剧du鹤顶红而死。王知县对杨家上下细细排查,认为张老坎不可能自sha,一定是他sha,王知县还从众人口中得知,张老坎的饮食都是由二奶奶张翠花专门负责,他的房间除了二奶奶进去外,没有外人进去过。张老坎今天上午没有去磨房,仆人进入他的卧室召唤,却发现他已经僵死在地上了。

  由此看来,张老坎的死定然和张翠花有莫大的关系,于是王知县下令将张翠花押到县衙。众人见张翠花被押走,都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这张翠花和张老坎乃是父女,就算她再不孝顺,也不至于用鹤顶红将亲老子du死啊!

  再说这张翠花在县衙大堂之上战战兢兢,身体颤抖如同筛糠,口中大呼冤枉,在场的人也觉得这王知县确实冤枉了张翠花。

  突然,王知县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大胆刁妇,还不从实招来,你口口声声称张老坎是你亲爹,岂有闺女到亲爹房中过夜的道理?原来在杨家排查的时候,有仆人告知,他们多次在夜里听到亲家老爷房里有二奶奶的声音,而且有时候一大早看到二奶奶从张老坎卧室出来。王知县大声呵斥: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与那张老坎究竟是何关系,还不从实招来?莫非想受皮肉之苦?王知县话音刚落,那张翠花早已吓得七魂离窍,急着喊道:小女子招供

  其实这张翠花并不是张老坎的女儿,而是张老坎拐来的,张翠花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只知道自己从十四岁起就被张老坎霸占了,只是对外一直都称是父女关系。自从张翠花到杨家做妾之后,她确实想死心塌地地跟着杨老爷,无奈杨老爷不仅年龄大,还老是外出做生意,正值青春韶华之年的张翠花很是寂寞,而张老坎便见缝插针,要挟她,如若不从,便会将这一切公之于众,因此张翠花也就半推半就了。

  那天,杨老爷进城打点生意未归,三更时分,张翠花便悄悄溜到张老坎房中,就在两人恣意亲近的时候,张老坎突然七窍流血,从床上翻滚到地下,猛叫一声,便一命归西了,张翠花吓得面无人色,慌慌张张地收拾一下床铺就逃离了现场。

  张翠花讲了这些之后,在大堂上磕头不停,口中道:奴家不守妇道,确实该死,可是大人,奴家真的没有dusha张老坎,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轰,还望青天大老爷明鉴。

  审案到此,王知县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凭借多年的断案经验,张翠花所言应该是真,那么究竟是谁sha了张老坎呢?

  这案子过了三日没有丝毫进展,王知县又带人来到杨家,将张老坎的卧房又彻底搜了两遍,还是没有发现丝毫线索,于是又到张翠花的房间去搜,在张翠花的床上,王知县发现了一个三寸长的磨担钩,便禁不住拿在手中,轻轻地在掌中摩挲,突然,他觉得有一点点儿的砂砾掉在掌中,王知县将掌中的砂砾凑到窗前一看,脸色突变,原来,磨担钩的钩嘴部是空心的,砂砾就从里面掉落,这砂砾乃是du药鹤顶红!

  王知县火速赶回县衙重新审案,他让人将磨担钩拿到张翠花面前,喝道:张翠花,你可认得这物件?张翠花看着磨担钩,疑惑地回答:大人,这磨担钩是我大儿子赛虎玩耍过的,不知此物件与本案何关?

  王知县立即命衙役将赛虎带到大堂之上,张翠花一把搂过赛虎,哭得呼天抢地,泪如雨下。

  王知县拿了几块米花糖,塞给神情惊恐的赛虎,然后,拿过磨担钩,笑着对赛虎说:赛虎,告诉大爷,这个磨担钩是谁给你的啊?

  赛虎捏着米花糖,看看亲娘,又看看王知县和众人,胆怯地说道:是外公给的。

  王知县又轻轻地追问:好孩子,告诉大爷,外公给你这个干吗啊?

  赛虎一边比划一边说:外公拿给我磨面面耍的。

  王知县见赛虎不怕了,接着道:外公要你在哪里磨面面呢?外公说,等娘亲睡着了,在娘亲的奶奶上面磨磨了后,他给我买好吃的。

  王知县叫人送走了孩子,紧接着追问张翠花:这个孩子不是你和杨老爷的,而是你和张老坎的,对不对?张翠花愧疚地点了点头。

  王知县叫来女仵作,并在她的耳边低语几句。那女仵作在堂上用屏风将张翠花团团围住,用湿毛巾反复擦拭张翠花的乳房,然后将鸡蛋打于湿毛巾上,牵一条黄狗来舔毛巾,眼睛一眨,只见黄狗倒地而亡。www.xiaole8.**

  案情终于明白了,原来张翠花早产生下的赛虎,并非是杨老爷之子,而是张老坎的种,为了避嫌,故意称足月生下的赛虎为早产。张老坎虽然丢了老婆张翠花,但是自从有了儿子赛虎,他似乎看到了人生的希望,因为将来赛虎将要继承杨家的家产,可哪知后来张翠花又生了个赛豹,将来长大就要分走赛虎一半的家产,于是他要想办法害死赛豹,让自己的儿子赛虎独享杨家家产,他想出了一条du计:哄pian*赛虎用磨担钩往张翠花乳房上涂du药,du死正在吃奶的赛豹!

  哪知这两天赛豹染病腹泻,郎中吩咐需禁奶三天,换用米面糊糊充饥,而赛虎拿到了张老坎给的磨担钩,睡觉的时候非要在娘亲的奶奶上磨面面,张翠花觉得儿子贪玩,也没有太阻挡。

  那天正好杨老爷又外出谈生意未归,晚上,张翠花将两个儿子哄着睡了,便跑去偷情,而张老坎因见赛豹未死,误以为赛虎并未往张翠花乳房上涂抹鹤顶红,因此在亲近时误将张翠花乳房上的鹤顶红吃进了嘴里,一命呜呼,命丧黄泉。

  因此,赛虎实际上才是sha死他假外公、真亲爹张老坎的凶手,此案一破,成了当时重庆府的一大奇案。

  这真是机关算尽,恶有恶报,张老坎的聪明反而自误了性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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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尸变奇案

清朝嘉靖年间,在武昌府一个小县城里,有个车夫姓胡,成天迷迷糊糊的,所以人们给他取了个绰号叫胡迷糊。
  这天,他在集市候了半天也没个主顾,便打起瞌睡来,正迷迷糊糊间,来了位身着重孝的小媳妇。她走到马车边问:师傅,到十六里河去吗?
  这一喊,胡迷糊醒了。他抬脸看了看天色,已过半晌午了,到十六里河还有很大一截路,去吧,赶回来非到夜里不可;不去吧,呆了大半天也没个主顾,好不容易守到一个,又怎舍得轻易推掉?于是带着几分无奈说道:好吧,请上车吧。
  他的马车去十六里河,可谓驾轻就熟,不用他驾驭,马也会自个儿跑去。往日,走在这长长的驿道上,胡迷糊总爱和车里的乘客天南海北地唠着,所以一路倒也并不寂寞。而今,车内坐的是一位年轻少妇,又是身着重孝的,她既不开口,胡迷糊当然也就不便搭讪,一路无话,这路就显得更长了,胡迷糊坐在驾驶台上,抱着马鞭子便又迷糊起来。
  十六里河算不上大镇,马车快到镇时天色已擦黑,集市早散了,但路两边的酒店还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进了十六里河,马车自动停下,胡迷糊也从迷糊中醒来。他坐在驾驶台上等乘客下来,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那个妇人下来。胡迷糊心道这个小娘们莫不是睡着了,便边开车门边叫道:小娘子,该下车了。
  拉开车门,他便啊的一声惊叫,倒退了三步,半天回不过神来!周边的人听得尖叫,不由得都围了过来,推搡着胡迷糊问怎么回事。
  胡迷糊惊恐地说:怪事!怪事!上车的明明是个身穿孝服的年轻女子,怎的这时却变成了穿邋遢灰袍的老头子?!
  大家听说有这等怪事,好事的小伙子们便挤到车上去看个究竟。谁知不看还好,这一看更是齐声惊叫:呀!你拉的怎么是个死人!
  死人?胡迷糊这下更迷糊了。他还不信,亲自上车去看,果然,叫叫不应,推推不动。于是众人七手八脚地把那小老头抬了下来,让他横卧在路边上,一摸鼻息,没有出气,可不是死了咋的?
  大家见出了人命案,这还了得?便喊来当地里正报案。
  王县令听说本县出了人命案,连夜升堂,等他听了申诉后,便觉此案十分蹊跷,看来必须亲自去现场勘察才行,但这时正是黑夜去了也看不清,便叫道:来呀!
  衙役一声吼:有!
  王县令说:将被告胡老大押入监牢。谁是当地的里正?
  里正出来跪下说:小的在。
  王县令说:你火速回去,好生看守尸体,马车作为罪证,暂时原地封存,不许任何人走近,以免破坏现场,待本县明日亲自审视。
  里正赶回出事现场,叫来衙役杨小倌,两人用一张芦席将尸体盖了,只等王县令明日前来检验。
  第二天一大清早,王县令带着衙役仵作,押着胡老大来到了现场,里正早在这里为王县令设立了临时公案。
  仵作奉命检查尸体,等揭开芦席一看,却是一个青年的尸体横在那里。跪在一旁的胡迷糊见此,立刻就喊开冤了,他大声喊道:大人,这个死尸不是小人昨天拉来的。小人昨天拉来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头发胡子都花白了。这人体格魁梧,又年纪轻轻,他的死可与小人无关!
  县令听胡迷糊这么一喊,心想:有这等怪事,少妇变老头,老头变壮男?转眼间,同桩案子就变了三变,这叫我怎么审?于是转脸问里正:里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里正叩头说:启禀大老爷,这尸体确是胡迷糊昨日用马车拉来的。小的等一直守在这里,怎么说不是的呢?想是被告有意抵赖,请大人明察。
  王县令说:既然尸体不错,仵作,与本县验了报来!
  仵作检验后报告说:启禀老爷:死者年约二十八岁,身体健康,无啥疾病,通身也无其它伤痕,惟有头颅内有大量淤血,颅骨破碎,显系脑后遭钝器一击毙命。
  胡迷糊听仵作这样报告,更加喊冤不止。
  王县令将公案一拍,大怒道:大胆刁民,分明是你图财害命,将你的雇主一击致命!现在罪证确凿,还不从实招来!
  胡迷糊呼天抢地:冤枉呀,小的昨日载的分明是一个年轻少妇,不知怎的变成了一个小老头。这是里正昨日亲手从小人车上抬下的,现在死的这个年轻人,小人连见都没见过,怎么能说是小人sha死的呢?小人若有半句诳言,愿天打雷劈!
  王县令说:好,别的暂且不说。本县问你:这里的里正和你可有怨?
  胡迷糊只好止住了叫喊,承认说:无怨。
  有仇?王县令又问。
  也没有仇。
  王县令一拍桌子道:他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难道他疯了,无事找事?纵然要讹你,一夜之间,又从哪里找来这现成的尸体?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会老实交代的!来呀!先给本县打他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下来,胡迷糊的屁股皮破血溅,疼得他晕了过去。衙役端来冷水将他泼醒。
  王县令问:你招是不招?
  胡迷糊这时倒不迷糊了。他说:招了是死,不招也是死!反正今天落到你的手上,招不招还不都是一样,听凭大老爷处置就是!
  王县令见他还蛮硬,冷笑道:看来他仍欠打!
  衙役们把胡迷糊按趴下,举起板子又要打,忽然一个人从围看的人群中挤了进来,往王县令桌前一跪说:请大人暂缓用刑,这人确实是冤枉的!
  大胆!王县令惊堂木一拍,对着跪在桌前的人说,你敢说本县断案不明?看来你也是找打来的!
  这人连连磕了几个头说:请老爷暂息雷霆之怒,小人只请问大人,断的可是马车夫昨日拉来尸体的案子?
  正是。王县令说。
  这人说:所以小民敢保证这车夫是冤枉的,因为他昨日拉来的正是小民,大人说他拉的是这具年轻人的尸体,这不是冤枉了他吗?
  胡迷糊正待受死,听见有人出头来为他伸冤,便感激地抬起头来看。他一看便叫道:对,老爷,昨天里正从我车上抬下来的就是这个老头!
  旁边围着看热闹的人中,也有昨日就在现场的人,这时也说了:我也奇怪,昨天分明抬下车的是个老的,怎么今天躺在这里的是个年轻的?原来这个老的没有死,那么,这个年轻的又是谁呢?
  王县令也糊涂了,怒喝道:里正,这是怎么一回事?
  里正一看事情要糟,吓得连忙趴下叩头,说:小人该死!小人昨夜奉大人之命回来看守尸体,便叫来杨小倌一起守在这里。那杨小倌说,反正死人跑不了,不必坐守,不如睡一觉,养足精神好在今天侍候大人差遣。小人一想也对,死人也不会有人来偷,我俩便都放心地睡着了。谁知一觉醒来,只见芦席被掀在一边,尸体不见了!小的想也许是被什么野物拖去吃了,正愁大人今天来了无法交差,忽然想到附近有座新坟,是刚死不久的,便和杨小倌商量,将尸体挖了出来,抬到这里。黑夜之中,也没看清是什么人,反正是具死尸,满以为只要有了死尸,小的就可以交差了。谁知盖在这里的死老头,今天又活过来了。早知是这样,小的也不必费那力气!这都是实话,请大人恕罪!
  王县令叫里正跪在一边,回过头又问这个小老头:本县看你一派斯文,怎的却在这里装神弄鬼,滋事生非!还不将你如何以女变男,又如何装死装活的快快招来!
  老儿叩了个头,说:小民叫孙先宽,是个教书先生,就在前面村子里教书。小民生平别无嗜好,就好饮酒吟诗。昨日小民带着诗稿,进城会友,多饮了几杯。回家时,脚软无力,见有辆马车从身边缓缓经过,就想搭个便车。刚拉开车门,想是酒醉无力,脚下一软,就跌进车厢内,只觉得香气扑鼻,紧接着眼前白光一闪,我便滚了下来,顿觉头上一痛,是在什么地方撞了一下,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待小民被冻醒了,这才发现身上盖了一片芦席。芦席岂是保暖御寒之物,所以小民只得爬起回家去了。今晨醒来,酒也醒了,这才记起我的诗稿遗失在马车之上,所以便赶往城里寻觅昨日载小民的马车。走到这里见围了许多人,一打听,始知这是小民昨日酒后失德,闹下这件大事,险些冤sha这位车夫大哥!所以这才挤了进来,向大人禀明一切!
  王县令算听明白了,便叫了个细心的衙役上车去寻找,看有他说的什么诗稿没有。不一会儿,衙役还真寻来甩在车厢角里的一本毛边纸的诗集。这正是小老头昨日在车上的铁证!
  王县令回过头问里正:本案可结,但这一具年轻男子死尸,分明也属于凶sha!你身为里正,为什么未见你向本县报案?你这玩忽职守之罪暂且寄下,你去问问这里围观的人,看有谁认识这具尸体。
  这时五里三乡的人听说王县令在此审一桩尸变奇案,男女老少都赶来看热闹,许多胆大的都围过去看。其中有一个人跪下说:启禀大老爷,小民知道这死者是谁。他便是小民村中的李波。他是前几天得暴病死的。
  王县令问:你是什么村的?李波的情况,你又知道些什么?
  这人说:小民所在的村子叫李家庄。这李波虽说无亲无靠,家里很穷,却非常走运地讨了个很有钱的老婆。
  王县令说:胡说,既是贫富悬殊,又怎会结为秦晋?
  这人说:事情是这样的:去年有一天狂风暴雨,当地有一条船在河里翻了。李波正好路过,他不顾危险,下水救人,救起来的原来是武昌首富---顺达染布坊的徐老板。徐老板为了报答李波的救命之恩,又见李波年纪轻,为人忠厚,便一定要将他抚养长大的侄女儿徐晓珉许配给李波。徐老板自己没有子息,人人都说这是徐老板有招赘之意,都为李波高兴。可是李波这人,年纪轻轻的,却很有志气,拒不接收岳家的财礼接济,说只想凭自己的力气挣钱养家。想那有钱人家的女儿,又怎受得了这份清贫,所以小两口便经常发生口角。前几天李波忽然死了,徐晓珉说她家老鼠多,怕是染上了鼠疫,这病会传染,所以死的当天便请了我们几个抬到这里埋了。不知怎的,他的尸体却在这里?
  王县令一听如此,叫捕快去刘家庄提徐晓珉来见。
  不久,徐晓珉带到。王县令见带来的这个女子,一副花容月貌,虽是一身孝服,却别有一种妖艳!
  胡迷糊一见到徐晓珉,便像见了鬼似的惊叫:大老爷,就是她!小的昨日拉的就是这个女人!
  徐晓珉走到公案前一跪,身上散出一股淡淡的幽香,孙老头嗅了嗅说:不错,我也记起来了。小民昨天扑倒车里,嗅到的香气,就是这个女人身上的气味!
  王县令听他俩这一说,心想世上竟有这样的巧事!难道冥冥之中果有神助,为了让含冤的忠厚好人得以昭雪,特地让这个孙先宽撞上了她,引出本县来审这一桩险些就永世沉没的奇案吗?想到得意处,便将惊堂木一拍,问道:徐晓珉,你昨日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
  徐晓珉说:小女子因夫君死后,心中悲痛,去到娘家住了两日,昨日乘这位大哥的马车归来,不料车快到家时,有一个醉汉拉开车门便往小女子身上扑来。小女子惊恐万分,将他推开,他撞在车壁上就没有起来。小女子怕他醒来又来纠缠,所以跳下车走了回来。
  王县令又问:你的丈夫什么原因,年轻轻就死了?
  徐晓珉说:民女家境贫寒,户多老鼠,是感染了鼠疫而亡。
  王县令伸手一指:那边有一具尸体,你去看看,可曾认识?
  徐晓珉过去一看就干嚎开了:我好命苦呀,亡夫刚入土,是谁私自盗人坟墓?教我的夫死也不得安宁!看谁这样缺德哟!
  王县令将桌子一拍,说:好一个刁妇,你的丈夫分明是被人用凶器猛击后脑致死的!伤痕历历在目,你还敢狡辩!
  徐晓珉叫道:冤枉呀,大人!这分明是有人挟嫌报复,将他尸体掘出敲碎的,望大人明察。
  王县令说:死后敲碎头骨,头颅内不会积有淤血。你丈夫头颅内有大量淤血,分明是生前击毙!看来不用重刑,谅你也不会说真话!来呀,取夹棍来。
  徐晓珉一双保养得极好的小手,怎经得起这夹棍,当下便一五一十地招了。
  原来徐晓珉在家时,便与染布坊的伙计汤安相好。她叔父硬将她许给李波,实非所愿,叔父经常外出,她便归来与汤安鬼混。后来有所察觉的李波向徐老板提出,请他收回婚配之命。徐老板便痛责了侄女一顿,要她安于家室。于是她和汤安商量,只有害死李波,死了叔父报恩之心,他们俩才有希望长相厮守。汤安早知徐老板有招赘之心,有了徐晓珉,便有了偌大家产,两人自然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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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板桥巧断奇案

大清朝乾隆年间,在一个冬日,正逢潍县县城的集日,人来人往的闹市里,一片繁华景象。

突然,衙门外传来咚咚的连续不断的击鼓声。

县官郑板桥稳稳端坐在县衙的大堂上,两班衙役手持sha威棒分列两边,班头大呼:升堂!只见外面跑进来一个人,由于走得匆匆忙忙,差一点跌倒在地。来在堂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爷,为我做主啊!板桥定睛一看,这个人是自己在书画方面的老相识,潍县有名的韩记大当铺的大当家韩老六,便和气地说道:韩老六,起来说话。

韩老六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细细向郑板桥叙述了他的冤屈。原来去年有人在他的当铺里典当了一件物品── 一幅明代画家唐寅的书画《江南烟雨图》,这幅画价值连城,事关重大,老板韩老六亲自验的货,根据他多年的经验,货是真品,他也就收下了。但如今人家持当票来赎回物品时,却发现物品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典当的人要他赔偿损失──要价三百两白银──这简直就是要他的命啊。

板桥听明白了,急忙让班头带人把这一幅《江南烟雨图》带来衙门。板桥亲自打开匣子外面的锁头,再拆开一层层的丝绸,才拿出一幅画:画面上一片空白,空空如也,哪里有画的半点影子。韩老六还给郑板桥指出,自己曾经在这幅画的背面做了一个不被人发现的标记──画轴上藏进去了一枚小小的银针,如今这枚银针依旧完好无损地镶嵌在画轴上,可是这画上的《江南烟雨图》却不翼而飞。况且放置这画的匣子是上了锁的,这钥匙还紧紧地挂在身上。可是韩老六搔着脑袋瓜,一脸茫然地看着郑板桥:老爷,到时候你可要给我讨个公道啊!这事情弄得郑板桥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韩老六为人老实本分,不可能给老爷我开这个大玩笑吧?可这若不是玩笑,又作何解释?

这东西你先把它留在这儿,我要好好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若那典当的人去了,你就说老爷我帮你管这件事了,把他领到我这儿。你们两个,不是你的问题,那就肯定是他的问题,老爷我一定要弄个明白不可!

郑板桥一拍惊堂木,退堂!站起身来,拿着盛放着那个什么《江南烟雨图》的大匣子回了书房。

来到后宅,只要无事可做,郑板桥就把那幅画平铺在自己的书桌上,仔仔细细地欣赏。一连几天,板桥只要吃过饭,就端坐在书房里品着茶,看着这幅空空的画纸出神,可是却百思不得其解。

已到了就寝的时间,书童给郑板桥打来了洗脚水,满满一桶的冒着腾腾热气的热水瞬间让这间小小的书房里呈现一派云雾缭绕的景象,犹如进入了令人神往的仙境。板桥也懒得挪动地方,就在书桌前脱下长靴,刚把双脚放进洗脚桶,就有了新的发现:书桌上的那幅画在热气的氤氲下,好似有了一点点的变化。上面开始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一些暗影。板桥大惊,急忙让书童把画拿起,两个人手持画卷,放置在水桶的正上方,以便让热气更多地熏蒸着这幅画。随着时间的流逝,画面上模模糊糊的暗影也越来越清晰,渐渐有了一点画的模样。可是好景不长,随着水桶里水的温度渐渐凉了,画面上刚刚显现的东西又开始慢慢消失了。

板桥从桶里把脚拔出来,顾不得擦洗,就急急忙忙穿上靴子,拿着画卷,来到后厨,让厨娘烧上了满满一大锅水。时间不长,水开了,掀开锅盖,他和书童再把画卷展开直接让水蒸气熏蒸。一炷香的工夫,烟雨缭绕的江南风景就历历在目,跃然纸上:飘拂的长长柳枝在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一座座亭台楼阁在雨丝中若隐若现,远处的群山青翠欲滴,几只白鹭飞翔在空中,一个牧童骑着水牛行走在梯田边的小路上,甚至还能看得到有几只蝉藏匿在一棵柳枝上,似在吱吱长鸣。旁边,唐寅的印章清清楚楚地盖在画作的一边,唐寅的落款落落大方,笔意如流水般顺畅。看到这儿,板桥忍不住惊呼:妙啊!实在是妙啊!这唐寅真不愧是一个怪才。

大人,何妙之有?书童在一旁问道。

我是说这画有二妙。一妙,妙在画得好,你看,这画上的景物那叫一个栩栩如生;二妙,这纸也用得妙,只有用这样的纸,才会有这样奇特的效果。才能pian*得过我们这些凡人的肉眼。若不是唐寅这绝世怪才,绝想不出这主意。也绝不会有这样的奇画传世。板桥对唐寅的这幅画作是赞不绝口。

等他们回到书房,再看这幅画时,画上的一切又不见了,只剩下一张光秃秃的白纸。板桥这才明白,这幅画的奥秘在于这张画纸。为人怪诞的唐寅肯定是用了一种特殊的宣纸,这纸具有在达到一定湿度的情况下,吸足了水分,才能把墨迹显现出来。直到此时,郑板桥才感觉到靴子里湿漉漉的,两只脚冻得快要麻木了。这才恍然记起,刚才光顾得欣赏画作,没有来得及擦去脚上的水,在这滴水成冰的时候,靴子里的水几乎要结成冰了。

第二天,郑板桥派人把韩老六叫来:你这幅画什么时候收进来的?

去年夏天!

具体说一下当时的情形。

去年夏天,我们这儿阴雨连绵,几乎天天下雨,穿在身上的衣服甚至都可以拧出水来。就是那么几天,有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把这幅画当了进来。韩老六答道。

这就对啦!郑板桥听到韩老六的一番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韩老六一脸茫然。

你回吧!若是那人来了,你便带他来见我,包你一两银子也不用赔他。郑板桥挥挥手,让韩老六回去了。

不几天,韩老六带着一个衣着光鲜的商人来到衙门,请县官郑板桥评理。

在大堂上,那个商人依旧让韩掌柜赔偿他三百两白银。郑板桥不慌不忙,拿起狼毫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让手下递给商人。

商人接过来一看,纸上写着两行字:雨中来当宝,雨中来兑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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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奇案

喜来宾客栈有四十多间客房,规模很大,虽然地处城郊,但是因为正在嘉州北道的路口,所以生意兴隆。
  客栈东家邵龙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浑身都是机关的笑面人,接触过三山五岳的人,见过稀奇古怪的事,又经营着这么大一处家业,在嘉州城中算得上一个名人。
   这天邵龙钟正在柜台上低头算账,忽听吱吱嘎嘎的声音由远而近地响起来,他抬头一看,只见一溜子骡车从驿道上驶过来,恐怕有十来辆,每辆车上坐着一个 车夫和三个乘客,外加叠成品字形的三只大箱子,绑得牢牢的。车夫衣服颜色不一,都是短打扮,乘客则清一色皂色直缀,头戴绿色方巾。
  骡车驶到客栈面前,依次停下,乘客纷纷跳下车来,却都守住了车,只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大麻子走到柜台前,用洪亮的声音问:掌柜的,我们住店,有地方吗?
  邵龙钟急忙迎了出来,笑得弯了腰说:有有!当然有,你老一共带了多少人呀?说给我我好吩咐安排铺位。
  三十三个人,大麻子指着车上的箱子说,这些大家伙,你找个保险的地方给放一下。
   有地方有地方,邵龙钟连声说着,命令伙计烧热水侍候客人盥洗,一边亲自去找小工来搬箱子。但是大麻子拦住了他,然后去招呼自己的人好一阵忙碌,才把 箱子搬到邵龙钟指定的库房里,却并不垒起来,而是平放在地上。邵龙钟注意到最后一辆车只有两只箱子,一共三十二只。箱子搬完后,车夫们赶着骡车各自散去。
  这一帮旅客吃了饭就早早地睡了,到第二天晌午还不见出门来,邵龙钟就有些疑心,不过他见多识广,对客人的怪僻行为从来不去打听。这时候,只见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跑来说:老爷,夫人叫你!
  邵龙钟狐疑着走进内室去,却见夫人急得脸都苍白了,原来他们十九岁的宝贝女儿邵玉兰不见了。
  邵龙钟吃了一惊,吩咐丫头们不许声张,然后自己去看女儿的闺房。女儿的闺房和他们夫妻的卧室隔着一间客厅,和客栈是连在一起的。闺房里并没有什么翻乱的痕迹,但是窗帘拉开了,窗户也打开了,窗台上有不很清晰的脚印。
   很显然玉兰是被从窗台进来的人劫走了,邵龙钟立即就怀疑到了昨天来的那三十多个行踪古怪、现在还没有起床的人。这一群人占据了十多间房,邵龙钟走出客厅 来,去敲其中一间的门,并没有人回应。他一推,门应声而开,里面两张床上,被子胡乱地放着,人却连半个影子也没有。邵龙钟又去开其他房间的门,凡是这三十 多个人住的房间,纷纷如此。看来他们昨晚就走了。
  邵龙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大门还是锁着的,这么多人都是从哪里出去的呢?他急忙去看库房,库房门还锁着。他打开进去,看见那三十多个箱子依然还在,他打开其中一只箱子?a href='/qinqinggushi/muaigushi/' target='_blank'>母亲樱诺昧巳剑畹憬谐錾础T蠢锩嫣勺乓桓雎呈茄娜恕?br />   邵龙钟定了定心神,觉得还是先不要声张。他壮着胆子走过去试探那人的鼻息,已经呼吸全无。他打开剩下的箱子,发现每一个箱子里都躺着一个死人,脸上都沾 满了血,看来死于相同的sha戮。更令邵龙钟惊异的是,所有的人都穿着皂色直缀,头戴绿方巾,很显然这是昨天来的那一伙人,邵龙钟甚至能认出大麻子,以及其他 几个长相有特点被他记住了的人。这里只有三十二个人,还有一个逃脱了吗?可是他从哪里逃出客栈的呢?
  邵龙钟虽然睡觉并不是十分警醒,但是一晚上sha死了这么多人,而且全部被弄到箱子里来,却没有惊动他以及其他任何人,仍然匪夷所思。他想,这些sha手一定是从玉兰的窗户里进来的,又是从那里跑掉了,所以那里的窗户才是开着的。可是玉兰被弄到哪里去了呢?
   邵龙钟背心里一阵阵发麻。但是他毕竟是阅历丰富的人,略一思索,把箱子全部关上,便回身小心地锁上了门,然后往嘉州城里走去。这里离嘉州城还有一里多 路,邵龙钟急急忙忙的刚走到一半,看见一个人向他迎面走来。那人戴着一顶斗笠,遮住了整个面庞。他在邵龙钟面前停了下来,说:到那边树林里去,我找你有 事情。
  你是谁?邵龙钟警觉地问。
  那人把斗笠掀起来,露出了面容,立刻又放下了。但是邵龙钟已经认清楚了,这是他的姐夫张效成。邵龙钟骇然问:你好大胆子,还敢在这儿走路!
   原来张效成本是书香人家,家里收藏了十二副竖屏,是苏东坡的真迹,张效成常引以为豪。这件事情被嘉州知府苟良才知道了,苟良才愿意出高价购买,张效成不 肯,苟良才便污蔑张家拖欠官银,把张效成和儿子张光钿关进了监狱。张家父子在一个夜里联合十多名囚犯sha死了两个狱卒,悄悄出牢后回家收拾细软逃走了。邵玉 兰本来就是和张光钿指腹为婚的,张家逃走以后,音信渺渺,官府也追查得紧,邵龙钟有意为女儿另寻婚配,邵玉兰坚决不肯,一心等她的表哥张光钿。邵龙钟也没 有办法,谁想到她昨晚忽然失踪了。邵龙钟相信张效成冒险回来便是为了给儿子完婚的,事情弄成了目前这个样子,他还难以解释。
  邵龙钟和张效成迅 速到了路边的小树林里,邵龙钟刚要开口,张效成急忙制止说: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是去嘉州府陈述案情的。你尽管去,但是要按照我的吩咐做。按照苟良才的脾 性,他知道了你的报案后,他一定不肯亲自来查看,要你把那些大箱子拉进城去。你尽管拉进去,但是一定要选在四更天进城。你不要一同进城,到时候自然有人来 搬箱子。
  邵龙钟很惊异,他刚要问原因,忽然听到有声音传来,张效成急忙从另一个方向跑了。刚才弄出声响来的是一个路人进来小解,虚惊一场, 但是邵龙钟却再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了。他走出树林,来到知府衙门,苟良才果然叫他把那三十二具尸体连同木箱子拉进城去,但是他对四更天进城这一个要求很不 乐意,因为这时候张献忠率领的起义军已经进入四川了,在离嘉州只有五十里远的清水溪安营扎寨。虽然并没有扬言要攻打嘉州城,但是苟良才不得不小心翼翼,夜 里城门紧闭,并布置了重兵把守。邵龙钟说,把箱子运到城门的时候再开门,进来后立即关门,前后要不了半刻钟时间。邵龙钟也算是一个名流,苟良才看在面子上 也只好答应了。
  邵龙钟回到客栈,心神不定,又对姐夫为什么要把这么多尸体运到城里去百思不解。他想想又走进了库房,要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奥妙。 他打开一口箱子,里面躺着的尸体竟然睁开了眼睛,坐起来了。他这一下吓得魂飞天外,跌坐在地上,差点晕了过去。只见那人从箱子里走出来,小声地说: 邵掌柜的,让你受惊了,赔罪赔罪!
  剩下的三十一口箱子纷纷自动打开,所有的人都活了过来,纷纷来安慰邵龙钟。原来他们就是张献忠的部下, 而张效成父子也投奔了义军,他们故意制造出一桩惊天大案,好通过邵龙钟pian*开城门的。当夜二更时分,有许多义军送来了火药,全部装在箱子里。这一队义军 领头的就是张光钿,几个军士还抬来了一顶轿子,轿子停下来以后,从里面走出来的正是邵龙钟的女儿邵玉兰。
  邵龙钟忽然醒悟过来,问邵玉兰:昨晚是你打开了库房门?
  邵玉兰羞涩地指着张光钿说:你别怪我,是他叫我这样做的。
  原来昨天来的那三十三个人当中,就有一个是张光钿,不过他化了装,邵龙钟没有把他认出来。他让丫头去给邵玉兰通了信,两人配合着演出了这一场戏。
  当晚四更天,大批义军在城外结集好了之后,两个义军军士把箱子押解进城。他们点燃了当中的火药,驻守的明军被烧得哭爹喊娘,四处逃窜,义军很快就夺取了嘉州城,知府苟良才被枭首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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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炭马浴身破奇案


  雍正三年,这一年的大暑正是农历六月初一,刚刚上任七八天的建州知县程文鹏正坐在县衙与师爷闲聊,忽然捕快彭健匆匆跑来说:秉报大人,城南门外不知从哪跑来了一匹赤炭马,只站在城门前奋蹄嘶鸣,所有人都近它不得,轰又轰不走,拉又拉不住,守城军士不知该怎么办,请大人定夺。
  噢?程知县来了兴致,对师爷说,走,一起去城外看看。
  外面正是酷暑难当,程知县等人顶着炎炎烈日来到城南门外时,官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程知县顾不得这些,下轿让彭健驱开看热闹的百姓,上前一看,果然有一匹浑身上下红得像火一样的高头骏马,时而不安地打着响鼻,时而腾挪跳跃昂首嘶叫,守城的兵士们吆吆喝喝却不敢靠近。程知县抬步上前,鼓健拦着叫道:大人当心,这畜牲踢人的。
  可也奇了,这匹马一见程知县,蓦地立住了蹄,连乍立而起的鬃毛也顺伏了下来。程知县摇着折扇走到马身前,随手给马扇了几下凉风,那马竟温顺地把头垂下靠向程知县的胸前。众人都看呆了,程知县也好生奇怪,上下仔细打量那马,拢过了马的缰绳递给彭健,令彭健跟在轿后牵马回城。
  程知县吩咐彭健将马暂养在县衙后槽。回到后堂坐下,心中颇为蹊跷,却听师爷低声嘀咕着:方才那匹马,分外眼熟,是谁的马呢?
  
  二


  过了两天,彭健又来秉报,那马两天来不吃不饮不睡,时时在槽头挣着缰绳烦燥嘶鸣。而今天一早,彭健出去遛马,那马在经过一排店铺时,突然挣脱了缰绳冲倒了一个乡绅模样的中年人。马咬住那中年人手中拿的一柄银如意死拖不放
  那个人呢?程知县问。
  已被小的带回衙内,着人看管。彭健说。
  程知县叫上师爷,和彭健一同去后槽察看。那马见了程知县,却又安静下来,马头挣着缰绳向程知县跟前凑。
  程知县令彭健拿来水桶给马刷洗。彭健刷着刷着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程知县忙问。
  大人请看彭健用刷子指着马臀。程知县上前细看,蓦地笑了,回头看着师爷说,师爷,你还没认出这匹马来吗?
  师爷说:小人眼拙,我还是没
  程知县说:那恐怕得由已经告老还乡的前任知县亲自来认喽?
  师爷说:大人的意思是?
  程知县点手叫师爷到近前一同来看,马的右臀上烫着一个印记,一个圆圈,中间一只三角,师爷恍然大悟驿马,怪不得这么眼熟,它每月必到县衙来一次,传递公文。
  对!程知县击掌道,我说这马怎么看见本县就一见如故,它认的不是我,而是本县的官服。师爷,上司公文按例当月初一,就是大暑那天就该到了吧?现在马在人无,内中必有隐情。
  程知县立即派彭健乘快马速去官府邮路的前一站兴城打探。次日拂晓彭健就返回来了,还带回一名年轻后生。彭健带回兴城知县的一封信,信上说官府邮差方纪武三天前就如期离开兴城了而随彭健同来的后生就是方纪武的弟弟方纪文。方纪文一见那马,失声叫道:老爷,这正是家兄的马,家兄在哪里?
  程知县想了想,带上属下及方纪文,再次把马牵出南门外,程知县吩咐将马放开。
  就见那马转身一口气跑到浴马河边,却又不饮水,只向水里走,将身子浸得透湿,上了岸顺一条官道跑去。程知县等人紧随马后。
  马跑到一处三岔路口前站下,一动不动地让身上的水流到地上,不一会地上就聚起了一滩水迹。烈日很快将马身上烤干了,那马回身再次跑回河边,又将身浸湿,回到岔路口站下。
  这马在干什么?在自浴不成?程知县和师爷面面相觑。
  突然方纪文跑过去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马见了立即跨上前一步,用身体为方纪文遮住骄阳,马身上的水流在了方纪文的身上。
  老爷方纪文翻身而起,哭诉道,家兄曾对草民讲过,有一次他在邮路上中暑晕倒,就是这马如此这般地救了他,现在家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老爷要为草民作主啊。
  程知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吩咐回衙,立即提审那个中年人。


  三


  当程知县让彭健把那柄银如意拿给方纪文看时,方纪文当即认出,这正是他兄长之物。
  程知县击鼓升堂。
  那中年人姓桑,名叫桑固。是城里一家茶叶店的掌柜。程知县问起他手里的银如意,桑固支支吾吾,先说是自己的家传之物,后被方纪文指出如意上刻着的方字,又说是去奉天进货时捡的。
  一派胡言!程知县重重一拍惊堂木,那方纪武明明在城南官道上失踪,他的东西怎么跑到千里之外的奉天去了,来呀,大刑侍候!
  桑固慌了:大人息怒,小人愿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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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破获的奇案

深夜,红大人烦躁地在府衙后堂走来走去,金库已经连续八个月失窃,每月都有八百两黄金对不上账。此刻,他正焦急地等待着负责调查此事的捕头杨孤剑。

杨孤剑匆忙而来,红大人示意他坐下,杨孤剑面有愧色,拱手道:求大人恕卑职办事不力,以卑职愚见,不如请那胡三品来一趟!

这胡三品原是六扇门元老,已退休多年,但无论哪里有怪案,只要相请,他都会出手相助,人送外号怪捕。杨孤剑与他是旧识,胡三品赶来当日便跟着去了金库。

金库建在山腰上,周围驻扎了一个营的官兵。山顶上有好几个望哨,一旦库房有警,瞭望哨必击大鼓,鼓声响彻方圆数里,知府衙门、总兵府、捕快房立即会快马驰援。库房里面也有库兵巡逻,防止有人从地下潜入库房。库兵进库和出库都要赤身接受库官和营官监视下的医师的检查。

胡三品来时正好两班库兵交班。出库的库兵已赤身依次走到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接受检查。

胡三品始终静静观察,一言不发,当目送所有库兵的背影离开后,他微微皱起了眉头,笑着说:库兵里有两个奇人,把他们叫来聊聊。杨孤剑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哪两个,当即命人将他们唤来。

第一个被叫来的库兵走进来时,手里正擦着汗,白色的汗巾上血迹斑斑。胡三品凑近闻了闻,有血腥味:这位兄弟,你流的这一身的血汗是个什么来历?

库兵笑笑答道:我十八岁那年,天热得要命,我在山中一块冰凉的红色大石上睡了一觉,回到家里洗了个澡,就发现身上的白褂子一片一片地被染红了。爹娘带我四处求医,也治不好这怪病。

第二个库兵奇胖无比,一身的肥肉层层相叠,可他走进门时却一阵风似的极其利索。杨孤剑打量着他,笑着说:兄弟你这一身肉只怕有三百斤吧?库兵笑了:杨捕头说笑了,小人家里兄弟姐妹十来个,从小就没吃过一顿饱饭,后来在一个饭庄帮手,每天庄里吃剩的下水我一个人包了,三年后就成了这样。

回到捕快房,杨孤剑问胡三品:胡兄,可有发现?胡三品想了想道:明天再盘点一次库房。

第二天一盘查,库里又丢失了四百两黄金,里面还包括一批金叶。得此消息,杨孤剑很是焦急,胡三品却不急不躁,跟着他再次去了库房。

此时正是换班的时辰,李营官带着医师在例行检查。轮到红汗库兵时,医师叫他张了口,又摸了摸几处有可能夹带的部位,见一无所获,正要挥手放行,胡三品走上前示意自己要亲自查一遍。

兄弟,得罪了。说着,他伸出一双修长的手,仔细又缓慢地在红汗库兵周身摸索了三遍。第三遍摸完,胡三品不语,杨孤剑正要上前询问,胡三品突然蹲下身去,一寸一寸地摸索起他的双脚脚跟来。杨孤剑心里暗笑,这怪捕也真怪,这明明白白的一双臭脚,哪能藏得住东西?

这时只听胡三品说:请你抬起一只脚,让我摸一摸你的脚底。

库兵在胡三品摸他的脚跟时,红汗就一直流个不停,听说要他抬脚,更是着了慌,一脚朝胡三品狠狠踹去!半蹲的胡三品向后一倒,双腿顺势交叉一剪,红汗库兵被他剪翻在地!

杨捕头快步冲上来,正要拿他。只见雪亮的刀光一闪,李营官一刀便把红汗库兵拦腰砍了!红汗库兵临死前怒目瞪着李营官,一只手颤巍巍指着他。

李营官把带血的刀插回刀鞘,恨恨地说:这该死的东西杨捕头见状正要大声斥责,胡三品摆摆手说:待我先看一看他的脚。

胡三品仔细地捏了捏那双赤脚,站起身在杨孤剑耳边嘀咕了几句。杨孤剑听完一笑,扯开裤子,对着红汗库兵的双脚淋了一泡尿。

被尿一淋,那双脚竟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臭味来。胡三品伸手在那沾满尿液的双脚上一阵揉搓,竟一左一右脱下两双有十个脚趾的袜子来!质地就同人的皮肤一样,里面赫然装着一叠亮闪闪的金叶子。

胡三品提起那双人皮袜子递过去,杨孤剑嫌脏,捏住鼻子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竟这般恶臭,我得去洗洗。胡三品忙道:万万不可。这东西可是民间流传的奇珍异宝肉袜子,遇尿则软,见水则化,拿去自然风干就好了。

当夜,红大人请杨捕头和胡三品去后堂一叙。他们进门的时候正撞见背着包袱离开的李营官。

见他俩走进来,红大人赶忙起身招呼说:最近真是辛苦胡捕头了。着肉袜窃金,这么奇诡的手法真是让下官开了眼界。胡三品笑着指指门口问:李营官这是?

提起这事,红大人苦着脸道出了缘由。原来,李营官称治下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无颜面再呆下去,而且在尚未查出有无同伙的情况下,就结果了盗贼,这事做得也过于鲁莽,便前来请辞还乡。

考虑到李营官的舅舅是当朝兵部尚书,碍着这层关系,红大人也不好深究,只好放行。

胡三品听完这事,并不作声。红大人忧心地问:胡捕头,你看这事可是了结了吗?胡三品道:大人,那肉袜子只带得出薄薄的金叶,哪里带得走鼓鼓的金锭呢?

正是啊!杨孤剑顿时醒悟,必定还有一个内贼!

若我料得不错,今晚他们必有大动作!胡三品心中早已有了主意,当晚,他便让杨孤剑调派了一些得力的捕快,暗中监视那些库兵的住所。而自己领着人盯住那个胖子库兵。凭着他多年练就的识人功力,这个胖子不一般。

深夜,下起了大雨,一道闪电划过,只听有人惊叫起来:好大的蛇。胡三品抬头细望,只见一条巨大的紫皮巨蟒从胖子库兵住的屋檐上滑了进去,不多时,只见那条大蛇缠绕着上了屋脊,顺着后檐,爬出了院落,直奔院后的一条小河。

胡三品立刻派人通知杨孤剑增援,自己领人抄近路来到河边,只见那条大蛇已蹿入水中,高昂着头,不一会儿便上了前方一艘大船。

胡三品等人纷纷潜下了水,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条船。他们刚一上船,便看到了惊人的一幕:那条大蛇盘在甲板上,腹部几伸几屈,然后血红的蛇口一张开,几大锭黄灿灿的金子落在舱板上!

旁边一个青衣老人伸手捡起一锭黄金,大笑道:什么狗屁怪捕!岂能让他断了我的财路!旁边侍立的几条大汉立即随声附和。

躲在暗影中的捕快们早已按捺不住,胡三品用眼神示意他们等待增援,可就在这时,四周响起了嘶嘶嘶声,数条大蛇吐着腥臊的舌信子,飞快地朝他们紧逼过来!

胡三品,这可是你自找的!那个老人在数个大汉的簇拥下出现在蛇群外围。只见他嘬唇一声尖啸,群蛇纷纷张开血盆般的大嘴朝他们袭来,胡三品等人立时陷入困境!

就在这时,数条小船无声地靠了过来,火光突起,数个沾了油的火把扔向了攻击胡三品的蛇群!蛇最怕火,不消片刻,大蛇们便逃得无影无踪。杨孤剑的援兵一到,二话不说便是一场恶仗,这些歹人哪里是捕快们的对手,几下里便死的死伤的伤,那个领头的老人也被胡三品拿住倒吊在了船头。那老家伙人被制住,嘴里却不肯服软,开口就骂起了娘。杨孤剑气不过正要上前,胡三品抢上前道:你不觉得这声音耳熟?说着伸手在那老家伙面上用力一扯,众人惊呼:李营官!

他们押着李营官及同伙回了城,胖子库兵也早已被关押起来。

天还没亮,杨孤剑和胡三品就准备提审李营官。不承想,狱卒跑来报信:李营官撞墙死了!

审讯室里,得知此事的胖子库兵倒是一脸镇静,有问必答。胡三品道:胖子兄弟,你到底是如何将金子带出库房的呢?

胖子道:我每次用指甲划破肚皮,把金子放入腹腔,再抹上夹带的药膏,药膏能够迅速让表面皮肤完好如初,出来时再次划开伤口!

杨孤剑见他说得气定神闲,全无悔意,怒道:为了贪图李营官的那点儿赏钱,宁可开膛破肚,你还有没有廉耻?

胖子一听这话,满脸不屑地说:廉耻?你道那些库银都是哪里来的,那是黄河上游卖树的税银!我若不偷,还不是被那群贪官给私分了!李营官找我合作,在他的庇护下偷盗,我趁此机会截留一部分,值得受这皮肉之苦。

杨孤剑先是一愣,又斥责道:说到底还不是你贪图银钱!

胖子横了他一眼,面色沉重地说:黄河上游的大树砍光了,我们下游的河流就经常干涸,庄稼也种不下去了,水井越打越深,到处一片黄土,一桶水打上来要放半天才敢喝上面一层许多有心人到上游植树造林,所以,我也想尽一份心意,用这些金子买树苗,请人种树。杨孤剑和胡三品听完都沉默了。

几天后,胡三品背着行囊和杨孤剑并肩走着。胡三品道:不用送我了,种树一事兴许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不过,剩下的事却让你这个捕头难做了!

杨孤剑哈哈一笑道:大哥你放心,主犯李营官和从犯胖子不是都自sha了吗?

两个六扇门的高手相视大笑,一齐伸出了大手,紧紧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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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民间故事:冤鬼奇案

  清朝雍正年间,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
  直隶总督府后院书房中,残烛摇曳。总督唐执玉仍在执卷读书。这位康熙年间进士出身的直隶总督,一向为官清正廉明,口碑颇佳。
  忽然,纱窗外传来阵阵凄哀的哭声,在寂静的深夜,听起来令人心里发毛。唐执玉急唤僮仆开门察看。这小书僮战战兢兢开门往后院一看,惊叫一声,便瘫软在地上。唐执玉抖擞精神,仗剑而出。只见夜色树影之下,阴森森跪着一人,面绿发红,指甲约有两寸长。这分明是一个厉鬼呀!
  唐执玉顿时面色如土,但转念一想: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况且我乃堂堂钦命大员,怎能惧怕区区一个小鬼呢?于是强作镇定,朗声说道:下跪之鬼,可有冤情?且与本官道来。那鬼幽幽说道:我叫冯德生,生前家住武清县,在经商途中,被强人所sha。武清县令这个昏官,抓了个无辜的良民,却任真凶逍遥法外。久仰大人青天之名,今夜打扰,望大人为我伸冤。唐执玉急忙追问:请问那真凶是何人?那鬼一字一顿地说了十六个字:一口天上,一口土里,屋后是河,宅边有柳。言毕,翻墙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武清县两名差役解送来一名囚犯,到总督府报告凶案。唐执玉听罢案情,不由一惊,原来这正是冯德山遇害案。想起昨夜冤鬼之辞,唐执玉忙问差役:死者在何处被sha?差役回答说:是在武清县柳家庄附近。唐执玉又问:这柳家庄后可有一条河?差役回答:正是。唐执玉一拍惊堂木,传令道:速将柳家庄名叫吴吉的人拿来!书僮在一旁听了暗想:一口天上,一口土里,不正是吴吉二字吗?心中对唐执玉的才智暗自佩服。且说抓来吴吉,带上堂来,一番审问,唐执玉随即命将他押进死牢。唐执玉又把差役原先押解来的那个凶犯提到堂上,对他说道:本官一向秉公断案,你的冤情现已昭雪。我今天已烧化纸符一张,让那为你诉冤的冯德山的亡魂于三天之内送来诉状。你可暂给家人捎信,报个平安,待本官得了诉状,即可放你?三天后的夜里,果然冤鬼又出现了。唐执玉接过那鬼递上的诉状,忽然将它一把撕碎,大喝一声:给我将这厮拿下!四下里埋伏的衙役一拥而上,当场把这鬼生擒。
  经过审讯,真相大白:其实,这鬼是人装来pian*唐执玉的。那凶犯sha死冯德山后被捉拿归案,为求生路,和家人商议,花重金收买了一个善于飞檐走壁的贼人,扮作冤魂,嫁祸于人。
  众衙役和小书僮又惊又佩服,问唐执玉是如何识出这冤鬼是假扮的。唐执玉笑道:本官从不信世上真有鬼存在。况且我观察后院墙上有明显脚蹬过的印痕,鬼的来去,会有这么笨拙吗?于是,我将计就计,引出此鬼,昭明实情。
  无辜的吴吉被送回柳家庄,凶犯和装鬼飞贼被依法严惩。这一段唐执玉计破冤鬼奇案的故事,在民间被传为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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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执玉计破“冤鬼”奇案

直隶总督府后院书房中,残烛摇曳。总督唐执玉仍在执卷读书。这位康熙年间进士出身的直隶总督,一向为官清正廉明,口碑颇佳。

  忽然,纱窗外传来阵阵凄哀的哭声,在寂静的深夜,听起来令人心里发毛。唐执玉急唤僮仆开门察看。

  这小书僮战战兢兢开门往后院一看,惊叫一声,便瘫软在地上。唐执玉抖擞精神,仗剑而出。只见夜色树影之下,阴森森跪着一人,面绿发红,指甲约有两寸长。这分明是一个厉鬼呀!

  唐执玉顿时面色如土,但转念一想: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况且我乃堂堂钦命大员,怎能惧怕区区一个小鬼呢?于是强作镇定,朗声说道:下跪之鬼,可有冤情?且与本官道来。

  那鬼幽幽说道:我叫冯德生,生前家住武清县,在经商途中,被强人所sha。武清县令这个昏官,抓了个无辜的良民,却任真凶逍遥法外。久仰大人青天之名,今夜打扰,望大人为我伸冤。

  唐执玉急忙追问:请问那真凶是何人?

  那鬼一字一顿地说了十六个字:一口天上,一口土里,屋后是河,宅边有柳。言毕,翻墙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武清县两名差役解送来一名囚犯,到总督府报告凶案。唐执玉听罢案情,不由一惊,原来这正是冯德山遇害案。

  想起昨夜冤鬼之辞,唐执玉忙问差役:死者在何处被sha?

  差役回答说:是在武清县柳家庄附近。

  唐执玉又问:这柳家庄后可有一条河?

  差役回答:正是。

  唐执玉一拍惊堂木,传令道:速将柳家庄名叫吴吉的人拿来!

  书僮在一旁听了暗想:一口天上,一口土里,不正是吴吉二字吗?心中对唐执玉的才智暗自佩服。

  且说抓来吴吉,带上堂来,一番审问,唐执玉随即命将他押进死牢。

  唐执玉又把差役原先押解来的那个凶犯提到堂上,对他说道:本官一向秉公断案,你的冤情现已昭雪。我今天已烧化纸符一张,让那为你诉冤的冯德山的亡魂于三天之内送来诉状。你可暂给家人捎信,报个平安,待本官得了诉状,即可放你?

  三天后的夜里,果然冤鬼又出现了。唐执玉接过那鬼递上的诉状,忽然将它一把撕碎,大喝一声:给我将这厮拿下!四下里埋伏的衙役一拥而上,当场把这鬼生擒。

  经过审讯,真相大白:其实,这鬼是人装来pian*唐执玉的。那凶犯sha死冯德山后被捉拿归案,为求生路,和家人商议,花重金收买了一个善于飞檐走壁的贼人,扮作冤魂,嫁祸于人。

  众衙役和小书僮又惊又佩服,问唐执玉是如何识出这冤鬼是假扮的。

  唐执玉笑道:本官从不信世上真有鬼存在。况且我观察后院墙上有明显脚蹬过的印痕,鬼的来去,会有这么笨拙吗?于是,我将计就计,引出此鬼,昭明实情。

  无辜的吴吉被送回柳家庄,凶犯和装鬼飞贼被依法严惩。这一段唐执玉计破冤鬼奇案的故事,在民间被传为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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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奇案之新婚劫

清朝末年,离沂蒙山区石崮峪村不远的地方有座百泉山,因山上泉水众多而得名。山上有座寺庙,叫百泉寺,寺里有个老和尚法号智空。多少年来,乡亲们凡遇到为难之事或有个病呀灾的,都愿意去找智空帮忙,请他预测一下吉凶或想个办法破解破解。
三人失踪
这年春天,经智空和尚撮合,石崮峪村的小伙子石玉柱与沈家庄的沈竹凤姑娘确立了终身大事。
转眼婚期已到,婚礼当天前来贺喜的人特别多,客人们轮番向新郎敬酒,石玉柱来者不拒,结果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扶进新房。
第二天早晨,按当地风俗,新娘子应早起给公婆叩头问安。玉柱爹妈一大早就起来穿戴整齐等着新娘子过来,可一直等到吃早饭也未见新娘子露面。玉柱妈忍不住过去敲门。到了新房门前,见屋门虚掩着,推门进去一看,屋里空无一人,地上却有一摊血和一根绳子。
玉柱妈大惊失色,跑出门外大声喊人。哭喊声惊动了左邻右舍,大家纷纷赶过来,见昨晚还是喜气盈门的石家一夜之间竟遭此变故,无不惊愕叹息。大家分头找了一上午,亲戚朋友家都找遍了,连个人影也没见。这时有人提议说何不去百泉寺找智空大师测算一下。众人觉得有理,便一齐去了百泉寺。
开门的小和尚见来了这么多人找智空大师,吃了一惊,说师父昨夜去石崮峪村石玉柱家吃喜酒至今未归,小和尚觉得不放心,正想下山去石玉柱家打听打听。
闻听此言,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三个人竟同时失踪了!于是,一行人到县衙报了案。
屈打成招
时任知县姓刘,接到报案后,命画师将三个人的头像画在纸上,四处张贴,悬赏寻找,并向知府作了禀报,请府衙协助,扩大搜寻范围。两个月后,石玉柱在外县被官府擒获。审讯中,石玉柱如实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婚礼当晚,石玉柱因喝醉了酒,半夜,口渴难耐,迷迷糊糊地下了床到外间找水喝,岂料被门槛绊倒,一头撞在桌子角上,血流如注,顿时昏死过去。待石玉柱醒过来后,抬头一看:昏暗的烛光下,穿戴整齐的新娘子吊死在了房梁上。
石玉柱差点儿再次昏死过去,他不知道自己昏过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新娘子竟会悬梁自尽!这时,生性胆小的他害怕官府会怀疑是他害死了新娘子,于是一咬牙:既然人已经死了,不如趁天还没亮偷偷埋了。主意打定,石玉柱将新娘子解下来用席卷了,趁夜深人静,一口气将新娘子扛到百泉山上埋了。
埋完新娘子后,石玉柱刚要往回走,忽想起如果自己就这样回去肯定会引起怀疑,于是,反身向山外逃去。至于智空和尚到哪里去了,他就一概不知了。
根据石玉柱的交代,刘知县让他带路去找埋沈竹凤的地方。不久,石玉柱找到了埋尸的位置,刘知县命令手下用铁锹往下挖。一会儿,竟真的挖出一具尸体来。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死者竟是智空大师。见此情景,石玉柱惊得目瞪口呆。
刘知县勃然大怒,认为石玉柱没说真话,于是对石玉柱动了大刑。石玉柱被打得皮开肉绽,连喊:冤枉!最后实在坚持不住,只好屈打成招,承认是自己害死了智空大师及沈竹凤,沈竹凤的尸体已被他连夜扔进河里了。作案动机是新婚之夜发现新娘子不是处女,经审问新娘子承认自己与智空和尚偷情,于是自己在一怒之下sha死了他们二人。
刘知县让石玉柱在供词上画了押,将案卷上报知府,将石玉柱打入死牢,只等上级批文下来后执行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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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宝奇案

  明朝万历年间,江西九江德安县城住着位穷困的秀才,名叫董思浩。董思浩虽然穷,家里却有两样宝,一样是祖传的名画春雨烟岚图,此画是五代时期大画家巨然的传世真迹,是无数收藏家梦寐以求的至宝。还有一样就是他貌美如花的老婆恋蝶,一位可以让男人发狂的美人。俗话说:家里藏着宝,灾祸少不了。可这个董思浩却无知无觉,整天沉迷在绘画中,也不善理财,也不懂赚钱,日子是越画越穷,可他偏偏越穷越画。
  人常说,邻居好,赛金宝。董思浩家在一条小巷,出了小巷就是大街,正对着安徽富商杨掌柜开的古董店。杨掌柜经常为了鉴别古画的真伪来请教,一来二去两人成了朋友,还结拜成了兄弟。自从结识了杨掌柜,董秀才两口子的生活开始有了起色,杨掌柜把董思浩画的画挂在店里出售,还时常送柴送米贴补他们的家用。董思浩的老婆恋蝶感激杨掌柜的恩德,经常到杨家内院走动,和杨掌柜的老婆丽贞亲如姐妹。
  这天,杨掌柜告诉董思浩一个好消息,邻县有个员外愿意出大价钱请他到府上,为新建的家庙画几幅画。董思浩喜出望外,连忙让恋蝶给他收拾行李,当下就启程奔邻县去了。杨掌柜望着他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了。老话说,欺山莫欺水,欺人莫欺心,杨掌柜为什么对董秀才这么好?完全是为了占梦蝶的便宜。
  啦,啦!小巷里的人们在睡梦中听到一阵恐怖的叫喊,纷纷披上衣服走出家门,只见王小二的老婆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指着董秀才的院门在拼命地喊。一大早她做饭没了咸盐,打算到董家借点,没想到秀才家院门大开,有人被sha死在屋里。里长让大家保护现场,自己一溜烟跑着去县衙报案。
  县官李毅马上带着一班人马来到董家勘查,凶sha发生在卧室里,现场惨不忍睹,一具无头女尸横在床上,衣服被撕成一条一条的,前胸有几处刀伤,看来人是先被人sha死,又被割去了头,鲜血溅得到处都是,腥气扑鼻。搜遍各个角落,没有找到尸体的头颅,唯一的线索是地上留有一行血脚印。李毅问董秀才何在,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说他好像是出远门了。李毅又问他去了哪里,大家面面相觑,最后有一个人说:董秀才平时和杨掌柜最好,八成知道他的去向。
  李毅派人去传杨掌柜,差人半天才回来说:杨掌柜把自己倒锁在房里不肯出来。
  有这种怪事?李毅当即带着人来到杨家,让衙役把门撞开,大家一拥而入,果然见杨掌柜躺在床上。李毅上前一看,只见他口角歪斜,全身僵直,眼珠转动着,就是说不出话;再看他两只手,上面沾满鲜血。李毅俯身从床下拿起一只鞋,鞋底也有血迹,拿去和董家留下的血脚印一比,丝毫不差。根据这些情况,李毅判断,杨掌柜是趁董思浩外出,半夜潜入其家,企图**美貌的恋蝶,遭到恋蝶激烈反抗,杨掌柜老羞成怒,sha死了恋蝶,为了解恨又砍下她的头颅抛弃在别的地方,而他自己也中了邪风,回到家后瘫痪不起。
  经过医生诊断,杨掌柜确实得了中风不语之症。由于他现在无法开口说话,也不能签字画押,李毅决定先交杨家自己看管,罪行记录在案,一旦病情好转就要接受审讯。李毅又跟杨掌柜的老管家打听清楚董秀才的去向,派人去邻县通知他。
  董思浩赶回来看到家中的惨状,像遭了雷劈一样惊呆了,半天才相信这是真的,凄凄惨惨地哭道:恋蝶啊,你平时总埋怨日子太苦,如今我开始挣钱了,你却丢下我走了
  公差劝他节哀,先查查家里丢了什么东西没有,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可以帮助破案。董思浩擦着眼泪到处看了看,突然发现那幅春雨烟岚图不见了。
  李毅见到董思浩,给他分析了案情和自己的想法,估计那幅画也是杨掌柜拿去了,可是在杨家什么也没搜查到,只好等杨掌柜病好些再进行审问。董思浩听了觉得有理,细想杨掌柜和自己的交往,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不禁伤心地说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都怪我有眼无珠,错把恶人当朋友,害死了妻子,连画也丢了,愧对祖先,我活着还有啥意思,不如也死了算了。
  李毅连忙劝解道:你死了就可惜了这一手丹青妙笔,在府上见到你的画,真让我大开眼界,当今世上丹青大家,也难出君右啊。
  听到县令的称赞,董思浩吃了一惊,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知音,感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在李毅的鼓励下,董思浩重新找回了生活的勇气,李毅把他的画推荐给朋友们,董思浩的名声很快就传遍了官场,达官贵人们争相购买,都以能收藏他的画为荣,董思浩因祸得福,成了当地的名流。
  一晃三年过去,李毅官升浙江嘉兴知府,董思浩舍不得离开这个挚友,也跟着搬到嘉兴。一天,李毅对董思皓说起严宰相的家就在嘉兴,李毅的父亲和严宰相是老朋友,两家过去有通家之谊。如今宰相唯一的女儿严晓青到了出嫁的年龄,正在大张旗鼓地找女婿。严晓青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尤其喜欢绘画,所以她要找个会画画的才子做自己的丈夫,婚后才好夫唱妇随,共同切磋。说着说着,李毅一脸坏笑地冲董思浩眨眨眼:我倒帮她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
  董思浩笑笑说:你别拿我开玩笑了,人家是相府千金,我算什么啊。
  你怎么了,论人品、长相、才气,哪点比别人差?我看你们俩挺般配。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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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奇案之一只钉

南宋开庆年间,一个夏天的上午,江南秀州知县接到乡人禀报,说城东姚记酒店昨晚死了四个人,门上留有一只钉。一下子伤了四条人命,百姓人心惶惶,知县老爷如临大敌

南宋开庆年间,江南秀州。一个夏天的上午,知县接到禀报,说城东姚记酒店昨晚死了四个人,门上留有一只钉。四条人命没有了,百姓人心惶惶。知县老爷如临大敌,急忙带着衙役直奔镇东勘查。
那天早晨下了一场大雷雨,大街小巷都是湿漉漉的。衙役们抬着轿子,一脚滑一脚摇地匆匆赶到现场,个个汗流浃背,气短三分。县太爷下了轿马上亲临察看,店门口围观的人群见知县大人到了就纷纷让开一条路,地保指着门楣上的一只钉说:这颗铁钉是新按上的,跟以前偷窃案现场留下的一只钉是一模一样的。店门口被雨水冲洗得干干净净,没有发现其他异常情况。知县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就跟随地保走进店堂,眼前场面惨不忍睹:一个老太婆跪在地上,正哭得死去活来;地上躺着一个男人,头颅下割断了气管,手中握有一把沾满了血的斧头;房梁上吊着一个衣衫单薄的少妇;靠楼梯边的房间内,有一个光着身体的男子倒在地上,头颅滚在角落里;床上躺有一个裸露着下身的女子,头颈半截割裂,知县老爷看得胆战心惊,衙役们也是惊心动魄,在场的人都感到很害怕、很恐怖。
地保边看边向县令介绍:那个手中拿着斧头的男人是酒店老板,上吊的女人是老板娘,光着身子的是店小二,床上的姑娘还不知道是谁家的。那个哭泣的老太是酒店老板的母亲,老人住在另外地方,早上听到消息后才过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姚记酒店平时开门较早,今天有一个来打酒的见门闭着,用力一推门就开了,他站在门口就发现老板与老板娘死了,急忙报案了
知县老爷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搜查了一遍,发现店堂里的油灯还亮着、地上有一本色情的书,老板腰间还挂有一个放有几十两银子的布袋,现场没有打斗迹象,也看不到有盗窃的足印。怎么会四个人一起死掉?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难道是一只钉谋财害命?或者有人伪造作案现场知县似乎一头雾水。他只得吩咐手下人验殓尸体、处理现场,通告乡人认领尸体、捉拿一只钉,悬赏知情者报案,并把相关人员带到府衙询问。
告书贴出,人们奔走相告。先有人举报,说昨夜戌时见两个乞丐在街上追赶一个女子,小女子跑进了姚记酒店。过了半个时辰,又有一对乡下的老夫妇到衙门,说女儿近日精神失常,昨夜走出家门没回来,要求认人。知县让衙役带去认尸,老夫妇一看便说,正是自己的苦命女儿,就大哭起来。县令交代,让老人把尸体先领回安葬。
接下来,知县就将那两个乞丐抓捕拷问。起初两乞丐只说见那女子好玩,想上前亲昵她一下,后来见她逃进了酒店就放弃了,再也没有跟踪。堂上用了刑,他俩仍招供了昨夜想调戏那个小女子,但不肯承认进店行凶之事。衙役只得将他俩关押在大牢里。
第二天查验结果表明,店小二与小女子干了寻欢作乐之事,而且两人的头颈均是酒店老板手中的那把斧头所砍,老板的脖子也是那把斧头所割裂的;老板娘是自己上吊的,她身上没有别的伤痕。难道是一人所为?一只钉为何要留下标记?老板娘又为何要轻生呢?午夜,知县老爷在灯下思考、推测着案情,迟迟下不了结论。这时,一扇窗户忽然被打开了,一个纸团从外面掷进。知县警惕地捡起一看,上面写着:请把两个讨饭的放了,我是目击证人,一只钉。他一阵惊喜。


说起这一只钉,那是秀州地界上有名的盗贼。他只偷富人不偷穷人,每次得手后都会在那家的门户上插上一只铁钉,作为标记,以告知东家,因此人们称他为一只钉。一只钉作案多年,但从没有被抓获过,他的真面目也没人说得清。这次一只钉主动上门下帖,知县老爷当然求之不得。
知县贴出榜文:凡能报说一只钉住址的,赏纹银八百两;能让一只钉显身的,赏纹银一千两。一时,秀州城的人们纷纷献计献策,那些贪心的人都争先恐后地夸口承诺,要与一只钉打du*。有一个叫张富的大户扬言,说家里养着一头肥猪,看看一只钉有没有本事偷走。
再说那一只钉,真是人中之精。他盗富,是抱打不平,让穷人出口气;他留标,是为了让官府明白,不要冤枉他人;他隐身,是为了不与高手争强,便于日后退出。这次,他在巧合中发现了那家酒店的凶sha真相,也有心要把看到的向官府和盘托出,但又怕遭人污蔑、前功尽弃。所以,他采取投石问路的策略。现在知县既然奖赏要他显身,他就展露绝招,让那头肥猪先亮相吧。
一天夜里,一只钉悄无声息地去张富家。他先在猪食槽里放了些甜酒酿,待那头猪吃醉了,就将准备好的衣服穿在猪身上,戴上帽子,背着就走。一路上,那猪不停地发出咳呵、咳呵的鼾声,碰到行人走近时,一只钉就会咒骂着:sha千刀!叫你少喝点,你偏不听!睡得像只死猪,让我活受罪!黑暗中的过路人都是急匆匆的,谁会怀疑他背的不是醉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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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朝奇案

  清朝嘉庆九年,河北邢家村有个男子,名叫邢大,17岁,皮肤白嫩,面容姣好,艳丽非凡,胜过美女。他父母早亡,又没有亲戚,不会什么手艺,靠人施舍为生。同村有个洪大也是个孤儿,靠祖上遗留下来很丰厚的家业,过着安逸的生活。此人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惟独有龙阳之癖,极好男色。有一回途遇邢大,一见钟情,回到家中,竟然整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一天上午,洪大又遇着邢大,便蹑脚蹑手悄然尾随其后,来到邢家。邢大见有客来,居然紧张莫名,如同少女初见生人般的羞涩难耐。洪大见他生活的困苦境况,十分慷慨地说:小弟生活实在可伤,令人垂泪,不如跟我回去,给我做个伴,我一定会让你吃穿不愁,幸福如意。邢大见有人雪中送炭,自是感激涕零,愿意接受,于是跟随洪大进了洪家。
  洪大当即为他置衣备食,关怀备至,但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一天,两个人喝酒,你来我往,邢大已经是不胜酒力,东摇西晃,脸色绯红。洪大见状,兴奋异常,即借着酒性,伸开双臂,拥抱求欢。邢大惊诧万分急忙拦阻说:小弟受兄德泽,没齿难忘,可我是个男子呀,怎么能如此报答你呢?洪大认真地说:我只图好色,不分雌雄,你若肯蓄发跟我一起,我可以对天发誓,绝不再娶!邢大经不住他的软磨硬缠,信誓旦旦,又因其对己有恩又无法回报,只得听之任之,任其摆布。从此,邢大果然蓄发,还涂脂抹粉,着女服,行女步,与洪大俨然是一对夫妻。
  洪大有个结义兄弟叫刘六,也是个美男子,经常来洪家串门。洪大介绍邢大说:这是我妹妹!刘六对邢大颇有好感。三年之后,洪大得了重病,半身不遂,倒卧在床上,整天唉声叹气。这时,对邢大早已生情的刘六提出想以重金聘娶洪大的这个妹妹.
  这一夜,洪大涕泪纵横地对邢大说:我已病入膏肓,再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只是时刻牵挂着你的将来。考虑再三,我看刘公子极喜欢你,不如你顺势嫁给他,一则能为我料理后事,二则你也有个安身之所,两全其美,我也心安了!邢大听罢伤心欲绝,泣不成声道:话虽然有道理,但是他以后发觉真相,我该怎么办呢?洪大道:他如果知道了,你就随机应变,刘公子为人老实,也不至于太糟。
  事到如今,邢大只好点头应允。次日,洪大便将此事告知刘六,刘六心喜若狂,当下转告父母,择吉日完婚。成婚那天,父母亲戚乡邻见新媳妇温顺柔美,都赞不绝口。刘公子更是笑遂颜开,喜不自胜。夜深客散,刘六步入洞房。纸终究包不住火,美女突变成俊男,刘六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邢大却极尽媚态,柔言蜜语劝道:你千万不要害怕,我早已经想好了出路。我有祖传秘技,能够使仙人附体,治百病有神效,如果我们做这生意,肯定能够赚到很多钱,今后任你娶妻买妾,养儿育女,我绝无怨言,更不阻止。事已至此,刘六只得答应了。
  不久,刘六便告别父母,带着邢大来到附近乡村传播说是仙姑下凡来给百姓治病。结果生意兴隆,人们争相宴请就诊。刘六每日收入颇丰,自是欣喜万分。
  当时,县衙里有一个好色的衙役,听说行医的妇女极其美艳,垂涎三尺,就假装有病叫邢大来诊治。邢大刚一进屋,这个衙役就出其不意把他紧紧抱住,并乘势抚摸其下体。事出突然,邢大掩饰不及,结果被衙役识破真相。衙役十分扫兴,气愤地将假美女捆缚究诘。邢大见事败露,惊慌不已,急忙跪地,苦苦哀求衙役手下留情。可衙役置之不理,将邢大连同刘六一起绑去县衙,邀功请赏。
  嘉庆十二年四月,这一古今所稀的案件被送入刑部,一时朝野震动,舆论哗然。结果,邢大被判左道惑人罪,处斩刑。刘六被刺配黑龙江给索伦达呼尔为奴。


【推荐】用奇案的小故事(42):

“sha妻”奇案

  清光绪年间,新上任的叙州知府袁绍堂接到一桩怪案。叙州城外的年轻郎中吴小龙,从李庄取亲归来的途中,经过断颈山下时,被山上的土匪劫了去。送亲迎亲的人无力上山讨要新郎,只好把新娘李秀英送到婆家。
  新郎的祖父、老郎中吴华佗,对断颈山上的那伙土匪比较了解,匪首名叫白旋风,此人武艺高强,号称匪侠,他手下的人也并不穷凶极恶,而且从来不抢穷人。白旋风很少亲自出马,近二十年来,山下的老百姓几乎没人见过他。吴华佗想,匪徒没抢新娘而抢新郎,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叫他出点钱,而且也不会出很多的,他心里既不如何惊慌,也没报官,准备招待客人们吃过午饭后,再带着银子上山把孙子赎回来。
  这里的风俗,新娘一进婆家门,就要先拜长辈。新娘李秀英拜了太公公和太婆婆后,再去拜长年卧病在床的公公,她刚在床前叩了一个头,床上的公公突然一跃而起,猛地用两手掐住儿媳的脖子,待众人把他的手掰开时,李秀英已经停止了呼吸。娘家送亲的人进去一看,那人哪是什么公公?分明是被土匪抢去的新郎吴小龙!只是衣服换过了。送亲的人一面报官,一面回李庄报信。
  公堂之上,跪着原告,即死者的祖父李佑财,和被告吴小龙及其祖父吴华佗。袁绍堂把惊堂木猛地一拍,喝道:吴小龙,你为何要sha掉未拜堂的妻子?你跟断颈山的土匪有何勾结?
  那吴小龙相貌相当俊朗,只是脸色惨白,身体看上去也很虚弱,他有气无力地说:吴,吴小龙是我儿子
  袁绍堂大怒:荒唐!你才多大年纪?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吴华佗急道:青天大老爷,请先听小老儿分解几句再打!说完,叩头如捣蒜。
  吴华佗说,他家祖辈行医。18年前,有一天他外出采药,次日回家,见儿子吴大龙躺在床上,全身僵硬,说死又没死,因为心脏还在跳动。妻子告诉他,说昨夜儿子被一个女子请去看病,一夜未归。她早上起来开门,见儿子像个死人似的躺在门口。儿媳见丈夫变成一具活僵尸,没几年就忧郁而死。这18年来,吴大龙就一直在床上度过。孙子吴小龙由祖父祖母带大。上午,孙媳妇李秀英在给公公叩头的时候,18年未动过的吴大龙,竟突然像诈尸似地跳了起来,一把就掐住了儿媳的脖子
  袁绍堂问:你说这人是你儿子,而非你孙子,那么他就应该有四十岁以上,怎么看上去还不到三十?
  吴华佗说:回大人,这18年来,犬子一直僵躺在床上没动过,也没醒过,全靠小老儿给他灌汤药维持生命,算是没食人间烟火,所以比常人老得慢些。
  此话当真?
  小老儿愿以脑袋担保!
  袁绍堂说:吴大龙,你慢慢说,当年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来请你?到什么地方行医?医的又是什么人?
  吴大龙吃力地说,那晚,他正想关门,一个手提灯笼、身穿一袭红衣的年轻女子来到店里,说她家有人得了急病。救人如救火,他忙背着药箱随着女子而去。女子带着他先向南,再向西,道路越走越荒凉,好像是穿过一条幽深的峡谷后,转入了一座黑黢黢的山坳,女子说到了。
  山坳里有个庄子。进屋后,女子带他到一张罩着厚蚊帐的床前,说:请把脉。这时从蚊帐里伸出一只手来,吴大龙伸指一搭,感觉这只手不仅没脉跳,还冰凉凉的没一点温度,分明是一只死人的手!我得的什么病啊蚊帐里一个声音问,那声音缥缥渺渺,像是从地狱发出来的。吴大龙心里害怕,扭头看看身边的红衣女,忽明忽暗的烛光下,那女子的脸死板板的,显得异常诡异。快开处方!女子喝道。吴大龙愣在那儿,他根本没诊出床上的人得的是什么病。伤寒床上的人又开口说话了。吴大龙连忙开了个治疗伤寒的方子递给女子,转身就跑,他下意识往叙州城方向逃去,累得受不住时,想停下来,又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好像有人追来,只好拼命一直跑下去。不知跑了多久,眼前出现一座熟悉的房子,像是自己的家。他想坐下喘口气再叫开门,谁知一坐下就睡过去了。睡着后,吴大龙不断重复着相同的一个梦:那红衣女子忽而化身恶鬼,忽而变成狐精
  当时大龙受惊过度,又一口气跑了很长时间,到家门口后,全身紧绷了很久的神经、脉络和肌肤,都突然松弛下来,中间没有缓冲,产生了永久性痉挛,我们医家称此症叫木僵。吴华佗解释说,木僵极不易治,小老儿穷18年心血,想尽一切办法,也只能保住他的命。谁知昨天秀英去向他跪拜时,居然一下子就好了!大人,偿命,但小老儿斗胆提个请求:待我把孙子赎回后,让他们父子见上一面,一起把秀英安葬了,再让犬子为她偿命吧!
  袁绍堂问:吴大龙,你现在是否还记得那个山坳的位置?离叙州城有多远?
  吴大龙说:我依稀记得,那个山坳附近好像有个镇子,看轮廓像是李庄。但李庄离叙州城有四十里,平常步行要走两个时辰,而那晚没走多久就到了。所以我怀疑,那红衣女子不是人
  老爷,老爷!忽然衙门外有个苍老的声音喊,秀英活过来了!接着一个清脆的声音喊:爷爷,爷爷,我没死!
  一个年轻秀丽的红衣女子,挽着一个白发老妪走上堂来。李佑财一见,扑过去一把抱住那红衣女,喜极而泣:秀英我儿,你真的没死?真的没死?
  原来李秀英只是被掐得背过气去,昏了一天一夜,刚才醒了过来,明白情况后,赶快搀扶着太婆婆赶了来。
  李佑财放开孙女,说:大人,刚才小老儿急糊涂了。这吴小吴大龙所说的红衣女子,可能是秀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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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虎奇案

  清朝嘉庆年间,有个樵夫在湘南耒阳卧牛山发现有人遭袭遇害,当即下山报告了地保,地保又骑快马报到县衙。

  接到报案,耒阳县县令楚天远立刻带领捕快和仵作匆匆赶到现场,只见现场有一堆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惨不忍睹,两颗头颅,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好像临死前见到了令他们魂飞魄散的事情。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仵作过来报告说,现场两具尸体只发现两个脑袋,一副身躯,还有一副身躯不见了,从伤口痕迹判断,两人是死于猛兽撕咬,而这猛兽很可能就是灭迹多年的老虎,另外一具身躯应该是被老虎吃了。

  楚天远一听老虎二字,不由浑身一颤。十几年前卧牛山是有老虎出没,当时曾进行过一次围剿,打死了数只老虎,从那以后,老虎就销声匿迹了,难道老虎又出现了?楚天远把地保叫来,详细询问,地保肯定地点点头,说:没错,这只老虎是今年春天出现的,打猎的、砍柴的、挖药的都看到过它,吃人的事还是头一回

  楚天远听了,陷入沉思,这时捕头年猛递过来一个蓝布包袱,说是在现场发现的。楚天远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卷轴,展开卷轴,竟是一幅名画:唐伯虎的《仕女图》。楚天远盯着画看了一阵,对捕头年猛说:带回去。

  回到县衙后,楚天远命人贴出一张告示,告知来往行人山上有虎,上山切记注意安全,本县不久将上山围剿。接着,楚天远命年猛速去查明这两个死者的身份,然后回到书房,再次打开《仕女图》细看起来。

  第二天晌午,年猛领着一个富态的老人来到衙门,禀报说:死者的身份已经查明了,他们是耒阳威武镖局的两个镖师王福和李德,他们是押镖去长沙的,所接的镖就是这位老先生的。

  老人上前自我介绍道:老夫姓乐名思慎,前几天托威武镖局押镖去长沙,没想到今天听年捕头说,他们在卧牛山被老虎害了,真是不幸呀!

  楚天远一听这个老人叫乐思慎,眉毛不由地跳了跳。乐思慎这个人楚天远有所耳闻,他曾在朝廷做过京官,后因病辞官还乡,一直过着隐居的日子。

  楚天远深施一礼,说:原来是乐老先生呀!失礼,失礼。

  乐思慎赶紧还了一礼,说:不敢,不敢。老夫这次来一是说明情况;二是受父老乡亲所托,老夫组织了一支灭虎队,准备上山灭虎,以绝后患。

  楚天远说:老先生的义举真是可敬可佩。不知您托给威武镖局的是趟什么镖?

  乐思慎说:老夫酷爱收藏古玩字画,这次所托的镖是一幅古画,唐伯虎的《仕女图》,送给在长沙做生意的犬子,不知这画可曾找到?

  楚天远看了他一眼,说:我立刻派人去找,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您。

  第二天黎明时分,几个派去卧牛山探查虎迹的捕快回来了。他们禀报说,老虎轻而易举地就被发现了,因为这只老虎的嘴巴和鼻孔里射出一团团白光,模样十分可怕,就是这白光暴露了它的行踪。他们见了,根本不敢有所行动,当夜就连滚带爬地下山回来了。

  楚天远听了禀报,惊诧不已。他找来地保,询问老虎的嘴巴鼻孔里为何会有白光,地保诧异道:也有人曾晚上见过老虎,却从没听说过它会放光呀!这是怎么回事?

  楚天远听了,不由更加纳闷起来。他找到当地驻军,请求驻军派二十名训练有素的兵士和十名弓箭手随同前往卧牛山灭虎。驻军爽快地答应了。

  黑夜降临,众人举着火把向山上走去。走了一个多时辰,猛然看见不远处出现一团白光,捕头年猛指着那团白光对楚天远说:大人,那团白光就是老虎发出的。

  楚天远抬眼望去,那里果真卧着一只大虎,白光就是从老虎的嘴巴和鼻孔里射出来的。他一时有些呆了:真是不可思议,这老虎莫非成精了?

  老虎嗅到了众人的气味,缓缓抬起头望向这边。楚天远赶紧指挥兵士围拢过去,这时,老虎慢慢站起了身,嘴巴鼻孔里射出一团团白光,虎脸看上去明暗不定,十分诡异恐怖。

  楚天远大喝道:大家不要紧张,弓箭手准备射箭

  话未落音,老虎一跃而起,兵士们呐喊一声,长枪齐齐刺向老虎,圈外的弓箭手也开始放箭。终于,老虎身中数箭,伏在地上不动了。
  
  楚天远走近老虎的尸体细看,只见它嘴巴鼻孔里射出的白光并未消失。如果这老虎真是成精了,那白光应当随着老虎死去而消失啊楚天远心念一动,端详了死虎一阵,蹲下身挥剑划开了死虎的腹部,再一挑,从死虎的胃里挑出一个光华四射的圆球。楚天远一见这颗圆球,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因为他认出来了,这圆球是一颗罕见的夜明珠。从体积和光亮上看,均堪称当世珍品,价值连城。

  众人这才醒悟,老虎嘴巴鼻孔里射出的白光并不是天生而成,而是这颗夜明珠在其体内发光。

  楚天远剑尖一抖,夜明珠便落入手中。他从怀里取出一块柔软厚实的黑布,将夜明珠包好,放入怀中,夜明珠被包裹起来的一刹那,众人都觉得眼前一暗。

  众人抬着死虎下山的时候,已是黎明时分。路上,正碰上乐思慎带领灭虎队迎面而来。乐思慎看到那只死虎,不由愣了一下,刚想上去对楚天远说几句恭维的话,不料捕头年猛走向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说:老先生,有什么话还是请到衙门里去说吧!

  进了衙门大堂,年猛就用铁链把乐思慎锁住了。乐思慎大惊,喝道:为何不问青红皂白就把老夫锁了?这是从何说起?

  楚天远看了他一眼,说:乐思慎,你托威武镖局护送的到底是什么镖?

  乐思蜀说:唐伯虎的《仕女图》。

  楚天远冷笑一声,说:可那《仕女图》是张赝品。你酷爱收藏古玩字画,竟会看不出来?说着,楚天远把那卷《仕女图》摔到了乐思慎面前。乐思慎望了脚下的画一眼,一时无语。

  楚天远说:还是我来替你说吧!你托威武镖局的这趟镖是一颗南海夜明珠,这张《仕女图》只是个幌子。威武镖局的王福是个谨慎的老镖师,他认为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把夜明珠吞进肚子,神不知鬼不觉到了长沙再把它拉出来。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们两人会在卧牛山遇上十几年不见的老虎。老虎把王福吃了,这颗夜明珠就留在了老虎的腹中,所以一到晚上,人们就能看到老虎的嘴巴和鼻孔里射出白光来。

  乐思慎哈哈大笑道:楚大人,你说得真是精彩,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颗夜明珠是我托的镖呢?

  证据?楚天远冷笑道,王福被老虎吃了,你急得不得了,竟亲自组建灭虎队上山,这就让人生疑。再说这只老虎在卧牛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有人晚上见到过它,却从未见它嘴巴鼻孔里会射出白光,唯独吃了王福后,就开始出现白光了,这不正好说明王福的肚里藏有这颗夜明珠吗?

  乐思慎的额头开始冒出大滴的汗珠。

  楚天远继续说道:当年你在京城为官,皇宫里失窃了一颗价值连城的南海夜明珠,刑部查了一年也没查出来,那时我正在刑部当差,所以知道这回事。一年后你告病还乡,原来夜明珠在你的手里。

  乐思慎听到这里,一下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事实的确如此,当年皇宫里那颗南海夜明珠就是乐思慎窃走的,他是想把这颗夜明珠送到长沙去,他在长沙的儿子患了严重的眼疾,乐思慎听说,只要把夜明珠放在眼球上来回滚动,无论什么眼疾都能痊愈。

  楚天远把乐思慎收监以后,据实向嘉庆皇帝奏报了这件奇案,又呈上从老虎肚里掏出的南海夜明珠。嘉庆皇帝看了奏折,连连称奇,重重嘉奖了楚天远,把他调回京城任职。(故事会在线阅读)


【推荐】用奇案的小故事(44):

豆腐西施奇案

  1。娘娘赐子
  从前,江南有个富商王员外,家财万贯,乐善好施。每到荒年,必会搭起粥棚,赈济灾民。受其恩惠的人很多,因此人们都不叫他王员外,而叫他王善人。
  王善人夫妻恩爱,家业兴旺,却有隐忧。他的发妻王氏一直没有孩子,眼看年纪渐长,她担心王善人因此纳妾,为此郁郁寡欢。王善人尽管明白夫人心事,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夫人一直无后,自己也不能对夫人发誓不纳妾。
  这天,王善人从北方经商回来。因为一去两个多月,夫人早已十分着急,见丈夫平安归来,还盈利颇多,便高兴地安排家宴。王善人开心地告诉夫人:这次出去经商,挣钱多少倒也罢了,却在那北地见到一座送子娘娘庙,据说十分灵验。我已经拜过了,但住持说,要女主人亲自去拜才行。夫人听了也十分高兴,立刻就开始张罗动身。
  夫妻俩来到北方,进庙拜祭后,住持告诉他们,最好能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每日虔诚上香,就可心想事成。偏偏此时家里有一桩大生意要谈,王善人不能耽搁太久,住持说这倒无妨,你小住三日即可,求子本就是神佛之力,娘娘保佑,三天足够,夫人多住些日子就好。
  王善人依住持之言,住了三日,然后准备在当地买一间宅子,再留下夫人的贴身丫鬟照料。找了一圈,发现有个十五六岁的女子,家人因病去世,一个人住着一套不小的宅子。王善人就花了些银两,和对方约定,夫人暂住,等走后房子归还女子所有。那女子一人住着宅子本就害怕,现在来了几个女伴,还能得银子,自然求之不得。
  王善人回家处理生意后,没多久就接到一封家书,说夫人有喜了!他立刻撇下生意跑过去看望夫人。夫人说自己做了个梦,送子娘娘说这个孩子本是命中没有的,看他们虔诚才赐给他们的。孩子出生之前,她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否则很容易保不住。王善人自然连连点头称是,从此开始两头奔波。眼看着夫人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他乐得合不拢嘴。他抽不开身时,就派管家去探望夫人,送钱送物。
  等到生意稳定后,王善人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赶紧启程赶往北地。也是巧,就在前一天,夫人顺利生下一个大胖小子,王善人趕到就看到自己的大胖儿子,别提多开心了。全家热热闹闹地回家后,大摆宴席庆祝。夫人年纪偏大,没有奶水,王善人忙前忙后地花钱请奶妈,这个神赐的儿子就这么健康成长起来了。
  十几年后,王善人的夫人病倒了。王善人十分着急,悉心照顾。好在家里大小事都有管家打理,也不用他操心,他每日只是看书喝茶,陪陪夫人,教导儿子。
  一日,管家有个守寡的远房亲戚来投奔他,本来管家只是安排她在府里做点洗涮之事的,但夫人见到她后,说是十分投缘,非要留到自己身边。王善人不便阻拦,只好同意。这女子容貌娇美,不过三十岁左右年纪,难得的是会做豆腐,王善人家本有一处闲置的家用豆腐坊,她亲自上手修整后,每日做豆腐供给府里人吃,众人无不称赞美味。
  过了些日子,夫人的病越来越重。临终前,她对王善人说:管家的亲戚人不错,年轻貌美,又会心疼人。我活着时不想你纳妾,我死了你就娶她吧。她对孩子也是真心的好,你不用担心。王善人并没有答应夫人,只是含糊地说:你瞎说什么,你的病不要紧的。儿子也在一旁哭着说不要父亲再娶。当天晚上,夫人就去世了。
  王善人找来管家,对他说:我与夫人情深义重,要为夫人守丧三年。你那亲戚年轻貌美,住在府里易生闲话,你拿些钱,买个宅子安置她吧,有合适的人家就替她安排,别耽误了她。
  管家回话说:她说了,不用单独买宅子,那个豆腐坊就很好,现成的院子现成的房。她也不想闲待着,还是做豆腐给府里用,还可以自己卖。她说夫人托付她照顾老爷,她愿意等三年,看老爷是否回心转意。话已至此,王善人只得摇头叹息。
  从此那女子就在豆腐坊住下了,她做的豆腐味道不错,而且人又漂亮,谁都愿意来买。大家给她起了个绰号叫豆腐西施。
  这么年轻漂亮的寡妇,自然会招惹一些男人的目光。其中一个叫张五的闲汉,对豆腐西施格外上心,还曾偷偷找过管家商量,想请他促成。管家一口回绝了:张五,你看你那落魄样,她是我远房亲戚,我不能把人家往火坑里推啊。张五急了:我明媒正娶,虽然现在穷点,我以后好好干不就行了吗?管家呸了一声:你要靠得住,母猪能上树。我没空搭理你,看不见我正忙着招工吗?
  管家招工是因为王善人要修房子,宅院里有几间房子,有些漏雨了,王善人想反正要修,还不如大修一下,过几年儿子成亲,看着也光鲜。听说王善人家招工,大家都想来干,最后,管家挑了个外地来的修房师傅,本地只找了几个干力气活的。张五想证明自己能干活,也死皮赖脸地挤进来了。
  2。丝绸袍子
  这个外地来的修房师傅正当壮年,技术高超,皮肤黝黑,可惜是个哑巴,说话办事比比画画的,倒也能表达清楚。王善人告诉管家:手艺人不容易,又有残疾,工钱多算些。
  张五平时游手好闲的,这几天做力气活累得龇牙咧嘴的,但为了表现给管家看,又不敢偷懒。这天晚上干完活,吃完工饭,天已经黑了。张五走在回家的路上,嘴里哼着都是为了小佳人,就不由自主地往豆腐坊那边拐了。
  要说张五也没多坏,就是想偷窥一下,过过干瘾。他熟门熟路地来到豆腐西施的门口,三下两下就爬到了门外那棵粗壮茂密的大槐树上。这是他踩好的点,在树上能看见院子里,又不容易被人发现。
  他刚爬上去,还没坐稳呢,就看见一个人影扒在窗户前面,正往屋里看。张五心说自己这么着急都不敢进院子,居然还有人敢跑到院子里去偷看。正想着如何干涉此事,就听见屋里传来豆腐西施一声喊:你别走!那人影明显吓了一跳,转身就跑。接下来屋里传出一阵混乱的声音,然后就见豆腐西施衣衫不整地跑出屋门。此时那人已经跑出了大门口,张五眼珠一转,从树上掰下一段枯枝,狠狠砸过去。
  枯枝没有砸中那人,但挂住了那人的后衣襟,发出刺啦一声响。那人头也不回地跑了。豆腐西施站在大门口看了那背影一会儿,恼火地转身回屋了。因为天黑,她没发现从天而降的枯枝,自然也没想到树上有人。
  张五跳下树,找到那根枯枝,上面还缠绕着一块丝绸,居然是好料子。张五撇撇嘴,心想,能穿得起丝绸袍子的,怎么还干这种偷看女人的勾当,直接去青楼不好吗?
  第二天,张五照常来到王善人家干活。今天是修房的大日子,要上梁。在修房这一行里,上梁是很隆重的,据说仪式不到位,今后主家的日子会不顺。上梁的时辰跟黄历 共5页: 上一页12345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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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瞎子智破旅店奇案

  清光绪初年,一个秋天的傍晚,北京城郊的一条大道上兴冲冲地走来两个人。这是两个布贩子,一个叫王心魁,一个叫孙宝发,刚从河南贩布归来。这一趟生意颇为顺利,两人大赚了一笔,心情愉快,一路上边走边说笑。路边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地上放着两个大箱子,正坐在扁担上用草帽扇风,远远看见了王心魁和孙宝发,就迎了上去,操着外地口音问:两位大哥,就近可有旅店?王心魁是个爽快人,伸手一指:向前再走一里多路好像就有一家兴来客栈。正好我们也要住店!你不识路就跟我们走吧。大汉赶紧谢了,挑起箱子跟着布贩子向兴来客栈走去。
  一路上,三人东拉西扯,互通了姓名。大汉自称刘三,老家在山西一个很偏僻的穷村子里,一直在北京一带跑生意。前天突然接到老家捎来口信,说他老父一病不起,要他赶紧回去。他想老家什么都没有,就准备了两大箱东西,急匆匆往家赶。布贩子少不了又安慰了他几句。
  不多久三人到了兴来客栈。因是一路,便被一齐安排在了东厢房住宿。东西放好以后,三人一路辛苦,洗了把脸,早早地就睡下了。
  且说在他们隔壁住着两个人,一个是卖砂壶的,另一个是人称京城一卦的算命瞎子,人们只知道他姓陈,都叫他陈一卦。卖砂壶的知道陈一卦的盛名,逮住这个机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瞎子闲扯,要瞎子不收钱给自己卜一卦。这一闹便闹得很晚,卖砂壶的倦意涌上来,头一歪便睡着了。陈一卦灭了灯也准备睡下,可是因为人年纪大了,刚才又被卖砂壶的纠缠了一阵,一时半会儿怎么也睡不着。就在陈一卦迷迷糊糊要进入梦乡的时候,隔壁东厢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古怪的轻微的响动。
  瞎子听觉极为敏锐,被这声音一刺激,翻身起来,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好像是斧子从空中挥过的风声,接着是人的呻吟声!接着是一阵奇怪的声响,再听,就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陈一卦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了一会儿,摸到卖砂壶的床前,悄悄推醒他,附在他耳边说:坏了,东厢房出了命案!卖砂壶的先是大惊,继而不信。陈一卦说:我假装把你的砂壶打碎,你和我吵架,声音弄得越大越好,以便观察东厢房几人的动静。说着,他点上灯!操起一把砂壶砸在了地上。卖砂壶的破口大骂,他又回骂着,吵架声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整个旅店里的人都被吵醒了,各房间都亮起了灯。东厢房里的三人先推门进来,询问原委。卖砂壶的说瞎子无故砸我的壶,瞎子说我丢了钱。东厢房里的三人好言劝解,但二人仍然不依不饶。
  这时旅店的老板也来了,对卖砂壶的说:既然你没偷瞎子的钱,就把你的东西给他看看吧。卖砂壶的同意了,东厢房里的三人主动帮陈一卦搜了一阵,却毫无所获。陈一卦放声大哭:我是个瞎子,靠给人算卦好不容易积下了几串铜钱,今天半夜丢失,在这里住店的都有嫌疑。和我同屋的没搜到,那就应该从离我这个屋子最近的人开始一个一个搜!搜不到,我就不活了!东厢房里的三人大怒:你这瞎子真没道理。我们一片好意帮你,你不但不领情,还反咬我们一口!
  这时候旅客越聚越多,看着陈一卦那副寻死觅活的可怜相,纷纷劝道:就从你们三人搜起,搜不到再把我们挨着个儿搜,让瞎子死了心也好。说着,众人便涌进了东厢房。三人没办法,只好打开包裹等物品,没有。众人要他们把箱子也打开,刘三连忙说:这里面都是我准备回去奔丧的丧葬用品,太不吉利!恐怕冲了大伙的财气。陈一卦坚持要打开,刘三神色大变,旅客们越发怀疑是他偷了钱,纷纷要求开箱。刘三等人汗如雨下,企图夺路而逃,早被大家拉住。旅店老板亲自打开箱子,里面是几个沾满血污的油纸包,解开一看,竟是两个遭肢解的死人!
  原来,刘三挑着的那两个箱子里藏着他的两个同伙,半夜里等两个布贩子睡熟以后,他们从箱子里爬出来,手持利斧将布贩子砍死在梦乡里,然后分置箱中,准备等天未亮时离店。因为住店时是晚上,出店时天未亮,三人相貌无人注意,即使注意了匆忙之中也分不太清。再加上住店是三人,出店也是三人,数相符,不会引起别人怀疑。本以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谁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却败在了一个算命瞎子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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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奇案

明朝正德年间,山西晋城府城北五十里巫家镇有个名叫顾德铭的人,此人家境贫寒,他很想干出一番事业,正德十四年,他变卖了一些家产又向亲戚借了些银两外出经商。转眼间三年过去了,正德十七年顾德铭回到家中,突然得了一种怪病,每天总是愁眉不展,精神恍恍惚惚,甚至不吃不喝。妻子与他说话,他瞪着两眼直视半天,才能认出妻子。

顾德铭的妻子名叫郝英姬,是一个贤惠善良的女人。她见丈夫变成这样,以为他在外经商受到了什么打击,四处替他求医问药,把家里的钱花了个精光,病情却不见好转。一天,顾德铭大白天躺在床上睡觉,近两个时辰才醒,醒了以后,目光灼灼地瞪视着周围陈设的家具,突然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操起河南口音大声叫嚷起来: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到了这里?

郝英姬闻声赶到,见他表情怪异,问:孩子他爸,你怎么啦?顾德铭却不理她,竟自狂奔出门。郝英姬大骇,追上来一把扯住他,问:孩子他爸,你到底是怎么啦?

顾德铭对郝英姬怒目而视,道:你是谁家女子,男女授受不亲,你为何扯住我的衣服?郝英姬吓得哭了起来,说:孩子他爸,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啊!你怎么连自己妻子都不认识了啊?哈哈哈顾德铭仰头一阵大笑,挥手一掌将郝英姬推倒在地,讥诮道:我什么时候有了你这么一个丑陋的黄脸婆?郝英姬更害怕了,从地上爬起来,又扯住了他,问:既然你不承认我是你的妻子,那你说我是你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啊?顾德铭回答道:你是我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是我本姓尚,名灵印,是河南开封人。你既然不认识我,怎么还说我是你的丈夫?郝英姬急道:这里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丈夫?你名叫顾德铭,怎么变成了尚灵印?说着,又飞快地从屋里拉出一个五岁的孩子,对他道:这孩子是我们结婚后所生,你既不顾结发之情,难道也不要这亲骨肉吗?

这时,邻居们听到争吵声纷纷赶来,聚拢在顾德铭家门口。大家听他一口外地腔,无不惊诧。郝英姬又从屋里取来一面镜子,对他道:你如果不相信自己是顾德铭的话,请用镜子照照自己的相貌吧!岂料顾德铭接过镜子一照自己的脸,就嗷的一声大叫起来,惊慌失措地喊道:真怪啦,我何时变成这么一副嘴脸啦?接着便大哭起来,郝英姬也跟着哭个不停。村里人都咂着嘴,争着问顾德铭是怎么回事。顾德铭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我刚才在河南开封,只是睡了一个午觉,一醒来,就发觉周围全变了样。村里人都以为他是病后说胡话,便好言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不要急躁!胡说,你们都是胡说八道,你们合伙欺pian*我!顾德铭一听竟勃然大怒道,我在河南开封的家中,有一妻两妾,华屋数间,藏书万卷,富甲一方,怎么会呆在这个贫穷龌龊的地方?我走了!说完便扬长而去。

郝英姬瞧着他的背影,冲众人伤心地喊道:各位大伯大娘,德铭他这是发了疯呀,你们替我拉住他,不要让他乱跑!村里人都十分同情郝英姬,听她这么一说,便把顾德铭扭住了,送到了官府。顾德铭本来不识字,可是,在官府审讯他时,顾德铭竟提起笔写了洋洋洒洒的千余言的供词。于是有人向官府说,这顾德铭很有可能患的就是人们传说的失忆症,他的身体被别人的魂魄附上了。官府老爷从没遇上这种怪事儿,为证实此事是否属实,立即派了两名差役到河南开封,打听那地方是否真有尚灵印这个人。

两名差役骑了快马,昼夜奔驰,赶到中原故地开封已是第三天了。一打听,当地的确有个姓尚的大户人家,有个儿子名叫尚灵印,是前天正午突然去世的。经医生诊断,没有生一点毛病,死得非常离奇。那两名差役掐指一算,尚灵印的死期,正好与顾德铭得病的时间相吻合。

那户姓尚的人家听说这件稀奇事儿,非要来晋城看看顾德铭不可,于是,两名差役带了尚老爷子又奔回晋城。尚老爷一到晋城,官府老爷立即领他去见顾德铭,并再三嘱咐,要他见到顾德铭时,先不要开口说话,看顾德铭是否认识他?

尚老爷被带到牢门口,狱卒将牢门打开,睡在草铺上的顾德铭听到动静,抬眼瞧见尚老爷子,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隔老远就哭喊起来:父亲大人,你来啦?快救救你的儿子吧!顾德铭喊着,连滚带爬到了尚老爷子的脚跟前,忙不迭地磕起头来,说:父亲大人,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么一副模样,你还认得出我吗?边说边讲起家里的情况,甚至连尚老爷子背上长有一颗黑痣都说得清清楚楚。尚老爷子听他的口音,当真和尚灵印一模一样,这才确认是儿子的魂附在别人的身上了!尚老爷子看顾德铭哭得痛不欲生的模样,当即老泪纵横,一把搂住顾德铭大放悲声:我的儿呀,可苦了你啦,为父这就领你回家去!


【推荐】用奇案的小故事(47):

田黄奇案

  大清康熙二十七年,福建怀安县令周显道给巡抚张伯行献上一块奇石。张伯行一生清廉,见此石通体金黄似玉,不敢私留,献给康熙帝,康熙帝命宫里的能工巧匠雕刻出一方九龙印,随身携带,不久,多年的腰疼病竟与日渐轻,经太医诊断,与这块黄石有关。康熙帝大喜,要封赏张伯行,张伯行上折子说献石人是怀安县令周显道,自己不能受封。康熙一道圣旨,赏张伯行黄金千两,周显道连升三级为怀安知府。
  一块石头就能连升三级,周显道赶紧找来女婿方宝才,问他石从何来,方宝才说石头是他在山上捡到的。周显道一听心里凉了半截儿。问清女婿捡石地点,周显道派人挖山寻石,几个月下来,一无所获:正在这时,有人来报,说州府境内数千亩甘蔗田遭遇虫灾,蔗农拿这种长着大牙的怪虫一点办法也没有,照此下去,甘蔗绝收,蔗农日子就难过了,百姓联名上报府衙,请周大人治虫救命。
  周显道赶紧派人查看,派去的人回来说从来没见过这种虫子,此虫身披甲壳,长着大牙,专门啃咬甘蔗根,而且,这虫子繁殖速度极快,无法控制。
  周显道无奈,赶紧写折子,上报朝廷。康熙马上下旨,命福建巡抚张伯行立即前往怀安府赈灾治虫。
  张伯行不敢怠慢,接到圣旨马上动身来到怀安,见到周显道,二人聊起了田黄石一事,张伯行埋怨周显道不该让他给皇上献石,自从皇上得此石后,传下密旨,命全国各州府寻找田黄。周显道大惊,赶紧岔开话题,说治虫之事。
  张伯行这边想办法治虫,周显道那边和女婿商量赶紧寻找田黄。
  原来,康熙爷腰疼病好了,前往护国寺进香,护国寺方丈慧真看了田黄石对他说:此乃仙石,他曾经在普陀山一位得道高僧那儿见过,相传,田黄石是女祸补天时遗留在人间的宝石,又说是凤凰鸟蛋所变,还传田黄石可驱灾避邪,藏田黄者能益寿延年等等。康熙帝大惊,不便明旨,只好密旨各方官员,寻找田黄石。
  周显道担心别人先找到田黄,顺了圣意,赶紧派女婿方宝才不惜一叨代价寻找田黄,还允诺如再找到田黄,说是方宝才所献,到时,自有高官厚禄等着他。方宝才找画师画出田黄的样子,还上了色,他带人拿着田黄画像四处打听。
  张伯行查访多处甘蔗田,发现大多数甘蔗根已经被害虫咬断,甘蔗产量至少已经减少五成,如不赶紧治住虫灾,则州府大乱!张伯行赶紧命人在府衙外贴出告示,张榜招贤人治虫,还在榜文旁画出虫子的样子。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无人前来揭榜。这可急坏了张伯行,想找周显道商量,周显道却不知踪影,无奈之下,他赶紧写折子上报朝廷,突然有人来报,说有人揭了榜,张伯行赶紧来到大厅,却见一个老太太拎着个鸟笼子站在厅前。
  张伯行看见老太太的笼子里有三只怪鸟,只见那鸟嘴尖带钩、黑羽红腹,身体跟鸽子差不多大。张伯行看罢,让老太太坐下,问道:老人家,你不像本县人氏,请问你从哪儿来?老太太看了看张伯行:敢问大人是哪个?张伯行笑着说:本官是福建巡抚张伯行。老太太一听,赶紧起身跪倒:你就是福建的青天张大人?张伯行一笑,点点头说:老人家过奖了!老太太眼含热泪,悲叹着说:唉!也罢!张大人,老身姓翁,家住福建寿山!张伯行一惊:我们是同乡!翁大娘请起。张伯行起身,将翁老太扶起。
  二人正说着,周显道回来了,见到老太太很是奇怪,张伯行告诉他,这老人就是揭榜治虫的人。周显道冷笑着说:请问老人家,你如何治虫?老太太叹了口气,信心十足地说:这是天机,我自有办法。我要是治不了这虫子,甘愿死在这里!周显道一笑:如此说来,我信你便是,你倒说说看,你有什么办法?老太太身子一晃,差点晕倒,轻声说:张大人,如今哪里灾情最重?快派人带我去!
  虫灾最重的地方是北山下的蔗田。张伯行带着差役和周显道来到北山下,周显道知道,这片蔗田正是方宝才家的。翁老太望着那一片眼看着都要枯萎的蔗田,让差役用铁锹挖开地头儿的甘蔗,果然,在地里找到了啃食甘蔗根的甲壳虫。翁老太眼里含泪说:敢问大人,这种虫子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周显道想了想说:今年春天。翁老太一听,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强打着精神说:大人,民妇帮你治虫可以,但请大人马上派人把这片甘蔗全部砍倒!
  张伯行刚要下令,远处有人高喊:住手!来人正是方宝才,他打听田黄未果,赶紧回来向周显道报信儿,听说众人和一个老太太去了自家的蔗田,赶紧追来。
  差役一看是方宝才,赶紧停手,翁老太摇摇头转身要走,张伯行赶紧拦住她:老人家,您这是翁老太无奈地说:既然人家舍不得这点已经要绝收的甘蔗,那我还治什么虫呀?张伯行摇摇头说:此言差矣。如果能治了这虫子,是全州府百姓之福,岂可不治?翁老太流着眼泪说:谁没有妻子儿女,谁不靠庄稼过日子?可这天牛不治,你这甘蔗一棵也剩不下。张伯行点点头说:你说这虫子叫天牛?翁老太点点头说:它叫土天牛,繁殖速度极快,若不赶紧治住,恐怕张伯行一声令下,差役们上前,开始砍甘蔗
  眨眼间,一片甘蔗被砍倒了。
  翁老太一见甘蔗林被砍倒,她就把笼子里的三只怪鸟放了出来,三只怪鸟饿了一天,出了笼子就在甘蔗田乱窜,边窜边吃着土天牛。张伯行大喜。翁老太跟着三只怪鸟来到甘蔗田的地中间,三只怪鸟落在一个小土包上猛吃,拼命地啄地翁老太走到近前,唤怪鸟回笼。回头冲张伯行说:大人,请把这里刨开,这就是天牛的老窝。张伯行一声令下,差役抡起锹镐刨开了。一旁的方宝才额头开始冒汗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名差役突然大叫:大人,这里有死人。周显道大惊,连忙上前,发现土包内果然有一具尸体。张伯行也是一惊,命差役:挖!
  一会儿,差役挖出一具尸体。可是时间已久,坑中只剩下一堆白骨,翁老太跳下土坑,在白骨胸前找到了一把钥匙和一个快腐烂了的小葫芦,她从怀里掏出一把铁锁,用钥匙一开,锁竟然打开了。翁老太惨叫了一声我的儿啊!便一下子扑到了白骨的身上,昏死过去。
  府衙里,张伯行命人把翁老太救醒,翁老太睁开眼睛看到张伯行,赶紧爬起来,扑通跪倒在张伯行面前:大人,您要为老身做主啊!
  张伯行没想到,这虫灾竟然与一起命案相关。
  原来,一年多前,家住福建寿山深处的翁老太在稻田里拔草时,捡到一块黄石。她知道,这田黄很值钱。多年前,族长的大儿子捡到一块田黄,兄弟四人拿到山外去卖,不料,半年后,四兄弟只回来一个,还断了腿,他说山外人太坏了,为了得到那块石头,sha了他三个哥哥,翁老太的儿子二牛拿着田黄,特别高兴,他决定带田黄出山,换些银子,买些粮食,孝敬老母。翁老太再三阻拦,二牛还是决定出山。临行时,翁老太在儿子胸前挂上一把钥匙和一个小葫芦说是平安符,谁料,二牛一走就再也没回来。二牛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二牛走后大半年,翁老太实在想儿子,便带着三只鹊鹰出山寻找。翁老太带着它们一路找来,路上听说这里闹天牛灾,心里便明白了太半,这才揭了榜文,明的前来治虫,其实是为儿申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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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钟奇案

一、折了四名官员的怪案

在大明朝的时候,庐江府发生了一起奇案。案子本来是同庄的庄、钟两家引起的,大家都称之为庄钟案,时间一长,叫白了,就叫成了撞钟奇案。

撞钟奇案说起来也没啥奇怪的,老庄家家庭条件一般,一个寡妇庄氏领着儿子庄梦过日子,小庄梦也才八岁,平时不招灾不惹祸的。而老钟家则是家财万贯,财大气粗,平时两家没有什么冤仇过节。那天,庄氏突然闯到钟家,非要见钟财主。当时钟财主的小妾正在生产,他正在产房焦急地等待消息,自然不能见她。可庄氏却非要往产房里边闯,那大户人家生孩子可是规矩多着呢,这第一个赶上孩子降生的人那叫踩生,据说这个人的地位品行就决定着孩子的将来,不管怎么说吧,也不能让一个穷寡妇冲进产房给孩子踩生呀。家丁仆人拼死拼活地往外推庄氏,庄氏还真就不知道撞了哪路邪,捡起半块青砖,拼了命就扔了过去。青砖砸断窗棂,径直飞进了产房。正好孩子出生,那一块砖砸得正准,正中产妇稍带刮上了孩子。产妇登时就吓得昏死过去,孩子当晚也夭折在床。钟家岂能善罢甘休,把庄氏好一顿du打,押送庐江府衙报官。本来是很简单的一起案件,可接下来就是怪事连连。先是知府卢大人认定庄氏有罪,把她打入大牢。可没过几天,卢大人竟然说庄氏无罪,放其回家,并要重新查办撞钟一案,还说要开棺验尸。可是没过几天,他又再改说辞,说钟家一向乐善好施,根本就不会凭空冤枉好人,一定是庄氏撒了谎,要把庄氏拿到堂上,重刑审问。可捕快差役到庄家一看,早已是人去屋空。卢大人闻讯也急速赶到庄家,可他一到庄家,发现庄氏已悬梁自尽,小庄梦也不知去向。让人奇怪的是,卢大人失魂落魄地从庄家离开,一言不发回到府衙,摆了摆手便退回后堂,然后再不露面。第二天钟家击鼓喊冤,求卢大人把庄氏缉拿归案,师爷到后堂去请卢大人升堂,这才发现卢大人直挺挺吊在梁上,已死去多时。

朝廷命官死了,可又查不出什么缘由来,只能认定卢大人自尽身亡。朝廷又派遣京官刘大人到庐江继任,可是刘大人船到半路却遇了大难,船漏江心,连尸首都没找到,就这样成了一个死在赴任途中的望衙官。朝廷又急令庐江附近的湖州府下属一个县的县令曹大人任庐江知府,曹大人到任后就连夜阅撞钟案的卷宗。可天亮后庐江的三教九流头面人物来拜会新知府,却发现府衙空空,曹大人已失踪,就在众人迷惑不解的时候,突然传来嫖客醉死妓院的消息。那个出事儿的妓院就是庐江最大也最有名的妓院万花楼,而那个醉死的嫖客竟然就是刚刚到任一天的庐江新知府曹大人。

两任知府全死于非命,庐江上下一时间流言四起。朝廷又急忙紧急调派年轻能干的何大人任庐江知府。何大人到了庐江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再审撞钟案,他想以此来稳定民心,平息那些传得神乎其神的谣言。堂审那一天到府衙围观的百姓是里三层外三层,人山人海。何大人突然间口吐鲜血,昏倒在地,堂审也只能被迫中断。可数天后他却怪病连连,不但没有再次升堂审问,反而多次上书朝廷,最后辞官回乡了。

一起案子,折了四名官员。民间说什么的都有了,而且种种传言和说法也传到了朝廷官员的耳朵里,大家都视庐江为是非之地,谁也不想去那儿送死。因而吏部拟了几次庐江府新任知府的折子都没法儿确定最后人选,庐江就一直由通判暂时代行知府之职,但通判是个聪明人,他以新知府未至为借口,绝不涉足撞钟案,就这样,这起简单的案件就成了震动四野的撞钟奇案。

撞钟奇案的消息也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他决定以此案为突破口,派得力臣属到庐江专程办案,从而树立和维护大明王朝的威信。他思考半天,命人把丁大人传进宫来,看着他说:“有趟苦差事,需要丁爱卿亲自跑一趟,不知爱卿意下如何呀?”

丁大人急忙磕头叩拜:“能为圣上分忧,臣万死不辞!”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朕打算派你去庐江府,专办撞钟一案,三日后启程。”

丁大人一听到“庐江撞钟案”几个字,顿时脸色惨白,磕头如捣蒜:“万岁,庐江离京城较远,撞钟案又很复杂。臣的老母身染重病,恐朝不保夕,所以臣斗胆恳请圣上另派他人前往庐江!”

皇上一愣,拒绝自己交下去的任务,这在丁大人来说还是第一次。皇上看着他诚惶诚恐的样子,摆摆手说:“好,你先下去吧,庐江的事儿,朕再另派他人!”

丁大人千恩万谢,告退出来,等他走出宫门,突然发现同殿称臣的孟大人急匆匆往后宫的方向奔去,他嘴角一阵抽搐,喃喃地说:“看来,这撞钟奇案要他去审理了!”

二、装病惹来的横祸

丁老夫人真的病了吗?没病,她除了眼睛有点儿问题外,活得比谁都健康,而她眼睛上的毛病是从她打小一降生就带来的,根本不影响她烧香拜佛和享受人生。既然老夫人安然无恙,那丁大人为什么冒着欺君的危险撒谎呢?很简单,谁都知道庐江府撞钟案那是一汪深不可测的浑水,还是敬而远之为上。既然跟皇上说了老母身染重病,丁大人干脆装个透彻,他接连七天没有上朝,一心一意在家“侍候”起了老母。

这天丁大人像往日一样,吃罢早饭,命下人泡上一壶香茶,坐在书房里捧卷读书。一本书还没看到三页,管家跟头把式上气不接下气地滚了进来:“回禀老爷,圣上驾到!”

丁大人“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谁?圣上……在哪儿呢?”

“已经到了府门外了!”

丁大人脑袋“嗡”的一声——皇上是来探看老夫人是真病还是假病来了!他一把拉住管家:“赶紧告诉老夫人装病!不能露出一点儿破绽,否则就会祸灭九族!”说完,急匆匆向门外奔去。

丁大人猜得一点儿都不错,皇上突然驾临就是要探看一下丁老夫人到底是真病假病。更要命的是,孟大人还陪在一旁,众人走进丁府,君臣见过礼后,皇上开门见山,提出要看望一下老夫人的病情。丁大人不敢怠慢,提心吊胆在前引路,一行人行至老夫人的内宅。走到老夫人卧房外,只闻得药香扑鼻,众丫环婆子一个个顺眼垂手站立,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丁大人亲自推开房门,皇上迈步进屋,只见屋里药味儿弥漫,幔帐低垂,老夫人僵卧在帐后的榻上,脸色蜡黄,已是一副病入膏肓的状态。丁大人心中暗喜,快步上前,小声儿说道:“母亲,万岁驾到!”

接连说了三声,丁老夫人都没有反应。丁大人刚要过去搀扶老太太,皇上低声拦住:“看样子老人家病得不轻呀,等朕回宫后派几名御医过府给老人家诊病!”

丁大人跪倒磕头:“谢万岁垂爱!臣粉身碎骨也难报圣恩!”

“丁爱卿平身吧,你和孟爱卿是朕的左膀右臂,朕的江山倚仗你们呀!”

孟大人一拱手:“丁大人,在下早年曾粗学过岐黄之术,如不嫌弃,在下愿给老夫人略观一二。”

还没等丁大人回话,皇上开了口:“孟爱卿还谦让什么,治病救人要紧!”

孟大人说了一声“谢主隆恩”,快步走到丁老夫人的榻前,探出手来,轻轻去给老夫人诊脉。丁大人怕露出马脚,抢步上前,亲手把老母的左手从锦被中捧出:“孟大人,有劳了!”

谁知孟大人一愣,不由“蹬蹬蹬”倒退了好几步,“扑通”跪倒在地,磕头山响:“万岁恕罪,臣有眼无珠,罪该万死!”

丁大人愣了,他不知道孟大人何出此举,可他觉得直到现在全府上下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就大着胆子问道:“孟大人何出此言?”

孟大人抖着手指着老夫人伸出的手臂:“万岁,臣有眼无珠,未识破他姓丁的满脑反骨,包藏祸心!”

丁大人随着手指的方向一看,一下子瘫在了地上,老母露出来的袖子,竟然是用黄缎子做成。他快步奔过去,咬了咬牙,轻轻掀了掀老母的被子角,天呀,丁老夫人竟然穿着一件黄缎子衣服。他顿时魂飞天外,转身跪倒,磕头如捣蒜:“万岁恕罪!老母……并非有意……”

皇上冷冷一笑:“我以为丁爱卿因何不听寡人差遣,原来是想面南背北自坐江山呀!现在朕也知道老人家是因何而病了,是盼坐龙樽急出病来了!孟爱卿,黄色乃御用之色,丁爱卿这该当何罪呀?” 共4页: 上一页1234下一页


【推荐】用奇案的小故事(49):

纵火奇案

  唐太宗年间,有一回,洛阳城搞了一次庙会。那一天,街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中午时分,突然不远处人声喧哗,还传来一阵阵呼救声,据说是几间铺子着火了。官府的人很快赶来,抓了六个纵火的。
  被抓的六人中,一个是屠户,一个庄稼人,一个书生,一个小货郎,一个江湖郎中,还有个茶商。六人被关到牢房里,都害怕不已,只有那书生一脸正气,虽然文质彬彬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惧意。
  当天晚上,一个长得凶巴巴的官差来到监房前,把六份饭递到里面。饭菜非常丰盛,有鱼有肉,还有酒呢,这倒是奇怪了,牢房里哪有吃得这么好的?牢房的日子这么好过,大家都来吃官司了!
  那个茶商见过世面,他一瞅,眉头拧成疙瘩,问官差:官爷,不对啊,给我们的饭食怎么这般丰盛?
  外面的官差一撇嘴,鼻子里哼了一声:为什么饭菜这么丰盛?因为这是断头酒,你们马上要被处斩了!
  这话一说,众人全都吓坏了,腿发软,眼发晕,还有人尿了裤子,可死到临头,还有啥法子?等官差走了,众人想到要死也不当饿死鬼,只得含着泪,把饭菜扒拉到碗里,一边哭,一边吃。
  过了一会儿,那个官差又来了,表情很是怪异。他走到监房前,说:一二三四五六,你们一共六人,京兆府大人说,六这个数太顺,你们结成伴到阎王那里可能会闹事,思来想去,大人说要sha五个,留一个。
  六人听了,面面相觑,留一个?真的会有一个幸运的人活下来?这念头一起,几个人立刻拥到那官差面前,争相求起情来,每人说了一大堆自己应该活下来的理由,只有那书生面色坦然,什么都没说,没半点怯色。
  官差听了,没理他们,一摆手,两个狱卒抬来一张小桌子,上面放了一叠一尺见方的白纸,一把毛笔,还有研好的墨水。
  几个人正面面相觑,官差干咳了两声,说:你们六人,把你们中间最应该死的人写在纸上,字写大一点儿,一张纸写一个。每轮中谁的名字出现最多,就sha谁,六人里面sha掉五人,剩下的就是那个命最硬的人他可以不死。
  官差说着,又按照牢房里的规矩,分别给六人起了一个阎王勾魂名:屠户叫钱盛,庄稼人叫赵观,货郎叫陈下秋,书生叫盖挺华,郎中叫孙世和,茶商叫周贞天。
  名字取好,官差让大伙儿想想,酝酿酝酿,该写谁就写谁。这一下监房里可炸了锅,每人都游说其他人别写自己的名字,茶商说如果他最后幸存,他家里有的是钱,一定善待其他五家的家眷;屠户说,他如果活下来,就可以天天给其他五家供送猪肉、羊肉众人又是乞求,又是谩骂,人之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全都写在脸上、出在口上。
  书生起先不愿写,说这是不仁不义。官差冷笑着说,你要是不写,无法把那个可以免死的人确定下来,那六个人就得全死。书生想了想,只得也写。于是,六个人拿了纸笔,各自躲着,远离别人,纷纷动笔。
  第一轮,六人各交了一个名字上去,交完后,除了书生,个个面如土色,浑身颤抖不停,不知灾祸降到谁的头上。
  官差把六张白纸一一看了,每看一张就瞅瞅六人,目光如利剑,落在谁的身上,谁就心惊肉跳。看完后,他一拍桌子,喝道:结果出来了,名字最多的是钱盛!
  钱盛,就是那个屠户,屠户虽然吓得面色煞白,但他毕竟平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胆子自然比别人大些,他顿时大骂起来:凭啥选我?我做屠户这些年,老人买肉半价,残疾人买肉不要钱,我是个好人,你们好坏不分、良莠不辨,我到阎王那里等着,你们过来我就一刀捅死你们!
  屠户嘴里嚷嚷着,可衙役人多,七手八脚就把屠户押了出去,紧接着,隔壁监房里传来咔嚓一声响,那分明就是刀子砍在肉身上的声音,以后就没了动静,看样子自然是身首异处,一命呜呼了。
  第二轮,官差看了看交上来的五个名字,大声喊道:第二人是孙世和,拉出去砍了!
  孙世和就是那个郎中,郎中随即也被押了出去,片刻后,隔壁又传来咔嚓一声,郎中也命丧黄泉了。
  第三轮sha的是赵观,就是那个庄稼汉;第四轮被砍的是货郎陈下秋
  官差正要喊第五个人的名字,突然,茶商说道:官爷,我看这事有点蹊跷。按理说,每次被砍头的必定是得票最多的那人,我第一次交上去的名字是赵观,你砍的是屠户钱盛;我第二次交的名字是陈下秋,你砍的是郎中孙世和。如此看来,被砍头的,好像未必是得票最多的,我想,其他人或许会有和我相同的疑虑吧?
  官差听罢,十分恼怒,牙根子咬得咯吱咯吱响:你嗦什么,要你死你就得死,不死也得死,来人,把周贞天砍了。
  周贞天就是那茶商,茶商一拖出去,五人就全都毙命了,虽然这过程着实蹊跷,但书生好歹是最后的幸存者了,他皱皱眉头,感慨地说:没想到我却能活着出去。
  官差的三角眼朝着书生瞟了一下,哈哈大笑:你想出去?本来么,我们是想sha五人的,可后来一想,万一放出去的那人把滥sha五人的事说出去,怎么办?
  书生气坏了,怒声喝道:其实你们根本就没想让一人活命!你们这些浑人,不详查案子就,也就罢了,还拿人取乐。大丈夫坐不改名,立不改姓,我不叫什么盖挺华,我叫吴东知!说着,书生大笔一挥,运笔如飞,在纸上写下吴东知三个字,他想自己死也要死得光明磊落,于是脖子一横:来吧,砍头吧,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官差看了看吴东知三个字,又瞟一眼书生,说:什么?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哈哈,你二十年后必定是个老头!
  来人,把他们都放了。官差吆喝一声,大手一挥,从隔壁监房里走出五个人来,他们正是刚才被砍头的货郎、庄稼汉、屠户、茶商和郎中。其实,刚才那一声声咔嚓,砍的是一只羊,几刀下去,羊早就被砍成几大块了。
  官差叫人支起一个大锅,烤起了羊肉,他说:各位受惊了,这羊肉是给你们压惊的,这也不怪我,我也是奉命行事。
  说罢,官差把交上来的那些纸细心挑拣了一番,他只捡出书生吴东知在五轮中写的那些字,一边看一边说:真是好字,力透纸背,苍劲有力,好字啊好字,可惜写字的人脖子太硬,想求个字难于上青天,这下好了,字全了。
  茶商问道:我们都写了很多字,你怎么只把吴东知的字挑出来?
  官差哈哈大笑:你还好意思问,你们写的字都跟狗爬的一样,难看极了,谁要你们的字?官差说着,把吴东知写的那些字排成一行,大声念道:贞观盛世天下和吴东知。
  原来,唐太宗酷爱字画,知道吴东知书法了得,可派去求字的人都碰壁而归,要想让这个倔强的书生写一句赞美的话简直是难上加难。皇帝不开心,身边的人急了,思来想去,于是就想出个火灾砍人的法子,给几个人取了特定的名字,里面含有太宗皇帝想要的那几个字,而贞观正是当时的年号。
  到了这时,众人才明白怎么回事,屠户咧着嘴笑了:俺说呢,俺又不叫钱盛,原来你只是想要个盛字。
  茶商大笑,数落起屠户来:谁想要你的字?人家要的是东知兄弟的字。
  吴东知自然也全明白了,怪不得他们每次砍的,都是他写下名字的人。他恨恨地说:为一句美言不惜纵火涂炭百姓,何等昏庸!
  官差走上前来,笑嘻嘻地说:吴先生,这您可就误会了。您不知道,我们纵火是假,求字是真啊!官差拍拍手,走进来几个满脸全抹着炭灰的狱卒,官差说:瞧瞧,你们在庙会上看到的浓烟滚滚,其实就是他们在灶头里扇出来的。要不动点脑筋,哪能请得动您的大驾呢!
  一屋子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这时,羊肉也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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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塔奇案

  乾隆二十五年,在山西洪洞的黃河岸边上,发生了一场水灾。大水冲倒了乾隆常来驻跸的名刹普济寺,大水过后,寺里又遇到盗匪抢掠,劫走了名塔舍利塔的工程图。一时间,名刹无图,无法重建。乾隆急下密诏,令在寺中研修寺院名录的京城才子余兴仁密查此案,早日追回工程图,以便重建舍利塔。

  余兴仁乃前明边关大将的后人,曾官拜礼部侍郎,是乾隆看得起的文人之一。为完成大清名刹寺院名录,他在普济寺内住了一年多。这次晋中大水损失不小,这座千年古刹也未能幸免,大水之后,山西富人商贾当即要捐钱修建,可即将开工时却发现埋在舍利塔下的三颗定塔宝珠也失窃了,以致普济寺无法起修。几天前,余兴仁刚刚回到京城,为完成皇上的密令,他马不停蹄地返回洪洞。临走时皇上密赐他一张皇宫里留存的普济寺工程图。

  在赶往洪洞的路上,余兴仁打开行囊取出一把唐琴。这把唐琴是他秘密从京城带出来的,乃是名妓四大金枝之一王红玉所赠。

  王红玉体态丰盈,相貌美丽,性格安静,不喜欢喧闹,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在最初遇到二十七八岁的余兴仁时,用此琴弹了三日三夜,临别以宝琴相送,足见情谊之深。

  余兴仁带着仆人一行路过太行山下,却碰到了土匪,为首的是一年轻女子,骑在枣红马上,披着红色披风,很是威风。此人正是雪华山上女匪首梅娘。梅娘红布包面,隔着一丈之远,难辨真容。

  余兴仁抱拳施礼,问她要多少银两。

  梅娘仰天一笑,说:金银对我来说有如粪土,要想活命先留下唐琴。余兴仁哪里肯从。于是,双方厮sha起来。梅娘一伙人多势众,只几个回合就轻轻松松取了唐琴,扬鞭而去。

  余兴仁刚回到普济寺,就有人来报,说寺外的镇寺之宝大铁牛又让人盗去。真乃屋漏偏逢连夜雨。余兴仁急火攻心,一下子就病倒了。

  这天,余兴仁在屋内喝药,只见贴身仆人王三来报,说洪洞知府刘能刘大人来见。这刘大人急急来访,想必有要事。余兴仁忙把这位大人迎到客厅,让丫鬟上茶。这当口刘大人哪有心思品茶,刚落座就把铁牛失踪之事说了出来。这两天余兴仁一直在思考,那么大的铁牛怎么会一下子就没了?是谁盗走了?盗走它干什么?

  余兴仁把自己的想法对刘大人说了,一连串的问题弄得刘大人也不知从何回答。

  刘大人说:就是因为不知道这些才来请教你,你怎么倒问起我来了?

  余兴仁仰头一笑:我想这并非一般小贼所为,能在守城士兵的眼皮底下盗走几千斤重的大铁牛,可见本事不凡。刘大人忙说: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眼下要紧的是要找出是谁盗走了大铁牛,大铁牛现在在什么地方。

  余兴仁坐在太师椅上,喝了一口茶,说:这事难办呀,我是奉皇上密旨而来,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定能知晓事情真相。刘大人听后摇摇头,莫名其妙地笑了笑。

  送走这位刘大人后,余兴仁忙吩咐贴身仆人王三牵出他的枣红马,说他要外出一下。走出院门,便飞身上马,朝南边太行山下飞奔而去。

  一袋烟的工夫,余兴仁快马来到山前二峪谷的风林院。这风林院是一座书院,建在半山腰的高台之上,地势险要,大门正对着山下唯一通路,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早在唐朝时,名人司空图就在这里读书,建起这座书院。现在主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妙龄女郎,名叫柳姑,她收留几十个姑娘,在此读书习武,在这一带很有名气。

  守门姑娘认识余兴仁,就放他进来。柳姑在院中练剑,十几个姑娘围在四边,见到余兴仁,柳姑赶紧迎了过来,微笑道:你真是稀客,怎么有空来到山上!

  余兴仁说:才几十天没来,怎么就成了稀客?我找你有要事商议。

  柳姑把余兴仁迎进书房,坐定之后,早有一位姑娘端上他喜欢的毛尖香茶。余兴仁开门见山地说了大铁牛丢失之事,柳姑听后,说:那帮狗官整日里欺压民众,花天酒地,连这都看不住,真是一帮酒囊饭袋。

  余兴仁知道柳姑心里有气。当年柳姑之父任洪洞城知县,爱民如子,勤政敬业,不料受贪官之害,含冤而死。留下八岁的柳姑,寄养在余兴仁家中,二人青梅竹马,亲如兄妹。

  长到十八岁后,柳姑非要离开余家,拜在风林院红娘门下,做了入院弟子。不几年,她琴棋书画、刀枪拳剑样样精通。白天读书习武,夜晚就飞檐走壁,sha富济贫。

  柳姑与余兴仁互有情意,余家几次提亲,却都让柳姑婉拒了,说等她为父报仇后,那时再谈婚论嫁,所以,余兴仁一直苦苦地等着。

  气归气,柳姑还是询问了大铁牛丢失的细节。

  余兴仁告诉她,因为这大铁牛在全国也是独一无二的,又是山西之地的镇河之宝,大铁牛丢失后,必须上报皇上。皇上怪罪下来,当地知府及总兵大人都没好果子吃,更重要的是皇上会减少下拨救灾银两。柳姑问:是不是让大水冲走了?余兴仁一想,觉着也有可能,不过他还是请柳姑帮忙查一查,万一是哪方盗贼盗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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