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从一个地方走过,吹散年年的传说
时间,从每一个心灵流过,刻骨的记忆像一条长河
花朵,从一程一程的生命开过,堆积多少光荣与梦想
我们,从圣洁的书页之间走过,有一种精神总是念念不忘
序语:陈云曾随红五军团踏上长征路。1935年6月,他受党委派离开长征队伍,由上海赴莫斯科向共产国际汇报。《随军西行见闻录》就是陈云在赴苏前的日子里,在上海写下的追述红军长征的文稿。
陈云两面写长征的奇妙绝招
《随军西行见闻录》是陈云以一个g*-党军医的口吻,详细记述中央红军长征历程的文章。之所以用g*-党军医的口吻叙述,是陈云在撰写时就考虑到了如何应付g*-党军警的盘查,以便将此文顺利带出国境,向共产国际的领导人汇报。因而,文章不仅用一种异乎寻常的口吻来写,而且署了一个鲜为人知的笔名廉臣。开篇称,作者廉臣先生是g*-党部队的一位军医,服务于g*-党军队四年,前年随g*-党军五十九师于江西东黄陂之役,被俘于红军。被俘之初,自思决无生还之望,但自被押解至红色区域后方之瑞金后,因我系军医,押于赤军卫生部,赤军卫生部贺诚亲自谈话。当时因赤军中军医甚少,他们要我在赤军医院服务,并称愿照五十九师之月薪且每月还可寄回六十元安家费。我系被俘之身,何能自主,惟赤军尚有信用,除每月支薪外,即每月之安家费,亦曾得着家母回信按月收到。自此以后,我几次被遣至石城之赤军预备医院,时而调回瑞金之卫生部。
廉臣先生在这些假托之词后,便描述他作为军医,如何为毛泽东、朱德治病,其中写道:这些名闻全国的赤色要人,我初以为凶暴异常,岂知一见之后,大出意外。毛泽东似乎一介书生,常衣灰布学生装,暇时手执唐诗,极善词令。我为之诊病时,招待极谦。朱德则一望而知为武人,年将五十,身衣灰布军装,虽患疟疾,但仍力疾办公,状甚忙碌,我入室为之诊病时,仍在执笔批阅军报。见到我,方搁笔。人亦和气,且言谈间毫无傲慢。这两个赤军领袖人物,实与我未见时之想像,完全不同。
陈云极为巧妙地借军医廉臣之见闻,写出了被g*-党称为赤匪的红军及其领袖的真实面貌:赤军之作战方法,常以出奇制胜,此均为毛泽东、朱德之特长。故在赤军中,毛泽东有诸葛亮之称。赤军军官之日常生活,真是与兵士同甘苦。上至总司令下至兵士,饭食一律平等。赤军军官所穿之衣服与兵士相同,故朱德有火〇头之称。不知者不识谁是军长,谁是师长。
日常生活中陈云不苟言笑,公众在镜头前看到的他,总是一副严肃的面孔。其文也如其人,他的著作多是政治论文的严肃笔调。然而,《随军西行见闻录》却用生动活泼的笔调描述了红军长征翻山越岭、英勇作战的感人场景,这在陈云著作中并不多见。如文中对红军长征中过老山界时的情景,描述得非常生动、细腻:老山界这座山高得使人发急,到了一个山顶,见前面只有一个高峰了,不料上了那个高峰,前面还有一个高峰。这样一个又一个地爬着高山,大家不停喘气和汗流浃背。正在这个时候,忽听见隐隐有留声机的声音,正唱着:骂一声毛延寿你卖国的jian贼一张片子唱完,又听见一阵歌声:同志们快起来拿刀枪,我们是人民的武装,要打倒帝国主义g*-党原来是政治部的宣传队正摆着宣传棚,为鼓励行军、提起部队的精神,使之忘却行军之疲劳。在宣传棚旁边的石头上,拿粉笔写着:同志们努力啊!还有二十五里就到山顶了。竞赛一下,看谁先上山顶?经过宣传棚的留声机和唱歌,的确让我们把上山的疲倦忘掉了。我们队伍内的那些小看护生也唱起来了:骂一声你卖国的jian贼为什么投日*-本,你丧尽了良心。这样一唱,又到处引起唱着:粉碎了g*-党的乌龟壳,我们真快乐唱了一阵以后,大家还是照着路向上走,这样走了共有十二个高峰,才到山顶。当然到了山之最高顶,大家就兴高采烈,精神振奋。时间已经下午四时了。但是八十里的高山,终于走到了山顶。
陈云以廉臣这么一个局外人的叙事角度,记述了当时鲜为人知的长征故事。由于陈云是长征的亲历者,又善于抓住种种细节,所以文章让人读来如临其境,如见其人,极具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