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夜晚是那么的美丽,蓝色的星星伴着银幕在天空中绽放,泻下层层银辉,铺满大地。繁华的城市中,有那么个墙角下,他,蜷缩着身子。蓬松的凌乱的头发遮住了那沾满尘垢的脸,白衬衫上尽是灰尘,捂着头的双手上赫然沾有血迹,褐色的麻布裤子已经被撕成条状,一双步鞋包不满那善发恶臭的双脚。
城市依然是那样的热闹,熙熙攘攘的行人摩肩擦踵,各种各样的小吃,地摊货也纷纷摆上街头,这样,原本拥堵不堪的街道就更加的惨不忍睹了。
夜晚,原本是休息的时间,但是,有那么些空虚的灵魂,偏偏就只在这时候出来释放,杨就是其中之一,他是富家子弟,高校学生。但因生活条件优越,加上从小变在这城市游荡,早已染上了夜晚压马路的恶习。
走开。杨挥手一推,拥挤的人群便硬是给他让开了些。被杨推到一边的大叔,狠狠的瞪了杨一眼,杨恼羞成怒,抓起那人的衬衫,扬起拳头就要打下,他一哥们见势,立刻上前,抓住了杨高高扬起的拳头,谄媚的笑道:大哥,这人多,你可别犯冲!大热的天,他们的这大幅度活动,早已让汗水浸湿了大部分的衣服,抓住杨的手的那哥们额头上早满是汗水,现在还这么一闹,那油水相融的汗滴,正好顺着额头,滴入他那圆溜溜的小眼中,奈何,两只手都抓着杨,只好拼命的在那眨眼。杨也难受,大热的天,特别是被哥们抓着的手杆处,火辣辣的热。他顺势甩手,挣开了那哥们,把手往额头上一抹,一大把的汗珠应势被甩落,什么鬼天气。杨嚷嚷着。人们见过这群流氓似人物的手段后,为恐和他们撞上,连连给他们让路,这神奇般的使得拥挤的街道上出现了路。
来到一家小吃店,他们五个人围着座子坐下,一胖店主,一边端着正在炒菜的锅,一边用围在脖子上的毛巾擦额头上的汗,很是繁忙的样子。杨他们点了两箱啤酒,叫了五碟菜,一甘烧烤,开使了他们潇洒生活。事后那劝过杨的哥们因为喝酒太多,所以,就先离开。
那哥们倒是酒后浑身是劲,也不管三七二一,专挑那些黑暗的寂静的小巷往家赶。大街上或许是人挤人,但在这些白天都见不找光的小巷子里,夜晚想出现活人,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事了。可偏偏这哥们酒后天不怕第不怕,硬要往巷子里串,视线微微能看到脚下的路,那哥们摇摇晃晃的向前颠着。身上的油迹与汗珠早已凉透,他那莽撞的心也渐渐的平复,一个激灵,他全身都打颤了一遍。
这时,他才警觉。巷子里漆黑的,而且异常的冰冷,似乎都冻结了他全身的汗水和油腻。他抬头望着天空,发现那夹缝中的一线天是那样的狭小,那原本温热的银辉,透到巷子中来,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他艰难的靠着仅有的视线艰难的摸索着前进,一股冷风吹起,正好吹动他那凝结在脸上的汗珠,那凉透心底的感觉,不由得使他站定打个喷嚏,扬起头,一白色布料就要盖住他的脸,他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慌乱的用手去抵挡飞来的白色布料。可定睛一看,黑呼呼的什么都没有。他背后已经是浸透了汗水,冰凉冰凉的,他连滚带爬的站起身,疯狂的就往前面冲,慌乱的他四处碰壁,一些不知名的堆积物被撞翻,小巷里响起框框当当的撞击声,并且异常的响亮。风又刮了起来,那一线天的银辉也不只跑哪去了,忽然,那哥们脚下被缠住,他惊吓道:别抓我,别抓我!并且两手扯着被卡住的腿,身上凝结的汗滴四处流动,宽大的白衬衫被风扬起,伴随着那冷风而来的呼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害怕到极点的他猛一使力,拔出了那被卡住的腿,但裤子却被撕烂。刚向前跑出一步,噗通一下,他又因脚下被拌而倒在地上,害怕到极点的他靠着四爪在地上爬行,喝酒过多的他,早已因害怕而尿裤子。漆黑的小巷中,那恶臭的尿液一滴滴的滴打在地面上,发出了有节奏的啪啪声,一直伴着那爬行的哥们,那哥们刚有爬起来的趋势,突然,他的头撞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他含糊不清的哆嗦道:鬼挡墙,鬼挡墙,别sha我,别sha我。他虽然是流氓,但也并没做多少坏事,按说应该没有恶鬼会来寻他啊,他蜷缩成一团像墙角移动,啪的,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啊,他大声尖叫。哆嗦的蜷缩在墙角,头狠狠的扎进两腿间,尽管那恶臭阵阵,他大气不敢喘一口,头不敢抬一下,但是,他耳边突然感受到被人吹气的感觉,呼呼声又想起,现在的小巷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这时,正好十二点。他猛然起身,凌乱的头发被风吹起,早已磨破的两手四处乱抓,嘭嘭,由于小巷狭窄,堆积物又多,他的手早已被撞得变形,忽然,他用力把手抓像前面,噗的一下,他的手像是被卡住了,别抓我,别抓我。他慌乱的叫着。并且迅速的把手往回收,可是,那抓住他手的鬼,也跟着他一起,似乎不想放过他。他狠着劲,用力的把手像墙边甩去,女鬼似乎被他挣脱,他的手也重重的打在墙上,这时,忽然有尖锐的尖叫声响起,那仿佛是女鬼愤怒的哀怨。那哥们,吓的就往回跑,噗通,又因踢到某障碍物而摔倒,他浑浑噩噩的说道:别sha我,别sha我。呼呼的风声更大了,那尖锐的叫声在这时越发的凄厉。他捂着耳朵,在那嘟嚷着。忽然,只见他手忙脚乱的脱着自己的裤子,他拿起内裤,两手颤颤的把它带在自己的头上,那内裤冰冷冰冷,并且带着恶臭。他再次蜷缩。一动也不敢动,就这样渐渐的,那凄厉的尖叫小了,呼呼声也小了,那角落微弱的喘气声证明那哥们还没死。月亮的银辉再次泻下在小巷,尽管是杯水车薪。小巷中偶尔有凉风刮过,只不过经过那小巷出口处的人们总会皱着眉头走开。
第二天,天刚刚微微发亮,那小巷子里便传出一声尖叫,啊的一声惊醒了那些还躺在睡梦中的的人们,人们纷纷从床上起身,下楼朝着声音发源地聚拢,只见一清洁工人捂着嘴,哆嗦的站在小巷口。顺他视线望去,那墙角堆积物前坐着个头带红内裤,衣衫破烂的哥们,并且隐隐的还传出股恶臭。那人群中,一大汉,走过去,踢了那哥们两脚,一声惊吓,那哥们声音嘶哑的叫到:别sha我。那大汉摘下他头上的红内裤,啪的一巴掌扇在那哥们脸上,那哥们一惊,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老爸。他哭着抱住大汉,人群对着这出丑剧指指点点。那哥们也不管自己的模样,哭着像大汉说道:我晚上再也不出去了。杨,站在家中的窗边,见那哥们颓败的从小巷中出来,恶心的睡不着觉。
一场丑剧就在人们的讥讽中散去,谁也没发现,在那被撞得乱七八糟的小巷里,一破烂的充气娃娃静静的躺着,但眼睛却现出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