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儿童小故事6条
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6条关于时光的故事,供各位参考,希望您能喜欢。落满蔷薇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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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凝突然发现,医院的西门竟然紧邻她几年前暂居过的小区,同样的时节,铁栅栏上盛放的蔷薇依旧惊艳。
吕凝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随即,她拨了童泽浩的电话,很快通了。童泽浩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丝毫“久违了”的感慨,他说:“小凝。”吕凝的心一软,30多岁的女人,父母都早已叫她吕凝,而童泽浩却还是直呼她的乳名,也只有他,还这样称呼吕凝。
童泽浩并没有问吕凝何事,他就是那么沉得住气,等着吕凝先开口。吕凝说:“父亲需做心脏搭桥,已入院,准备手术事宜。”电话那边,童泽浩轻咳一声说:“等着,我马上过去。”吕凝轻轻叹息,经年之后,童泽浩的言简意赅依旧如故,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变,还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邻家少年。
20世纪80年代,小城工厂的家属院,一墙之隔,吕凝两三岁的时候,童泽浩就映入了她的眼底。在他们成长的年月,两家之间那道低矮的院墙,有那么一处,被一对少年头对头地趴出了一道清晰的弧形。那些年,吕凝眼里从来没有过别的男生,而童泽浩除了一个少年正常的成长,唯一的爱好便是宠吕凝。
在吕凝20岁之前,唯一的愿望便是嫁给童泽浩,天长地久地生活在一起。可愿望终究是破灭了,以最不堪的方式。
很多年后,吕凝都在努力忘记那个周末。暴雨初停的午后,在好友何蓉儿的小屋,贸然闯入的吕凝看到童泽浩拥着何容儿坐在小床上,左手指尖的烟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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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吕凝对这个世界保持了沉默,血液却突飞猛进,专升本考入省城最好的大学,又读了研。之后她进入省城知名的出版机构,两年后升职为中层。
一直到6年后,吕凝遇到了唐宇。对方相貌、性格、事业皆说得过去,有一家小型印刷厂,和吕凝有过几次合作,就那么认识了。唐宇完全属于另一种男人,细心、温和、安全。偶尔一次,他陪吕凝逛商城,竟记得吕凝的目光在两件衬衣上做过短暂的停留。过了几天,吕凝便收到了唐宇的礼物,打开来看,竟是自己看中的衬衫。经历过童泽浩的吕凝知道,于她而言,一个男人的安全性远胜过其他。
秋天的时候,他们举办了婚礼。婚姻平和,不乏温馨,却并没有坚持到底。5年后,吕凝和唐宇平静地离婚了,原因很简单,吕凝流产过两次,医院得出的诊断结果是,两人的血型基因不合,无法正常孕育。唐宇两代单传,吕凝知道对于这样一个家庭,孩子意味着什么。
吕凝再一次选择了用事业对抗失败,做了一个系列的图书选题,出版社给了吕凝半年时间,单独完成那个选题系列图书。
吕凝也想回家乡小城住一段,陪陪父母。由于工作相对繁重,并不适合住在家里,吕凝决定在家附近找一处房子。于是那一天黄昏,走出房产中介所的时候,在路口,吕凝遇到了童泽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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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怔片刻后,吕凝翘起嘴唇角微笑。也因这无需刻意生出的笑意,她知道,自己复原了。他近在眼前,而她毫发无伤。
随即,童泽浩也笑了。“小凝,是你,怎么是你?”“可不是我,童泽浩,别来无恙?”戏谑的口吻,不是刻薄,全是随意。她和他当真不是一笑泯恩仇,因恩仇已不在。接下来,便如两个多年不见的故人,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寒暄起来。没有絮叨别后的时光和各自的生活,更没有提及当年的那一幕。吕凝只说要找房子。童泽浩眉毛一挑:“朋友那里倒是有一套空房子,绝对适合你。”他不由分说,拉着吕凝前往。
果然适合。幽静的小区离父母家只有两站路,吕凝喜欢巧克力色的外墙,小区四周有一圈铁栅栏,4月的时节,爬满栅栏的蔷薇结满花苞。小公寓的格局、简约的装修风格、整套的白色家具,全然符合吕凝的愿望。
于是,她当即付下半年租金。吕凝说:“童泽浩,谢了。”童泽浩叹一口气:“小凝,你两岁起就喊我的名字。”一句话,吕凝的心晃了晃,也只是那么一下子。两人相视,没有恨,也就没有爱,唯有一对儿时旧友一别经年后的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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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回到小城住下来,专心做事。大多时候吕凝回父母那里吃饭,童泽浩会不定时地在某一天的饭点前打来电话:“下楼来。”始终是言简意赅,他也从来都料定吕凝在家。
吕凝便会下楼,看到童泽浩已在最近的那处栅栏外等候,手中拎着不同的食物:西湖牛肉羹、三鲜水饺、剁椒排骨煲仔饭,要么是新鲜的巧克力蛋糕……绝少重样,却都可以轻易俘虏吕凝的味蕾。
吕凝也接受得坦然,并时常理所当然地得寸进尺,要求童泽浩,水饺一定要“天天过年”的,牛肉羹要“西湖春天”的,蛋糕则要“李氏”的……童泽浩向来点头称是,绝对照办。恍然,会有那么一刹那让吕凝觉得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童年、少年时的自己。可回去了,也回不去了。那道可以递进一个饭盒、一块蛋糕却递不进来一具身体的栅栏,定格了如今吕凝和童泽浩的关系,咫尺天涯,而且谁都没有突破的愿望。
吕凝知道,他已成家,为人夫为人父,过着一个男人该过的日子。
半年后,吕凝完成那套图书的全部工作,退掉房子离开小城。火车票是童泽浩买的,因为工作便利。
之后,隔上一段时间,吕凝就会回小城看看父母,不过再没有为火车票的事犯过难,哪怕春运,童泽浩也会不言不语地递上一张软卧的车票。票钱,吕凝没有给过她,有时回来,给他带两条软中华。
再回小城,吕凝选择驱车,她已经和火车告别,很久不再联系童泽浩。他也没有联系过她。这些年,童泽浩从来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吕凝,他只是等在那里,她一喊,他便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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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父亲的手术,吕凝请了长假。
手术那天,童泽浩一早就来了,和吕凝一起推着父亲进了手术室。预计5个小时的手术,7个小时后依旧在进行中。吕凝终究还是慌了神,恐惧起来,先是握着水杯的手不停地发抖,随后整个人都抖起来。
童泽浩察觉了,伸手将吕凝拥近怀里:“别怕,相信我,没事的。”吕凝的眼泪无声没入童泽浩的衣衫。这个时候,她需要这个怀抱,安全而有力。
8个小时后,手术终于结束,护士对吕凝说:“手术很成功,只是你父亲年纪大了,体质不太好,需要在监护室观察一晚。”
那天晚上,童泽浩没有走,买了白粥和小菜,逼着吕凝在病房吃完,然后便一直陪她坐在监护室外面的长凳上,默默地坐了整整一夜。父亲在午后被平安地推出监护室,童泽浩又守着父亲睡着后才离开。
吕凝知道,她和童泽浩之间,都无需再说太多的话。就像童泽浩没有告诉吕凝,无论时光如何,在他心里,她永远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他失去了她,但永不会放下。就像吕凝也没有告诉童泽浩,多年之前,她收到过出国前的何蓉儿发的一条短信,何蓉儿解释,童泽浩和她只有那一回,大约是青春过于荒芜,让人情不自禁地想犯错。
不过又如何?年轻的时候,对爱太认真执著,自然容不得一点瑕疵。童泽浩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沉默地看着吕凝离开,然后过着平常男人也都会过的日子。
爱过,永远不会成为往事。那一年,落满蔷薇的时光,有两个孩子,把低矮的院墙,头对头地趴出了一道清晰的弧形。
留你在最美的时光
1
妈妈赶到医院时,医生已经把管子都拔掉,呼吸机也停了。爸爸安静地躺在那儿,像熟睡一样。
我握住他的右手,姐姐握着他的左手,陪他度过生命中最后的时光。在重症监护室的这14天零6个小时,已经耗尽我们所有的泪水。此刻,我们只能一边感觉着他的手慢慢变凉,一边陪他等着妈妈的到来。
当时妈妈已69岁,怕她伤心过度,爸爸进重症监护室的第三天,我们就让她回家了。之后,我们俩轮流打电话回去,向她汇报爸爸的情况。许久之后,我才从姐姐那里知道,爸爸的身体,妈妈最清楚。因为太过了解,所以当爸爸住院前说不开刀、不动手术,要完完整整地离开时,妈妈点头同意了。
在医生撤掉所有抢救设备时,爸爸的嘴突然张合了两下,我把耳朵凑到他的嘴边,也没听清他说什么。
到了病房,妈妈看到爸爸,出人意料地笑了一下:“老头子呀,你累了71年了,也该歇歇了。”爸爸的手突然动了动,我惊叫道:“妈,爸的手动了,爸的手动了!”然而,奇迹并没有出现。爸爸走了,在那个最寒冷的冬日。
后来,妈妈说爸爸挣扎着动,是放心不下她,不善于表达感情的她,只一遍又一遍念叨:“不用记挂我,有闺女呢,你放心走吧……”
我们带着爸爸回了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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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天后,爸爸身后诸事完毕。
我们娘儿仨分工,妈妈负责打扫厨房,姐姐负责打扫堂屋,我负责清理厢房。厢房里,多是搁置不用的东西,比如爸爸这些年来亲笔写的教案和穿过的衣服,多年前用过的手动刮胡刀。
我默默地把爸爸的东西码放整齐,去厨房叫来妈妈。爸爸遗物的去留,得由她来决定。
妈妈来到空荡荡的房间,看着桌上、床上满满当当的衣物和生活用品,一件件抚摸,每件的来历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件是你姐大学毕业时送他的,这件是你刚工作时给他买的……说着说着,妈妈的眼泪来了,开始号啕大哭……
好久,妈妈终于平静下来,她摸摸这件又瞧瞧那件,最终说了句:“都搁在箱子里吧,啥时候我走了,你们把这些都给我烧掉就行了。”这些东西里所包含的回忆,妈妈终究不舍得扔掉一丝一毫。
一周后,姐姐要回广州,我也要回北京了。从大学毕业起,12年了,我们俩总是这样匆匆忙忙,除了平日里一周一次的长途电话,就只有过年时这7天才能和爸爸妈妈相聚。
妈妈坚持送我们去车站。多年来,这已经成为一种仪式,每次我们俩回来,爸爸妈妈都要去车站接;我们走,他们也要去车站送。可是,今年的迎来送往,妈妈变得形单影只。
姐姐的车启动时,妈妈和我一起对着车窗招手。而我坐上车时,却只有妈妈一个人站在那儿目送了。
我的手里捏着一瓶爸爸未来得及吃完的氨茶碱,这种廉价药,从得气管炎开始爸爸就一直服用。我们俩上学时,他省吃俭用给我们交学费;我们毕业了,他依然要从牙缝里抠出钱来,想给我们买房……
想到这些,我一直忍着不回头,怕看到妈妈越发消瘦的身影会控制不住眼泪。即使这样,汽车开动的瞬间,我还是把脸埋在手掌里,无声啜泣。
到了火车站,我看到一个和妈妈年纪差不多的老人,颤巍巍地去水箱处接水。一不小心,水滴在了手上,她疼得缩了回去。我走过去,拿过她的杯子:“阿姨,我帮你接。”那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把火车票退掉,又买了两张第二天晚上的,然后坐上了返家的汽车。回家时,房门虚掩着,我蹑手蹑脚地进屋,对着正在发呆的媽妈轻声唤:“妈。”
妈妈的身子一颤,看到我,愣了。我笑着说:“妈,我想好了,你得跟我走。”
“跟你干啥去?你整天不着家。”
“我尽量多陪你,这么多年,除了我刚买房时你和爸去了一次,还没长住过呢。”
“先让我想想。”
“不用想了,我相信,这也会是爸的意思。”妈妈想了想,点了点头。
3
刚到北京时,我确实努力做到晚出早归,有事没事就陪妈妈聊聊天、说说话。但随着工作越来越忙,我渐渐变得力不从心。我开始疲于应付家务的烦琐、女儿天天的吵闹、工作任务的繁重……
看到妈妈遥望窗外的眼神,我既无奈又心疼。一辈子生活在小镇的她,对电梯和小区里来来往往的车辆有本能的恐惧。多数情况下,我便把陪妈妈的任务交给了6岁的女儿天天。
刚开始时天天还和姥姥有说有笑,但时间一长,她开始嫌弃姥姥无趣、行动迟缓。
一天我难得下班早,回家时看到妈妈正抱着电话和一个推销员聊得开心。我一听就来气:“不是告诉你这都是pian*子吗?你怎么和人家聊上了?”
“电话是她打过来的,又不花钱,聊聊怕啥?”
“万一上当了怎么办?”
“你整天不在家,我找个人聊天还不行?”
那天我们不欢而散。没过两天,妈妈提出来要回老家。她说回老家,还能找老街坊聊聊天、打打桥牌。想到这些,我答应了。
4
妈妈回老家后,我每天晚上打电话过去,问她几点起床、吃的啥饭、和谁约好去打牌等。每次和妈妈通电话,她都说身体好得很,不用记挂着她。
妈妈回去的第三个月,姐姐出手买房,而我还在还房贷,也帮不了她多少。
得知姐姐买房的消息后,妈妈在电话里开始责怪我:“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你买房时我和你爸给了15万,现在还有个11万的存折,加上这一年的工资,差不多能凑14万了。”
我说:“那是你的养老钱,姐姐说不会动一分。”
“什么养老不养老的,只要你们需要,就得拿出来!”这一句话,让我哽咽无语。
最终,妈妈还是凑了15万。其实,把工资存折取得只剩几十元钱,她才凑了14万,另外1万元,是和亲戚借的。她说“得一碗水端平”,只不过是想让姐姐的压力小一点儿。
一个周末,我临时决定回家看妈妈,就买了最早的火车票。
到家时,门锁着,问邻居,说妈妈一早就去医院了。赶到医院,找遍各个诊室,都没看到妈妈的身影,我便先去上厕所。
小城市医院的女厕所和北京的一样,排着长队,时而有人加塞儿。我刚站到队伍末尾,就听到一个中年女人在愤愤不平:“这老太太咋这样呢,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排队!”
我随着队伍往前挪了两步,却看到妈妈正尴尬地站在一个卫生间门前,红着脸解释:“我不是故意插队,人老了,不中用了……”
“妈……”我叫。看到我的瞬间,妈妈愣住了:“你怎么回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妈妈是因为中枢神经损坏导致不能很好地控制大小便。我陪她做了一次全面检查,需要进一步确诊的项目,到北京再找专家瞧瞧。这一次,我先回北京和领导申请调岗,换到压力小一些的部门。接着,我在小区论坛上发帖子,帮妈妈征老乡……
做好一切准备,我把妈妈接到身边,保证不会再让她孤单。我的脑海里浮现出的是这样一幅画面:朝霞满天或夕阳西下时,我陪着妈妈在公园里悠闲地散步,阳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是要把最美的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瞬间。
天使在人间的最后时光
奥黛丽赫本是知名音乐剧与电影女演员,晚年曾任联合国儿童基金会(unicef)特使。身为好莱坞最著名的女星之一,她以高雅的气质与有品味的穿着著称。1999年,她被美国电影学会选为百年来最伟大的女演员第3名。出生日期:1929年5月4日逝世日期:1993年1月20日
赫本在《罗马假日》中的安妮公主形象深入人心,直到今天仍然有人追问:在银幕上扮演过公主的女演员何止千百,为什么唯独赫本拥有那凌越时空的魅力?或许,我们可以从赫本的儿子肖恩费雷的回忆录中找到些许答案。在他的笔下,母亲把全部的精力都给了她所热爱的事业她是一个好演员、好母亲,还是一个伟大的亲善大使。直到生命最后的时刻,赫本还在病床前对儿子费雷说:我没有遗憾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儿童在经受痛苦。
她从不抱怨自己的病痛
我们都知道情况并不容乐观,但是母亲和我不愿服输的精神让我们勇敢向前看,充满希望,坚信奇迹的发生,就像一对纯真的孩子,心怀美好晚年的母亲接受了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邀请,担任基金会亲善大使,领取了象征性的一美元薪水。她不时造访一些贫穷地区的儿童,足迹遍及埃塞俄比亚、苏丹、萨尔瓦多、洪都拉斯、委内瑞拉、厄瓜多尔、孟加拉等亚非拉许多国家。1992年,母亲在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工作进入了第五个年头,工作量增加了不少,日程表也安排得越来越紧凑,这样的疲劳工作对母亲的身体危害很大。从索马里回来之后,她就一直说自己胃疼。由于从小接受的是维多利亚时代的教育,母亲并不喜欢向人家抱怨自己的病痛。她曾经在瑞士请很多专家检查过,但是每一次的结果都不相同。10月,母亲受邀将前往洛杉矶参加一个纪录片的拍摄。母亲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在美国接受一次彻底的检查。多少年来,母亲一直只乘坐经济舱。这次是她第一次乘坐头等舱,还是因为身体的不适和亲友的强烈要求。母亲认为,在一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在忍饥挨饿的年代乘坐头等舱简直就是一种犯罪。洛杉矶的医生对母亲进行了两次检查,他们在母亲的腹腔内发现了癌细胞。我们并没有告诉她病情的真相,但是敏感的母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知道这一次她病得很严重。一星期之后,我们把母亲接到了她最好的朋友康妮沃尔德的家,母亲每次来洛杉矶都会住在那里。但在第二次化疗之后,医生通知我们,他们希望母亲能够尽快回到医院里去。12月1日,我们准备把母亲送回医院,以便更好地接受治疗。我帮她穿好衣服,她当时已经非常消瘦,衣服几乎将她完全包裹住了。母亲转过身来看着我,眼眶里充满了眼泪,她非常用力地拥抱我,我能听见她的啜泣。我就那么站着,用我全部的力气把她抱在怀里,但是心里却一阵阵的无力。我安慰她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会一直陪着她走过这些困难的,而且我还保证,如果事情真的走到了尽头,我会在第一时间告诉她。我们都知道情况并不容乐观,但是母亲和我不愿服输的精神让我们勇敢向前看,充满希望,坚信奇迹的发生,就像一对纯真的孩子,心怀美好
她想回家过最后的圣诞节
她没办法出去买礼物,于是就挑了一些旧礼物送我们:一条围巾、一件毛线衫、一支蜡烛。母亲被推进了手术室,我们又开始了一次等待。手术开始还不到一个小时,医生就把我们叫进了紧挨着手术室的手术准备室。他告诉我们,癌细胞繁殖得非常快,现在他已经无能为力,手术不能进行,他只能将母亲的刀口缝合。他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母亲没有多少时间了。当这些话从医生的口中说出的时候,我们感觉似乎时间都停止了。我把医生告诉我们的话都告诉了母亲。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后显得很平静,只是说:有点让人失望!我握着她的手,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力量原来是如此的渺小。我们一起平静地坐在那间特别病房里,手握着手,谁都没有说话。也许现代医学能够提供最好的帮助就是:及早检查及早诊断。这给我们一个机会可以完整地享受上帝给我们的时间,而不是突然得知深爱的人逝去时的震惊和悲痛。所有人的情绪都跌入最低点,接下来的两个月是痛苦的,同时也是幸福的。我们不再等待什么了,我们也没有任何的疑虑或者苦闷。我们所做的就是把相互之间的爱表达出来,每一天都显得那么宝贵。母亲一直想回到瑞士的家中过圣诞节,几经周折之后,我们在12月20日抵达瑞士。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集中精力准备马上就要到来的圣诞节。我们家人通常在圣诞节团聚。今年更是这样,因为这也许就是我们最后一次团聚了。母亲不喜欢别人为她花费,她也不喜欢送别人华而不实的礼物。她通常会挑一些像铅笔、橡皮、信笺这样的小东西。因为母亲不能进食,她只能呆在楼上休息。我们决定取消圣诞大餐,可是弟弟卢卡坚持要维持节日的传统。而母亲也坚持说,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感觉自己成为了我们的累赘和负担。我们还是像往常一样举行了圣诞晚餐,所有的亲人和朋友都来了,母亲没有下楼。晚餐后,母亲走下了楼。我们都聚在一起,彼此交换礼物。她没办法出去买礼物,于是就挑了一些旧礼物送我们:一条围巾、一件毛线衫、一支蜡烛。这个场景很令人感动,也是最珍贵的。然后,她读了一篇曾经在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演讲时用过的短文。这是幽默作家萨姆莱文森在他的孙女出生时写给她的。大意是,由于他的年龄,无法看到孙女长成一位年轻女士的那天了,因此需要传递一些智慧给孙女。母亲把这篇短文编辑成了一首诗,并且加了个标题为永葆美丽的秘诀。母亲患病的消息还是传扬了出去,狗仔队又开始出现在我们身旁。他们试图通过篱笆,偷拍到母亲在花园散步的镜头。他们甚至租了架直升机,不时从我们房子上空掠过,试图拍摄到母亲。第一次,他们成功了,我们不得不退回到房子里面。这件事情激怒了母亲。她每天在花园里20分钟的散步是她的精神支柱:新鲜的空气、乡村的味道、牛铃声、树木在微风中摇晃、阳光透过树枝穿破下午的薄雾,都是她所喜爱的。
睡鼠的睡梦时光
小飞鼠扑扑夫会飞,但飞不快。他有一个好朋友,是睡鼠皮茨卡。皮茨卡每天就是睡觉,可是他想像扑扑夫一样能飞,当然最好在飞的时候他也是睡着的。
森林学校开学了,皮茨卡必须去学算术,最少得从1数到7才行。但他一直睡,一直睡,学校都快要放假了他还没醒。
好朋友扑扑夫狠狠心,把皮茨卡拉起来,拖着他去上学。走在路上,皮茨卡一会儿说让扑扑夫给他采朵花,一会儿说要咳嗽一下,一会儿又说要梳梳头,一路上他说着不一样的梦话,一直没醒来。
突然来了一只凶猛的大鸟,把皮茨卡抓走了,他马上就要成为大鸟的一顿丰盛晚餐了。扑扑夫二话不说,立刻飞起来去追。这时的皮茨卡还在呼呼大睡,他梦见自己正在甜蜜地飞呢。
更不妙的是大熊开着飞机向大鸟冲来,想抓住大鸟和皮茨卡一道卖给动物园。他想通过这样发大财,或者拿大鸟和皮茨卡当晚餐。皮茨卡还在睡呀,睡呀,还梦见自己在美美地飞着。
扑扑夫可急坏了,拼命地追呀追,很遗憾,飞机的速度比扑扑夫快一百倍!慢着,又有了新的情况,酒鬼杰尼拿着双筒猎枪瞄准了他们。
嘭!飞机被击中了,皮茨卡一下子栽到池塘里,但他仍在梦里乐滋滋地飞。扑扑夫及时赶来了,他虽然飞不快,却游得快。在皮茨卡要被淹死的最后一秒钟里,扑扑夫把他捞了上来。
他们终于赶到了森林学校。
这时候森林学校也放学了,这可是放假前的最后一天啊。
太阳落山了,皮茨卡睡得更香了。你知道吗?他在睡梦中对着扑扑夫说,今天,在森林学校,我度过了这辈子最美好的一天。因为一整天我都像在梦中一样。我梦见了大熊,还有他的飞机。我一直梦见梦见
我在边睡边飞,太高兴了!
扑扑夫看着皮茨卡:睡吧!我的好朋友,但愿你在梦中又能实现别的愿望。
睡鼠的睡梦时光
时光老人的时间商店
滴答!滴答!
时间商店开张啦,
时光老人乐开了花儿!
无聊(lio)先生来光顾,
我的时间太多啦,
你能收购十年吗?
忙碌(l)博士冲进门,
我的时间不够用,
赶紧卖给我五年吧!
精明富婆也来了,
我要买上一百年,
转手高价卖出去!
时光老人摇摇头,
我不买时间,
也不卖时间,
我只想请你们进来坐坐,
听一听时间走的声音。
滴答!滴答
时光老人的时间商店
我的小学时光
1957年冬,我正在阜外小学读二年级,我家从阜外保险公司宿舍搬到三不老胡同1号后,我转了学,就近在弘善寺小学插班。
当老师把我带进教室时,有人拍桌子,有人起哄,昏暗中,那些眼睛和牙齿闪亮。我头戴栽绒棉帽,护耳翘起,像个七品县官。我一个转学的孩子,面对的是一个陌生集体的敌意,可有谁在意这对一个孩子的伤害?弘善寺是明代时建的寺庙,在北京林立的庙宇中,它又小又无神灵保佑,香火难以为继,后改成小学。既然跑了和尚也跑了庙,1965年弘善寺胡同索性更名为弘善胡同。小学也更名为弘善小学。我 用谷歌地球(google earth)进入北京,如鹰向下盘旋,沿天安门、故宫、什刹海、德内大街,终于找到三不老胡同,再平移到弘善胡同。我借助鼠标变焦向下猛冲,但弘善胡同3 号消失在几棵大树下,旁边是栋丑陋的现代化建筑。我上网去查,居然没找到弘善小学的资料。整整半个世纪了。我是靠说相声在全校出名的。记得那段子叫乱形容,先在收音机里听过,后来从《曲艺》杂志上找到原本,查字典把生字一一注音,背得滚瓜烂熟。那是一个乱形容的时代,我们写作文东抄西抄,专抄那些浮华空洞的形容词。登 上操场的讲台,我头皮发麻,腿肚转筋。扩音器吱嘎的交流声给了我喘气的机会。我心中默念:就把台下当成一块西瓜地吧。果然灵验,我口若悬河,一发不可 收拾,把听众全都给逗乐了。一周内,我成了全校的名人,无数目光迎来送往。说来做名人并无特别之处,就是闹心。一周后再没人多看我一眼,有失落,也有如释 重负的轻松感。后来改行朗诵,背的是高士其的《时间之歌》,那是我从报纸上剪下来的。高士其是个身残志不残的科普作家,他的诗充满科学主义的意味。站在讲台上,我先默念西瓜地经,然后扯着嗓门高喊:时间啊在四年级作文课上,我写下第一首诗,那是根据《人民日报》上的几首诗拼凑城的,都是些大词儿,比如历史的车轮向前帝国主义走狗螳臂当车共产主义明天这恐怕是收到高士其的时间观的影响。与时俱进的代价,首先是饥饿。三年困难时期,大家课间休息凑在一起,主要是精神聚餐。一种流行的说法是,所有好吃的东西,都被苏联老大哥用火车运走了。大家愤愤然,摩拳擦掌且慢,消耗体能的结果是更饿。为 改善伙食,学校食堂养了两头猪,在操场放养。一下课,它们几乎成了全校男生追逐的对象。它们被撵得到处跑,跳栏翻墙,瘦成皮包骨,两眼露凶光,与其说是猪 不如说是狗。从猪眼中看,人类全疯了:只要钟声响起,他们就从门里一拥而出,扑将过来,一个个面目狰狞,眼睛发绿,频频发出食肉的信号我 的第一个班主任是李老师。他每天早上从我家楼下准时穿过,那槖橐的皮鞋声从纷杂的脚步声中脱颖而出,浴室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他又瘦又高,肤色黧黑,一脸 严肃,讲话时喉结翻滚;他身穿洗旧的蓝制服,领口总是扣得严严的,黑皮鞋擦得锃亮。由于经常伤风,他动不动从裤兜里掏出大手帕,嗤嗤擤鼻子,或随地吐痰 (但从不在教室)。在枯燥的课文之间,他经常穿插些警世的小故事:有个败家 子,平日爱吃肉包子,但总是把褶角咬下来扔掉,被隔壁的老先生拾起收好。后家道中落,他一夜成了叫花子。有一天乞讨到邻居门下,老先生拿出个口袋给他,其 中都是包子褶角。他边吃边感叹道,天下竟有如此美味。老先生说,这都是当年你扔得哦说到此,李老师意味深长地提高嗓门,扫视全班。可惜那年头我们既无家 可败,更无肉包子可吃。